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榴“啧”了一声,眼神流露出担忧:“感觉还是很烫。”
王冕身形依旧未动,只是略微有些局促地低垂下眼睫。
“你不摸就不会烫了。”
沈榴脸颊的温度也开始上升了,她慌忙把手抽了回来。
王冕干咳一声,艰难地转过身去,单手给手机充上电。
相对无言片刻,二人又同时开口。
“怎么病的?”
“你怎么知道…”
王冕有气无力地说:“你先说吧。”
沈榴不知道王冕是因为生病虚弱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看起来显得分外乖顺。
她定了定心神道:“是不是因为今早出来见我那会,没穿外套冻病的?”
“不是,你别多想。”王冕果断否认:“昨早去局里的路上就不太舒服了,连常规训练都没完成,而且今早见你之前,我也是因为脑袋昏昏沉沉的才在车上休息。本来中午还下车站了一会岗,只是最后没撑住,还把督阵的上级吓得不轻。”
沈榴没理会他刻意缓解气氛说的一席闲话,而是敏锐地找到了问题根源:“前天白天还好好的,昨天早上就不舒服了,那应该就是因为你在琴房里睡了一晚上的缘故吧?”
话音一顿:“…那不还是和我有关系吗?”
“……”王冕语塞片刻,很快又说:“关系不大,我自己抵抗力下降了而已。”
话虽如此,沈榴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要实在自责,待会回去了给我做点东西吃吧。”王冕抿了抿没有一点血色的薄唇:“我闻不惯外卖的味道,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现在肚子还饿着呢。”
说完之后,他看见愣神的沈榴,这才想起来她家那个从不开火的厨房。
“烧糊涂了,把你不会做饭这事儿给忘了。那没事,吃点速冻馄饨也可以。”
沈榴努力回想了各种菜谱,最后抬起眼,一本正经地问他:“蒸鸡蛋羹,可以吗?小时候生病了,我妈都会给我做这个。”
王冕不自觉地勾唇一笑:“好。”
刚好一瓶水快要挂完了,王冕就按了床头铃,等待的间隙里,沈榴看了眼桌上的注射液,不经意地数了数:“还有三瓶。”
王冕没说话,直到护士进来的时候,他温声道:“麻烦帮我的流速调快一点吧,我急着回家。”
护士还没来得及说话,吃了一惊的沈榴便急吼吼地开口道:“不用,就按正常速度。”
她转向王冕,伸出手在他眼前轻轻点了点:“别瞎说,我可没催你。”
护士瞟了瞟眼前打情骂俏的两个人,没好气地说:“输液流速是根据个人身体情况和药物浓度定的,哪儿能你说调快就调快,说不调就不调。”
换完吊瓶,护士把手插回裤兜里,瞪着眼睛道:“输液期间不要打打闹闹的,要是一会手肿了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们。”
挨了一通训的两个人都老实了,护士出去后,尴尬的沈榴兜兜转转半天,又坐了下来。
王冕憋着笑看了看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生病的事情?”
“刚好碰见你同事了。”
“在哪儿碰见的?我家里吗?”
沈榴斜了他一眼:“这么担心,怕他们胡乱传你的八卦?”
王冕诚恳地摇摇头:“我就是随便问问。”
沈榴含糊地回答道:“就我回家路上碰到的。”
她想起了和那两个男人碰面时的细节,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只是今天发生的事有点多,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来。
而且她想起了另一件事,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跟王冕提一下他同事在背后说的那些话。
思忖了片刻,沈榴在心里和辛犹轻说了句对不起,若无其事地对王冕说道:“对了,我朋友想要跟她合照的那个特警的联系方式,但是白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方便问,就让我问问你,能不能把那人的联系方式推给她?”
