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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十九章

作者:冯弋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一个忍者,从出身的时候,他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就像狮群中的雄狮,它的一生终将走向那场注定的厮杀,在那场厮杀中,它将战胜狮群中的首领,把它赶出狮群取而代之,然后在下一代雄狮茁壮成长后,又在另一场厮杀中战败,接着被赶出狮群,人生中那一次的辉煌历历在目,又转瞬即逝。


    成功是一时的,失败却常常伴随。


    忍者的一生就是向死而生的,谁都知道自己迟早走向死亡,不是在这一场战争,就是在下一场。


    没有人会为一次的胜利高兴太久,因为这只是一只飞蛾一生中幸运遇到的一次死里逃生的扑火,但是他们迟早会飞向他们人生中那抹逃不开的火焰,在一次翅膀的扑扇中燃烧殆尽。


    许多人还没有想明白这个道理就离开了人世,即使有的人能够想清楚这个道理,也无济于事。


    娜美的父母都是能够成功开眼的宇智波,在娜美刚刚记事的时候,她的母亲就去世了,她对母亲的记忆只有缓慢转动的眼睛里的那独一无二花纹,从那以后,每一个能够开眼的族人,都仿佛是她的母亲,她曾经是这样想的。


    在她成长到可以感受到自己体内的查克拉的年级,战争开始频繁,她的父亲也开始经常带伤回家。


    那个时候,她就很害怕自己会失去他。


    族内孤儿太多了,至少她是幸运的,还拥有一个父亲。


    于是有一天,她试探着问:“或许,我们就这样成为普通人呢?我们就做一个平凡的宇智波?哪怕成为地位低下的分家,只要能活着,不就很幸运了吗。”


    父亲只是苦笑着摇摇头,留下了一句话:“宇智波不能容忍废物,不,忍者世界,不能容忍废物。”


    然后,父亲也战死了。


    在那之后不久,她就清晰地理解了这句话,忍者世界,不能容忍废物。


    她作为不能开眼的宇智波人,迅速被分割出去,成为了一个顶着宇智波名字的普通人。


    这样也好,至少能活着,她告诉自己。


    然而参加不了战争,接不了任务,就没有收入——忍者的一切收入都来自于大名的赏赐,和接任务得到的薪酬,没有这些,他们就连一日三餐都难以维持。


    在这时,她总更加清晰地明白了父亲的那句话,忍者世界容不下废物。


    战乱时代结束了,忍村建立了,但是日子也并没有好起来,战争时,忍者是狼,战争结束了,忍者反而成了聚众的狗。


    但是这和她没有多大关系,她只是一个废物,所幸,顶着厉害姓氏的废物不止她一个。


    她和一个千手家的族人在这样孤苦无依的情况下相知,相爱了,两人决定一起离开忍者世界,像一个普通人那样生活。


    于是某一天,趁着族长和千手柱间在终结之谷死斗,最终陨落,族内动荡不安的时候,他们私奔了。


    ……


    “我们两人只能在下街打工,因为这个世界其他地方都不欢迎忍者,在她们看来,忍者就是战乱的象征,相反,普通人他们更加愿意雇佣武士……”


    娜美一边回忆,一边忍不住流下泪来。


    徐梦一边递纸巾,一边真诚发问。


    “所以,你们为什么不自己种种地织织布?搞搞小农经济至少不会饿死啊”。


    娜美擦泪的动作止住了:“种地?那不是农民干的活吗?”


    徐梦震惊了:“你们都混成这样了,还瞧不起农民呢!”


    她不禁通过窗户的反光观察她背后斑的表情,却见他也是一脸晦涩难明,话说,她算不算当着他的面说忍者的坏话啊……


    娜美连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种地的事只有农籍的人才能做的,大名分给农民地和种子,他们每年上交田租……”


    哦,户籍制度,徐梦立刻反应过来:“这个世界的统治者用户籍把你们分成各种职业,然后分配给你们生产资料,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是不是分给忍村资金,所谓交换,你们需要做好随时参加战争的准备?”


    娜美懵懂点头。


    徐梦猛地站起,不停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她一边轻咬大拇指的指甲,一边不自觉分析道:“统治者掌管生产资料,在他的统治下,各个阶层的人付出劳动力,而他通过剥削你们的剩余劳动力来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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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巨额财富,他拿出一部分财富来雇佣忍者,一边镇压反抗者一边享受奢侈的生活,你们就相当于他的剑与盾啊!”


    这样看来,忍者是真的好用,战争时期,忍者可以保护贵族们的安全,和平时期,又可以作为镇压反叛的力量。


    徐梦嘴里念念有词,丝毫没有注意到被她的这一番暴论震惊的桜和娜美


    一旁斑表情凝重,似乎陷入了沉思。


    ”但是问题来了,他为什么这么有自信,百姓不会联合起来反抗呢?”


    徐梦自问自答。


    “对了!既联合又抵抗,这一招好用,当一族的忍者胆敢反抗,就雇佣另一族的忍者消灭他们,这样解决了叛乱,又转移了社会矛盾,那如果,所有忍者家族都联合起来呢?”


    徐梦又开始沉思,想了想,她又悟了。


    谢天谢地她的历史和政治都学得不错,徐梦伸出拳头锤向掌心:“那就减少生产资料的分配,让这些忍者始终处于资源的争夺状态,富不起来,但也饿不死,这样,他们就会为了争夺权力,而始终互相伤害!”


    哈哈哈,百试不爽的马克思唯物主义!


    她想通了这个问题,就高兴地在房间团团转,老师!亲爱的老师!哪怕我上课经常开小差,但是我还是学了一些东西的!


    徐梦分析完了,于是又坐下来,喝了口茶!她突觉得室内寂静。


    徐梦奇怪地左右看了看,只见娜美还是万年不变的畏畏缩缩的表情,但是这个表情里还带了一丝惊恐。


    桜还是绣着她的嫁衣,就是手微微颤抖,看着徐梦看过来,这两个女人立刻低着头不说话,搞得她一脸疑惑,于是她又看向左边坐着的宇智波斑。


    斑依然保持着岿然不动的坐姿,他腰背挺拔,搭在膝盖上的双手微微弹动,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只是那双眼睛,像是将息未息的一团火焰里星星点点的余烬,在一望无际的黑暗里,明明灭灭。


    徐梦还太年轻,涉世未深,尚且看不出那些火焰里包含的强烈的情绪,悲愤、贪婪、欲望、和不能付诸于口的野心。


    那天,斑用这样的眼神,看了徐梦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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