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不急,”沈榴摇摇头,目光落在他腰间:“你家里有什么清理伤口的药吗?没有的话我现在去药店买。”
王冕垂眼想了想:“之前有备着,不过好像上次用完了,没来得及添新的。”
沈榴心情有些复杂,拿着包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紧。
“你先回去等着吧,对面就有个药店,我去买。”
“不用了,感觉应该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口,回去用清水冲一冲就好了。”
沈榴抬了抬下巴,接着他的话说:“感觉有什么用,你掀起来给我看。”
王冕向左右看了一眼,低声推脱:“这里这么多人…”
沈榴呼吸一滞,强撑着冷脸说:“要是这次用不上,留着给你下次用。”
到王冕家门前的时候,沈榴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只过去了十分钟,想到王冕还在家,就放弃了自己拿钥匙开门的想法,抬手敲了敲门。
门很快就开了,王冕手臂撑着门框看她,笑容懒散:“不是有钥匙吗?”
他穿着一件白色紧身运动背心,下半截被拉到上面叠了起来,露出光洁干净的腹部肌肉,被遮住的地方起伏有致,饱满得像是能直接把背心撑破。
半裸着的上身一览无余,视觉冲击力拉满,沈榴直接扭过了头。
“你、怎么不穿衣服?”
“我刚刚看了下伤口,发现比我想象得要严重一些,再拿衣服盖上,有些疼。要是你觉得不方便的话,就把药给我吧。待会我做好饭再给你送过去。”
沈榴将信将疑地瞥了瞥他的腰,然后又强作镇定地看向他的脸:“没什么不方便的,你受伤了,只要你觉得舒服就成。”
“那就进来吧。”
王冕把门关紧,走到沙发旁边,沈榴正在把袋子里装的药品往外拿。
“棉签碘伏、外伤专用软膏、无菌敷贴,我之前也没买过这些,是店员给我推荐的,你看看要是有什么漏的,我再去一趟药店。”
“不用。”王冕一口就回绝了,沈榴怀疑他压根就没看。
王冕在她身侧坐下,拿起碘伏棉签,往回靠到沙发上说:“先用这个擦一下。这伤口有点吓人,你还是别看了。”
沈榴本来就没往他身上看,这么一说,反而转向他道:“我还是帮你拿着碘伏吧。”
王冕没拒绝。
他缓缓挺直腰身,腹部的肌肉因此显得更加紧实美观。
腰确实有几处细微的小口子,死皮软趴趴地翻在一边,绽开的嫩粉色新肉上还沾着水痕,应该是刚刚用水清洗过。
王冕用手指随意揉搓两下,就把死皮捻了下来,随后目不斜视地扔进垃圾桶。
沈榴不忍心细看,他却一直都很淡定,好像已经处理过无数次伤口一样自然。
王冕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深红色的碘伏经过洁白的棉棒转移到他身上,很快就看不出来了。
沈榴忍不住叹了口气:“疼吗?”
“不疼。”
沈榴深深看了他一眼,打开手机搜索“碘伏擦伤口会不会痛”,然后直接从王冕手里抢过了棉棒。
“那是你的肉,不是犯罪分子,下手这么重。”
王冕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沈榴下手很轻,仿佛手里拿着的不是棉棒,而是羽毛,搔得人心痒丝丝的。
她看见王冕后腰也有几处细小的口子,便示意他转过身去。
“今晚你要去救人的时候,我拉了你一下。”
她停顿了几秒,才若无其事地继续说下去:“其实我也不是见死不救的铁石心肠,当时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本能地那么做了。”
王冕读懂她的言外之意,再开口时用的也是哄慰的语气:“没关系,我不会误会你的,我知道你是担心我。”
沈榴面色微微一红,轻声说:“谢谢,药擦好了。”
王冕坐正身子,低头看了看伤口,沈榴又递了一管药膏过来。
“对了,还有这个也要擦,祛疤用的。”
王冕默默接过后,冷不丁地问:“有疤,是不是很丑?”
沈榴拧紧药水瓶盖,漫不经心地回答:“当然了,你这不是问的废话吗?”
