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舔了舔干燥的唇，“哪两种可能？”
秦子箐体贴地递给他一杯水，“第一种情况，你是他的命定omega，两人信息素契合度高达100%，这种情况下你只会对他的信息素有反应……不过发生概率微乎其微，帝国史上也仅仅只有过三例。”
“那另一种情况呢？”
姜禾接过水杯润了润嗓子。
秦子箐思考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另一种情况的话……你，最近有和他发生过性/行为吗？”
姜禾含在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好死不死正对着秦子曜，对方被他喷了一身。
纯白学院制服浸水后色泽变深，随着秦子曜起伏的呼吸拓印出胸肌与腹直肌的纹理沟壑，视觉冲击力极强。
“抱歉，抱歉。”姜禾连忙抽了纸巾去擦，触手的质感像是包裹了丝绒的青铜器，硬邦邦的，没想到这小子看着高高瘦瘦，身材还挺有料。
刚擦了没两下，就被对方极不自然地躲了开来，“乱摸什么，蠢货！”
秦子箐斜了秦子曜一眼，“你还好意思发火，莫名其妙，以你的身手躲不开吗？说出去怕不是要笑掉别人大牙。”
秦子曜下颌抬起傲慢的弧度，直接用后脑勺对着两人，一副我懒得解释的模样。
“没事，别管他，我们继续，”秦子箐将姜禾的注意力从秦子曜身上拉回，“你再仔细想想，真的没有过吗？……临时标记也算哦~”
“临时标记？”姜禾一愣，立马回忆起了后颈那股诡异的灼烧感，不过他有点拿不定主意，“……好像有。”
上一秒还懒洋洋倚着床尾的秦子曜倏地把背挺直，意识到动作幅度过大之后，又欲盖弥彰地换回了之间的姿势。
秦子箐更加莫名其妙了，“你干嘛呢，身上痒就出去自个儿挠挠。”
姜禾还在努力回想，倒是没注意到这一幕，“他咬伤过我的脖子……也是在我二次分化的前一天，不过那时候我还没分化完成，腺体都还没生成，也能被alpha标记吗？”
秦子箐想了想，“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腺体只是分泌信息素的外化组织，如果那个时候你的腺囊已经成熟，是完全有可能被标记的。”
“如果是因为临时标记导致你对其他alpha的信息素产生嗅觉障碍的话，那就是另一种情况了，”秦子箐解释道，“这种情况比上一种发生的概率大一些，也解释了为什么分化后你的信息素代谢会如此不稳定。”
姜禾侧耳听着，神情多了一丝凝重。
秦子箐往诊疗椅上一靠，“你口中的那个人，至少是个SSS级的alpha吧。”
“整个帝国实力达到SSS级的屈指可数，我来猜猜，”秦子箐拉长了尾音，上扬的嘴角泄露了一丝比话语更早抵达的兴奋和八卦。
“议阁首相叶海道那个老家伙半截身体都快入土了，绝对不可能；军部的邵毅上将你应该没机会接触得到，也排除；然后就是他儿子，猎人协会会长邵元白……这个人是极度自恋的变态型人格，传闻易感期都是靠杀人安抚过去的，你要是落在他手里，绝对不会是临时标记这么简单。”
“那剩下的就只有……”秦子箐眯了眯眼，那双堪比X光的视线精准定位自家老弟。
“瞎猜什么玩意儿，”秦子曜眉弓一沉，“是顾淮渊。”
秦子箐一愣，“你说谁？”
“你没听错，就是他，”秦子曜不认为这么大的事能瞒得住，更何况院长也没将对方的存在列为机密，“他回来了。”
“那叶昭他？”
秦子曜摇了摇头。
叶昭？和叶海道一个姓？加上对方似乎和顾淮渊关系很紧密，姜禾猜测道：“你们说的这个叶昭，是不是之前宣称死于爆炸的‘救世主’？”
秦子箐和秦子曜对视了一眼，瞬间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很快，秦子箐接了姜禾的话道，“唔唔……哎，瞧我们话题都歪到哪里去了，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我笃定标记你的一定是SSS级的alpha吗？”
姜禾其实对这位“救世主”更感兴趣，多了解一些对方的事不仅对缓和自己与顾淮渊的关系有些帮助，也有利于自己今后执行所谓的“救世主”’任务，可惜，这姐弟俩对此讳莫如深，姜禾也不能不识趣。
“所以理由是……”
“因为alpha一旦到达SSS级，信息素特性就会发生质变，表现为对omega的标记会附带额外的支配效果，能够单方面建立绝对的所属关系，霸道得很，在此期间，你闻不到除他以外任何alpha的信息素。好在你这个是临时标记，效果顶多再持续个两三天就会消失，到时候你的信息素代谢和分泌也会回归正常。”
“不过，慎重起见，我还需要检查一下你的身体，可以吗？”
姜禾点了点头。
“子曜，出去。我一会儿要撕掉姜禾的抑制贴。”
秦子曜抱臂“切”了一声，“你撕就撕呗，当我信息素耐受训练是白做的吗？！”
秦子箐拿他没办法，转向姜禾，“你介意吗？
姜禾摇摇头表示无所谓，自己抬手就把抑制贴给撕了。
秦子箐让他平躺下，娴熟地解开他的扣子，一阵衣料摩擦声过后，映入眼帘的是姜禾那被薄肌包裹的白皙胸膛。他的腰极细，却丝毫不显单薄，线条紧实的马甲线一路延伸到下腹，收束成线条暧昧的锐角。
秦子箐“啧”了一声，锐评道，“身材真不错，AO通吃啊，你要是个alpha，恐怕连我都要心动。”
她在姜禾胸膛涂了一些电极液，然后将耦合贴片贴在了对方锁骨下方，起身坐到了后方的诊疗台前。
她扫了眼全息屏的数据，有点奇怪。
“小敏！”
没有人应。
“不在吗？这还没到下班的点呢，这小妮子越来越没规矩了。”秦子箐气得揉了揉太阳穴。
没办法，她只能把目光投向了一旁杵着的秦子曜，“子曜，我记得你研究过经络学，我走不开，去帮我个忙。”
