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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天幕:神爱世人

作者:千里江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王珣回答不上来。


    在越来越多的巧合面前,他很难再像先前那般,近乎天真地相信,王神爱就是琅琊王氏的救星,是他们面对永安大帝铁血手腕的绝地反击。


    “这恐怕不是一个巧合……”


    所以,先前他才回答不上来一个问题——


    为什么在有这样一位出色的后辈挡在前头的情况下,琅琊王氏仍旧遭到了灭顶之灾,那位永安大帝到底该有多强啊?


    只有王神爱也站在了永安的那头,才会有这样的“巧合”,与这样难以挣脱的困境!


    这种困境,让他只是现在想到,就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心涌起,仿佛要将他冻在当场,一步也迈不得。


    但在这刹那之间,王珣又说不出的庆幸。


    他没有即刻挪动脚步,冲到王神爱的面前,对她发出质问,也就意味着,他还可以暂时装作并未发现。起码在今日这样的场合下,一点也不适合他说出这样的话。


    周遭的亲卫是由皇后重新遴选,恐怕还没听懂他的据理力争,就已经将他杀死在了当场。


    且看看……


    且先看看后头的情况。


    王珣头一次觉得,天幕的声音不是在给他带来新的打击,而是在给他重新注入温度,让他终于能重新抬起手来,取过了面前提神的茗茶,将其一饮而尽。


    就听天幕继续说道——


    【事实证明,永安的判断一点也没有错。王恭表面上挂着起码六州兵马的统领权,实际上并不是一个可以担负大任的将领。】


    天幕下的众人齐齐点头,这个消息,不需要天幕说他们也知道了。


    他们也总算找回了点天幕在上预言未来所摧毁的优越感。


    看,我们比天幕的声音还提前一步知道这事呢。


    皇后殿下作为晋朝发号施令的人,也已发现了这一点。


    就是有点可惜,王恭自己没法看到这一幕,知道他还要因为这种方式再被宣传一回。


    【……不过桓玄的表现比起永安所提议的,可能还要更加强势一点。】


    【他并未选择直接拉拢有倒戈迹象的刘牢之,而是令堂兄桓石康领兵一路,由卞范之从旁辅佐,大张旗鼓地向王恭进军,自己则另率一路兵马同时出发。此时的王恭,刚刚经历南方攻破起义军的大胜,已被冲昏了头脑,一心想要立下更大的功劳,又见桓玄带精兵急袭而来,决定亲率大军前来阻截。】


    【但同时


    ,他又并不想放过平定另外一路的功绩。所以他直接拒绝了刘牢之请战的邀约,将这份重任交到了自己的儿子王愔之的手里。】


    【当然,他也没蠢钝到觉得王愔之能力克强敌的程度,而是通过王珣联系上了一个人,叫做王廞(xin),乃是王珣的堂兄弟。此人在这一年里,正因母丧而辞官卸任,但因他长居于吴郡,在此地很有声望,也正是通过这位琅琊王氏的“大才”,王恭与吴郡豪强虞啸父搭上了线。】


    虞啸父刚还在骂永安把他列入抢夺名单第一条,现在顿时沉默了。


    按照天幕的发展,好像要不要将他单独列出来抢夺,都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反正他已经是和王恭绑在一条船上的人了。


    难道当时他就这麽看好王恭?


    不应该啊……


    但一边否定,他一边又觉得,自己心中或许是知道一个答案的。江东士族虽然一直没能在朝中占据一个主导性的地位,但吴会之地供给建康所需,一旦举事,对于只有荆州作为后盾的桓玄来说,是绝对灾难性的打击。


    他们的傲慢,一点也不比北方士族少多少。


    这才是为何,明明刘牢之是代表朝中前来收缴“赎金”,他的第一反应仍旧是将人拒之门外。


    恐怕按照他的想法,这一战桓玄必败无疑。


    只要主帅不办蠢事。仅此而已。


    【局势就很明了了。王恭亲自迎战桓玄,由王愔之、王廞以及吴郡豪强组成的队伍迎战另一路。至于北府军将领刘牢之?他负责在后方压阵,以防止销声匿迹的天师道部众卷土重来。】


