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走吧。”
“嗯、嗯。”
直至跟着黎闫下楼，将一大箱的牛奶抱起，江周脑子里都还是黎闫拉袜子的画面。
“那个，你可以走我前面吗？”
站在二楼的楼梯口，黎闫脚步停下。
“怎么了吗？”
其实黎闫也不知道他怎么好意思问的，什么原因难道他自己不清楚吗？
他想质问江周，但是看着人疑惑的目光，那句“你不要再盯着我屁股看了”愣是怎么也没说出口。
胡乱找了个借口，“我比较喜欢走后面。”
“行。”
江周干脆的点了点头，二人位置交换。
楼梯间只剩下二人上楼梯的脚步声。
或许是昨天晚上给黎闫留下来的阴影，尽管是白天，黎闫也觉得这个楼梯可怕得紧，不过吓人归吓人，他的脚步依旧是很慢的。
因为比起走楼梯的恐怖，黎闫更害怕等会送牛奶时要见到的邻居。
不然一个简单的送牛奶，为什么给他这么宽裕的时间，黎闫不觉得这个游戏会这么好心，毕竟它的要求可是要黎闫亲自把牛奶送到客户手上。
这也是黎闫拉着江周这个NPC的原因，看起来傻傻的，说不定还能替他挡一刀。
任务进行得很顺利，不一会就送到三楼了。
倒也没有那么顺利，期间还是有那么些不怀好意的租客想要对黎闫做些什么，只是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旁边的江周强硬给踹了进去。
是的，硬踹。
踹完关门的同时还不忘将牛奶也一并扔进去。
三楼也顺利送完，然后是四楼。
四楼……
黎闫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402紧闭着的房门，可能是昨天才做过坏事的心虚，黎闫视线有些飘忽。
不过牛奶送还是要送的，硬着头皮，黎闫敲响了402的门。
“咚咚咚。”
没人应。
“咚咚咚。”
黎闫再敲了一遍。
依旧没人。
“可能不在家，阿闫我们要不然先送隔——”
江周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咔嚓”一声，门开了。
视线中出现一抹高大的身影。
“您好先生，这是您订的牛奶。”
听不清。
只见面前的人低着头，几乎看不见发旋。
很白，白皙且纤细的手指抵在透明的玻璃瓶身，在抖，在害怕。
从谢妄的这个角度，只看得见他下半张脸。
很漂亮，比视频里惊艳十倍的漂亮。
同样的，黎闫看着面前的人，明显也呆了。
这、这是男大……和他想的不、不太一样。
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宽肩窄腰，松垮的一件套头卫衣，就这样垂着眼看他，一张过分优越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但是却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感觉如果被他发现自己偷了他东西，会被当场打死……
呜，1号不是这样子说的。
1号：【。】
黎闫下意识就想要往后退，只是他还来得及动作，就先一步被男大给接住动作。
大掌连同着黎闫的手一起裹住，然后黎闫听见高大的男生弯腰对他说，“谢谢。”
很礼貌的语气，但是视线可不礼貌，黎闫被他看着，感觉自己要被看穿了一样，“不、不客气。”
说完他想从面前男生的压制下抽出手，但是奈何男人握得实在是紧，指腹温度紧贴着传来，远远看过去，二人就好像是在牵手一样。
？
“你他妈的做什么呢，把手撒开！”
一旁的江周死都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一分神的功夫，这人竟然当着他的面手都握上了，这是想干嘛，真当他是死的是吧。
谢妄淡淡地掀起眼皮，看着江周，没说话，只是将人又往自己怀里扯了下。
再看江周，江周莫名的从那眼神里看出来几分挑衅。
艹。
这逼还他妈的挑衅上了。
就在二人即将要打起来的时候，黎闫开口了。
声音有点小，但是丝毫不妨碍被人听出那是强装镇定后还带着的颤音，“我还要送牛奶，先生，你可以放开我吗？”
……
离开402的时候，黎闫神经都是恍惚的，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要被打死了！
他走神得太厉害，以至于敲响401房门的时候，人都已经开门了，他都还在敲。
“你好？”
直到面前人出声，黎闫才反应过来自己站错位置了。
“不好意思。”他低头道着歉，然后从箱子里拿出牛奶，“这是您订的牛奶。”
“谢谢。”
还有刚才的阴影在，黎闫这次拿牛奶的手特别小心，几乎是对面刚接过他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松开了手。
