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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生事端

作者:忽惜童怅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黑纱内一张粗糙的脸上缓缓挑起了嘴角。


    “王满跟东家再三保证,那暮拾回城没带回任何证据,你可知那本致命的账册最后是如何呈现在圣人面前的吗?”


    谢墨童想了下说道,“是刑部侍郎苏景君进宫面圣的,也是他请来圣旨带走了暮拾。”


    “但是这个苏景君事发前几日并未出城,也没有见过暮拾,但我的人告诉我,苏家的三娘子曾失踪过几日,恰好就在事发前不久回了府。”说话间,五郎用手指了指远处。


    谢墨童顺着手指方向,望向窗外远处忙着招呼客人的苏千夕,认出了是那日阻拦他马车之人,“原来是她!”


    “那日我驱车前往户部度支司郎中府宅的路上就是这女子从中作梗,原来她竟是那刑部侍郎之女,我们找来找去,证据竟在她手上。”


    五郎背过手在屋内踱步,“她毕竟是个小娘子,也该让她知道知道以后什么事该管,什么事不该管了,也让那暮拾想清楚今后该如何选择,若是继续与我们作对,他身边人都会跟着遭殃。”


    谢墨童目光阴恻恻看向窗外,“下官明白了,定会将此事办好。”


    五郎离开前叮嘱了谢墨童另一件要紧的事,东家担心暮拾会坐上大理寺少卿之位,有些不该让他看的要早早藏好。


    他让谢墨童转告王满,记得核对好每年定期销毁的卷宗名单。


    谢墨童并未听明白五郎之意,五郎让他无需思虑过多,按照吩咐办事就好。


    自从得知那日在盛铨家路上拦下的报信之人是谢墨童之后,暮拾就去查了严虎的卷宗,经手之人果然也是谢墨童。


    严虎一家之死涉及到背后千丝万缕的关系网,他的卷宗不会交给一个不相干的人,卷宗所写的严虎一家被流寇所杀害,这些都不会谢墨童一人随意编排的。


    确认谢墨童如今的身份与那血案主谋有关联时起,暮拾便让北夏和南冬轮流监视他,很快就等来了他的可疑动向。


    南冬刚进到宅院内,就迫不及待的对暮拾道:“郎君,人动了,谢墨童的手下阿竹今日一人离府,我一路跟踪,见他拜访了子坊市和丑坊市中数间茶摊老板。”


    北夏立马疑惑道:“他这是干嘛?上次我和郎君跟踪这个谢墨童也是在苏娘子那茶铺附近跟丢的,这也太巧了吧。这茶铺有什么猫腻?”


    暮拾深深蹙眉,“那日只当作是赶上苏娘子茶铺开业,门前聚集的人多才将那谢墨童跟丢了,不知去了何处,现在想来,他并不是从那里经过,他的目的地就是那。”


    “他应该就是在【流苏娘子茶】附近跟什么人会面的,选在那里也不是随便选的,是有目的性的,他手下阿竹现在也在挨个茶摊地拜访,他们的目标莫非......”


    北夏见暮拾不继续说了,忍不住问两人:“目标是谁啊?不是针对我们的?”


    陈叔从屋内走出来,声音深沉:“是针对我们的,但是不会直接对付我们,之前听暮拾说这个苏娘子帮了你们不少忙?”


    北夏很是激动道:“对啊,多亏了苏娘子,没有她咱们很难成事啊。”


    陈叔点了两下头道:“这就难怪了,阿炎,苏娘子对我们有所帮助,你一定要保护好她,这件事过后,你最好和她保持距离,你明白我的意思。”


    暮拾还是勇穆侯府的小侯爷时原名叫陆炽,小字便是阿炎,他父亲希望他以后能建功立业如烈焰一般活得热烈。


    而在勇穆侯府灭门的那场大火之后,暮拾心里一直对火有着深深地恐惧,连同厌恶自己的名字,也只有极少数人可以叫他的本名。


    身边同盟之人大多甚至不知道暮拾的本名,知道的也会刻意避开。


    暮拾神色黯淡,他明白陈叔是何意,如今他们所做之事过于危险,不能将无辜人牵连进险境。


    “南冬,那个阿竹见过那些人之后做什么了?”


    南冬回道:“之后他便回府了,我已经安排人继续盯着了,这才回来报告的。”


    暮拾点点头,有些魂不守舍地嘱咐南冬一定盯死谢墨童。


    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去,便立刻出了门。


    北夏满脸迷茫地看了看南冬,“保护苏娘子?这和苏娘子有何关系啊?”


    南冬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回道:“这一次,他们要对付的恐怕是苏娘子,用她来给我们警告。”


    北夏听后,心头怒气火冒三丈,“这帮心黑手毒的家伙,针对一个弱女子算怎么回事,有什么本事冲我来,我这就去苏娘子茶铺附近守着去。”


    陈叔在身后忙嘱咐道:“小心点,切莫打草惊蛇。”


    ......