她再一扭头,看见王冕已经把背心拉下来穿好了,手扯着毛衣领口,正要往头上套。
沈榴按住他的胳膊:“你干什么?现在想起来害羞了?等药膏吸收了再穿衣服。”
王冕的倔劲犯了,薄唇抿成一条线,拿着衣服就是不肯松手,沈榴和他僵持了半天,他吐出一个字:“丑。”
沈榴恍然大悟,不由得有些好笑:“没说你,把背心拉起来吧,药膏都还没吸收。”
王冕垂着头没动,她只能把语气再放柔一点:“不丑,你身上的疤都是你为人民服务留下的纪念章,我刚刚说错话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王冕还是不肯松手,沈榴摇摇头,亲手把他的背心又撩了起来。
“再说了,你身上哪儿有疤,我都没看出来。”
王冕沉默片刻,再次靠回沙发,向上顶了顶胯,指着离裤腰带不远的位置说:“之前执行任务的时候,这儿被刀捅进去两厘米深,没伤到内脏,但是留下了一小条疤。”
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听得沈榴头皮发麻。
她屏住呼吸,低头凑近了他手指的地方。
他的上半身太过宽阔,硬生生把腰身都对比得纤细了。
许多细密的绒毛汇集在一起向下延伸,一条不起眼的暗灰色疤痕横亘在中间。
“你不是说,平时执行工作的时候不会有危险吗?”
“那次是我冒进,后来也接受了批评,公开检讨了错误,现在我也知道安全第一了。”
王冕没多说,只是不痛不痒地几句话带过。
沈榴神情专注,把手贴了上去,心无杂念地轻轻抚过那条疤痕。
温热的指尖游走在王冕腰间,化成一点停下。
他的耳根开始发烫,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全身上下的肌肉越绷越紧。
沈榴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这个疤还能不能去掉。”
她今天涂了裸色唇釉,泛着亮晶晶光泽感的嘴唇一翕一张,看起来格外诱人。
王冕抓住她肆意妄为的手腕,轻轻放回她腿上。
“好了。”他直接起身:“我一会试试有没有用,现在先给你做饭吃。”
“哎。”沈榴随手扯了他一把:“急什么,把药一起擦完。”
重新坐下的王冕呼吸沉重,目光灼人,视线也目标明确地黏在了沈榴嘴唇上。
他眼中所散发的想要攻池掠地的气息太过浓烈,沈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缩。
“你…”
话没说完,王冕眸色一暗,用力拽了她一把,低头吻住她的唇。
沈榴的视线被俯身压过来的人完全盖住了,专属于王冕的气息充斥着鼻腔,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气息杂乱无章地交缠在一起,扶在沈榴脑后的大手微微发颤。
他贴上去的姿态尤为猛烈,但一触之后又很是克制,温柔地厮磨她的唇瓣,痴迷地吞下她口中泄出的呢喃。
“呼…”
沈榴挣了挣,用力推开他,头歪到一边,拍了拍跳动不已的心口。
王冕看她的眼神躲闪,手却没舍得松开。
沈榴回过神,似笑非笑地反控住了他的手。
王冕愈发紧张,他的手指蜷缩在一起,心里已经做好了被甩一巴掌的准备。
但沈榴只是一边摩挲着他的手,一边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她把他的手放到了自己腰上:“扶这儿。”
沈榴闭上眼睛,重重地吻了下去。
王冕猝不及防,但反应过来的下一秒,耳边就响起了山呼海啸的心动声。
柔软的嘴唇紧紧相贴,沈榴一手捏着他的脖颈,一手轻轻搭在他突出的喉结上,舔了舔他的唇,扶着他的脸,深入纠缠。
莹莹的水渍溢出来,王冕无师自通,勾一勾舌头,照单全收,吮吸吞咽的声音逐渐盖过了紊乱的呼吸声。
沈榴眼神开始迷离,搭在他肩头的手臂也滑落了,绵软无力地垂在他后背,指尖时不时蹭到他裸露的皮肤,激得他浑身一震又一震。
王冕受不住这样的刺激,收紧了手掌,带着她往后倒了下去。
此刻沈榴使不上半分力气,轻飘飘地纵容了他的动作。
滚烫的身躯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剧烈搏动的心脏起起伏伏。
绵长的吻仍在继续,好像永远也没有尽头,沈榴感觉自己已经要喘不上气了。
她抓住王冕的背心,艰难地轻轻扯了两下。
王冕的触感被无限放大了,他瞬间就领会了沈榴这点微不足道的力度要表达的意思。
他的眼神渐渐清醒过来,贪恋地在沈榴唇上最后啄了两口,一点一点放松了环抱着她的手臂的力道。
沈榴撑着他的肩膀,十分勉强地起身,坐到一边捂着胸口,止不住地喘着粗气。
王冕很快就调整好了呼吸,说了句“我去做饭”,就光速离开了客厅。
坐了好一会,沈榴的心跳也恢复正常了,她觉得自己干等着吃不太礼貌,索性就站了起来。