    【很明显,这是一个闲职。】


    【但这个时候,王恭的这两路人马没人会在意他的声音。因为吴郡豪强的这一路,很快击退了桓石康的大部队,迫使他们退到了大江以北暂时结营。王恭的这一路虽与桓玄相持不下,但也隐占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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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至于王恭在这个时候做出了一个很错误的决定,那就是请王廞先回去继续服丧。】


    【好天才的一个决定啊……也就是王恭这种“忠臣”,还能将话说得冠冕堂皇——战功我是不会少给你算的,你现在回家,往后盘算起来你也没丢了孝名。】


    【但凡王廞是王珣一样的人,可能就真这麽干了,反正这会儿王珣身上还挂着个琅琊水陆军事的名号,若真的举事成功,谁也不会少了他们琅琊王氏的功劳,偏偏王廞他是个奇葩


    。】


    【琅琊王氏除了王凝之这麽个鬼才之外,居然还能再出一个杀才,也是很有光宗耀祖的奔头了。】


    “等等,王凝之的鬼才是用鬼神御敌,那王廞的杀才是什么?”天幕之下当即有人忍不住发问。


    王珣:“……”


    反正不会是什么好词。


    至于那个“光宗耀祖”,听起来更像是个阴阳怪气的笑话。


    【王廞的杀才表现在哪里呢?他起兵后不久,还没真正与桓氏的人交手,就已在吴会之地大肆屠戮异己,还干上了瘾头,顺便享受一把掠夺来的富贵,什么守丧啊孝道的全被他丢在了脑后,至于退兵,那更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


    【永安都要直呼一句,我还没让桓玄开始这个趁着兵乱诛杀江东士族的计划,你怎麽就先把我想做的事情干了呢?】


    听到这里,王神爱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可能就是琅琊王氏的“一脉相承”吧。只不过,王廞的刀是往外对准别人的,她这个盗版王氏的,是把刀对准了士族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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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在短暂的笑过后,王神爱的神情又愈发冰冷了起来。


    东南联军还没有取得真正的胜利,就已经乌烟瘴气到了这个地步,还觉此事乃是稀松平常,足以再一次证明,这个时代已经腐朽到了何种地步。


    不以开天辟地的手腕,从下到上梳理一通,如何能见**!


    【……王愔之没有统御兵马的魄力,王廞又是这种做派,再加上一个煽风点火的豪强虞氏,这支队伍看似还能迫使敌军逃遁,实际上早已溃败到根上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桓石康的队伍席卷而来。】


    【是胜是败,已经不需要多说了。】


    【王愔之被俘,王廞在乱军之中**,虞啸父被部从护送匆匆逃窜,却被后头紧追不放的荆州军一路追到了庄园中,顺理成章地从中搜刮出了大批财货与隐户,这才砍掉了虞啸父的脑袋。】


    “……什么顺理成章,这是强抢!”虞啸父骂出了声。


    “父亲……”他儿子小声地拉了拉他的衣袖,提醒他向周围看去。


    周遭的扈从虽然乍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但总有几个藏不住心思的。


    有天幕在上,他们难免会想:虞啸父能与王廞这样的人混到一处,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呢?


    与其等到他惹来这样大的麻烦,让敌军攻破庄园,还不如现在就交出一些东西,以保太平呢


    ……


    否则被砍掉脑袋的又何止是虞啸父一人。


    也何止是虞氏一家!


    【王恭匆匆从另一路退兵意图联合刘牢之一并整顿兵马、重新御敌按照他的想法先前的军心有变大多是王廞搞出来的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但他又何曾想到刘牢之经历了数次失望并不是非要为他效力的。】


    【桓玄与永安已经占据了上风本可以借势平定东南顺手将北府军中的将领也杀死换上他们的人却仍旧给他发来了一封言辞恳切的招降书还带上了天子印玺作为官方的凭证他真的没有任何必要再给王恭办事。】


    【什么王恭王大将军?那是逆贼王恭!他刘牢之要回去吃皇粮去啦!】


    刘牢之:“……”


