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苏千夕梳妆好便准备出门去找暮拾,在院子中看见笑得七荤八素的尤氏,心中暗道:看你进了大理寺牢房,是否还笑得出来。
春醒忙跟过来,面露关切,“娘子不吃早饭了?”
苏千夕摇摇头,“回来再吃,早点将证据送去,我这心里也多一分安心,你在府上切莫提及我寻找证据之事,跟谁都别说。”
春醒点点头,“放心吧,娘子。”
出了门,苏千夕便乘马车到了大理寺,询问门外把守的差役得知暮拾此刻并不在里头,正当她在路边研究暮拾一大早去了哪时,迎面看见巡逻的兴城卫,为首骑在马上的便是韩风。
韩风骑马到了苏千夕身旁停了下来,跨下马对她行了一礼,“苏娘子何故一人在此处,是否需要在下帮忙。”
苏千夕连忙摆手,朝大理寺的大门指了指,“我是来找暮少卿的,碰巧他不在,我在此处等他便是了。”
韩风犹豫片刻开口询问:“若是有急事,我可以带你去找他。”
苏千夕眨巴着眼睛不敢相信这是一向严肃的左郎将说出的话,这大理寺办差也是闲杂人等说去就能去的啊,迟疑道:“他们去办案子,我去不太方便,我就在此等着就好了。”
没想到韩风一本正经摇摇头,“没事的,还未到辰时,距离他们行事尚有余暇。”
苏千夕微惊,这左郎将今日是怎么了,这些机密之事就这样说与她听,她尴尬地笑笑点头,“那烦请韩郎将告知位置,我这就坐马车过去。”
韩风后退一步站在他的马身侧,“骑马去更方便,若是坐马车只怕时间不足。”
看着韩风正义凛然地摸样,苏千夕勉强同意了,却见韩风退到后方,“就在子坊市的麻子汤饼店。”
苏千夕望着面前的高头大马,浅笑摇头,转头冲着韩风眨巴着眼睛,“韩郎将觉得小女子可以自行上马,并且将它骑走?”
韩风面露疑惑,“苏娘子不是善于骑马吗?那看来是韩某考虑不周了。”
说话间韩风已经跨上了马背,弯下身子朝着苏千夕伸出手,“那就由韩某送娘子过去吧,娘子在我身后抓紧了。”
苏千夕总算是上了马,遥想起之前暮拾将她举上马背,在身后环住自己驾马的画面,眼底不禁泛起笑意。
看了看自己前方正专心驾马的韩风,忍不住感叹这左郎将倒是比暮拾老实多了。
很快两人便到了麻子汤饼摊,暮拾见两人同乘一马瞬间面色铁青,快步走上前,伸手去扶苏千夕。
谁知苏千夕扶着暮拾手臂刚将腿跨回来准备下马,暮拾直接将她拦腰抱起,转了一圈稳稳放在地上,面色温怒。
“苏娘子那日和暮某同乘时害怕的摸样至今还在暮某脑中,是如今胆子大了,还是从始至终只是不愿与在下同乘一马?”
苏千夕瞪圆了眼,暮拾这是哪里来的歪理邪说啊,真能胡扯,自觉说不过对方,只好一口气压在心头,拉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回应。
下马的韩风走到二人中间,“听闻苏娘子自小便会马术,想来是那日暮君吓到她吧?”
暮拾对着苏千夕挑了挑眉,“被我吓到了?看来左郎将在苏娘子眼中比暮某体贴得多。”
苏千夕挠了挠耳朵看了眼韩风,心念道:拜托,这位郎将同志,你就不要火上浇油了嘛,等等,苏千夕微微抬眼,双眸睁大。
这暮拾今日怎么回事,说话句句酸溜溜的,是因为她跟左郎将同乘一马?这算是吃醋,所以,暮拾心里实则是在意自己的?
想到这,她忍不住想逗逗暮拾,“那既然你吓到奴家,是不是要给些补偿啊?”
这下轮到暮拾被噎得说不出话了,“你想要什么补偿?”
苏千夕想了下,既然这人不愿意对自己吐露真意,那就别怪她使出杀手锏了,自己可是千杯不醉的,不知道暮郎君酒量如何啊。
她笑眯眯道:“等到那尤氏伏法后,不如你请我吃酒,我们庆祝下,一醉方休。”
“不可。”暮拾几乎是脱口而出。
一旁看热闹的北夏跟着笑起来,“苏娘子想跟我们郎君吃酒恐怕是不行了,我们郎君什么都行,就是这酒量,啧啧啧。”
暮拾瞪了北夏一眼,转头对着苏千夕道:“此事容后再议,你今日找我可是在府上找到了证据。”
苏千夕这才想起自己来的正事,从袖中摸出那块衣角,“就是这个,挂在池边的花枝上。”
暮拾将证据收了起来,赞许地看了眼苏千夕,“娘子快离开此处吧,稍后尤氏来了便不好办了。”
苏千夕听后却面露吃惊,“尤氏?我那个继母?”