走近了,才听到里面重新响起的切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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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见香味,沈榴肚里的馋虫立刻被勾了出来,本来她还没感觉饿,此刻也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走进厨房说:“好香啊。”
“锅里煨着栗子鸡,是昨天备好的菜,我现在再做一个酱水豆腐菠菜,待会再把蜜火腿和酸菜取出来处理一下就可以开饭了。虽然简陋,但都是时令菜,吃了身体舒服。”
王冕抬起头对着她笑了笑:“饿了吧?快做好了。”
“嗯。”沈榴随口答应一句,走到王冕旁边:“我来吧。”
王冕切菜的手停了下来。
“明明手已经脱力了,拽我的时候还那么使劲,就该你疼。”沈榴故作淡定地接过他手里的菜刀:“让让。”
王冕猛地背过身,深深吸了两口气。
沈榴切好菠菜,又放进水池洗了洗,把下锅前的准备工作做好了,回头一看王冕还保持着刚刚那个姿势,又忍不住笑了。
“王冕,我真的饿了。”
王冕回过头,看也不看她的,快走两步,一言不发接过菠菜填进锅中,放入酱料和嫩豆腐块,盖上锅盖。接着又马不停蹄地拿出蜜火腿和酸菜,一副心无旁骛只顾埋头做菜的样子。
沈榴默默地洗了砧板,拿起蜜火腿要切的时候,王冕终于说话了。
“拿那边放着那个,切生熟食的砧板不能混用。”
沈榴“哦”了一声,王冕又说:“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你第一天知道我不做饭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她的语气隐隐透着不满,王冕苦着脸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你很聪明,可以学着做一两个简单的菜,这样在吃腻了外卖速食的时候,也可以自己做点东西给自己吃。”
“我看没那个必要。”沈榴抬头,眉眼弯弯地笑着看他:“以后你开火的时候,我来你家吃饭吧,不白吃,我给你交伙食费,怎么样?”
王冕一连说了两个“没问题”,“但是…伙食费什么的,就不用了,毕竟我们现在都…这样了。”
他顿了许久,还是没好意思把“在交往”三个字说出来。
“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对王冕心思一无所知的沈榴完全不知道她接下来会听见什么,依旧笑嘻嘻地切着火腿。
“做饭给女朋友吃,是我该做的,我心甘情愿。”
当啷一声响,沈榴吓得手里的菜刀都掉了。
王冕一个箭步冲上去捧起她的手,语气焦急:“没伤着吧?你出去坐着,我来切。”
“我没事。”沈榴生硬地抽回手。
王冕迟疑了一下:“沈榴,你怎么了?”
“没事。”
王冕咂摸出她的不对劲,接着问:“我说错什么了吗?”
沈榴咬住下唇,慢慢仰起脸看他,落在王冕眼中,如同一个慢放的特写镜头。
“其实,我以为我们只是在约会而已,说女朋友什么的,还是有些过早了。”
“约会,而已?”王冕盯着她,面色不善地问:“你和别的男人出去玩,也会用这个词吗?”
“不会。”
“那你的手机里,也会保存别的男人照片吗?”
“…不会。”
“那你会像抱我那样抱别的受伤的男人吗?如果别人想亲你,你也会像回吻我那样吻他吗?”
沈榴用双手撑住额头,遮住了半张脸,眼神躲闪:“王冕,我求你不要再说这些光是听起来就让人难为情的话了。”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王冕因困惑而紧皱的眉头表明他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沈榴,回答我。”
“不会不会,你满意了吧。”沈榴又羞又气,声调也拔高了,但对上王冕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瞬间又没了气势。
“那我们现在就是男女朋友关系。”
王冕理直气壮地下了结论。
沈榴知道他一根筋,但没料到他会这么简单粗暴地理解谈恋爱的流程。
她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等等,王冕,你先听我说。虽然我们的确做了这些事,但也不能代表我们就这么确定关系了。比如,最重要的环节——表白…”
“沈榴,我喜欢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一阵死寂过后,沈榴平静地开口:“王冕,锅糊了。”
吃饭期间,王冕每次试图转回到刚刚的话题,都会被警惕的沈榴用无关痛痒的小事糊弄过去。
相对无言吃完一顿饭,沈榴放下筷子,看向对面一直用湿漉漉的眼神不停瞄她的王冕。
“我也没谈过恋爱,你说的事,我要认真考虑。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快给你答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