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很美味，林姑娘定是花费许多时日才研制出来的。”谢凌夜虽有疑惑，但是为人自有他的哲学，至少真诚是第一位。
平日他就少言语，让人觉得高冷不易亲近。如果偶尔说的话也噎死人，估计这户部侍郎也做不了这么久。
“那可不。”林瑶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很是骄傲地仰了仰头。至于更多的，她是不愿意再说的。
“不知林姑娘昨日可去过城东？”谢凌夜盯着林瑶，生怕错过对方任何一丝表情。
“没有呀！”林瑶没有防备，倒是觉得这人脑洞还挺大，问的问题这么跳跃。
谢凌夜疑虑未消，仍是盯着林瑶。
虽说谢凌夜长相不错，林瑶也不是现在的闺阁女子会害羞，但一直这样被盯着，也会不爽。
林瑶忽地变得娇羞起来，掩面说道：“谢公子，这样盯着姑娘家，可有些不妥。”
林瑶自是天生丽质，配上现在的娇羞情态，更是锦上添花。
谢凌夜这才察觉自己的疏忽，忙不迭地道歉：“实在抱歉，是鄙人唐突了姑娘，还请林姑娘海涵。”
说得谢凌夜羞红了脸，慌忙留下银子，拉着李贤昊就朝外走，惹得李贤昊大呼：“凌夜，你要干嘛！我还没吃饱呢，我可三天没吃饱饭了。”
要不是看着桌上空着的几个盘子，林瑶都要觉得李贤昊可怜了。
不过这谢凌夜还挺好玩儿。看来是个纯情男？
……
等到谢凌夜二人的马车走了挺远，李贤昊才反应过来谢凌夜的不对劲儿：“凌夜，你脸咋那么红？”
“没事儿，可能是吃饭热着了。”谢凌夜逼着自己很快冷静下来。
“是吗？对了，刚才你和表妹说啥来着？”李贤昊只顾着吃，根本没听到二人说了什么。
“回户部去。”无视李贤昊，谢凌夜对车夫说道。
“莫不是表妹又惹恼你了？”李贤昊担忧地问，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个吃饭的好去处，可别又出什么岔子。
在那次设计真千金姜雾失身的宴会上，谢凌夜和李贤昊都是见过原身的。甚至二人某种程度上帮助了原女主，要不然也引不来太子的注意。
那时候李贤昊就觉得原身着实可恶，想出这么恶毒的计谋。
谢凌夜反而怜惜过原身的遭遇，理解对方处境艰难，却也觉得对方处置方式过激，不知道是否被奸人所误。
但那都是崔家后宅的事情，二人自是管不了。
“那倒不是。”谢凌夜都觉得自己荒谬，怎么问个话，还把自己搞得心突突的。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李贤昊心里大石落地，也就不再纠缠，反倒是掏出藏在袖子里的卤鸡爪，“真香。”
谢凌夜没眼看地摇摇头。
……
暮色时分的鸣玉坊已然安静下来，偶有小孩的啼哭声，却也很快止住。
更夫刚打过一更，林瑶就已躺在床上了。
午后，林瑶就让店里准备了不少素材和猪下水，用来卤制。虽然不亲自动手，但各种忙前忙后指导，把林瑶累得够呛。
食天居现在主要食客都是城西的平民百姓，食材价格和供应量是一定要考虑的。
鸡爪肉质特别，但是数量实在是太少，很难大量供应，价格也就降不下来。
依照现在店里的规模，鸡肉的用量，鸡爪也只能偶尔供应。
因此，食天居只得用猪肉。
不同于林瑶想象，现在猪已经获得了大规模的养殖，甚至有人家靠养猪为生，所以猪下水什么的，量多价优，很适合拿来做卤味。
系统提出过无限供应鸡爪，林瑶却是拒绝。
之前番茄供应过一次，林瑶就意识到问题所在。
虽然楚雁菱不问，但也提过现在番茄还没有大面积种植。
如果食天居长期提供番茄菜品，可能会引来些不必要的麻烦。
后面食天居只得谎称番茄来自番邦，十分难得，是以只能限量供应番茄菜品。
系统却是不愿意放过林瑶。
【宿主，你怎么不亲自杀猪，这样下一个任务很快就能完成。现在卤制了，也不能算数。】
“你走开。惹急了，别说杀/猪，杀/你还差不多！”林瑶累得不想说话，但系统实在聒噪，只得放狠话。
系统听出了对方的不耐烦，只得闭嘴。
……
一夜无梦，神清气爽。
翌日大早，林瑶又起床打起了八段锦。
到了食天居，林瑶就见楚雁菱神色些异常。
“怎么了？”林瑶主动询问。楚雁菱向来话少，林瑶不主动问，对方很少缠上来烦她。
“昨日的卤味很好，”楚雁菱铺垫了一下，“只是，和前日的鸡爪似乎有些差别。”
林瑶赶紧试了试，明白了楚雁菱的意思。
