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小姐!”
谢媛屈指敲了敲王庭之所在的包厢,见他开门后目露讶异,不禁似笑非笑的扬手道:“果然是你!”
王庭之扬了扬眉他看向谢媛,眉眼弯弯,似有秋水横波。
“恩公?你怎知我在此处?”
谢媛扫了眼桌案上的茶器茗盏,算上这位“王二小姐”手滑扔掉的,还有两盏茶,一盏新茶雾气袅袅,一盏旧茗只剩茶底。
看来,她没猜错。
“不小心瞧见了王二小姐方才手滑掷杯,你方才是与殿御史的人在一起喝茶?”
王庭之没想到谢媛话语一转,竟是单刀直入,直接开门见山的发问。
他唇角微微上扬,也没有否认,问道:“恩公好眼力,可是周御史惹着恩公了?”
谢媛摇了摇头:“倒也不是,不过是偶遇此人,与你确认一番罢了。”
“实不相瞒,我寻王二小姐,是另有要事相求。”
王庭之目光微闪,他道:“恩公此言折煞小女子了,恩公若有所求,只要小女子能帮得上的,定竭尽全力,万不可用‘求’一字。”
说罢,他比了个“请”的动作。
“此处人多口杂,恩公不如进来一叙,详细道来。”
谢媛道了句“打扰了”,便抬步走进包厢,忽想到什么,又转身将青绫轻推至门外,吩咐道:“你在外面守着。”
青绫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被谢媛一个眼神堵住了嘴,只得努了努嘴,乖巧地转身,又贴心地替他们关好房门。
王庭之吩咐店小二重新取了副新茶具,替她斟了杯新出的雨前龙井。
见她迟迟未开口,率先开口询问:“不知恩公需要我做什么?”
“咳咳——”
谢媛清了清嗓子,姿态优雅地将茶水一饮而尽,王庭之眉眼微挑,见她手指掐着茶盏,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声开口。
“是这样的,我听闻王二小姐有磨镜之好?”谢媛对女子尤其是自己欣赏的总是多了几分温柔,刚开口问完便连忙补充道,“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我所求之事与此有关。”
王庭之恰如其当的目露惊讶和不解,头上步摇微微摇晃,美人呆愣的模样惹得谢媛手痒痒的,她微微握了握拳,将随身私印放在桌上推了过去。
“实不相瞒,我也是女子之身,且与你兄长有婚约。但我父亲生死未卜,北境兵权尚悬而未决,且我已查明王七公子已有心仪之人,我也不欲做那帮打鸳鸯之辈。”
王庭之握着谢媛的私印,“玉弧”二字雕刻得入木三分,勾转间尽是锋芒。
他眨了眨眼,眼中惊讶更甚,玉指轻捂双唇,连惊呼声都带着一种风情。
“恩公、你、你是玉弧大将军!你竟然是女扮男装!我自小便崇慕将军,将军有何吩咐但说无妨,我一定会全力配合,就算让我去把七兄套麻袋揍一顿、不,揍断他另一条腿亦可!”
“这、倒也不必!”谢媛没想到“王二小姐”如此生猛,为了自己这个外人想要断自家兄长一条腿,这要是换作是她绝对不可能!
她哥哥值得最好的,谁也不能伤他!
谢媛又喝了一杯茶,继续道:“我此番前来,只是想请王二小姐帮忙演一出戏,作为报答,我会在你祖父王相面前替你争取自由之身。”
“另外——”
谢媛顿了顿,有些不舍地从怀中取出一枚白玉簪,递给王庭之,说起了前日打马过街之事。
“这玉簪主人应当是贵府公子,还要劳烦王二小姐替我传话,若想取回这簪子以及他的名声,请他三日后武比务必到场。”
王庭之瞧着十分眼熟的玉簪:“……”
沉默一瞬,他才抬起头,“一言难尽”地看向谢媛,笑容有些尴尬地问道:“将军可知这玉簪主人是谁?”
谢媛摇头。
“是我二叔,也是我七兄二叔。
“将军许是不知道,人人都道我七兄玉资风骨,那我这位二叔便是十足的纨绔不堪。”
王七公子人怎么样谢媛不知道,但王府这位二叔谢媛算是打过两次交道,纨绔么……不像啊。
谢媛托腮沉思时,又听得“王二小姐”继续小声开口。
“而且,在府中,除了祖父祖母,无人敢招惹他,我也不敢同他传这话。所以……”
王庭之眉头蹙起,眼露愁色,咬了咬唇,十分为难地压低了声音。
“将军,您还是自个儿与我二叔说吧。”
美人眉若愁云,面带忧色,美目流转间亦是另一番风情。
谢媛叹了口气。
站起身握住“王二小姐”的手,察觉到对方僵硬了一瞬,她立刻反应过来这不是在北境,连忙拱手道歉。
“对不住,我在北境呆久了,同那里的姐姐妹妹亲密习惯了,一时忘了。”
谢媛心想“王二小姐”的手指滑滑嫩嫩的,不过手掌似乎比她的还要大些,或许与她身材高挑有关。
“王二小姐既然觉得为难,那二叔一事我便亲自登府讲明便是。”
谢媛这一声“二叔”,叫得王庭之眉眼直跳,他目光微闪,问道:”将军为何非得让二叔去比武校场,直接归还不是更方便吗?”
