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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哄他

作者:刺简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李云琅的目光,从那玉佩又回到他脸上,对视的时候隐约有了怒气。


    “沈寂!”


    她想质问他,是不是成心的!


    但是她不敢,她怕自己的话让他怀疑什么。


    镇静下来,思虑良久,才小声解释,“是我兄长的玉佩,我偷来玩玩的。”


    “哦?”


    沈寂盯着她躲闪的眸子,笑出声,口中振振有词,“血月凌空,旧朝崩殂。”


    李云琅倏然抬眸,定定得看着沈寂说出下半句,“天命归新主,玉宇澄清时。”


    她想假装听不懂,“沈将军,怎么突然说这等造反的浑话?”


    “小菩萨,你也知道这是造反的啊?”


    她的手在身子两侧揪着衣裙,想着如何解释,沈寂直接打断了她的思绪,宣布审判结果。


    “那是你兄长的笔迹,我认得。”


    李云琅抬眸急切地否认,“不是,是我模仿兄长笔迹写的!”


    沈寂收起玉佩,戏谑得盯着她,“好,那我今日便拿你,明日你在圣上面前写一个,如若笔迹一模一样,自会证明你兄长的清白!”


    他上了一层台阶,凑得近些,李云琅仰头望向面前的男人,他高出她不少,遮住了身后的月光,只看得到他黑得发亮的墨色瞳仁。


    她从他深邃的眼睛,看到他陡峭的鼻梁,再到他不羁的唇角,看着看着,就把想说的全忘了。


    “沈寂,你。。。。。。”她喃喃出声,脑子里像是除夕贴吉祥话的那团浆糊,左扯右扯始终扯不清,“我。。。。。。”


    “你什么?我什么?”


    他凑得更近,把她那双冰凉的小手环抱在自己腰间,一双大手也虚揽上了她纤细的腰身,沈寂口中喃喃,“小菩萨,我想你。”


    李云琅惊了一下,才发觉他手臂箍着自己腰身箍得格外紧,而自己竟也环抱着他。


    像什么样子!


    沈寂一双眼睛实在太漂亮了,蛊惑着她做出这样的事!


    她想挣扎,可是他身上那灼热的气息细细密密缠绕着她,她动弹不得。


    他的唇碰到她的,濡湿、柔软,她忽然别开脸,他的唇擦过她泛红的耳尖,他轻笑一声,“回家吧,明日我再去找你。”


    李云琅猛地推开他,撂下一句,“疯子!”三步并作两步,快步下山。


    沈寂,太放肆了!


    第二天直到午膳,李云琅等了一上午,沈寂都没来,漫不经心扒着面前已经吃净了的白瓷小碗。


    一上午,她都不免想到昨晚沈寂的放荡举动。


    “郡主,你今日怎么脸一直如此红?”阿珠说着,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呀,烫呢!郡主生病了!”


    “啊?”李云琅木讷得放下手中银筷,看看兄长和母妃,垂眸抚额,是有些热,但自己没有发热的感觉。


    王妃探了探李云琅的手,指尖冰凉,“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受了点寒气。”


    李云琅本应好好歇着的下午,在榻上辗转难眠,翻来覆去,盘算着一会儿见到沈寂,气势一定要足一些,一定要把兄长的玉佩要回来!


    到了夜深,沈寂都没来!


    虽然兄长今日一切如常,上朝如常,归家也如常,但那玉佩在沈寂那,对兄长总归是一个祸患。


    转天,兄长又去上朝了,直到午膳过后,沈寂仍迟迟不见踪影。


    她等不了了!


    玉佩和血书,每在沈寂那里多待一刻,兄长的危险便多一分。


    她要亲自讨回来,只是昨日想着靠气势的办法总归难行,还是只能讨好他。


    假装午睡的李云琅,从卧房里猫着身子悄悄溜到库房,盯着库房里几层的黄花梨架子,错落着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物件,她翻找了半天。


    阿珠忙不迭跟在她身后,小声问,“郡主,这是急着要找什么?奴婢来找吧!”


    “阿珠,咱们从镇云带回来的吃食,都放在哪里啊?”


    “我来!我来!”


    阿珠蹑手蹑脚,径直小跑着朝中间的架子走过去,取了一个小包裹。


    李云琅看着那小小的包裹,瘪得全然没有镇云打包时的模样,一把摊开来,更是不剩什么了!


    一把李广杏的杏皮,几块稍大些的□□糖、约莫十几颗山楂、红枣,还有零星的一些陈皮。


    “怎的?就这些了?”


    阿珠抿着小嘴,点点头,“咱们从镇云回来,王妃多高兴啊!带得那些吃食都不够分呢!就这,还是王妃念着,郡主爱喝镇云的杏皮茶,留下的呢!”


    这也许只够沈寂喝两三次的,委实有点拿不出手,李云琅盘算着。


    阿珠看她兴致缺缺,“郡主,要喝吗?奴婢现在去煮,再来块甜甜的蜜淋。午睡起来,正得吃!”


    李云琅摇摇头,一边收着面前的包裹,一边念叨,“阿珠,我去一趟金吾卫大将军府。你帮我瞒着母妃,她若来寻我,就说我在午睡啊!”


    她掂了掂轻飘飘的包裹,有总比没有好,哄一时是一时,还是拿到玉佩和血书最要紧!


