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桶……木箱……”苟驹握拳,啪得一下砸在掌心。
他转身,先匆匆跑进了堂屋,紧接着出来,又赶紧进了厨房,出来时手中抱着个木桶。
那桶有点儿脏,散发着一股子异味儿。
“这妮子脾气属驴的,犟得很,也不帮忙了,小陈你看这个桶行不行。”苟驹匆匆走到我身旁。
桶说脏也不算脏,是个豆瓣酱的大桶,不过里边儿早就没了酱料。
目测一下,三岁孩子刚好能塞进去。
“能用,封得住。”
“对,还得找两样东西,锤子和铁钉。”
我语速飞快。
“锤子和铁钉啊……”
苟驹喃喃,他再度进堂屋去翻箱倒柜。
丁零当啷的声响愈来愈快,从这声响都能判断出来苟驹此刻的情绪,是急躁极了。
吱呀一声,开门声响起。
居然是进房间的徐湘灵又出来了,走到我身旁,手中拿着一个锤子,一把钉子。
我一怔,抬起头来。
徐湘灵眼眶还是红红,不过比刚才好多了。
显而易见,她先前在听我们说话。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不知道他的话几分真几分假,现在重要的是将姐姐打捞上岸,我不和他一般计较。”徐湘灵话音很坚强。
苟驹从堂屋里跑出来了。
他嘴里嘀咕了几句,没多言。
我松了口气,将那小孩儿尸身放进了桶里。
他脸上颧骨两侧,各有一枚铜钱,都是我用来**的。
封上了盖子,我深呼吸,接过徐湘灵的钉子和锤子,沉声喝道:“手持金斧要封钉,东西南北四方明,朱雀玄武来拱照,青龙白虎两边排,一钉添丁及进财!”
铿锵一声,我一锤子砸了下去。
结果这一下,我居然砸歪了,重重砸在自己的小拇指上!
痛,让我闷哼一声。
小拇指直接见血。
”小陈……你注意这点儿,手别抖。”苟驹咋舌。
我手肯定没抖……
我怎么可能手抖?
就是明明敲钉子,结果落锤头的那一瞬,就怪异的砸歪了。
提了一口气,我再度挥动锤子,一钉锤砸了下去!
这一次我完完全全,肯定是全神贯注。
偏偏还是砸在了小拇指上。
太用力了,指甲感觉都要和肉分开,我手都在哆嗦,额头都在冒汗。
“小陈,你这不行……可能有点儿虚,要不让我来?”
苟驹说着,往手里吐了口唾沫,搓了两下。
苟驹没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我现在是明白,并反应过来了。
有问题!
一把掀开了木桶盖子。
我脑瓜子都嗡了一下。
本以为是镇尸的铜钱出问题,却不曾想,铜钱掉在地上,地面都是湿漉漉的,像是进了水。
对,桶底直接不见了……
那小孩儿尸体更消失不见!
苟驹戛然无声,徐湘灵更一阵惊疑。
“去哪儿了?”徐湘灵很慌。
我另一手摸出来了仕金盘,盯着中间指针。
并未出现转针……
“走了。”额间泌出薄汗,手指依旧很痛,让我左手都发抖。
“这**,凶成了这样?说走就走了,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苟驹往地上淬了口唾沫。
“总归它走了……它可能没有多大恶意?否则的话,安门咒挡不住它,铜钱压不住它,封棺口诀封不住它,它想害我们,就很容易。”我勉强保持镇定,说。
苟驹还想说些什么,还是闭上嘴,没吭声。
徐湘灵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有无言。
“创可贴有吗?”我又问徐湘灵,算是将话题拉开了。
“嗯嗯,有。”徐湘灵回了房间,还真给我找出来张创可贴。
我缠住了略有歪扭的指甲盖,将其稳稳压在小拇指上。
这种伤口不处理好最麻烦,稍微勾一下指甲,疼痛就能钻心。
血淌了一些,还好,伤势不算太严重。
“睡吧苟叔,应该没事了。”我又同苟驹说。
“行吧……”苟驹转身,朝着徐湘灵给他安排的房间走去。
我一样回了屋。
这一次躺在床上,倒没有任何异样发生了。
其实我人挺疲倦,就是小拇指的伤势太痛,太难忍。
右手捂着左手,我强迫自己入睡。
困意总算一点点涌来。
睡着了,耳朵边却听到稚气的喊声。
“哥哥……哥哥……哥哥……”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床边却站着个肤色惨白的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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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手指头在我肩膀上戳着。
它眼睛黑得吓人,瞧不见一丝眼白,皮肤白的吓人,瞧不见一丝汗**。
它一直喊着:“哥哥,哥哥,哥哥。”
瞧见我醒了,它咧嘴笑了起来,细细的牙齿,顶端发尖,哪儿像是个人,分明是个鬼!
它还有些像是苟驹,赫然是先前那个小孩儿尸鬼!
我还心想着,我挡不住它镇不住它,它既然走了,应该就没事,居然来找我来了?
而且,我醒了都起不了床。
想要坐起来,胸口压着一块大石似的,根本起不了身。
眼皮明明是睁开的,却慢慢的要闭合上去。
这感觉,是鬼压床。
明明醒来了,我又要睡过去了。
床边就是有东西,那股阴翳和恐惧的感觉笼罩着我……
“不要去河边。”
“不要去河边……”
“不要去河边!”
三句话,语调不同,从轻变长变重。
最后一个字,更是尖锐,几乎要刺穿我的耳膜!
然后,我的眼睛彻底闭上了。
鬼压床就是这样,让你恐惧,让你不能醒,然后,让你再昏昏沉沉睡下。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大亮。
撑着坐起身来,脑瓜子都一阵晕戳戳的,太阳穴隐隐作痛。
小拇指伤势也在隐隐作痛。
胳膊的位置,更是青痛。
我稍微撸起了袖子,发现接种疫苗的那个疮疤处,有个很深的指甲印,至少来回戳了我几十下得有。
“不要去河边。”我口中喃喃。
冷汗,却直顺着脊梁骨往外冒,整个人都如坠冰窖。
河边,就是破天心水的江域?
它来找爸爸,实际上,是告诉我们,不能去那个位置。
看似细节上没有联系,可实际上,没有细节的关联,是可以强行关联的,它肯定和苟驹有关。
又和那段江域有关。
难道,它是苟驹那个被夺走身体的孩子?
可不对,这不成立啊。
借体还魂,是那女鬼拿走了身子。
昨天那小孩儿,是尸鬼,有身子骨,有魂魄,更重要的,它是个小男孩儿,苟驹的老婆徐莹怀的是个女孩儿,这完全矛盾冲突了。
它究竟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