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
1号是这样回答的。
漆黑的镜头贴在柜门，将外面床铺上的那人全貌完全照进屏幕当中。少年手指一点一点地把画面放大，镜头聚焦到男人完□□露的上半身，昏暗的环境下，男人下颚线显得格外清晰。
——？？？老婆这是在做什么，怎么拿出手机开始偷拍这个装哥了
——不会吧不会吧，老婆不会真的被这个妖男迷到了吧
——笑死，不就身材好一点长得帅一点下面大一点，我也没有很破防
——有本事把衣服穿上，尽耍些不入流的手段勾、引老婆算什么真男人
忽然，睡在床铺上的男人翻了个身，黎闫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一抖，等他再把手机对准男人的时候，拍到的就只有谢妄的背影了。
完全达不到能够恐吓人的程度。
黎闫举着手机，等待着谢妄什么时候再转回来。
但是床上的人就好像知道他的想法一样，一直一直都没有转过来的意思。
长时间维持着同一个动作使得黎闫的手都开始发酸，并且这还不是重点，黎闫看了一眼屏幕上方，显示着电量的图标已经变成红色。
后台一直挂起的直播使得本就低的电量更加雪上加霜，照这样下去，他很可能还没等到谢妄转过身来手机就已经因为电量耗尽而关机了。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黎闫看过去的时候，电量又很不合时宜地再往下掉了一个点。
睫毛颤了一下，面前一起的一切都好像在告诉他同一个事实，如果想要完成任务，他就一定要出去。
衣柜门被人从里面推开，穿着黑色小腿袜的人很轻微小心地试探着落到地上。
逼仄的空间里待久了，按理来说出来的第一时间应该是深深地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的，但是黎闫没有。
房间里太安静了，安静到黎闫甚至能够听见谢妄的呼吸声。
他站在床边，看着谢妄熟睡的背影，正犹豫着是不是要到男人的对面去，突然就听见一道明显的翻身声。
黎闫下意识地往床下躲，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房间再次恢复到先前的安静，黎闫才一点点从床边抬头。
床上的人和刚才他躲在柜子里看见的一样又不一样。
一样的是男人又转回来了，还正对着他。
不一样的是伴随着他翻身的动作，被子被他拉起来了。
黎闫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在把他往绝路上逼。
如果说刚才没盖被子的姿势还能允许他就这样趴在床下拍，现在谢妄把被子盖上了，他不仅要上床，还要把被子从人身上拉下来。
但是手机电量是真的坚持不下去了，箭在弦上，不发也得发。
黎闫颤巍巍地爬上谢妄的床，他没敢有太大的幅度，就连跪坐在自己腿上的动作都是轻轻的。
本就短的短裤更往上缩了缩，胖软的腿根盘着，银白色的袜夹贴在腿肉上，印出明显的红。
手指攥上男人的被角，一点点地向下拉着。
男人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也越来越多。
黎闫觉得自己真的就好像一个变态了。
谢妄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他那么白，黑色的平角布料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那么的明显，黎闫压根不敢去看他。
【有道具要用吗？】
猝不及防的，1号突然开口。
“什么？”
黎闫楞了一下。
【有类似于会让他感觉到鬼压床的道具，要不要用。】1号很好脾气的再重复了一遍。
游戏里可以用积分兑换道具，黎闫是知道的，就比如他昨天晚上上楼的监控，就是1号用道具帮他掩盖掉的。
只是在这之前，黎闫完全没往道具还能用在人身上这方面想。
黎闫毫不犹豫，“要用。”
在道具的加持下，黎闫的动作明显变得大胆了许多。
黎闫举起手机对准睡梦中的人，从头到脚，像是拍写真一样的给人拍了不知道多少张。
各种细节都被他放大，拍够了照片，就当黎闫准备收起手机回到那个柜子里的时候，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紧接着他收手机的动作一顿，目光再次转移到男人脸上，片刻之后，手机再次对准谢妄，只是这一次，黎闫开的是视频模式。
如今的先是男人的结实有力的腿，屏幕晃了一下，只见再聚焦的时候，画面里多了一只明显是其他人的手。
