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似落入飘贩子之手!司影绝望地将身体缩得小小的。
缩进最里层的俄罗斯套娃,于震惊中难以自拔。
易青川上前,将十层俄罗斯套娃,一个一个地拆下来。
跟拆礼物包装一样,一层一层给扒了。
到最后,只剩下最里面那巴掌大、油彩最潦草、做工最简陋的一小只,丑丑的。
“你住手!”
司影身形高高地飘起,脑袋顶上了套娃里的天花板:
“你不要靠近我!想艹飘的玩意!大骗子!大混蛋!”
“一辈子靠坑蒙拐骗吃饭!”
“挑180个剧本都是地狱模式!”
小阿飘气得团团转,骂得可脏了!
尽管大多数时候,司影都是个彬彬有礼的、高素质小阿飘,但不代表他就不会说脏话!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小阿飘气坏了也刀人的。
易青川一点也不介意,看了一会儿气急败坏的小阿飘,而后提着对方的领子,从那最小的套娃里拎出来。
转而放进第五层,中等大小,浅蓝色的娃娃里,还加了句:
“那个不好看,这个好看。”
司影的身体得以稍大了一小圈。
但并不耽误小阿飘噼里啪啦骂人,大声质问:
“姓易的,你不是看不见我吗?!”
明明他之前,不小心从这个硬茬子的身体里撞过去,对方都没给他一个眼神。
用他们内娱的话说叫什么来着?
素人!麻瓜!
装什么大尾巴狼?!
易青川一双黑曜石般,明净而深不见底的双眸,透过浅蓝色套娃的漂亮油彩,深深地看了一会。
哦豁!对视了!!!
“我能看见。”眼前的青年淡淡开口。
司影陡然间脊背发凉,汗毛倒竖。
但小阿飘绝不服软:
“蒙鬼呢!你立筷都找不着我!”
他不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阿飘了,他活过了也死过了,他活着的时候是个成年人,如今也是个成年飘了。
易青川眉眼间,带着一丝痞了吧唧的笑,仔细端详着比这做工精良的套娃,还要精致、漂亮上百倍的小阿飘:
“我找你用不着立筷,那个就是练着玩的。”
?!!
司影眼前一黑,脑瓜子嗡嗡的。
如若不是当着硬茬子的面,他恨不得立刻就把这个消息,用飘飘机告诉余刀:
他们之前的判断,失了个大误。
敌方不好惹!
能看见飘,能听见飘,不用立筷,啥啥仪式都不用!
司影努力地深呼吸,凝神垂眸,将“心平能愈三千疾”以及“我若气死谁如意”,在心里各个默念了好几遍,才重新睁开那对羽睫颀长的大眼睛。
忧伤而悲悯地望向眼前的青年:
“年轻人,你有着光明美好的星途、万众瞩目的花路,以及数以亿计的财富,我谨代表亿万个小阿飘,盼望你能好好拍戏,当大明星,当大影帝,不要再干这……”
司影的教科书式表演,刚说一半,被对方唇角勾起的一模坏笑,打断了:
“我兼职的,白天拍戏,晚上干活。”
司影倒抽了一口凉气。
哪有兼职当飘贩子的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小阿飘警觉度提升至200%。
“我送快递的。”
“骑手……小哥?”
“嗯。”
司影认真思索了好一会儿,脑门上就差写出大大的两个字:
不!信!
“你呢?”易青川反问。
“我叫司影!是大明星!”
明明立筷问阿飘那天,他都说了,对方怎么还问?不是说不用立筷,也能看见他,听见他么!
硬茬子嘴里没一句实话!
想了想,司影底气十足:
“我生前的名字叫庄舟,是一线爱豆,有好几亿资产,做了很多公益和慈善,帮助了许许多多人!现在有飙出UI框的功德分,下辈子能挑个一等一的好剧本!”
易青川望着小阿飘认真的模样,神色间有些复杂。
“还有,你快把我放了!下月初一,是奈何桥南剧本市集,开市的日子,别耽误我挑新剧本投胎!”
易青川没说话,但看眼神,同样半个字都不信。
司影气坏了。
他真的是大明星!他生前是段云柯的队友!他和段云柯,还有另外几个小队友,一起出过道!
明明硬茬子也是这娱乐圈里的人,还是个咖位挺大的演员,怎么就没听过他的名头?不相信他说的话呢?
他才死了几年,就没人记得他了。
司影内心默默感叹,互联网果然没有记忆,娱乐圈人心不古,人走茶凉!