虽然用的卤水一样，但是卤出来的素材和猪下水却缺少了一些回味。
那种感觉很难形容，估计只有楚雁菱和林瑶这种味觉奇佳的人才能发觉。
“无妨，你让阿琪他们试过了吗？”林瑶指的楚雁菱给她安排的徒弟。
“试过了，他们说没问题。”楚雁菱话虽那么说，言外之意就是她还是担心。
“没事儿的。你想过没，是因为你太担心了。”林瑶摸了摸楚雁菱的头，示意对方不要瞎想。
楚雁菱虽心里明白但是被林瑶这么指出来，还是稍愣了愣。
爹爹去世时，自己年纪尚小，厨艺继承不了。
后来却是不能。
虽然自己味觉奇佳，但是却始终学不会做菜。要不然也不能去外面寻了其他的帮手来荣光食天居。
自己恨自己的不能。
想着爹爹留下的食天居，楚雁菱对于新推出的菜品，自然比别人紧张。
“菱儿，我就说不用担心。”见楚雁菱和林瑶二人说完，楚雁菱神色缓和，刘氏这才上前来安抚楚雁菱。
楚雄去世前，刘氏不过是在后院相夫教子，鲜少在外面露脸。
后来楚雄去世，刘氏知道自己的能力，所做也只是守着家产，守着两个孩子。
不过楚雁菱好强，长到十二岁，就做主买下现在食天居的小院，要继承父亲的遗志。
刘氏不擅长做买卖，但是她却不阻止自己的女儿。人嘛，各有各的活法，女儿喜欢，刘氏只剩支持。
“女儿让娘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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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雁菱在刘氏面前卸下了坚强，埋头在刘氏的肩膀上，似乎在啜泣。
……
午间休息，林瑶仍是心里嘀咕：“味道怎么会不一样？”
【宿主，我都说了让你先杀/猪。是你自己不许的。】系统找准时机蹦了出来。
“这和杀/猪有什么关系？”林瑶不解。
【系统给你加成呀。你杀/猪过后，做的所有猪肉类的食物，系统都会给你加成的。】系统得意洋洋。
“可我做的肉丸汤什么的，也没什么问题。”林瑶不解。
时下的猪都骟过，不存在腥味的问题。猪下水只要清洗干净，卤出来也就没什么问题。
虽然糖难得，林瑶也没让阿琪吝啬，也是狠狠地炒了不少糖色。
为何素菜的味道也有所变化？
想起系统刚说的话，林瑶忽地念头一转，“是不是你捣的鬼？”
【没……是，是我。】系统本想否认，见林瑶起了解绑它的心思，吓得赶紧承认。
【其实也不算是我。只是之前我给你的厨艺加成了，昨天那锅没加成而已。】系统细声细语地解释，有些心虚。
“为何？”林瑶不打算放过对方。
【因为是让你做厨神呀。别的人做的和你的味道完全一样，那你以后怎么混。】系统见林瑶没有生气，心虚少了许多。
“那我还得怪你好心了呗？”林瑶有些无语。
【好啦好啦，宿主你不要生气。我只是想让你得辣椒，但是前提条件就是得杀/猪。】系统连忙求饶，抛出好处。
听到辣椒，林瑶的脾气小了很多。
虽说她爱各种美食，最喜爱的仍然是火锅。自己已经太久没吃到那种辣味了。现在的茱萸和芥末都无法提供辣椒的那种香辣感。
系统确实很懂她。
【而且现在天气越来越热，最适合各种凉拌的菜品了。你正需要辣椒。】系统赶紧给林瑶分析利弊。
“还让我杀十月龄的猪？”林瑶想起之前的任务，还是有些不满。
【不用了，就随便杀一头就好了。】系统很会委曲求全。
“行吧，这次就勉为其难原谅你。下次再干这种事儿，记得和我商量。”林瑶就吃揭过此事。
……
饶是稳重如楚雁菱，当听到林瑶想要亲自杀猪的时候，她也是惊讶不已。
“嘿嘿，个人爱好。”林瑶也不好解释，只得尴尬笑笑。
震惊过后，楚雁菱倒也帮忙找到相熟的申屠夫让林瑶参与。所以想象中的肥猪乱跑，自己按不动什么的，都没有发生。
申屠夫捆好肥猪，做好完全的准备，才让林瑶动了那一刀。后面的吹猪皮，刮猪毛，林瑶就不知道了，她早已远远的跑出门吐了。
这杀/猪的活儿，不是一般人能干呀！
晚上睡觉的时候，林瑶梦里都还在犯恶心。
系统很贴心，让林瑶来到了一片辣椒地。雨后的泥土清新，辣椒红的绿的挂在枝芽上，让林瑶很是喜爱。
那么多辣椒，自己岂不是可以吃好多火锅。
伸手就要去摘，旁边突然一只颀长的手伸了过来，制止了她。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