王冕拧眉道:“可以是可以,关键是我不一定认识人,因为今天一块执勤的有的是另外几个区特警大队的。”
看沈榴疑惑的样子,他解释道:“国庆期间游客流量激增,上级出于市容美观的考虑,选了些精神面貌比较好的同事过来,大家一块临时结队干几天活。不过你朋友想要的话,后面见到了我可以帮她问问。就是要她自己分清楚是哪一个,我都还没认全呢。”
一连说了这么多话,王冕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将手握成拳抵在嘴唇上,狠狠地咳咳嗽起来。
见状,沈榴连忙起身把一旁晾着的热水端给他。
她嘴上说着遗憾,心里却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原来你跟他们不熟。”
王冕忙咽下嘴里的水,很是认真地对她说:“是不熟,但要个联系方式也不难的。”
既然是无关紧要的人,沈榴就不打算在他生病的时候说这种糟心的事情了。
她坚定地笑着改口:“不要了。”
王冕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改主意,但看起来明显心情好了许多,便也没锲而不舍地追问下去。
沈榴拿过包,把王冕家门的两把钥匙都掏了出来。
“对了,你同事拿着的那把钥匙我也给你要过来了。现在两把都在这,物归原主了。”
王冕没动,只是平静地问她:“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就是字面意思,让你把家门钥匙收收好,以后别随便给人了。”
王冕脸上浮现一丝幽怨:“我没有随便给人。我同事是男人,男人…也不能拿我家的钥匙吗?”
“什么男人女人的,都什么跟什么呀,你这是说到哪儿去了?”
王冕偏首,语调里有一点不算明显的笑意:“沈榴,你好像还没有跟我解释清楚那些照片的事情。”
照片…
沈榴脸色一变,她突然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是什么了。
刚刚那两个男人,似乎比她还要早一步认出她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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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榴慢条斯理地拖长音调喊他:“王冕,我先问你一个问题,我今早给你发的照片,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
“给我看看你手机。”
王冕尽可能严肃地注视着她:“你不要用这个转移话题。”
沈榴毫不心虚,站起身就朝正在另一边充电的手机走过去:“你才是不要转移话题。”
“手机还没充好电。”王冕眼疾手快地拔掉充电线,把手机牢牢地抓在手里。
扑了个空的沈榴扶住床沿,顺势蹲了下去,仰起脸眼巴巴地看着他:“为什么不给我看?”
王冕长长呼出一口气,在社死和再次发烧之间做出了选择,认命一般把手机递了出去。
下一秒,沈榴带着大获全胜的笑容,把壁纸是二人挽着手的那张合照的手机高高举了起来。
“扯平。”
“这是一回事吗?”王冕气极反笑:“智能门锁上的人脸识别照片早在我们第一次遇见的当天晚上你就删了,还是我看着你删的;警官证是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给你看的,这说明……”
沈榴脖颈都红了,直接上手捂住了他的嘴:“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说话了。”
她不敢对病号用太大力气,对于王冕来说更是如同挠痒似的力道,但他也没挣扎,只眨巴着眼睛看她。
“现在人多,你不准再说了,不然我…”
沈榴把手放下,故作凶狠地用手掌在空中扇了扇风。
闹了这么一回,逛了一天街的沈榴也累了。
回到凳子上坐好,她生怕王冕还要再说相册的事,拿出手机戳了几下,放到二人中间。
“看会综艺打发打发时间吧,我平时都是看这个下饭的。”
王冕从来不看综艺,也不明白那些人究竟在乐什么,只在沈榴放声大笑的时候才会跟着笑笑。
但沈榴看得很专心,始终没发现王冕没进入状态。
沈榴像是来陪床的,实际上观察吊水进度、按铃、倒热水喝、去卫生间都是病人独自完成的。
护士进来的时候,看见乐不可支的沈榴,忍不住说道:“你男朋友发烧烧得这么严重还能笑这么开心?”
沉浸在综艺里的沈榴怔怔地抬起头:“我们不是…”
护士没管她,处理完针口又问王冕:“你来的时候可是昏迷状态,确定现在就要出院?”
听到这句话,沈榴才发现王冕这回病倒好像比她想象中的要严重得多。
但王冕还是毫不迟疑地点头。
“都收拾好了。”
在王冕下床活动筋骨的时候,沈榴干脆利落地把几样随身物品都包揽了下来。
看王冕伸手想接包,沈榴把手往背后缩了缩:“别客气了,上次你照顾过我,这回就换我照顾你。走吧,车也叫好了。”
王冕知道她说的上次,就是上个月她来生理期的第一天。
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他放松地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