黎闫手指其实并没有碰到谢妄，但是因为一些视线错觉，在视频里看上去就好像黎闫的手顺着谢妄的身体往上摸一样。
镜头也随着黎闫的动作往上移，当画面里出现一抹熟悉黑角的时候，屏幕停住了，只见画面里那只手对着黑角的边缘点了点，同时一道声音响起。
“果然很喜欢黑色，上次是黑色，这次也是黑色。”
手的主人像是笑了一下，“我很喜欢黑色呢。”
“下次还穿黑色，好不好？”
镜头像是给了什么东西一个特写，又是一道笑声，镜头接着往上，谢妄的一切都被拍得清清楚楚，掠过男人锁骨，镜头最后落在男人脸上。
“睡得好熟啊。”
“不是很厉害吗，不是还会用监控视频威胁我吗？”
“你可以看看，这次还会不会有监控。”
“早就想这样子做了，你说让我别只拍照，那我录视频好不好？”
“我会一直监视着你的，永远都别想摆脱我，永远都别想。”
视频的最后，是说话那人的手用力摁上熟睡男人的脸。
视频录完，手机电量也差不多是要耗尽的状态。
在明确知道谢妄醒不过来之后，黎闫也不打算回那个闷人的衣柜了，就裹着刚才从谢妄身上扯下来的被子，在床铺一角躺了下来。
手机对着自己的脸，黎闫开始在屏幕上打字。
【：@Y，我手机要没电了，这里没有充电器，我等下可能要关机了。】
【：@Y，我不会走的，明天我回去了给你发消息，好不好？】
只是黎闫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Y的回复，不过屏幕上的弹幕却是一个接着一个。
——震惊死我……老婆超绝变脸
——没想到老婆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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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个角度老婆是坐在装货哥身上才能拍出来的吧，最后是不是还趴在装货哥身上了
——不争气的东西，原本以为你是装睡，结果还真的睡着了
——赞同，竟然能忍住不起来亲老婆小嘴，装货哥你个肺雾
——啊啊啊我也想老婆坐我身上，我也想老婆用手拍我脸
黎闫刚才只想着拍阴暗爬行的视频明天去吓谢妄，完全没记起直播还在后台挂着的，意识到自己刚才做的那一切全部都被弹幕看见了，黎闫只觉得脸都是烫的，不过还没等他翻转镜头，手机就“唰”的一下黑屏。
关机了。
漆黑屏幕上倒映出黎闫自己的脸，盯着屏幕看了会，黎闫突然开口喊1号。
【嗯，我在，怎么了？】
“你觉得我刚才那么说，是不是有点太变、态了。”
1号有些沉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黎闫这个问题。
实际上，1号的态度和弹幕有一点微妙的重合。
与其说是威胁，不如说是奖励来得更贴切。
作为第一次进副本的新人，其实黎闫并没有能够用积分兑换道具的资格，但是1号还是给他换了，并且还是由他主动提出的。
如果没有那个道具的话，1号毫不怀疑黎闫会像弹幕上说的那样。
被男人压在身下，疯狗一样的舔。
反抗也反抗不了，更甚至再发生一些更超过的事情。
见1号没回他，黎闫忍不住想，果然是太变、态了，都把1号给吓到了。
1号：【……】
【不是。】他说。
听着熟悉的电子声音，黎闫放心下来，紧接着又问，“那你觉得谢妄会被我吓到吗？”
不会，会被爽到。
但是1号并没有这么说，他只是说：【还有不到两天，明天之后，就不要靠近他了。】
“嗯。”正好黎闫也是这样子想的。
和1号说着说着，黎闫的眼皮忍不住慢慢闭了起来，挣扎了一会后，他又猛然把眼睛睁开。
不能睡，万一谢妄提前醒过来，他就完蛋了。
【不会。】看着他这个样子，1号再次开口，【他不会醒来，天亮之后我叫你。】
“好、好哦。”黎闫本来就已经很困了，现在听见1号这样说，几乎是在下一秒就已经把眼睛给闭起来了，“那我就睡一小会，一小会……”
房间里传来少年平缓的呼吸声。
而与此同时，在手机的另一头，坐在书桌前的男人看着那个已经显示关闭了的直播间，想起在直播间关闭之前，少年抱着被子窝在床铺一角的模样。
手指轻轻抚过屏幕，男人像是轻笑，就这么相信那人不会醒过来吗？
还真是，单纯。
男人移动着手指在屏幕上轻点着什么，只见在他的操作下，空白的屏幕上跳出一行小字。
【您确定要向他发出任务指令吗？】
男人修长手下按下确定键。
【噩梦直播间已收到您的指令。】
【指定任务已发送，执行人：黎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