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字的回音,在大殿中幽幽不绝地回荡。
燕无名心脏狂跳。
大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沉重的压力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
就连殿外残存的风声,似乎都在这一瞬间消失了。
半个时辰后。
原本一团散沙的野火教,突然就又热闹了起来。
教主燕无名强势出手,将三名叛逃的舵主击杀,又广撒金钱和修炼资源,召回了数千名逃散的底层弟子,让原本萧条的总部重新热闹。
圣火再度燃烧。
数千名弟子**在总部圣火火炬之下,齐齐祭祀火焰,燃烧的圣火绽放出神光,赐予他们温暖和力量。
很多弟子惊讶地发现,在圣火的照耀之下,困扰自己多年的身体暗伤竟然痊愈了,阻碍自己多年的武道瓶颈竟然轻而易举地就被突破了。
“我们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不断地向圣火祈祷,献上自己的忠诚。”
“只要足够虔诚,就能获得圣火的赐福。”
“只要有圣火在,野火教都永远都倒不了。”
教主燕无名站在圣火火炬之下,慷慨激昂的声音传到了每一个弟子的耳中,具有无与伦比的煽动能力,让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亢奋之色。
圣火熊熊燃烧。
越来越旺。
甚至照亮了半边夜空。
一层肉眼可见的火焰涟漪纹络,在野火教总部的上空浮现,犹如蜿蜒的火蛇一般,彼此攀附,最终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焰护罩,将总部保护在其中。
这火焰护罩竟然散发出淡淡的圣威。
同时,所有的野火教弟子也在教主燕无名的身上,感受到了丝丝缕缕的圣威。
他们瞪大了眼睛。
燕无名却并未解释什么。
“师父,我好像又有机会为你复仇了。”
他看着熊熊燃烧的圣火,心里默默地想着。
如果能够为师父复仇,那就算是祭献了整个野火教,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有师父和师兄的野火教,将毫无存在的意义。
……
……
袁家,府邸。
家族袁丑老祖身死道消的噩耗传回时,整个袁家所有人瞬间如坠冰窟。
曾经的煌煌大族,如今像一艘撞上冰山、正在沉没的巨舰
梁画栋的亭台楼阁依旧,却透着一股死寂的灰败。
仆役行走无声,眼神躲闪,连廊下挂着的珍禽异鸟也噤了声,缩在笼中瑟瑟发抖。
一种无形的重压,死死扼住了这座庞大府邸的咽喉。
这一次进攻米家,袁家押上了一切。
却输的一塌糊涂。
主议事大殿。
一场紧急会议正在进行中。
那沉重的玄铁殿门紧闭,隔绝了外界最后的光线。
昏暗的灯火下。
族老、客卿、各房话事人……
这些往日跺跺脚能让神京城震三震的大人物,此刻如同泥塑木雕。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每一次呼吸都扯得肺叶生疼,压抑的死寂里,只有粗重而紊乱的喘息此起彼伏。
每一张脸上都是相同的表情。
迷茫。
“咳咳……”
一声苍老干涩的咳嗽,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声音来自大殿最深处的高位。
一位须发皆白、脸上沟壑纵深的老人缓缓睁开浑浊的眼。
他名叫袁丁岸,袁家现存最年长的活化石,虽然修为因为年迈跌落到了半步至人境,但却已经熬过了九百七十八载风霜。
此刻,他枯槁的手指敲在冰冷的玄铁扶手上,声音不大,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头。
“都…说说吧。”
袁丁岸的声音嘶哑,带着行将就木的腐朽气息,每一个字都吐得艰难:“袁家这艘船…接下来,该往何处漂?是沉是浮…总得…咳咳,总得有个章程。”
大殿内死水般的沉默,被这问题搅动了一下,微泛波澜,随即陷入更加深沉的死寂。
无人应声。
数百道目光或垂落地面,或茫然四顾,或死死盯着袁丁岸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却都像被无形的针缝住了嘴唇。
袁丁岸浑浊的老眼扫过下方一张张写满恐惧和绝望的脸,深深吸了口气。
那吸气声如同破败的风箱。
他缓缓吐出,带着一声沉重的仿佛抽干了所有生机的叹息:“呵…看来,路…只剩两条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汇聚,带着最后一丝希冀,看向于那张苍老如同风干橘皮一般的面孔。
“第一条路。”
袁丁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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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轻轻划过扶手,留下一道无形的刻痕:“举族…向米家乞降。献出袁家地库中所有积累,搬空每一块晶核,每一株宝药…交出所有**传承…然后…”
说到这里,他顿住了。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痰音。
过了片刻,袁丁岸才挤出最后几个字,字字如刀:“举族…跪于米府门前…乞求…留袁家血脉可以在九州天下苟延残喘。”
轰!
压抑到极致的大殿,瞬间被引爆,原本的死寂被汹涌的议论声浪撕得粉碎。
“投降?”
“把万年祖宗基业拱手送人?还要跪地乞怜?不如一头撞死在这玄铁大门上算了!”
“不然呢?不降?米家新圣凶威无双,必然会斩草除根,难道真要袁家血脉断绝于此?”
“是啊,老祖都陨落了,我们拿什么**战?鸡蛋碰石头!”
“留得青山在!只要能活下来,总有东山再起之日……”
大殿如同滚沸的油锅。
主战者须发戟张,目眦欲裂,捶胸怒吼。
主降者面色惨白,据理力争,声嘶力竭。
争执、怒骂、推搡……
混乱嘈杂的声浪几乎要掀翻沉重的殿顶。
“够了——!”
一声清越冰冷的厉喝,如同九天之上劈下的寒冰利剑,瞬间斩断了所有的喧嚣!
刺骨的寒意弥漫开来。
所有人的动作、声音,都僵在了原地。
人群如潮水般向两侧分开。
一道挺拔如枪、身着素白劲装的身影,一步步从后排走出。
他面容大带着几分年轻气盛,眼神却冷冽如万载寒潭。
正是袁家新生代第一人。
袁韶初。
他腰间的佩剑,古朴无华,此刻却在鞘中发出低沉震颤的嗡鸣,剑柄上刻着的“袁”字,似乎要滴出血来。
袁韶初径直走到大殿中央,站在那主张投降最激烈的一位肥胖族老面前。
那族老被他森冷的眼神盯住,脸上肥肉一颤,强自梗着脖子:“韶初!你想干什么?老夫这是为了全族性命!你……”
话音未落!
一道璀璨闪亮极致的剑光,毫无征兆掠过虚空!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道纯粹到极点的杀意寒芒,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