    喂!虽然这是一个很识时务的决定但为什么从天幕这里说出来就是有种嘲讽的感觉。


    明明先前已说了他刘牢之最终还是慧眼识珠


    他也只能安慰自己或许也只是天幕习惯了用这种诙谐的语气来说话吧。还不如继续听下去呢。


    【刘牢之的倒戈变成了压垮王恭的最后一根稻草。】


    【桓玄的兵马还在不疾不徐地前进刘牢之就已经将五花大绑的王恭送到了桓玄的面前。再加上了另一路取得的战果桓玄已经除掉了江东最有可能阻止他行动的势力随后——】


    【江东士族以虞氏为起点遭到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洗劫。】


    【之前的晋朝对于江东士族的态度大多是画饼拉拢加上关键时候的冷暴力现在可好遇到了个野路子的桓玄直接遭到了近乎灭顶的打击。】


    【当然如果说桓玄他是个野路子的话指挥他实操的永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能比他还是个野路子。我们纵观历史虽然能从后世的朝代里看到永安当年带领百姓起义的影子但在永安之前其实没有任何一个真正可以参考的案例。陈胜吴广的起义和黄巾起义都远没有永安走得远也不像永安一样做到了从上到下和从下到上的两路会合。】


    【这位先驱者摸索到了桓玄这个“得力干将”用他走出了最关键的一步。】


    【这个时候就要有人问了不是还有永安的第三次死劫吗?别急很快就来了。】


    【江东士族如果真的是能在这样的武力剪除下就被连根拔起自此烟消


    云散把时间往前退二百年在江东创建起东吴政权的孙氏又何苦要与士族联手以定江东局面呢?他们家接连出了两个有本事的武夫为什么不能杀穿呢?】


    【看过三国的朋友们一定知道孙策在大业未成的时候遭到了一场刺杀。名义上来说那是许贡的门客为了给主君报仇做出的壮举但实际上因孙策抵达江东以来与四姓名门的摩擦他什么时候出事都不奇怪。】


    【无独有偶桓玄也遭到了一场刺杀。】


    【有意思的是这场刺杀并没有发生在吴会之地而是在建康。反正建康还是算扬州的地盘以这些江东士族数百年的积淀


    【更妙的是桓玄他虽然不像是孙策一样喜欢孤身打猎但他有着一个足够致命的缺陷——他贪。】


    【身居高位的人有贪欲其实是人之常情但对于桓玄这种有做权臣、甚至是称帝野心的人来说这种贪欲非常致命。】


    【按说桓氏这麽多年的财富积累养出来的应该是一个视金钱如粪土的王孙贵胄才对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桓温离世的时候桓玄年纪还小桓冲去世后桓氏又遭到了打压这个时候的桓玄非常像一个暴发户还是一个刚刚**回来的暴发户。】


    【他喜欢古人书法、名宅肥田就把拥有这些东西的人请到他的面前和别人**用这种方式将东西据为己有。他还极其喜欢名贵的首饰对最爱的那些干脆拿在手里随时把玩若是有人能进献上来这样的好东西他必定满意得很。】


    【这条弱点对于藏匿起来伺机再起的江东士族来说就是一条天大的把柄。】


    卞范之忍不住嘴角一抽眼睁睁看到当天幕说到这里的时候桓玄已一把拽下了自己的玉扳指却又像是因为不想欲盖弥彰并未将其丢出去。


    只紧绷着面色听天幕说道:


    【以明珠美玉为诱饵桓玄遭到了一场凶险的刺杀。】


    【若不是桓石康因听从了永安的建议及时赶到桓玄绝不只是断一根手指断了三根肋骨还被人在脸上划了一刀这麽简单恐怕会直接送了性命。】


    王神爱凝神定气地朝着天幕望去不知为何天幕会说这是对她来说的第三次死劫。


    **的是桓玄又没真夺走他的性命恐怕


    江东士族接下来要面对的,才是真正四方搜捕的困境。


    但天幕随即便道——


    【谁也没想到,桓玄在伤势暂定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顺着他被刺杀的这条线搜索下去,而是找到了永安,一剑将人捅了个对穿。】


    王神爱:“……?


