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人俱是一愣，包括被沈玉挟持住的小月眼睛也瞪大一瞬。
谢伊没错过她的表情变化，她看一眼满脸疑惑的柳青，朝窗外喊：“我们也抓到了一个凶手。”
？
宋书飞身破窗而入，他眉头皱着：“你说什么？”
谢伊给他指了指屋内的两个人，道：“这两个人也承认了自己杀了王老大。”
“不，”柳青立刻反驳她：“跟小月没关系，只有我。”
宋书认出来沈玉挟持着的女孩就是今早上做证人的乞丐，他眯眼看向了柳青，道：“都带回去。”
陆续走上来几个衙役，沈玉把小月松开走到谢伊身旁，他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说：“小爷我就知道你是来找线索的。”
“只是，你怎么知道跟青娘有关？”
谢伊：“……”
“我说是个巧合你信吗？”
这就跟她昨天半夜刚好被误认成凶手一样，她刚好踩着系统给的时间点上了楼，又恰好听到了两个人的谈话，再就是非常巧的发现她跟王老大有关系。
不过，这或许是系统特意在引导她找线索吗？
谢伊垂眸片刻后抬眼看他，只见沈玉盯着她摇了摇头：“不信。”
“作为合作伙伴，你竟然不跟小爷说实话？”
好吧，谢伊艰难的说谎：“昨天晚上我看见青娘了。”
“果然！”
屋内的人来来回回的逐渐消失，宋书指示了小厮把地上还在晕着的老鸨抬走，这才转身对梳妆台前站着的两个人说：
“站着干什么？一起回大理寺。”
谢伊忙应声：“好嘞，宋大人。”沈玉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她根本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会儿被宋书叫住，她反倒松了口气。
“等等，你先告诉小爷你是怎么知道青娘在花楼的？”
-
【任务进度40%】
【宿主目前剩余时间为两天整】
大理寺牢狱。
谢伊三人坐在审犯桌前，在听到对面黑衣人说出自己名字的瞬间都不敢置信的惊住。
“你说你是谁？”
“王老大。”黑衣人的被扣在架子上的手指动了动：“我才是真的王老大。”
宋书猛地拍响桌子，怒声道：“怎么可能？”
“你是王老大，死的那个人又是谁？”
黑衣人的声音很冷静：“他是假的，是我杀了他。”
“你有证据证明你是王老大吗？”谢伊紧锁着眉头问他：“你的长相可是跟王老大没有一点关系。”
面前这个人一张脸长得阴柔，身材也削瘦矮小，跟王老大粗犷高大的样子可谓是天差地别。
想到昨天系统提示她的线索，谢伊接着追问：“缩骨术？”
黑衣人眼神从三人脸上依次扫过，最后目光停在最右边的沈玉身上，片刻后又移开：“对，我会缩骨术。”
说着，他脖颈上的皮肉被撑开，露出可怖的青筋和红痕，接着是手臂上的衣服爆裂开，然后一寸寸往下，不一会儿，他就“长高了”二十公分，手腕上的手铐也被撑满挤出肉来。
沈玉似乎是十分嫌弃这场面，连带着椅子都往后退了几步，他咦了一声，伸手把谢伊的椅子拽侧过来：“谢小美人，你不能看。”
谢伊被他措不及防的转了个身，导致根本没看完整那黑衣人变身的过程。
宋书也意识到这还坐了个姑娘，忙从身后扔了件衣服给那囚犯盖住。
沈玉这才松开拽着谢伊手臂的手，把她转了回去：“好了。”
他清咳一声，手指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放位置了，只能胡乱朝对面的囚犯道：“可你还是跟王老大长得不一样。”
宋书也说：“我检查过你的脸，没有人皮面具。”
“是。”黑衣人说：“那是因为平日的我会换上他的长相，带人皮面具出去卖豆腐。”
“我自己的长相太过引人注意，为了能安静的生活，我才选择了他这张脸。”
“但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谢伊看向他的眼中：“还是不能证明你是王老大。”
“柳青你认识吗？”
黑衣人疑惑的抬头：“谁？”
另一个审室内。
“你说你是从密道里出来的，密道是怎么打开的？通往哪里？”
柳青：“王老大的房间床下有一处暗室，机关在床脚处，进入暗室后就能看见两条密道，一条通往城内，一条通往城外，我是从城外的密道里出来的。”
“你确定你杀的是王老大吗？”
柳青不解：“什……什么？”
“我看见他从屋内走出去，我手里的飞镖之后就射了出去。”
“不是他还能是谁？”
谢伊继续问：“柳月是王老大的女儿吗？”
柳青：“不、不是，她只是我的女儿，跟他没有关系。”
第三个审室。
“柳月，昨晚你看见王老大了吗？”
小女孩的声音稚嫩却不慌张：“没有。”
“昨晚你在哪儿？”
柳月：“我在西绝院，我娘的屋子里。”
“你在做什么？”
柳月：“睡觉。”
回到第一个审室。