这样明显的划分界限的动作使得对面的人一愣，而后轻笑出声，“需要帮助吗？”
啊？
黎闫有些楞地抬头，戴着金丝边眼镜的长发男人看着他，“我是律师。”
“不用，不用。”
意识到自己反应有点太大了，黎闫有些尴尬。
“那就好，”见人拒绝，说自己是律师的男人也没再过多纠缠，只是说了一句，“牛奶很好喝，多谢款待。”
多谢款待……？
自己好像并没有款待他。
心里疑惑着，但是黎闫却也没有明说出来，只是在想，这位律师好像不太专业，词语都用错了。
……
气死他了气死他了气死他了！
江周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反正就是生气。
而他生气的具象化则是表现在之后和黎闫一起送牛奶的过程中，再没开口说半个字，就连送完牛奶下楼的时候，也刻意保持着和黎闫一米的距离。
但是都这样了，黎闫还没发现，都快走到他房间门口了！
忍无可忍的，江周叫住黎闫。
“嗯？”
黎闫回头，阳光不偏不倚地照进，发丝都好像被渡上了一层光。
那句到嗓子眼的“他凭什么牵你手”硬生生地被咽下，然后黎闫听见江周的声音响起。
“你能不能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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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喝一瓶牛奶？”
黎闫：？
话出口的瞬间，江周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他其实是想解释点什么的，可是一看见黎闫那张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解释？解释什么？
解释他口误，解释他没有想让人在自己面前喝牛奶，解释他脑子里什么都没想？
他妈的他就是这个意思！
像是找到了什么底气一般，江周大步上前，强势地给人抵在了墙角，“还是说你想白用我？”
白用……
黎闫不知道是被江周给震惊到了还是被这两个字给震惊到了，好半晌才开口道，“你也没说要给钱啊……”
“对，我是没说要钱。”面前的人大言不惭的点点头，“可是——”
话锋骤然一转，“就算不要钱，但是也该给我点报酬是不是，不然我白做苦工，帮你把牛奶从一楼抱到六楼，还是说你想我拉个横幅，让住在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你用了我之后不给钱。”
“你——”黎闫气极，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你这人怎么这样！”
看上去是真的很生气了，脸都红了。
“那你要什么报酬？”
“我刚才说的，在我面前，喝一瓶牛奶。”
黎闫：……？
你憋了半天，就这个？
太过于简单的要求让黎闫忍不住怀疑牛奶是不是有毒，下意识地求助系统。
【没有，不过我有个建议。】
“什么？”
没有起伏的电子音响起，【给他一巴掌。】
啊……？
那边的江周还在直勾勾盯着黎闫看，“考虑得怎么样，你喝了，明天牛奶我也帮你送。”
看出黎闫有些心动的模样，江周继续说道，“后天也帮你送，大后天、大大后天，我都送。”
黎闫忍不住心动。
只需要喝一瓶牛奶，就可以换一个被保护的机会，简直赚死了！
黎闫的目光看向牛奶箱。
此时的牛奶箱里还剩下最后一瓶牛奶，是房东可怜原主特意多送给他的，黎闫将那瓶牛奶拿起，瓶身还是温热的。
很轻松的拧开盖，喝之前黎闫还先闻了一下，不腥，就是很普通的纯牛奶的味道。
细喝下来，还带着些淡淡的甜。
是好喝的。
江周没说要喝多少，但是黎闫自动给它认为要喝完。
250ml左右的牛奶瓶，几乎是一小会的功夫，就已然喝下去大半。同时黎闫也随着瓶身倾斜度的加大，白皙的脖颈也逐渐上仰。
最后一点也被喝完，江周看着人把空了的玻璃瓶放到桌子上，饱满唇肉上印出点点晶莹，再被人很轻地抿去。
江周感觉自己好像上火了，这把火烧到喉咙里，让他变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他想要开口，但是视线却不自觉的落到黎闫脸上，喉咙又哑火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对面的人视线在落到他脸上之后变得有些奇怪。
“怎么了吗？”他问。
“……”
“你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