    不是,这对吗?他早点动手,还能说这是有远见卓识,没被人诓骗。现在动手,那可就只剩下一个感觉了,这人在恼羞成怒。


    【愤怒的桓玄捅出了这一剑,苍天有幸,这一剑刺偏了。很难说后来永安大帝除了入主关中的一战外,几乎没有亲自坐镇前线,是不是与这次的剑伤有关,在那个时候,永安所需要面对的最大挑战,还是眼前的桓玄。】


    【这个情境,曾经在不少影视作品里有过改编,但真正的情况如何,恐怕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了。在永安大帝的日志里,其实对这件事略有记述。】


    【永安说,桓玄只有一个问题,叫做“你知道?】


    【永安知道,以桓玄这样的行事风格,必定会在近来遭到打击,否则不会提议桓石康作为必要时候的后援。永安也知道,桓玄的一部分行动完全是顺着建议一路掉进坑里去的,在拿到好处之前,自己也会面临莫大的考验。可在先前,永安什么都没说,甚至没有对桓玄的放纵行径做出规劝。这才有了这一句“你知道的发问。】


    【大帝后来没将这件事作为给桓玄定罪的理由,其实挺有门道的。在面对桓玄的质问时,永安也只是轻描淡写地回道:有前人为鉴,我不知道才奇怪吧,何况,这又何尝不是将军坐稳朝中宝座的必由之路。】


    一个真正的权臣,一个未来的霸主,是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的。


    也不可能凭借着区区战功,就让所有人都觉得皇帝的宝座非他莫属。


    上面还没说什么,下面就已经开始制作黄袍披上去的,终究还是少数。


    起码,桓玄就不属于这其中的一员。


    【刺杀又如何呢?如今正值乱世,说不定瞎了一只眼睛都能做皇帝,更别说只是脸上多了一道刀伤。永安从来没有想过要在这个时候让桓玄**,因为——“我们是共犯。将军对现在的局面,不满意吗?】


    【这是继续发难、巩固战果,最好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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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安用这一剑造成的伤势,和这几句话,换回了桓玄的信任。】


    【其实很难相信,在当时还


    没有经历过永安主持的医疗改革的情况下,宝剑造成的伤势、还是贯穿伤,居然也被从未上过战场的永安挺了过来。这可能就是某种意义上的天命所归。】


    【永安还要在这个破败的时代干出一番大事,绝不能死在这里。】


    “天命所归……北方的拓跋圭坐在军营的篝火旁,听着天幕的述说,将这四个字又念了一遍。


    但同在此地的崔宏敏锐地听出,拓跋圭的这句话里,除了对于那位艰难**的永安大帝深有感慨外,更多的还是绝不认命的抗争,以及……一种大概能称之为嘲讽的情绪。


    “好一个天命所归!要这麽看,桓玄小儿根本不足为虑。


    崔宏:“……


    他认真掰扯手指算了算,桓玄在桓温去世的时候,明明是最小的儿子,却还是拿到了南郡公的爵位,彼时年仅五岁。二十三年过去,如今的桓玄应当是二十八岁,比起面前的魏王还年长两岁。


    这个“小儿


    不过大王爱这麽叫就这麽叫吧。


    他问:“您是说,桓玄贪欲过重,还心胸狭隘,所以成不了大器?


    说实话,原本崔宏也在想,桓玄能得楚王封号,到底是因勇若项羽,还是领兵才能有若韩信,哪知道看起来更像是因为荆州兵位居楚地的缘故。


    但崔宏话音刚落,就见拓跋圭摇了摇头:“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想到了桓温当**情。


    他虽是北方人,不似南方士族一般饱读诗书,但前人的奇闻轶事总还是听过不少的。


    “永和十年,桓温北伐,一路克敌,就连王猛也特地前来拜见,谁知道桓温这人都快打到秦国都城下了,居然过于谨慎,停步不前,想要等到秦国因为晋军的围困内部**,到时候好直接收获战果?结果他得到了什么?


    “在秦国的内乱造成灭国之前,晋军内部已经先因为粮草短缺而大乱了,人心不稳,被迫撤兵,就连王猛也因此弃桓温而去,投靠了苻坚。


    “呵……你看桓玄的表现,和他父亲像不像。有宰辅大才的王猛——桓温不杀,将人放走了,反而是在撤兵途中,听不下去副将薛珍的指责,将人给砍了。到了桓玄这里,最该除掉的那个人只是挨了一剑,却地位如初,他不失败谁失败?


    拓跋圭无语得很。


    若换了他是桓玄,越听永安的这番话有理,也就越是该当将他杀


    了才好。


    一个拿捏人心如此到位的奇才绝不可能甘愿守在臣子的位置上既然迟早要变成敌人为什么不趁着他还弱小的时候就将人杀死呢?