暮拾点头,“她和这五峰约好今日辰时在此处见面,店中之人已经被我换成了大理寺和兴城卫的人手了,等她来了,五峰会套出她的口供。”
苏千夕立马面露担忧地看向周围的几人,摇头道:“我离府之时,尤氏正在安排接待事宜,今日国公府夫人会来府上做客,她不可能会来此处的。”
暮拾立刻神色紧张起来,冲到五峰面前,“你耍我们啊!”
五峰脸上肌肉一跳,脸上也是一副茫然恐惧之状,一个劲摇头,“我不敢啊,真是如此约定的。”
苏千夕走上前拉过暮拾,小声道:“现在还没到辰时,等等看。”
暮拾冷冷地看向五峰,“若是你撒谎,你知道后果。”
汤饼店内恢复了平静,店内只有五峰一人坐在桌子前吃着汤饼,眼神四处飘着,店内周围的伙计都是暮拾所安排之人,北夏则是在店外不远处守着。
韩风离开了,苏千夕和暮拾躲在屏风后,透过屏风的缝隙观察着店门外。
很快到了约定好的时辰,却迟迟没有任何动静发生,店内空气异常安静,凝固的氛围让所有人都十分焦灼。
“来了。”苏千夕小声道,她从屏风缝隙中瞥见一抹身影进到了店中。
她和暮拾在屏风后竖起耳朵细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五峰声音有些焦急,“怎么是你!你家夫人呢?”
“夫人今日有事,唤我来给你送钱,夫人吩咐让你拿了钱就休要再出现在她面前了。”
苏千夕咬着嘴唇,歪着脑袋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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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一亮,小声对身边暮拾道:“是尤氏身边的玉珠。”
暮拾鼻中叹气,咬牙说道:“这个尤氏应该压根就没打算来,从一开始就打算着派身边婢女来打发这个五峰。”
苏千夕皱起眉头,“那现在怎么办?”
暮拾半抬眼看向屏风,“先听听看。”
只听见屏风外五峰不接受玉珠带来的钱,要求尤氏亲自前来。
玉珠不屑道:“我们夫人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哪里轮得到我们夫人亲自来见你!”
屏风外传来“腾”的一声,苏千夕看到五峰的身影突然站起身,怒气腾腾喊了起来。
“我什么人?啊?!我什么人!这十几年我为她做了多少,她就是这么打发我的。”
玉珠一句话没说,转身朝门外走,躲在屏风后的苏千夕接着便听见对面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她抬头瞪大眼睛看着屏风后扭打在一起一团的黑影。
“你松手!你这人牙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摸样,还敢觊觎我们夫人。”
苏千夕无奈地摇头,心想这丫头也真是嘴上不留情,五峰都被激怒成那样了,还敢说,真是不担心后果啊。
五峰更加激动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女子拍打尖叫声,“你再敢说一句,我撕碎你的嘴。”
苏千夕正摇头叹气,突觉身边有大大的黑影迅速罩了下来,没等她反应就被暮拾抱离开,黑影随之砸下。
耳边传来暮拾闷哼的声音,苏千夕回过神,发现自己被暮拾紧紧抱着护着身下,抬头看去,刚刚挡在面前的那扇屏风被扭打中的五峰和玉珠撞倒,正压在暮拾的背上。
玉珠认出了苏千夕和暮拾,神色一惊转身就要跑,暮拾双手勉强撑起身子,发出沉闷的声音,“别让她跑了!”
店内的几名手下上前将人控制住,玉珠声嘶力竭地大喊:“来人啊!官府胡乱拿人!你个挨千刀的烂赌鬼出卖我家夫人!”
北夏从店外冲进来一掌劈晕玉珠,屋内瞬间安静下来,他转头看见被压在屏风下的两人吓了一跳跑了过来,“郎君、苏娘子,你们没事吧?快来人,来人帮忙。”
两名手下跑过来,与北夏合力将屏风抬开。
几人正要来扶暮拾,他扬了扬头,“不用管我,将人悄悄带回大理寺,别让那尤氏得了风声。”
北夏担忧不已,还是上手来扶暮拾,暮拾瞪了他一眼,“你速带人去苏府将尤氏带回审问,迟了怕是人就跑了,师父那我已经提前说过了。”
北夏看了看面前的两人,担忧之色瞬间转晴,转成了窃喜,大声答应:“我这就去。”
店内人都离开后,屋内只剩暮拾和苏千夕,苏千夕见暮拾没有起来的意思,对方虽是用手支撑着身子却与自己近在咫尺。
温热的鼻息就扑在自己耳边,苏千夕微微转头,暮拾滚动的喉结就在自己头侧一览无遗。
“暮少卿还要保持这个姿势多久?”
暮拾低下头将目光投在身下女孩如花的面容上,“我现在怎么也算是娘子的救命恩人啊,而且我现在受伤了,娘子就这么嫌弃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