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应池状态不对,身边那些狐朋狗友也被殃及到,不小心在他睡觉的时候碰了他一下,就差点被这人踹到地上。
“怎么了陆少。”那人急忙躲到另一边的座位,“这两天吃炮仗了?一点就燃。”
趴在桌上的陆应池眼都没睁:“老子吃核弹了,滚。”
“哟,谁踏马吃熊心豹子胆了敢惹陆少生气,给个名字兄弟帮你整死他。”
陆应池没搭理他,被一个小管家压制成这样传出去他还要不要脸了?
套不出什么话来那人也没气馁,笑嘻嘻地凑近:“别这样,我今天让人约了很多妹妹喝酒,去不去?”
只要现在能不回家,陆应池去哪都行。
他拿出手机刚要像以前一样发消息,可一看到置顶的名字就气不打一处来,麻利把置顶取消。
通知个屁!
不仅不通知,他从今以后都不回老宅睡觉了!
另一边,陆氏旗下的私人医院。
乔知义提着水果进门时,陆江正在翻看手里的资料,听见声音他抬起头笑道:“身体不好就好好休息,好不容易退休了,跑这么远做什么?”
乔知义走上前放下水果,“这两天好多了,想着来看看您,您少抽点……”
他看到陆江手里没有任何遮掩的文件,上面“乔梧”二字尤其明显,他身体僵了僵。
“习惯了,偶而抽一点,坐吧。”陆江恍若未觉,用普通聊天的语气说,“老乔,你在我身边也快四十年了?”
乔知义:“是,我19岁就跟在您身边了。”
“都有白头发了。”陆江轻叹,“辛苦你了,还熬坏了身体。”
“您言重了,是我要谢谢您给了我这么多机会。”
“你总是一板一眼的。”陆江摆摆手,又说,“不过现在好了,女儿回来了以后你也不用太挂念,一家人在一起和和乐乐怎么都好,宅子那么大她一个人忙得辛苦,你身体也不好,不如让她多陪陪你,你说呢?”
这话相当委婉,跟着陆江做生意这么多年乔知义怎么能不明白。
老先生这话的意思是,不打算让小梧继续做这个总管家了,否则他也不会故意把文件摆在明面上给人看见。
这本来也是乔知义所希望的,只是他忽然想起女儿这两天说过的话,一时之间有些犹豫:“先生,小梧她……”
“别急。”陆江把手里的文件放在他面前,“小乔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不愿对她太苛刻,但能力和感情不能混为一谈,这一周家里什么样子你也应该清楚。”
顿了顿,他苦笑一声:“我年纪大要撑不住了,但家里还是一盘散沙,尽之他们几兄弟的心不在一条线上,你也没有办法继续帮我的忙,所以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能再让家里这么下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乔知义真的有些愧疚。
哪怕这两天小梧有些变化,但他也不敢自顾搭上一整个陆家来教小梧长大。
“先生。”乔知义坐直身体,“我知道您的顾虑,小梧能力的好坏由我这个做父亲的来说也不客观,但我厚着脸皮求您一次,在您决定不愿意再聘用她之前,能不能亲自跟她谈一谈?”
话音才落,门口传来敲门声:“老先生,小乔管家来了。”
两人皆是一惊。
乔梧回国这一周从没来过医院一趟,怎么今天忽然来了?
陆江看了乔知义一眼。
后者忙道:“她说这两天忙,所以我来的事没跟她讲。”
“那还真是巧。”陆江笑,“让她进来吧。”
门被人轻轻推开,陆江抬眼望去,有那么一瞬间没将眼前人跟记忆中的人对上。
在他印象里乔梧这孩子小时候倒是可爱,他有时候喜欢她都比喜欢那几个儿子多,但她越长大就越比他那几个儿子难伺候,眼里常透着人令人不舒服的精明,加上有意无意地避着他,他就没再去关注过这个孩子。
人心就是这样,有的人永远也养不熟。
可此时走进来的孩子眉眼清净柔和,哪怕是以陆江常年看惯了世家小姐的眼光都一眼惊艳,跟他刚才看到资料上的那人不太一样。
“爸?”乔梧先是看到了父亲,惊讶地问,“您什么时候过来的?”
