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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杀我妻女

作者:龚展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进了沙洲城没多久,池楚浠便和宋晚吟分了路,她们要去往空缘古刹,而池楚浠要暂时留在城内。


    临别前,宋晚吟眉眼弯弯地看着池楚浠,笑得很是好看。


    “池娘子,就此分别,我会在古刹为你二位祈福点灯。”


    池楚浠道:“照顾好你自己便可,我和阿兄若有机会便过去看看。”


    王娘子带着女儿去寻马车。


    景序昭道:“空缘古刹那边的建筑与这边不同,那边的房子皆是红瓦白墙,密密麻麻地镶嵌在群山之中,相传那里是西方最接近生死的地方。”


    池楚浠道:“在去长安之前,我一直生活在苍山,只知那一小片天地,没听过这世上还有接近生死的地方,若真是接近生死,那可否能看到人死去后的模样?”


    景序昭笑笑:“法师嘴里常念一句往生极乐,除了生死,皆是小事。”


    “死后模样到了死后自然会知晓。”


    池楚浠只是笑笑便揭过了话题,人死了就从这个世上消失了,与生者早已不同路。


    找了个客舍住下,沙洲城大,客舍的房间也足够多,这次直接定了两间房。


    池楚浠外出去打听养蛊的人家,正如向夫人所说,沙洲这边养蛊的人不多,也很少有人用来交易。


    没费多少功夫便打听到了。


    “两年前可有一小娘子来买这致幻蛊,那小娘子比我小两岁,生得漂亮,口音和语气有些许奇怪……”


    “这么久的事谁还记得。”


    问遍了这几家,几乎是一样的回答,池楚浠便不再询问,只是买了一只幻梦蛉回来养着。


    这蛊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幻梦蛉。


    天色渐晚,景序昭回到客舍后收到一封飞鸽传书,他看完字条后将其烧毁。


    等天色彻底暗下来,景序昭换上夜行服出了门。


    见不到景序昭在眼皮子底下池楚浠还有些不习惯,毕竟这些天跟阿兄混太久了,活像一对真兄妹。


    她手中的证据根本不足以证明是白蓉绒害死的父亲,想要证实这件事,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最好能有人证。


    池楚浠拿着新买的幻梦蛉去给景序昭看,但敲了房门几下,无人回应。


    若景序昭在屋里他必定会应声,他一定是出去了。


    也对,这沙洲城没有夜禁,来往商队又多,夜里肯定很热闹,是该出去瞧瞧。


    她就不去了,不必去凑热闹。


    郑司马为季沐风他们安排了州衙里的住处,白蓉绒带着所有的浮光锦和月华锦住在这里,箱子都堆在院子里由白蓉绒的侍卫看守。


    但今日,只有两个侍卫留在院中,其他人都不见了。


    丑时,白蓉绒屋里的灯还亮着,她一边吃着甜点夜宵,一边耐心地等着。


    季沐风此刻躺在床上闭眼休息,但没完全睡着,他也在等消息。


    城内的一处私人住宅里,今夜不安宁。


    十几个蒙面的刺客翻墙进入,动作迅速地杀掉了还在睡梦中的仆人。


    刺杀一击未毙命,呼救声终于在院中响起。


    顿时,府中乱做一团。


    沙洲司法参军张景铄被惊醒,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还未来得及提剑,两名刺客便朝他杀了过来,刀尖对准他的胸口。


    惊呼一声,张景铄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成刀下亡魂了,吓得脸都没了血色。


    忽然,另一名黑衣人横刀挡了过来,将两名刺客的刀用力挡开。


    黑衣人将张景铄护到身后。


    张景铄死里逃生,瞬间就精神了,他是有功夫在身上的,这会儿回过神来后,立即取了自己的刀与刺客搏斗。


    一对一下来,两名刺客没占到上风,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人吹了声口哨。


    口哨一响,外面的刺客得空的都涌了进来。


    张景铄与黑衣人背靠背呈互相防御的姿态,他匆匆道:“多谢阁下!”


    黑衣人道:“先活下去再说吧。”


    屋内打斗四起,院中的仆人皆已被杀,没有人逃出去喊一声。


    另一屋里,妇人早早将一个六岁女孩儿藏进了衣柜底下的木箱里,并嘱咐她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否则就会没命。


    女孩儿躲进木箱没多久,就隔着箱子听见了母亲的惨叫,但只短暂地叫了一下便止住了。


    刺客将刀从妇人后背刺入,没有立即死亡,但却很疼。


    妇人疼得叫了一声,她余光看了木箱一眼,硬生生止住了叫喊。


    她知道,若自己叫喊得太大声,女儿会忍不住跑出来。


    刺客见她痛也不哭喊,竟觉得有意思,忍着没再砍一刀,让她一直疼着却又不喊出声,反正见妇人这模样也爬不动了,只能等死,就让她慢慢流血而死。


    听到哨声后,刺客提刀奔向了另一房间。


    在十几个刺客的围攻下,张景铄与黑衣人很是吃亏,即使两人武艺都不错,但双拳难敌四手,反抗得有些吃力。


    张景铄咬牙道:“阁下走吧,不必白白跟我一起送死!”