    李云琅提着裙摆,悄悄出了王府大门,一路向东,直奔金吾卫大将军府。


    回上京那一日,她的马车曾经过这里,但那日无暇看顾。


    彼时她从镇云赶路回上京,舟车劳顿,又恰好与沈寂在大狱门前撞在一处,心下正烦闷。


    那日还想着,万盼此后再也不见他,少做牵扯,最好毫无瓜葛,免得徒生事端。


    短短几日,今日便自己送上门来了!


    “酸酪—酸酪—”


    “抿一抿,尝一尝!上好的酸酪呦~”


    南面小贩的话音刚落,北边墙角的小贩声音又起,


    “玫瑰煎—荔枝煎—樱桃煎—”


    “瞧一瞧,看一看,顶好的樱桃煎~”


    尾音拉的老长,不甘示弱得瞥了眼对面的对手,颇有些挑衅的意味。


    李云琅不自觉看了他一眼,目光交汇,小贩以为来了客人,顿时兴致更高。


    “这位姑娘,一看您就是这吃食的个中行家,来一碗?”


    对面的酸酪小贩,眼见他要成一单生意,更使足了十分力气大声叫卖。


    “酸酪!酸酪!上好的酸酪哟~”


    她抿嘴摇摇头,又回望了眼小贩手中的那碗樱桃煎,到底是走了!


    还是办正事要紧。


    长街颇热闹,但越靠近金吾卫大将军府,街市上的行人越少。


    直到立定在他府门前,环顾四周,才发现这门前左右十米内,竟无一人在外闲逛。


    紧邻的胭脂铺子,老板娘坐在店外招揽生意,明明铺子里客人络绎不绝,但本嬉笑打闹的姑娘小姐们,明明在铺子里还闹着给彼此擦脂抹粉的,只要踏出铺子门,一往这边走,必定收敛了笑容,行色匆匆。


    哪怕是旁的三两行人结伴而行,无论男女,都无一人说话,所谓噤若寒蝉,也不过如此。


    沈寂,在上京的名声,大抵是真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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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拾阶而上,对着守卫的金吾卫道,“打扰,请问沈将军可在府中?”


    守卫目不斜视,摇摇头,“不知。”


    金吾卫是将士,将士们多半是听从命令,只知服从,不善变通。


    李云琅恳切地再问,“那贵府可有管家?可否劳烦通传一声?我属实是有要事找沈将军。”


    不多时,通传的金吾卫回来,立定站好。


    一个干干瘦瘦的老头走出来,“小姐,请问有何贵干?”


    李云琅迎上去,“请问,您是贵府的管家?”


    老头拱手作揖,“正是。”


    她忙不迭上前一步询问,“那,请问,沈将军现下可在府中?”


    “小姐所问将军行踪,此乃机密,不可外传。”老头看了眼她手上的包裹,又看她,“小姐若需将什么物件交予将军,老奴倒是可代为转交。”


    她没了法子,难怪他说他来找自己,敢情是知道见不到他的,将手中小包裹递给管家,“多谢老伯!叨扰您了!”


    管家双手郑重接过,叫住转身的李云琅,“还未问小姐尊姓大名?”


    “无妨,沈将军看了东西,自会知道我是谁,”想了想,又添了一句。


    “你只管告诉他,我在等他便是!”


    转身只下了几步台阶,一辆马车行至金吾卫大将军府门前,停下了。


    她只望了一眼,便知是赵府的马车。


    拾阶而下,一个粉色的身影先跳了下来,而后是一身白衣的赵行舟。


    那粉色的身影先是讶异了一下,继而欣喜得冲身后喊道,“二哥,你和郡主姐姐的缘分当真是不浅,上京这么大,你们一出门便遇上!”


    自上次宫宴一别,赵行嫣已将李云琅当成了自家人。


    赵行嫣对着李云琅轻快地行礼,一路拾阶而上,追上将军府的管家。


    李云琅微微一笑,也对着站在马车旁的赵行舟颔首致意。


    “郡主,说曹操曹操到,正要去王府下帖子。”


    他走近了过来,递了张帖子,“请郡主明日到府一叙!”


    和沈寂不同,赵行舟是截然相反的一种人,永远如沐吹风,永远挂着合适的微笑,和合时宜的话语。


    就像此刻,他永远不问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沈寂的家门前。


    但他不问,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旁人永远无法读懂他真实的想法。


    李云琅点点头,应了声,“好。”


    赵行舟带着点调侃意味,看向蹦蹦跳跳下来的赵行嫣,“帖子送下了?”


    赵行嫣语气颇为轻快,“那是自然!本小姐下帖,岂有不收之理?”


    “纵然帖子收了,沈将军,明日可未必会来。”


    李云琅抬眸,看了眼赵行嫣,原来她真得喜欢沈寂?


    再回眸时,却见赵行舟探究的目光,望着自己。


    忙了两日,举子案初战告捷,太阳快落山时,沈寂才得以从广源寺抽身,回一趟上京复皇命。


    快马回城,经过府门时,嗅到自己身上汗渍与鲜血混合的腥臭味,看了眼身上,月色下仍十分明显的血迹,抽身下马。


    进了门便喊,“老吴,打水,找一身干净的衣物,我沐浴更衣后再入宫!”


    一路进了卧房,马鞭甩在书案上,打到了一个靛蓝色的小包裹。


    沈寂疑惑,花样,暗纹?


    挑开包的严丝合缝的包裹一角,几枚李广杏的杏皮。


    小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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