    次日,谢墨童的手下阿竹早早便出门了,只身一人来到一家酒肆,推开门,屋内桌案周围已经围坐了一圈的人,都是子丑两市的茶摊老板。


    寒暄过后,便有人开口道:“这位郎君说愿意帮我们公平的整顿茶饮市场,可是有什么高见?”


    “对对,那个什么娘子茶开业后,这才两日,我们这客人全都跑光了,简直破坏市场嘛。”


    阿竹行礼道:“我家主人正是为各位抱不平才派我来的,这流苏娘子茶整得这些稀罕东西咱们都没见过,谁知道对人是好是坏啊。”


    众人点头,“我看啊,早晚得有人喝她那些新鲜物喝坏身体的。”


    阿竹笑道:“赶早不赶晚,那咱们就让她现在就给人喝坏身体不就好了,还等什么?”


    一位老板迟疑道:“这......哪能预测到啊,你不会是想......”


    阿竹忙点头,“正是此意,我需要一个身体原本就孱弱之人,你们说这样的人能不能喝得了那娘子茶啊?要是身子出什么问题这可说不清啊。不过我这倒是没什么好的人选,你们有什么推荐吗?”


    几人交头议论一番,一位微胖的老板将身子直了直道:“将二坊中有一户孤儿寡母,那小儿年纪尚轻,只有七八岁左右,身子却常年病得不能出屋,他母亲每日在街上卖蜜饯,家里缺衣少食不够给孩子治病的。”


    阿竹面露喜色,“这正是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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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的人,身子多病,还急需钱财,有弱点便可利用了,只是知道他身子不好的人多不多?”


    胖老板急忙摆手,“不多不多,她家住的偏在最南边,周围都没有什么邻居的,是她向我借过钱,我询问她用处才知道的。”


    阿竹阴恻恻道:“多谢各位的人选推荐,到时还需大家到那娘子茶铺一同给加上一把火,同为做茶饮的,得给大家说道说道她做的有何对人身体不良之处,不能让大家把身子都喝坏吧,哈哈哈哈......”


    阿竹说完便大笑不止,众人也跟着笑起来。


    阿竹离开酒肆后便上了马车直奔城南那孤儿寡母家,暮拾跟北夏一直在酒肆外的马车上守着,见状也驾车跟了上去。


    将二坊一处人烟稀少的巷子深处有一家破烂的宅院,阿竹敲了敲门,嫌弃地吹了吹手上本不存在的灰尘。


    破旧的黑木门缓缓向内打开,一个简单盘着头的中年女子探出头,一身灰色粗布襦裙加了件墨蓝色半臂,皮肤粗糙满脸的疲惫。


    “这位小郎君是要找谁啊?”


    阿竹伸手推开门,大步迈进院中,看着四周空荡破落,心中很是满意,转头掏出一块金铤,“想要吗?”


    女人愣住了,双手绞在一起,微微点了点头。


    阿竹交代女子去子坊市旁找到流苏娘子茶的铺子,买上一杯黑球奶茶给她儿子喝,真喝假喝都无妨,只需她们母子俩到那店门口控诉店家的东西让人喝坏了肚子,他手里的金铤便归女子所有。


    女子犹豫了,有些担忧,“要是被官府抓住,那我儿就没人照顾了,郎君这事可稳妥啊?”


    阿竹有些不耐烦道:“你一个女子带着个病儿,不过是为了挣些钱给孩子看病,官府肯定不会为难你的。”


    阿竹心中可不是这么想,等到时候只要那么闹上一闹他便可以交差了,之后的事与他有何干系。


    女子正拿不定主意时,夯土堆砌的屋内传来咳嗽不止之声,她急忙向阿竹行礼道歉跑进屋内。


    过了会儿女子脸色煞白走出屋子,手中攥着的手帕上沾着血迹。


    阿竹嘴角微微扬了扬,眼中带着戏谑,“孩子的病可拖不得了,怎么选你自己定,不过今天我离开了这扇门,便不会再回来了。”


    女子紧攥拳头,低着头闷闷地开口,“我答应你。”


    阿竹将金铤放在院中的木桌上,又扔下一贯铜钱,“这是买奶茶和雇马车的钱。”


    放下钱后便一刻不愿多待地快步离开了,出了院子就急忙吩咐马车车夫快走,他一边掏出手帕擦拭双手,一边匆匆钻进马车内。


    马车渐渐远去,北夏轻巧地从夯土侧墙跳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望着阿竹远去的马车咒骂道:“呸!丧尽天良的猪狗!”


    主街上,暮拾坐在街边停着的马车内,透过挑起的车帘缝隙望见阿竹的马车已经远去。


    没一会儿,北夏的身影从巷子中穿出,直奔暮拾的马车走来,一溜烟钻进车内。


    “郎君,都听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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