    黑衣人眼中的杀意早已掩盖不住,握住刀柄的手用尽了力气,他只冷声道:“你死了我岂不是白来一趟。”


    说着,他提刀冲杀。


    张景铄气得浑身发抖:“我家眷恐怕早已遭你们毒手,跟你们拼了!”


    他不再给自己留任何余地。


    黑衣人眉头略微皱了一下,他似乎在等着什么。


    刺客的刀刃从黑衣人的右手臂上划了过去,血水瞬间涌出。


    这一刀仿佛要砍到骨头了。


    这些刺客都是训练有素的,绝不是普通的侍卫,身手和皇帝身边龙武军有的一比。


    张景铄身上也落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正欲再次生死一搏之际,忽然一阵粉末从门口随风飞了进来。


    黑衣人眼中一喜,迅速捂了自己的口鼻,还腾出一只手捂了张景铄的口鼻。


    当刺客们意识到两人的动作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他们也跟着捂口鼻,可惜已经晚了。


    粉末钻进了每个刺客的鼻腔,他们瞬间浑身一软,手里的刀咣当掉在了地上,整个人往地上倒去。


    一个穿白衣戴面纱的男子缓步走了进来,他嫌弃地踢了一脚倒在脚边的刺客。


    “成了。”


    男子看向黑衣人道:“我师父说这次你师父又欠她一个人情,让你们记在册子上,别忘了。”


    黑衣人道:“放心吧,我会提醒他老人家,不会忘。”


    张景铄拔腿就往外冲,跑进了妻女所在的房间。


    女儿爱缠着阿娘,所以母女俩一直睡在一起,张景铄喜欢自己单独一间房,没想到这样的安排没能让他在危急时刻保护她们母女。


    张景铄后悔不已。


    当他跑到这边房间时,看见一位白衣女子正在处理夫人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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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娘子如何!”张景铄着急地扑过去看。


    女子戴着面纱,淡淡道:“昏过去了,凶多吉少。”


    “若菱呢,若菱!”张景铄急得满屋乱窜。


    喊了许久,没人回应。


    张景铄一个大男人此刻攥紧了拳头,浑身发颤,仇恨永无止尽地在心底蔓延。


    那群人莫非把他女儿带走了。


    景序昭扫视了屋内一眼,瞧出了衣柜下的箱子有异,上前打开了箱子盖。


    “啊!”女孩儿吓得惊叫一声。


    张景铄冲过来抱住女儿,嗓子哑得像要哭了:“万幸,你阿娘护了你一命。”


    “阿耶,呜呜呜……”


    女儿在看见母亲生死未卜后痛哭流涕。


    戴面纱的女子道:“若想你夫人活命就把她交给我带走,我师父有办法医治,至少有一半的机会活下来。”


    黑衣人解下蒙面的黑布,露出一张年轻的脸。


    面纱女子道:“景序昭,让这位官爷尽快做决定,否则神仙也难救了。”


    景序昭道:“张参军,我乃景博珩之子,此番奉命来护你安危,若信得过我,便将你夫人送去医治。”


    “景博珩之子……”张景铄重复了一遍,“景凛渊是你的谁?”


    “我兄长。”


    张景铄颇有些震惊,因为他从前在长安时只认识景凛渊,但没听过景序昭,相传景家有个二儿子从小便被送去外地抚养,想必就是他了。


    张景铄对着面纱女子行了个礼:“还请您尽力救我娘子,诊金多少我都愿意出。”


    面纱女子道:“好说,不贵,治好了再向你讨。”


    女子扔给景序昭一个药瓶道:“治刀伤,外敷,我和师兄先走了,记得,我师父说了,让你师父亲自去谢她,不是本人恕不接待。”


    景序昭:“麻烦告知你师父,我绑也会把他绑去的。”


    张若菱跟着女子一起去了,她要去陪阿娘。


    张景铄眼中的恨意无法抑制,他沉声道:“陛下刚要调我回长安,立马就有人要取我性命,这些人其心可诛!”


    “我要把这些刺客全都带回长安,扔到金銮殿前。”


    景序昭道:“都是些死士,一旦被囚,他们只会去死,你是带不回去的。”


    “那这口气就这样咽下不成!”


    “公主私下派了人来沙洲取浮光锦,这些死士正是他们带来的。”


    张景铄眉心一拧:“她不愿我回去阻她成就大业,那我偏偏要回!”


    张景铄捏紧了拳头:“只有太子才能继承正统,公主蛇蝎心肠,杀我妻女,我此生绝不倒戈。”


    景序昭早已听闻张景铄此人的性格,他为人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说了效忠太子就必定如此,无法用好处收买,也怪不得公主不愿他回去,宁愿杀他全家。


    “张参军,太子会派人护送你回到长安。”


    “替我多谢太子殿下。”


    州衙住所。


    负责联络死士的眼线匆匆跑来禀报:“白娘子,一个也没回来。”


    白蓉绒猛地站起,一口把嘴里的甜点咽下:“你说什么,都死了?”


    “是。”


    “怎么可能……”


    “其中有蹊跷,白娘子需多派些人手去调查。”


    季沐风从床上坐起来,也是一脸震惊:“莫非太子也派了人来沙洲,可为何我们都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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