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
徐阔海浑身筛糠般抖动,脸上的惊恐已占满他的面孔。
也就在这时,杨承的目光朝他看来。
徐阔海再也无法站立,“噗通”一声跪在地板上,力道之大,竟将地板跪出了裂痕。
他面无人色,声音充满恐惧:“饶命,请杨承阁下饶命,徐某方才不知是您驾临,绝非有意冒犯。”
杨承却没回答他,视线掠过他,又掠过犹自僵硬伫立的大伏虎僧,看向姜梨和东方余。
“姜梨,东方会长。”
声音淡淡。
“噗通”一声,奉天楼主姜梨重重跪倒在地。
五年。
整整五年。
独自撑持那座摇摇欲坠,被群狼环伺的奉天楼。
角宿界那些虎视眈眈的目光。
灵天古族步步紧逼的暗手。
藤族若有若无的试探……
这一切的一切,皆如一座座沉重山岳,日复一日压在她的脊梁上。
无数次夜深人静,她都有放弃的想法,
只是她脑海深处始终有一道身影,如黑暗中的烛火般存在,才让她支撑到现在。
而今那道身影,终于真真切切的出现在眼前。
“恭迎主人归来!”
声音带着浓重哽咽,五年支撑的辛酸和委屈,化作无声滚落的泪水
东方余堂堂白鱼会魁首,同样激动得浑身发颤,鞠躬道:“谢杨承殿下救命大恩,白鱼会上下,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绝处逢生的巨大狂喜,让他声音都嘶哑了。
杨承微微颔首,接受了他的鞠躬。
“杨承阁下,我摩利支寺自五年前那事之后,从无半分冒犯阁下之意。”
大伏虎僧双手合十道,“此番,也是我第一次踏入荒界……”
杨承未等大伏虎僧解释完,眉头微微一蹙,似觉其聒噪至极。
不见任何光华映照,亦无真气鼓荡,他只是朝那枯槁僧人所在,平平递出一拳。
拳出如古神搬山,不讲究招式繁复,唯有一股镇压神魔的原始意志勃然而发。
嗡!
大伏虎僧周身流转的金色梵光,其苦修数百载凝若实质的摩利支佛罡,在那拳意触及的刹那,竟脆薄得不如一张黄纸。
“噗!”
一声闷响,并非血肉爆裂那般惊心,却更让人头皮发麻。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视野中大伏虎僧体外的煌煌佛光,就全部崩溃,刺得人们睁不开眼。
等人们恢复视觉再看时,原地只剩一件半旧的僧袍缓缓飘落,其下空空荡荡。
风拂过,那僧袍跌落地面。
毛骨悚然。
在场每个人都有种惊骇欲绝之感。
他们想到了杨承再次会很强,毕竟他五年前,就疑似有炼神级别的实力。
但人们还是想不到,杨承会强的这么离谱,已到了让人们理解都无法理解他实力的程度。
僧袍还在地面。
里面的半步炼神大能,摩利支寺新晋大金刚,却已消失无踪,这简直就是最彻底的形神俱灭。
连一根骨头、一滴血都未曾留下,似乎从未踏足过此方天地。
整个大殿,死寂如真空。
无数道目光凝固在那青衫身影之上,恐惧、狂热和难以置信各种情绪翻涌。
呼吸停滞,针落可闻。
就连阳神大能徐阔海,此刻都面无人色,瘫软如泥。
杨承目光掠过噤若寒蝉的灵犀宗众人,而后看向似乎还没回神的东方余身上:“今日之事因白鱼会而起,那么剩下这些琐碎污秽,便交由白鱼会打扫。”
东方余浑身一震,胸中五年积郁的屈辱和压抑,如同被天光雷霆狠狠劈开,一扫而空。
让他这个老江湖体内,都有磅礴气血在涌动。
他猛地抱拳,声音因激动而沙哑颤抖:“是,杨承殿下放心,东方余必定会处理好。”
明明从辈分上来说,他是杨承长辈,他却对杨承服服帖帖、
四周白鱼会高手跟着轰然应诺,气势如虹,方才的绝境瞬间彻底逆转。
杨承不再理会身后即将开始的清算,负手于后,迈步朝殿外行去。
殿外月色清冷,映着潺潺溪流。
淙淙水声似乎洗去了四周声喧嚣声。
楚弦音默默跟在杨承侧后一步,恢复了几分清冷空灵的气质。
姜梨亦步亦趋,落后几步,垂手侍立。
溪畔,杨承停下脚步,忽然开口,问的却是楚弦音:“方才那聒噪女子,是你的同门?”
他想起前世的一些记忆,前世陆芸后面加入了忘忧阁,阁主忘忧子其实就是大衍道宫长老。
不过这一世楚弦音没有死,她的琴道造诣远胜陆芸,看来忘忧子是看上了楚弦音了。楚弦音
的琴道天赋也的确妖孽,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被称作千古琴道奇才。
“正是。”
楚弦音道,“其实早在十年前,便有一些琴道造诣不凡之人接触我,只是我不知他们背景,对他们抱有警惕。经过五年多相处,我们双方都渐渐熟悉,我也得知他们来自心宿界忘忧阁,是替忘忧阁阁主来观察我。通过五年观察,他们对我已完全信任,忘忧阁阁主,也是我如今的师尊出现,将我收为弟子,并允许我继续做瑶琴阁弟子。之前我都跟随忘忧阁的队伍到各界演奏和修行琴道,没想到这次回到荒界,会听到瑶琴阁没人攻破的消息。”
“瑶琴阁虽破,但根基未绝。”
杨承淡淡道,“不日前,我在海上遇到陆芸等三十多名瑶琴阁的人,她们正被灵犀宗的人马追杀,便随手救了她们。”
此言一出,如甘霖落入枯田。
楚弦音身形剧颤,眼中瞬间盈满不敢置信的狂喜。
她猛地转头看向杨承,喉咙哽咽,声音带着战栗的感激:“多谢,多谢殿下告知,我这便尝试联络她们!”
说话间,她取出一枚玉符,似乎在尝试联系瑶琴阁的人。
杨承微微颔首,目光随即转向一直静立无声的姜梨。
“奉天楼,如今如何了?”他问得直接。
“主人容禀。奉天楼已是内忧外患,岌岌可危。”
姜梨心头一紧,脸上顿现苦涩与愧疚之色,“外有群狼环伺,角宿界几方巨擘势力虎视眈眈,搅动风云;内部也有很多人或阳奉阴违,或与外人勾结。
奴婢无能,难以压制内部隐患,更无力抗衡外间倾轧,权宜之下,只得暂避锋芒,托言游历,潜来这荒界逃避。奴婢有负主人重托,罪该万死。”
说到最后,她声音已是艰涩无比,双膝一软便要跪下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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