“又使唤我，月初记得给我发工资。”秦子曜老大不高兴地挪动了他尊贵的躯体，在姜禾床边坐下。
“膻中穴点压五次……转天池穴深压十秒，按住，别松手……”
贴片很小，秦子曜的手指关节又很粗大，搁那儿小心翼翼地挪动，活像姜禾是个病原体，指腹碰一下就会传染似的。
姜禾痒得受不了，胸膛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小疙瘩，“我说，你是在报复我刚刚喷你一身吗？找个位置这么费劲吗大哥？”
“少废话。”
秦子曜鼻尖都是汗……两人离得太近了，对方的信息素馥郁得像是熟透了的香甜果实，勾得他蠢蠢欲动，很难集中精神。
“唔！”天池穴离那点很近，姜禾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故意的，粗糙的指腹径直擦了过去，激得他身体一抖。
淡粉色的小点迅速挺立起来，宛如落在雪地上饱满的早樱。
姜禾有点尴尬，不过更尴尬地另有其人……嗯，在他起反应的瞬间就“嗖”地消失在了眼前。
溜得比兔子还快。
“哎哎，没好呢，你干嘛去！”秦子箐简直要抓狂了，“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算了算了，”姜禾擦掉胸口残留的电极液，拢上衣服，重新贴好抑制贴，不太自然地咳了几声，“我想起来一会儿还有事，要不还是下次吧？”
秦子箐将数据传输到手环里，全息投影给姜禾看，“你信息素代谢的问题比我预想的要严重，诱因不只是被SSS级alpha临时标记，也许和你alpha性转omega有关，千万别大意……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学院应该很快会给你发放手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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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加我，有什么不舒服的第一时间联系我。另外，条件允许的话，尽量别用抑制贴。”
“贴这玩意儿不是学院规定吗？”姜禾指了指自己后颈的抑制贴，“如果不是强制要求，谁愿意贴？跟裹了小脑似的。”
“学院规定公共场所必须贴，防止alpha受信息素影响进入易感期，本质上，也是为了保护我们。”
“啊？”姜禾觉得离谱，“如果真为了保护omega，为什么不直接让alpha贴这玩意儿。”
“你是不没上过ABO生理课？常识……少得有点可怜。”
姜禾耸肩，“我是流民，十岁那年开始就在隔离区生活，上课？对我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秦子箐一愣，没想到他的身世这么坎坷，略带歉意道，“我来给你普及一下吧。”
“先说说抑制贴的需求背景。你应该知道，进入易感期的alpha们往往只剩本能，变成被欲望支配的野兽，难以自控……而进入易感期往往只有两种情况，一是生理性的正常现象，alpha腺囊积累过多信息素，需要定期排出。一般成年后每年一到两次，这种情况下是可以通过手环锁定具体日期的，届时找个禁闭室熬过去，或者通过伴侣疏导即可，一般不会造成恶性影响。另一种就是受omega信息素或是特定药物诱发进入的易感期，这种是毫无预兆的，也是最危险的。”
“历史上omega被强行标记的恶性事件数不胜数，哪怕出台了《omega保护条例》，依然无法杜绝，直到顾文巍院长发明出了omega抑制贴，才真正意义上终结了这种现象。”秦子箐顿了顿，进入正题，“我之前也和你提到过，omega是无法控制信息素分泌的，但alpha可以，所以抑制贴的作用在于抑制omega腺囊分泌信息素，对alpha并没有用也没有必要。可以说，这是现行最经得起时间检验的omega自我保护的方式了。”
姜禾简单消化了一下秦子箐的话，一针见血道，“单方面牺牲omega利益的自我保护，听上去有点惨。”
秦子箐摊手，“总好过活在胆战心惊里吧，难道还指望那群武力值远在我们之上的alpha自我牺牲？之前倒是有人提出了在alpha身上实验一种新型抑制剂，可以阻断omega信息素的接收，结果你猜怎么着，被议阁那群老家伙全票否了……说什么alpha是扭转人类命运的曙光，神圣不容侵犯。”
姜禾银灰色的瞳仁深了深，似笑非笑道，“有这种认知，怪不得现在的alpha个个自命不凡。”
“怎么感觉你挺仇视alpha？其实alpha也并非都是傲慢和偏见的代名词，比如我弟，”秦子箐漂亮的眼珠子一转，“你别看他那死样，价值观还蛮正的，也特别尊重omega，就拿他做的信息素耐受训练来说吧，全院真没几个alpha坚持下来并且通过这个训练。”
“信息素耐受训练？”
“嗯，这个训练考验alpha在高浓度omega信息素的环境下，保持理智完成各关卡任务，一共好像是56多个关卡，每个关卡充斥的omega信息素均不同，基本涵盖了现有较易诱发alpha易感期的类别。”
姜禾若有所思。
“怎么样？是不是对子曜有所改观？”秦子箐挑了挑眉，“对了，除了少用抑制贴，你也可以考虑交个男朋友，定期的和谐运动有助于你的信息素浓度达到稳定阈值。我弟就不错，要不要考虑一下？”
姜禾：？？？
“那什么，我还有个特别紧急的事，先走了啊。”
话音刚落，姜禾立马遁了。
“哎，等等，我还没说完呢……记得少用抑制贴啊……”
开个玩笑居然把人给吓跑了，秦子箐一阵可惜，想到自己那还没开窍又易感期将近的弟弟，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