“你是怎么杀的那个假王老大？”
黑衣人：“墙上的飞镖机关，我一直在暗室里藏着，暗室内部有一面墙是跟外面相连的，我只需要找准时机放下机关就可以。”
“你为什么要杀他？”
黑衣人：“他之前一直不在京城，所以我用他的脸也不会被发现，但前些日子他来找我说要在京城住下，我怕露馅索性就杀了他。”
宋书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又问：“你能从暗室里看见外面？外面只有假王老大一个人吗？他为什么会独自一个人待在你家？”
黑衣人：“对，外面只有他一个人，两天前我骗他要出去一段时间，让他帮我看家，所以昨天早上我没有出摊。”
第二个审室。
“你昨晚是什么时候杀的他？”
柳青：“我不记得了，只知道很晚。”
“你是什么时候回的西绝院？”
柳青：“我先是去了趟景记胭脂铺，到西绝院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第三个审室。
“柳月，你娘应该对你很好，那你为什么会在外流浪乞食？”
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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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因为妈妈不让我去找我娘，每次她发现我都会把我赶出去，所以我很多时候没有住的地方。”
“你娘昨晚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柳月：“不记得了，今早我醒来的时候我娘就在了。”
“今早？今早你什么时辰醒的。”
“卯时末。”
谢伊揉了揉眉头，神色有些困倦，她们三个已经审了很久了，但到现在也没得到什么关键信息。
所有人看似都在说真话，但是却全部都在说谎。
一个自称是王老大的人却不认识王老大的相好，一个称主张是自己误杀王老大的人却不知道王老大是真是假。
还有最诡异的一个人，柳月。她全程都很平静，平静的没有一丝漏洞，但也就是这样，反而是她最大的一个漏洞。
一个仅十岁出头的人面对凶杀案为什么会没有丝毫情绪呢？
而且她去作证的原因是什么？为了保护她娘？可那个时候根本没查到她娘身上，她若是做假证被证实出来只会暴露她自己。
沈玉从凳子上站起身：“绕的小爷我头都痛了！”
“小爷我现在就要回去睡觉！”
宋书脸色也不好看，本来以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凶杀案，没想到背后还牵扯着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闭了闭眼，说：“太晚了，回去休息吧。”
夜色已深，天空中挂着的弯月和点点星光指着前方的路。
谢伊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大理寺后院给她准备的院子里，院子有四个房间，宋书跟沈玉住在其中两个里，她的房间则在最东侧那间。
宋书之前并不住在这里，他是这件事的主要负责人，所以要特意看管住两个嫌疑人。
不过经过这一个下午，特别是在审完柳青和“王大头”之后，这两个人似乎与这个案件都没什么关系了。
但是……不到查清楚的时候，所有事情都无法定论。
宋书的脚步在房门口停下，他转过身，道：“明早辰时初，再去王老大家一趟，去看看柳青口中的那个密道。”
沈玉甩胳膊不干，他回道：“小爷我这么早起不来。”
宋书抿唇：“那我跟谢伊一起去。”
谢伊点点头：“可以。”她这个任务的时间没剩多少了，要不是因为太困，她现在就可以直接去查。
“？”沈玉看谢伊一眼：“凭什么不带我？”
“我要去。”
回到房间，谢伊先是喝了他爹上午给她准备的药，她身体弱，她爹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要记得按时吃药。
按时是做不到，只能保证吃了。
而且她这个身体，系统都说了没剩多少时日，吃药也就是个心理作用。
昏昏沉沉的躺下，谢伊彻底睡下前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等等，虽然黑衣人在说假话，但是她的第二个任务里却明确是要准时把外卖送给王老大，所以，王老大是不是真的根本没死？
那死的那个是谁？
【系统提示：恭喜宿主，您已解锁本案最关键的线索。】
【真假王老大，死者为假。】
【假的是谁呢？请宿主再接再厉，继续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