    反正他已经中了一剑能不能治得好有操作的余地。


    偏偏桓玄是个死脑筋眼看就这麽被永安说服了。


    可同在天幕之下的桓玄却没打算如拓跋圭所说认下这个性格缺陷。


    他扪心自问:“我是这样的人吗?”


    好像不是。


    这很不对劲!


    他不信在明知道对方有才还是谋划全局的大才又知道对方心怀算计的情况他还会如此“大度”地接受这个“共犯”的说法。


    除非……


    除非他觉得永安对他来说是绝对安全的。


    “你觉得什么样的人会让我觉得毫无威胁?”桓玄忍不住出声朝着卞范之问道。


    “您的……家人?”卞范之迟疑了一瞬勉强翻出了一个答案。


    桓玄忍住了吐槽的冲动只问:“别给些你自己都不信的答案。我哪位家人有这样大的本事?”


    他父亲死得早有才的叔父桓冲又……又如天幕所说做了晋朝在迎接北方大敌战役中的中流砥柱却也毁掉了他们桓家在当时再进一步的机会。


    导致他成年后收回荆州兵权都变得没那麽容易。


    要真是他的亲族里出了这麽一位奇才


    “那便是体弱多病不堪重负的情况?”卞范之又猜。


    若是永安走两步路就要咳一口血仿佛下一刻就要直接魂归九天那确实没人会觉得他有君王之姿。


    桓玄:“……”


    这是个理由但出于直觉他并不觉得这个答案靠近事实真相。


    到底是为什么呢?


    疑惑充斥着他的思绪让他近乎烦躁地将手边的公文都给推开到了一边正撞上了一份从前方哨站送回的战报。


    “咦?”桓玄坐直了身子眼中掠过了沉思。


    这封战报在入夜之前他曾经拆阅过其中写的是历阳近期的布防调整。


    虽然相比起久经沙场的老将谢道韫的手段还有些生涩但毫无疑问她已挽回了谢琰兵败后历阳的谈桓色变让那头变成了一道拦截桓玄东进的重要关卡。


    如果说朝廷会选择委派谢道韫作为前来“和谈”的使者已大大出乎桓玄的意料那麽谢道韫不止担负起了


    使者的职务,还做得相当出色,就更是让桓玄意外。


    这不只是因为一位长辈打破了晚辈心中的固有印象,让人惊愕,也是……


    且慢!


    桓玄忽然目光如电地朝着天幕上看去。


    以谢道韫为例,什么样的人最有可能让他毫不设防,觉得对方无力与他相争,无法出现在朝堂重臣或者是帝王的位置上?除了至亲之人,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女人。


    若是将永安的性别从男换到女,那麽他先前想不通的那些问题,也就全部迎刃而解了!


    有没有这样的一种可能呢?


    从头到尾,都不是“他,而是——


    “她!


    【“共犯


    【桓玄**事件,非但没有为江东士族除去那个恼人的对手,反而让他们落入了愈发危险的处境中。】


    【桓玄可不是昔日要与江东世家妥协的孙权啊。他自己手握兵权,也已经抢占了先机,又有永安为他出谋划策,此时从刺杀中缓过来后做出的第一个反应,是要尽快促成荆扬一体,瓦解境内的不安定因素。】


    【在他养好了伤后,便再一次举起了屠刀。】


    【朝中的北方士族力量对此有所不安,但怎麽说呢,或许他们也对桓玄的一部分行径乐见其成,因为他们向来动脑子只动一半。】


    庾楷:“……


    这天幕怎麽还骂人呢!


    虽然他也不得不承认,若是换了他在彼时的建康,也会支持桓玄此举。


    因为,桓玄的年纪,比起那些南方士族中**权术的老手,还是太过稚嫩了。就算他手握兵权,要彻底让南方士人闭上他们的嘴,也必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役。


    若是能让桓玄和江东世家拼出个两败俱伤来,他们这些北方士人也正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现在的偃旗息鼓,也仅仅是在等待时机罢了!


    结果下一刻,庾楷就挨了一记“巴掌,因为天幕说道:


    【可惜,这些北方士族没有想到,远比桓玄还要年轻的永安乍听起来是个激进派,实际上是个经营的老手。经历了江东世家的刺杀,两个人都受了伤,桓玄也愿意多听一听永安的建议。】


    【永安在病榻上完成了两份计划书。一份是给桓玄的,是预期三年的清扫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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