“才来一会儿。”陆江敛回思绪,笑道,“刚才还跟你爸说到你,这么久不见小乔也是女大十八变。”
“是我的错。”乔梧将手里的保温桶放下,她是把家里一天的事情都安排好,又找了师傅修好了陆应池房里的小喇叭才来的。
主家生病了,作为一个管家于情于理都该过来。
她解释道:“这几天要整理的事情有点多,忘了过来探望老先生,以后每天都会来。”
“叫什么老先生,以前不都叫叔叔吗?”
“现在您是我老板了,上班时间身份不一样。”乔梧玩笑道。
陆江见她不卑不亢,着实有些惊讶:“这里面是什么?”
乔梧将保温桶打开:“不知道医院这边的厨房做得合不合您胃口,所以叫家里老师傅做了些您平常喜欢吃的,提前问过医生了,都能吃。”
“你还知道我爱吃什么?”
“应该的。”乔梧将所有的东西都摆在桌上,“营养师说您还没吃饭,我看着饭点过来的,还热着,您试试?”
饶是陆江这样的老油条都有些看不懂眼前的小姑娘了,保温桶里的东西的确都是他过去常吃的口味,但过去是乔知义负责他的生活起居,他忙于工作所以很少去在意这些细节。
现在一看乔梧居然也能拿捏得很好,要不是乔知义刚刚才看到文件,陆江都要怀疑这父女两是不是串通好了在他跟前演戏。
陆江没提解雇的事,既然人都到跟前了,也答应乔知义的说的,先跟她聊一聊:“小乔你坐,这周工作还适应吗?”
“前两天有些乱,这两天好多了。”乔梧温声说,“今早辞退了厨师长。”
乔知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道新官上任三把火,他闺女这火烧得有点吓人啊。
陆江没太大反应:“你有这个权利,是为什么?”
于是乔梧便把早上的事说了一遍。
陆江原本随和自然的表情渐渐变得沉重,他看着眼前这些菜,声音轻得几可不察:“孩子们还有这些忌口…”
他居然不知道。
文件里也没说这些事,他继续问:“然后呢?”
乔梧静静开口:“我动了家里的律师团,还动刀动鬼吓唬了四少爷,把他逼得砸了家里的全屋警铃。”
哐当一声,陆江的筷子掉到桌上。
什么时候的事,文件里也没写啊!
“……什么?”
于是乔梧把前两天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她并没有要告状的意思,但她希望能得到老先生的应允。
而且如果老先生也介意她用这种方式,那她就换一种。
没想到说完以后老先生很久都没吭声,直到他喝完了碗里的汤,才没憋住:“所以他们老实上学去了?”
乔梧沉吟一秒:“不算很老实,但去了。”
陆江抽了一张纸巾,但手却隐隐颤抖。
他这么多年来跟几个孩子吵过无数的架,也不是没有动过手,但这几个孩子越来越反骨,现在基本都互相不搭理了,之前逼着陆应池学习,逼急了他从三楼跳下去腿都折了。
但是乔梧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居然完好无损的从家里走出来了?
为啥?
难道是因为他没跟孩子动刀?
不应该啊。
他重新抬起头打量了一遍这个年轻的小姑娘,却没从她的眼里看到任何算计和狡猾,甚至比她父亲还要坚韧。
“您介意吗?”乔梧问。
陆江想也不想:“完全不介意!你这都还没动手呢,不行,你身板单薄还是不要动手,万一伤着就不行了,需要动手就喊保镖。”
乔知义:“……”
乔梧松了口气,抿唇轻笑:“我不会轻易动手,您不要觉得我逾矩管到少爷小小姐头上就好。”
“那也得管得住他们。”
乔梧:“那我就继续了?如果您觉得不合适可以随时喊停。”
刚才还在想方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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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辞了的陆江顿时卡了壳。
但转念一想,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在意的不就是这个家一团乱麻?既然现在有了转机,说什么也要试一下。
可想到藏起来的文件时他有皱皱眉,这么决定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正说着话,秘书又敲门进来凑到陆江耳边说了几句。
陆江脸色顿时就沉了下去,手背青筋暴起,但忽然想起什么,目光忽的落到了乔梧身上:“老四今晚要让人开游艇带人上岛你知道吗?”
