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面具】的效果早已消失,不知是副本主线变化的原因,还是希尔斯之心的效果仍然存在,极目远眺,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如此惹眼,来时却没有看到。
那棵巨树正在地平线上,再看不到远处的景色。枝叶末梢滴落的光粒坠到半途便化作漫天光点,与地表蒸腾的绿色光尘交织成团,周身是难以忽视的莹如玉石的柔和光芒。
主干上龟裂的纹路里流淌着绿色的液体,却已经有些断流了。每道裂痕都像是龟甲上刻满的古老箴言,发散又广袤的枝桠却让人产生置身云巅的美妙幻觉。
树冠边缘的叶片正在褪去黄昏的金边,当最后一线残阳消失在枝桠背后时,湛灵玉一行人终于走到了它庞大根系的覆盖范围里。
希尔斯——希望与未来交织的名字——是一棵树。
湛灵玉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她看着这棵树,竟起了一丝倦鸟归巢的安心感。
虞桃花的感应更为强烈,她的眼眶已经微微红了:“这棵树的气息,和我经常发呆做梦的那片森林给我的感觉一模一样。”
树边一个黑点慢慢向她们移动,是微笑着的斐丽。
她已换下那身与她咖色肌肤丝毫不相配的拘束的侍女服,穿的是兽皮、树叶、兽筋粗粗缝制而成的极有野性的服装,唯有的装饰是飘逸油亮的异兽皮毛。
头发已不是拘束的盘发,早在打斗中散开了。只不过如今又带了个粗糙却发着荧光的叶冠,端端正正的扣在头发上。
这一切使她看起来更像一头狩猎成功回到自己领地的骄傲的豹子。
斐丽小心翼翼接过她们手中大包小包的物品,向她们呲着大牙:
“你们知道吗,刚才希尔斯的磁场变了,几百年了,我们已经很久没等到这样的时刻了。
说起来真不好意思,当时预言说救世者将至,我还嗤之以鼻,甚至一度以为你们会倒向城主。
可是你们居然真的选择了我们。”
斐丽说着,猛地把白玉罐子抛起来,自己敏捷地跳上了枝丫。再将身子一斜,随手扯着藤蔓把自己荡出去,罐子就稳稳当当回到了臂弯里。
她狂迈的笑声在林子里回荡,激起了一片闷闷的回响。
“……斐丽!”森佩穿着相似的服装冲出来,脸上似嗔非嗔。想说斐丽行为还是这般狂迈不加约束,又觉得这样快乐自由真好。
森佩到底比斐丽沉稳一些,她带着几人按极刁钻的路线走入覆满薄雾的绝对领域内。
“我们到了。”森佩停下脚步。
眼前的一幕让湛灵玉有些怔愣。和莉耶涅城里压抑而制规森严的气氛相差巨大,这里没有想象中失去家园或被迫害的苦大仇深,更像一个无忧无虑、生机勃勃的大型部落。
面前有一沉静虔诚的背影,正双手合十对着希尔斯祈祷。被救出来的媎妹们在荧光聚集处,同时被好多人围着,挤挤攘攘地争着上药。
再远处是训练着的众人,战士们两两一组,拳拳到肉;弓箭手隐在繁密的树冠里互相攻击、箭矢穿过树叶的声音沙沙响。
她们头顶时常还有红的白的黄的各种颜色迸溅,是随机攻击的召唤兽和追逐捉拿的法师。
最中心祈祷的女人缓缓起身,转过头。别的媎妹都在忙碌,虽时有好奇的目光扫过,一时竟也没人急急咧咧的围上来,看来这里并没有盲目的放纵与自由,规则和秩序一直稳稳当当的隐在背后。
她和所有人最为不同的点是,她仍穿着莉耶涅标志性的纯白丝绸,在一片生机勃勃的绿中格外显眼。
女人已至中年,站立时肩胛骨绷出刀锋般的棱角,瘦削的骨架撑起丝绸长衫,衣料流动的光泽在腰际收束,把柔和的布料勾勒出略带凌厉的线条。
头发一丝不苟的束起,手背浮起的青色血管沿着小臂攀升,在肘关节处隐没,仿佛将她的岁月风霜都镇压在了笔直的脊柱里。
了解一个人最快的方法就是望向她的眼睛。湛灵玉望向那双岁月沉淀后的眼睛,她的眼皮极少完全抬起,维持着恰到好处的压迫弧度,当视线真正落定时,会让人产生无所遁形的危机感。
——这个人一定长期身居高位。
女人毫不在意三人打量的目光,她浅淡地笑了笑:“很高兴见到你们,小将们。叫我乌雅就好。”
“如你们所见,我是这里暂时的首领。”她将三人引至粗壮的树干前,她刚刚虔诚祈祷的地方:“请把手搭上去,希尔斯非常喜欢你们。”
三人将手紧贴粗粝的树干。相接的瞬间,所有树干中流淌着血液般的绿色液体全部朝她们汇聚而来。绿色光尘将她们包裹起来,湛灵玉感受到了撼动灵魂深处的温暖。
她的思维和希尔斯融为一体,这一刻,她甚至能感受到希尔斯最深最远的根系,和她最核心之处渐显颓势却顽强跳动着的生命。
【叮!检测到玩家归属阵营——纯净·希尔斯】
【叮!检测到副本存在对立阵营污染·希尔斯,自动与所有对立阵营成员成为敌对关系】
【两方阵营等级信息全部开启,同阵营攻击无效,对立阵营攻击起效】
【检测到玩家成功进入纯净·希尔斯领域,主线任务已更新】
湛灵玉再睁眼,眼前走动的所有npc头上的基本信息都显示了出来。
【乌雅|弓箭手|LV80】
【斐丽|战士|LV35】【森佩|战士|LV35】
“……”
怪不得是难度极大的隐藏路线。乌雅只需要一箭,湛灵玉立马就得闭上眼睛说古德拜。
这时候,原先好奇打量她们的媎妹们才哗啦啦的围过来。
“你们就是让希尔斯产生震动的人?你们怎么做到的?”
