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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送别

作者:枕月长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姜沅婚后在京城又多逗留了几日,带着薛霖祎出发淮莘时,乌蔓去送了。


    这次再见面,就没有当时婚宴上的狼狈了,也不知是想明白了,还是小夫妻这两日蜜里调油,想去过他们的二人世界。


    两人面上都带着笑。


    姜沅见着乌蔓,也不说什么舍不得走的话了,只是拉着她的手,一脸认真道:“先前你不是还说愿意去淮莘陪陪我?就现在吧,你跟我们一起走,多玩一段时间。”


    乌蔓好笑道:“那我真是自讨没趣,这个节骨眼上赶着做电灯泡。”


    “哎呀、”姜沅跺了跺脚,红霞满面,“说的这是什么话啊。”


    她靠在薛霖兆肩头,也没有最开始瞧不上人家的劲头了,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浑身都散发着黏腻的蜜意。


    薛霖祎一点也不像被薛家选出的联姻人选,他一手揽着姜沅的后腰,又拉着她的手,无论乌蔓同姜沅在聊什么,眼神都始终追随着她。


    十足的黏人模样。


    乌蔓不好多打扰他们,只同姜沅约定好了多书信来往,便起身告别。


    姜沅每次在淮莘与京城之间往返,用的都是永盛帝特赐的船队,虽说距离不近,但走水路速度若是快,也就几日的行程。


    薛家的人带的不多,只薛霖祎自幼侍奉的仆从,及几个照顾姜沅的女使婆婆,一行人也轻装上阵,偌大奢华的船舱启航,没一会便瞧不见人影了。


    乌蔓站在岸边,凝视着船舱的影子,山脉一般的伟阔逐渐消逝,就像冬日的雪球般消融,直至再也看不真切。


    她还是没有离开,只是望着船只的方向愣神。


    离去的背影不仅仅只有伤怀,有时也是另一种自在与逍遥。


    姜沅曾经惶恐的未来,是她一直向往的安定与稳固。


    岸边的风浪吹起她的发丝,乌蔓面无表情地心想,什么时候,她也能安稳下来,拥有不再担忧任何变故发生的安全感呢。


    吹了一会的冷风,她有些凉薄地笑了笑,转身准备回府。


    却迎面瞧见魏洮。


    乌蔓挑眉:“今日没有上值吗?”


    “听闻郡主今日离开,想着来送一送,没赶上。”魏洮眼底沉静,上前两步,指尖蹭过乌蔓脸颊,触手冰冷。


    “方才一直在发呆吗,在想什么?”


    “还能想什么,不过就是有点伤心郡主离开罢了。”


    乌蔓拉住魏洮的胳膊,歪头问他:“大人忙了好几日了,今日陪蔓娘回府,好好休息休息?”


    魏洮望了眼口岸,有些心不在焉地抽出胳膊:“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今日会早些回去陪你的。”


    见他推辞,乌蔓也不多纠缠,懂事地点点头,自己坐轿子回去了。


    回府之后,乌蔓闷在书房之中,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将本就烂熟于心的账本,重又过了一遍。


    魏家财产庞大,属于乌蔓自己的私产也不少,但乌蔓算了算柏乐镇那边,谷春的店铺不大,日常的盈利刚刚好够他们几个孩子生活。


    其实乌蔓手头这点私房,远远够一大家子未来体面的生活。


    但她要的,从来都不止是体面。


    乌蔓要他们无忧无滤,自在富贵,若是算上在自己这边,总共十来口人,简单算了算,保底也是一笔不菲的数额。


    ……太穷了。


    乌蔓咬着唇想,还是太穷了。


    仅仅只是倚靠魏家大夫人的名头,也无法在短时间凑出那样大一笔钱。


    她闷在书房中,来来回回测算了好几个方案。


    魏洮晚上回来的时候,见她愁眉苦脸的,笑着捏了她的脸:“怎么,真这么舍不得郡主?”


    乌蔓愣了一会,细声细气嗯了一声。


    魏洮抱着人,抱着抱着呼吸便热了。


    床幔垂下来的时候,乌蔓还有些不适应。


    这段时间魏洮忙得很,有一段日子晚上没见着他人了。


    更多的时候是两人互相睡在自己被窝里,乌蔓一睁眼就找不到他人了。


    还以为成婚几月,他已经腻了自己,正松口气呢。


    又开始了。


    还黏人的紧,连着弄到后面,乌蔓浑身都没力气了。


    魏洮不餍足,半支起身子,长发垂在乌蔓胸前,凉的她发颤。


    他拍拍乌蔓大腿,哑着嗓子:“用力。”


    乌蔓闭着眼,两腿环在他腰间,小腿肚子在细密地抖。


    她受不住,从嗓子眼里抽泣了两声。


    魏洮听见了,爱怜地亲了亲她紧闭的眼帘,却一点没收着力气。


    结束的时候,乌蔓眼睛都睁不动了。


    感受到魏洮从身后抱过来,黏腻又潮热,她却也没力气去推。


    只能任凭他抱着。


    魏洮见她疲惫,撩着乌蔓细软的卷发,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


    似有似无道:“郡主离京,你若是无聊,便试着接手魏家的生意吧。”


    本还疲倦的乌蔓,闻言倏地睁眼。


    “什么意思?”


    “魏家的产业除了庄子田铺,还有不少散银,你拿着那些去学着投资看看,盈亏都由魏家承担。”


    乌蔓谨慎回答:“为什么让我学这个?”