临市有几个近岸小岛,旅游业发达,但从中北市过去也得两个小时,加上出海上岛,这个点去今晚是回不来的。
这件事乔梧有印象,在她梦里陆应池被狐朋狗友哄着用自己的游艇带妹妹玩,但他那些酒肉朋友鱼龙混杂,有些喝多了仗着有陆应池撑腰就无法无天欺负女孩子。
把人家女孩子逼得跳海差点死掉,而那个女孩就是未来的女主。
陆应池当时急得上头,打电话让“乔梧”来解决,却也只是甩了一笔钱堵住了女主的嘴巴,这也是陆应池后来变本加厉的导火索。
她语气缓缓:“现在知道了。”
陆江这瞬间忽然有种脚底冒凉气的感觉。
“把他带回来。”陆江说,“安稳带回来,以后陆家你管什么我都准。”
意思是不能出其他幺蛾子。
乔梧点头:“好。”
不用陆江说,她也会去把人带回来。
从医院出来她打电话给陆应池,果不其然没有人接。
应该是早上被吓唬那一出气着了。
这个点他们应该还没到海边,乔梧没有耽搁,开着车就直奔临市。
过去为了度假或是办公方便,陆家在很多地方都有房子,停在临市的游艇也是当初陆应池成年的时候给自己买的礼物。
乔梧赶到海边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游艇也已经开走了。
这里不止有陆应池的游艇,还有其他人的,所以陆家也有人在这里看管,见乔梧来了十分为难:“四少爷说任何人都不能去打扰他。”
新管家什么手段他们都不清楚,但少爷说话总归是比管家管用吧?老管家以前也没太忤逆主家过。
他们不敢开船也不敢松口给钥匙。
乔梧看了眼停在码头的这些船,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铃声快结束对面才传来男人低沉微哑的声音:“说。”
微凉的声音夹着海风吹来,刺激得乔梧脑子不受控制回到梦里的夜晚,以及那声遥远寂寥的被大雨浸湿的“滚”。
她愣了会儿神。
直到对面的男人又淡淡喊了一声:“乔梧。”
乔梧神思骤回,言简意赅:“陆尽之,你津岛的快艇能借我用一下吗?”
电话那头安静了很久。
久到乔梧身体被海风吹到发凉,才听到男人一个干净的音节。
“嗯。”
“谢谢。”
乔梧飞快挂断电话,游艇再追上去会晚很多,所以她拿了一把快艇的钥匙。
见管理员犹犹豫豫,她干脆将钥匙拿了过来,她受过那么多教育和技能培训,游艇驾驶证也是其中之一。
她才踏上快艇,岸上的管理员就接到了电话。
“她要干什么?”那头的人问。
管理员磕磕绊绊:“好、好像是去追四少爷。”
远在大洋彼岸的陆尽之微垂眼睫,遮住眸色。
陆应池?
她什么时候跟陆应池搭上关系了。
“盯着。”他淡声说。
一分钟后,他手机上收到了一条视频消息。
管理员说盯就盯,用摄像头盯。
视频里的女人上了快艇后,利落脱下西装外套,衬衫裹着姣好的身形和纤细的腰肢。
她解开衬衫领口的两颗扣子,袖子卷到手腕,微微俯身将手搭上方向盘,流动的水纹映着白皙清瘦的小臂线条,一下一下晃进男人的眼底。
几秒后,她在海水和快艇的轰鸣声中呼啸而去,留下飞舞起来的长发残影和飞溅的雪白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