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真是不辜负自己梨儿这个名字啊,哭得这般梨花带雨。
“是不是你偷的我的白玉金簪?”
此话一出,暮拾神色一愣,缓缓看向苏千夕,迟疑地开口问:“是我送的那支?”
苏千夕点头,“正是暮君所赠,我昨日已经安排王嬷嬷查找了,她将查询结果都记录在册了,那册子应该在某个衙役手中。”
暮拾听后拍桌震怒,冲着下方跪着的梨儿大声质问:“老实交代!”
梨儿被吓得连哭声都戛然停住,苏千夕也吓了一跳,探头看了看身边男人,头次见他如此生气,伸手摸了摸他臂膀,小声安抚道:“虽然你送我的簪子成了凶器,但是你的心意在我这。”
说着她还拍了拍自己心口位置。
暮拾冷着脸,眼睛瞪得吓人,片刻后这张怒气腾腾的脸却对着苏千夕赌气般说道:“我会再给你买一支的。”
随后继续冲着跪着的梨儿吼道:“若不老实交代,便去大理寺交代吧。”
梨儿早就已经被吓得浑身瘫软,老老实实将昨日之事交代了出来。
她确实偷了三娘子的金簪,见三娘子已经在着人查找,她害怕被发现,于是想将簪子找地方藏起来。
谁知却被翠儿撞见了,惊慌下簪子掉在了草地里,后来翠儿执意要告发她,两人便起了争执,推搡间,翠儿撞在了假山上倒了下去。
那时她只顾害怕,根本没想起那簪子的事就跑开了,没想到第二日翠儿竟然死了。
她根本不知道翠儿为何会在池塘中,那身上插着的簪子更是与她无关。
苏千夕见这梨儿还是不好好交代,她手托腮细细回忆起翠儿被害一案的关键点。
翠儿撞倒在假山上晕过去?纯属胡扯,她们两人起了争执后,情急之下梨儿就捡起地上的金簪插进了翠儿的胸口。
而后发现死去翠儿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块从她身上撕扯下来的衣角,已经沾满了血,便将衣角抽走埋在池塘边的土里头。
除此之外,苏千夕还想到一个人,梨儿同屋的舍友珍珠,当时梨儿回到屋内便换下了身上染血的衣服,趁着屋内没人,到跨院的角落烧掉了衣服。
由于太过慌张,衣服并未彻底烧尽,她慌张地把衣服残屑埋进了土里。
而这一切刚好被路过的珍珠撞见,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她在梨儿走后,挖开掩土,将那没完全烧尽的剩余布料偷偷拾走了。
最后那也成了证据的一环。
一切都理顺了,破获翠儿被杀案的关键线索有三。
一是梨儿埋在池塘边的沾血衣角,二是梨儿舍友珍珠的人证,三便是珍珠手里保留的那未烧尽的衣料。
“暮君,若是梨儿说谎的话,那她便是杀害翠儿的凶手,她的身上一定会溅上血迹,那带血的衣服如何处理的便是重点了。”
暮拾认可地点头,挥手让北夏前去梨儿住处查找。
苏千夕对着北夏嘱咐道:“若是那衣服已经被处理了,很可能烧毁或埋在土里,可以重点查查池塘边和跨院的土里。梨儿的同屋之人亦可发现些异常。”
几人在屋内漫长地等待北夏等人查找的结果,苏千夕悄悄看了眼跪着的梨儿,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浑身发抖手指紧抓着衣角,心中更是笃定她并未老实交代。
很快北夏就回来了,带回来的结果却很意外。
苏千夕彻底乱了,一切都不对啊。
池塘边的土里全都翻遍了,并没有什么带血的衣角。
那梨儿明明是发现了死去翠儿手中攥着一块带血的衣角,为了掩盖事实将衣角埋进了土里,怎会没有?!
梨儿昨日所穿的衣服竟然也完好无损的在自己房中,她的舍友珍珠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这怎么可能?!苏千夕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她看了眼还在发抖的梨儿。
“既然不是你,你如此慌张作什么?”
梨儿哆哆嗦嗦地开口:“我怕......我怕暮少卿因为我偷了他送出的簪子对我动刑,我真的不知道那支簪子有这样一层意义在,我只是见娘子平日都不怎么戴的。”
暮拾侧过身,盯着苏千夕,微皱眉头,眼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语气却是十分生硬,“不怎么戴?看来是暮某所赠之物不得娘子欢心了?”
苏千夕忙摆手,“我是过于珍惜,不舍得戴,上次推出七日养生茶活动那样的日子里,我就特意戴上了。”
暮拾听后,稍稍舒展眉头,满意地点点头,眼中失落感一扫而光。
苏千夕摇头叹气,真是阴晴不定的男人啊,一个簪子把他弄得一会儿生气一会儿乐呵的。
金宝再一次被带了上来,苏千夕直截了当的问道:“你刚才说一直看着梨儿离开,那你可看到她用簪子刺向翠儿的动作?”