    “魏家总不能靠着头几年的生意坐吃山空,总要尝试新法子,让钱生钱。”魏洮顿了顿,“当然,也是看你兴趣,我只是不想让你闷在府中太无趣,你若是没兴趣便算了。”


    感兴趣,当然感兴趣。


    只是她不敢相信世上有这样的巧合,白日才在苦恼如何快速变现,晚上他便要自己去学着投资。


    是给自己下了个套吗?


    不、


    乌蔓也能想明白,魏洮是与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魏家岌岌可危,若是一旦陷入危险境地,只有钱财才是最稳固的保障。


    魏洮同她一样,也开始做起了日后的准备。


    *


    生意方面,乌蔓没有接触过,她给柏乐镇去了封信,问了谷春经营店铺的情况。


    谷春回道刚开始还亏了一段时日,后来生意好起来,便也能挣一点闲钱。


    她将经营的一些方法写给乌蔓,她看了眼,觉得没什么用处。


    小门小户贴补家用的买卖,终归跟投资挣钱这方面没得比。


    乌蔓只能自己摸索。


    这段时日,她带着青檀整日都在外头,没完没了地逛街。


    休息的时候,她在茶楼喝茶,听着台上的说书,想着茶楼应该不怎么挣钱。


    正想着,对面落座个人影。


    乌蔓心里烦厌的紧:“怎么走哪都有你。”


    戚敏学嬉笑着抓了桌上的糕点来吃:“听手下的人说你转了好几日,我今天才有空来找你,又摆这张脸给我看。”


    “到底是成婚了不同,原先虽烦我,倒也从不明说。”


    乌蔓指尖戳弄着杯沿,没有说话。


    戚敏学自顾自道:“怎么,魏家是不是又要倒台了,让你整日抛头露面,又是买铺子又是收田地的。”


    他视线紧紧黏着乌蔓不放,兀自笑了一声:“要想学怎么做生意,怎么不来找我呢?这方面,戚家才是最懂行的。”


    乌蔓顿了顿,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转头问他:“你有什么条件?”


    哦豁。


    戚敏学挑了一边的眉头,更显得纨绔:“真想学?沉吟头几日也向我打听过…魏家真要倒台了?跟你们之前查的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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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乌蔓面无表情起身:“不愿意就算了。”


    “愿意,怎么会不愿意,”戚敏学好不容易抓住个机会,怎么舍得放过,“我求之不得呢。”


    说定了几人便起身离开,乌蔓想了想,找了条面纱为自己戴上,又对一脸欲言又止的青檀道:“你回去吧,我一会自己回府。”


    青檀望了望一脸风流的戚敏学,实在有些不放心:“…我跟着你吧。”


    “没事,”乌蔓让她安心,“他不敢乱来。”


    戚敏学确实不敢乱来,他虽对乌蔓心向往之,却又真的不敢惹恼了她。


    乌蔓的性子有多烈,他是清楚的。


    既然决定要教她东西,戚敏学便收起了往日的嬉皮笑脸,好好向她讲解。


    长街热闹些的店铺都被逛了个遍,每进一家店,戚敏学便要说一番特性与经营模式。


    开店只要有初始资金,人人都能做,但如何把生意做大,那也是一门讲究。


    乌蔓跟着他听了好几日,心头有了自己的考量。


    最后二人坐在戚家的店中歇息,戚敏学撑着脸,看着乌蔓在簿子上写写画画。


    他道:“可有决断了?若是实在吃不准,可以先投戚家的产业试试水,若是亏钱了我不要你的就是。”


    乌蔓没应声,好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了,手持一支笔,动作飞快地写着。


    她这几日也累的紧,一边写一边抓手边的糕点吃。


    戚敏学被完完全全地无视,也不恼,望着她专心的侧脸,反而笑了一声,提起茶壶给她添水。


    刚倒上,乌蔓抓起就喝。


    戚敏学一把握住她的手,有些责怪道:“先凉着,再烫着舌头。”


    乌蔓便嗯了一声,乖乖地松了手,继续去写自己的心得。


    见她这样听话,又认真地消化自己教的东西。


    戚敏学心头简直炸了花一样的雀跃,他拼死遏制住自己猛烈的快意,以至于指尖都在细密地颤栗。


    他凝视着乌蔓专注的眉眼,漆黑的双瞳仿佛闪着星光。


    为乌蔓野性的一面所折倒,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戚敏学猝然道:“你知道的吧,这几日你我见面这事,魏沉吟心里门清呢。”


    乌蔓动作一滞,却没有抬头:“所以呢?”


    “所以,你明白他的意思吗?”


    戚敏学凑近了些,姣好的皮肉几乎贴着乌蔓的耳垂:“他在默许呢。”


    “他默许我两相处,甚至关上门来独处。”


    戚敏学说着说着,便伸手握住了乌蔓的,虚笼着她执笔的手掌:“那我们关上门,是不是做什么都可以。”


    乌蔓面无表情,反手用笔抽了他手背,留下一道轻浅的红印。


    “嗷、”戚敏学咧嘴笑了笑,露出尖尖的两颗虎牙,“好疼呀。”


    “之后魏家盈利,每年都将给戚家抽三成利润。”


    戚敏学挑眉:“三成?便是你魏家的十成,也比不得小爷我一日的花销。”


    “用这三成利作为你教学的学费,”乌蔓冷笑看着他,“多了没有。”


    “你想赖账?你分明清楚我愿意教你想换的是什么。”


    “你又没有说,”乌蔓理直气壮,“不过就算你提前说了,我赖账又如何,同你们这群伪君子,我还要讲什么道理?”


    这是要心安理得地耍赖了。


    不过戚敏学倒也没有气急败坏,他反倒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了会:“也罢。”


    他意有所指道:“反正,最后都一样。”


    言语间含着笑意,散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乌蔓没听明白,也没深究,她专注着眼下的事,并没有多余的心思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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