“你们看起来也不是很厉害,连我们乌雅大人都没办法,你们怎么救世啊?”
“我就说没有正常人受得了弗雷德那个叛徒的做派吧!就是可怜了那些被控制的城民们。”
“到底什么时候反击?我们的王还不知道在哪里受苦,我宁愿拼了我的命不要!”
湛灵玉一时也不知道她们三个到底怎么救世,但是还是要先把如今乱成一团的信息整理清楚:“乌雅大人,能否先把具体情况告诉我们?”
乌雅轻轻点了点头:“请坐。”
“莉耶涅的诞生与希尔斯息息相关。是希尔斯的生机吸引越来越多的平民来此生活,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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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村、镇,又逐渐演化成了城。
希尔斯的神谕降临在优秀的希尔斯之子身上,从此莉耶涅便有了王。剩下的全部希尔斯之子自愿承担起了建设莉耶涅的任务,十年如一日的为了莉耶涅的发展殚精竭虑。
弗雷德本是我们王身后一个微不足道的男子,享受着莉耶涅最高规格的生活。只是他格外温柔和顺,王便允许他时常跟在身边。
但弗雷德此人竟是个极善伪装的阴险之蛇,此人不知感恩、口蜜腹剑、狼子野心,我们竟不知他早已不满希尔斯之子掌权的规定,更暗中觊觎我们的治理成果。
他在暗地里,竟早就联合了一众有异心的男子,研发出了一种污染希尔斯的药物,被污染的希尔斯不再庇护我们,流有希尔斯血脉的人接近污染便会有啮骨噬心之痛,希尔斯的力量也全部消失,这反而成了打击我们的一把利剑。
弗雷德的主,也就是我们的王,在那次筹谋近十年的集体叛变中着了道,身受重伤。
她知道自己再难逃脱,便拼死把我和另外几位亲近的大臣送了出来。
真可笑。你们一定见过乌曼,那是我的亲弟弟,我自认从未亏待过他。我甚至不知他那天怎么进的主殿,这些背叛我们的人,都是和我们最亲近的人。
我们在王的掩护下逃出生天,来到了希尔斯的领域。弗雷德这种不受任何一个希尔斯之子欢迎的人会受到希尔斯的制裁,他们不敢靠近,我们就在这里扎了根。
弗雷德不敢直接杀了王。王有最纯净的希尔斯血脉,一朝横死,希尔斯必会产生振动,届时整个莉耶涅都会毁于一旦。
我们迫切的想知道王的下落,但是被关押在哪,我们已隐秘的翻遍了整个莉耶涅,却仍无半点蛛丝马迹。
但我们确定王就在城里!她一定在!
我们都是不要命的人,我们当然想过直接攻进去。可弗雷德早防着我们,他用她的血在城内设了禁制,把她当成阵眼,希尔斯之子不能大规模入城,一旦阵中希尔斯的力量高到一定界限,王将血尽痛苦而死。懦夫!
这是莉耶涅最狠厉也最复杂的咒术之一,需人力物力财力,准备很多年。弗雷德拿了我们积累的财富,不研究怎么发展莉耶涅,反倒用在了压制我们身上。在这种歪门邪道上,他们倒是耐心的很。
城民也被他用催眠咒控制起来,莉耶涅早已不是那个富足丰乐之城。我们从未放弃过抵抗,我们尽可能的找寻王的下落、摧毁药物源头、保护城民,我们派出过多少次人手,刺杀过多少次叛徒!
种种因素的影响下,我们总是失败。时间推移,我们这些意气风发的大臣成了老臣,一次一次的尝试之后,如你们所见,还剩下的就我一个了。
弗雷德不敢出城,他一边拖住我们,一边制造更多污染的药物,撒在莉耶涅的土地上,任由它们蔓延。
随着时间的推移,希尔斯被影响的越来越深,如今的力量也越来越弱了。弗雷德也在等,希尔斯生机断绝之时,就是他的大规模剿灭之时。
…如果没有遇见你们,我想,这几日便是我们最后的反扑之时。”
她将双手合十,是刚才跪在希尔斯之前的神态:“我们的王,时日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