金宝想了想瑶瑶头,“没,没有,她只是在那打量。”
苏千夕接着询问:“那当时的翠儿身上有没有被刺进簪子。”
金宝还是摇摇头,“我看不清。”
暮拾开口道:“就算他看得清,也不会知道翠儿那时身上是否插着簪子,翠儿是背部被刺进的簪子。”
背部?苏千夕惊住了,她此前一直以为是胸口,原来从这一开始,一切就已经变了。
“你不是没询问过仵作吗?”
暮拾摊开手中的案情记录,“刚刚派人搜寻这婢女屋子那会儿抽空看了看验尸记录。”
梨儿跪在下方忍不住继续为自己辩解道:“不管是胸口还是背部被刺都与我无关啊,我当时簪子掉得都不知所踪了,她撞晕过去了,我上前看了看,心中害怕便什么都顾不上跑开了,连簪子的事都忘了。”
梨儿想起什么似地急忙说道:“我离开的时候好像还踩到了什么东西,现在想想,可能就是那簪子,对,我走的时候那簪子应该就在地上。”
苏千夕突然意识到她忽略了一件最关键的事,那就是翠儿是在池塘被发现的啊。
原本的剧情中是翠儿杀害梨儿后,将梨儿推进池塘的,如今剧情变了,梨儿之后还有一个目击者金宝。
按金宝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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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直到梨儿离开,翠儿都歪倒在假山旁,没有被推进池塘。
金宝身边也有其他人,他也是没有嫌疑的。
所以凶手根本不在这两人之中,而是另有其人,在金宝离开后到过现场。
“郎君,中间那人鞋底好像有东西。”一旁的北夏眼尖地发现了异样,伸手指着梨儿。
暮拾刚想起身,见苏千夕已经先一步前去查看,便安坐下来,扶着下巴看着苏千夕的举动。
梨儿拖下鞋子,疑惑地从鞋底扣下一枚红色的小宝石,“这是?”
苏千夕并没有丝毫的嫌弃,伸手捏起那宝石仔细查看。
随后眼睛一亮,转头对暮拾说:“这便是我那簪子上白玉花中间的红宝石。梨儿没撒谎,她离开时应该正是踩到了那枚簪子。”
苏千夕捏着那枚红宝石献宝似的递给暮拾,暮拾也认出那正是自己所送那支簪子中的宝石。
点头道:“那依三娘子所见,这案子现下是个什么情况?”
苏千夕微微想了下,整件案子,应该是梨儿偷盗被翠儿撞见,簪子掉落在地,二人起争执,翠儿撞倒在地。
上前查看时刚好被路过解手的金宝撞见,梨儿离开时踩到地面的簪子。
之后金宝等人也离开了,所以凶手就是在之后到现场,用簪子刺了翠儿并将她扔进池塘的。
整件事中有太多的地方跟她此前经历的原本剧情相似,也许翠儿手里或者什么地方还保留有凶手的衣角。
“暮君,我想凶手就是在金宝离开之后杀害的翠儿,我想知道翠儿尸体的具体情况。”
苏千夕想既然翠儿已经不是胸口被刺进簪子,她猜想尸体的其他情况肯定也有所不同之处。
暮拾轻轻拍了拍手,“果然是师父的女儿啊。”随后他便让手下叫来仵作。
仵作进到屋中,拽去脸上蒙着的白布,面露疑惑。
“我不是已经将验尸情况写清呈给暮少卿了吗?”
暮拾朝着苏千夕抬了抬手,“跟这位娘子再重复一遍。”
“这......”仵作有些不明白暮拾的用意。
暮拾身边的北夏催促仵作,“您就快说吧,这位可是我们郎君师父的女儿,侍郎府的三娘子,正跟我们郎君一起查案呢。”
暮拾一脸严肃地跟着点了下头。
仵作虽有些迟疑但还是缓缓将尸检结果重新说与苏千夕听。
“那女子后颈部到背部经过酒精和醋的作用,显现出了淤青,背后被刺入锐器,是只金簪,然而这些都不是致命伤。”
仵作继续陈述道:“她的口鼻处皆有泥沙的痕迹,指甲中有淤泥,腹部隆起,溺水的可能性偏大。”
苏千夕追问:“他手里是否攥着什么衣服?”
“衣物?”仵作摇摇头,“都检查过了,没有,如果真是溺水,她在水中挣扎,手里怎么可能攒着什么东西啊。”
见苏千夕疑惑地样子,暮拾缓缓开口道:“三娘子若是有胆量的话,不妨跟本官一同亲眼去检查一遍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