……
当晚,易青川回到酒店后,没再出门,司影一直没找到机会继续联系余刀。
易青川在《十七言》剧组里,是跟段云柯平番的领衔主演,戏份不少,有时候一忙一整天,回来了也没什么空闲再出去浪。
司影缩在小小的俄罗斯套娃里,垂头丧气。
直到午夜23:10,易青川的手机响了。
本已昏昏欲睡的小阿飘,一个激灵抬起了头。
眼见易青川电话里简单应了两声,没一会儿就出门了。
司影精准地捕捉到,对方只拿了手机和房卡,没带背包、没拿剧本,甚至只穿着室内那件薄款外衣,没带外套。
他估摸着,硬茬子要么跟经纪人对接工作,要么跟剧组同事吃个夜宵简餐,大约走不远。
对,就是现在!
小阿飘要争分夺秒逃跑!
与此同时,藏蓝色的厚重落地窗帘底下,探出一个反戴着红色棒球帽的小脑袋。
余刀来了。
“司小影,我们快走!”
……
午夜,酒店楼下,花园洋房。
这家酒店一层,有间高端的小酒吧,半露天、带花园露天阳台,装修得挺漂亮,就在大堂边上,仅供内部客人使用。
《十七言》剧组有不少演职人员,晚上收了工,喜欢到这里喝点小酒,聊聊剧本,胡侃一会儿。
易青川是被他经纪人申又叫来的。
昨晚,无相门网红级流量小天师——郑景,抵达影视城。姚夜接机,出了事故。
再加上前几天,段云柯威亚受伤,现在整个主演团队都停了工。
演职人员无不人心惶惶。
今晚,听说那位小天师郑景做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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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意邀请易青川和申又。
易青川给了这个面子,去了。
郑景依旧戴了副金边眼镜,今儿难得地穿了件蓝西装,职业经理人打扮,看上去特别像街对面咖啡店里,捧着9.9一杯大侃特侃的保险经纪。
小天师挺热情,见了易青川和申又,一口一个“川哥”、“又哥”。
玄学圈跟娱乐圈不分家,两个圈子又都不大,全是老熟人,易青川瞥了一眼:
“今天没穿你那黄马褂?”
郑景嘿嘿一笑,给易青川和申又,分别点上了烟,倒上了酒:
“哎呀,川哥,我这就一玄学圈小牛马,谁不干活的时候,还穿上班恶心穿搭哈哈哈!”
申又一听,乐了:
“那这会儿算是,是业余社交呗?”
“那可不么!我e人,不能没朋友!”郑景说得煞有介事:
“又哥,您跟川哥可都是出身大世家,见过大场面的人,不像我们这些没资源、没背景的小天师,一切只能靠自己努力向上社交所得。这不,一听见您和川哥收了工,我这局,立马攒起来了。”
易青川转着手里的玻璃杯,任烟圈一圈一圈地向上飘,听得饶有兴趣。
郑景接了两个单,第一个甲方,是喜欢玩小男飘的那位胡老板;另一个甲方,是段云柯的小助理姚夜。
两个甲方爸爸,让抓的是同一个小阿飘。
结果昨晚下了飞机,没抓住,被半路截了胡。
到手的小阿飘飞了。
郑景现在两边都交不了差。
当下,小天师恭恭敬敬举杯:
“川哥,我这趟来影视城,实在是迫不得已,今年过去一大半了,我这KPI没达标,捉的飘不够数,在我师父他老人家那边,没法交差,这才寻思着,抓两个回回血……”
小天师哭丧着一张脸:
“昨晚我一失手,我就知道是有高人来了,咱影视城附近的高人,还有谁啊?只有你啊,川哥!顿时我这个道心破碎啊,碎成一瓣一瓣一瓣……”
易青川给对方倒满了酒,表达同情的方式是:
绝不让对方酒杯空着!
给小天师灌得,跑洗手间吐了好几回。
易青川知道郑景是什么人。
整个玄学圈年轻一辈里面,唯一能跟他斗上几轮法的一位。
“呜,川哥、又哥,能不能看在……咱易三伯生前,跟我师父也是老熟人的份上,昨晚那个小阿飘,你们出个价,求求了,家人们……”
小天师一鞠躬,二卖惨,喝得跌跌撞撞。
易青川笑得吊儿郎当,这怎么喝多了还带论家人的呢?
别一会儿再给他“三二一上链接”!
……
与此同时,楼上易青川的大套房里,余刀正物理加法术一同招呼,试图移动封印着司影的那枚,浅蓝色俄罗斯套娃。
易青川的封印,两个小阿飘都解不开。
不过,余刀可以将他兄弟连同俄罗斯套娃,一起带回去,求助自己上一个副本里的太奶。
咕隆咕隆——
余刀费力地将浅蓝色娃娃,从飘窗上推下来,一点一点地朝门口滚动。
司影滚得头晕目眩。
但干劲儿十足!
他要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