谢媛笑了笑,道:“因为,我要退亲,但又要顾忌你祖父王丞相的脸面。”
“我可真是个好人。”谢媛不走心的自我夸了句,见王庭之忍俊不禁掩唇而笑,不禁也笑了笑,道,“好了,终于哄好了,像王二小姐这样的美人,就不该愁眉苦脸。”
“言归正传,我想让王二小姐帮我演的戏,是……”
——
“你说你俩孤男寡女的,关门这么久都说了些什么?”
待谢媛离开后,周律从另一头绕进包厢,看向王庭之的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好奇。
“抢人连兵马司都抢不过,你觉得你配知道?”
周律:“……”
他只是想看个戏忘了发挥而已。
王庭之拔掉头顶的步摇在手中把玩,尖锐的一段对着周律转了几圈。
“以后,有关北境的情报,都先呈我过目。”
周律眼珠子动了动,啧啧两声,隔着桌案身子前倾,揶揄道:“你不会是春心荡漾,看上了谢玉弧吧?”
“啧,别说兄弟我没提醒你,她现在可是你侄儿媳妇。”
王庭之斜眼看过去,道:“很快就不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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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做什么了!?不是,你该不会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
周律惊得站了起来,盯着一身女装的王庭之,见他眉眼间尽是兴致,似乎是找到了什么十分感兴趣的东西一般,顿时胸口一梗。
他捂住额头,叹道:“完了完了,我感觉我接下来要被你玩死了!”
周律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悲惨的故事,如丧考批般猛地瘫坐在椅子上。
“你最好不要假公济私,不然我跟你没完!还有,玩归玩闹归闹,别拿战事开玩笑,别说皇上不允许,你若是做得过分了,到时候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我自有分寸。”
……
再说谢媛这边,出了雍楼,她又带着青绫逛了好几条街,乱七八糟的东西买了一堆,府中的姐姐妹妹嫂嫂婶娘侄儿侄女的礼物没一个落下的。
上次归家匆匆忙忙,没来得及和他们多聚一聚,这次武比后大概不日又要去北境,谢媛心想,只能多买些东西哄着他们了。
“唉,我真是太贴心了!”
谢媛自我感觉良好的自夸了几句,身后抱着几匹绸缎的青绫没忍住开口提醒句。
“小姐,你是不是忘了鸾妃娘娘和长乐侯府?”
谢媛脚步一顿,抬眼看向眼前的侯府大门,随后想到什么,转身拍了拍青绫的脸蛋。
“问题不大!”
谢媛吩咐青绫将采买的礼物拟好单子运回吴郡,转身去了陆霜的院子。
小世子陆鸣难得的没有约狐朋狗友一起浪荡,而是皱着眉头一脸痛苦不堪的却又老老实实给陆霜读话本。
见到谢媛,他顿时将话本一扔,哒哒跑过去迎接。
不过,跑到一半,又似乎想起什么,后退半步,怂兮兮行了个礼。
“表姐!你回来了!?”
他伸着脖子左瞧右瞧,也没有见到其他人和物,不禁有些失望。
谢媛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路过时朝他脑袋上按了一下,薅了把头发,在他不解的眼神中走向半躺在藤椅上的陆霜,蹲下身子。
“霜儿妹妹,今儿感觉怎么样?”
“腿已经不怎么痛了,不过太医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陆霜说到这里,看向谢媛,眼神里充满了敬慕,她道:“听说表姐昨儿在御前舌战群儒,请旨加开武举,一人战群雄,真是太厉害了!”
小姑娘眼睛里亮晶晶的,完全没有因为腿脚不便而心生阴霾,她握了握拳,神情激动地道:“武比那日我也要去,我想记住表姐的英姿飒爽,我日后也要成为表姐这样的大英雄!”
“哈哈哈哈!好!表姐准了!”
谢媛大笑几声,随即掏出一叠银票:“这是表姐给你们的见面礼,想要什么自己买!”
“谢谢表姐!”陆鸣陆霜两兄妹异口同声,喜滋滋地收下银票。
尤其是陆鸣,别看他成日溜鸡斗狗喝酒听曲儿,但月例少得可怜,还比不上陆霜,都是他省下来的,并和人说好了轮着请客,才堪堪够用。
“对了,表姐,刚刚祖父来看妹妹时提了一嘴,说是你若是回府了记得去他书房一趟,似乎是谢危表哥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