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褚红回应,男人便倾身吻了上去,细细舔过那一道伤痕,将整个人都压在她的身上。
一吻过后,他紧紧盯着身下不断喘气的女人,她的眼角染上了些绯红,望向自己的眼神里竟然莫名带了些眷意,男人的神色慢慢缓和下来。
褚红心里是有自己的,就算她知道自己做了那么多利用她的事,眼神骗不了人。
视线划过她因为刚刚一吻而充满水光的唇上,拇指顺着下巴划过她的喉咙,拇指擦过一侧的锁骨,还没有用多大力,白皙的皮肉上已经出现了一抹粉红,过分的好看。
手指轻轻往下滑,一道更鲜艳的红色出现在陈墨的视线里,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危险起来,抬头看向褚红,言语里带着咄咄逼人的架势,“谁留下的?”
“是苏宁玉吗?”他问出了一个最有可能的答案,见到褚红稍稍垂眸沉的神色,陈墨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还碰你哪里了?”
手顺着往下停在了褚红腰间,“这里?”
褚红不知道他现在发什么癫,搞得像是丈夫抓奸一样。
“你……”
一句完整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舌尖处传来的痛感让她忍不住喉咙里的痛呼。
这一声落在陈墨的耳朵里却变了些意味,像是带着某种暗示,手指轻轻摩挲过自己刚刚咬过的唇。
“真是狼狈啊褚掌柜,怎么总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听着这人开始暗戳戳的阴阳自己,褚红早知道就不咬这么狠了,弄得现在一句怼人的话都说不出来,索性闭上眼睛,把头偏了过去。
“没良心的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耍酒疯,男人伸手将自己身上的铠甲解下来随手扔到了地上,这期间还不允许褚红往床另一边挪,一只手摁得死死的。
将衣物褪去之后,陈墨用额头抵着她的肩窝,紧紧抱着她,“下一次再让我见到他,我会先把他的爪子砍下来。”
鲜血淋淋的一句话在褚红听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南诏狼子野心,觊觎中原已久,现在联合鲜卑人吞并突厥是想形成夹击之势,这其中苏宁玉的功劳必不可少,他们早晚都有和安朝一战的时候,不是褚红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东西。
次日天大亮的时候,陈墨也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入眼便看到一张毫无防备依旧在沉睡的脸,视线落到她领口大开露出的肩颈上,上面红紫斑驳波的咬痕像是被什么动物撕咬过一样。
这时候的男人才仿佛彻底酒醒一样,伸手将盖在两个人身上的薄被往上提了提,目光不错的盯着褚红的睡颜。
从眼睛一路扫视到嘴巴,怎么哪里都长得很合他的心意?
爱逞强能闯祸,行为举止也不够端庄,可为什么自己就如此稀罕于她?
一个明明集结了所有自己讨厌的人为什么会让他这么恋恋不忘?
陈墨想这一辈子都不会得到一个答案。
不管褚红心里到底有谁,苏宁玉也好,翟子路也罢,这一副安稳的睡颜只能自己看到。
褚红是被蛊女的声音喊醒的,头脑还是有些发晕。
“姐姐!你终于醒了!”
见褚红睁眼,话语里都透露着高兴。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那迷香的作用,褚红觉得自己睡着的时间越来越长。
蛊女端过来一旁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药,示意楚褚红喝下去,“迷迭香会让人陷入沉睡无力的状态,但是时间长了会损伤心智,这药虽然苦了一点,但是能够缓解你体内残留的药效。”
褚红一口闷在了嘴里,苦药她喝过不少,这么一点不算什么。
刚咽下喉咙,胃里就传来一阵翻滚,蛊女连忙将一旁的脸盆端过来,褚红一口不剩的全吐了出去。
“就是有点难喝。”
褚红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段时间自己也没有大鱼大肉的吃,怎么胃口还能被一天一碗粥给养刁了?
褚红用手比划示意蛊女再倒一碗,她还不信了,人怎么可能掌控不了自己的身体?今天这药她必须喝下去,让胃知道谁才是它的主人。
再连试了三碗之后,褚红还是一口都咽不下去。
蛊女眼尖的看到了她脖子上的一枚红痕,顿时脸上羞的连带着耳朵尖都红了起来,伸手制止了她准备接着喝的动作。
“姐姐你,你是不是……”
褚红的视线落到她的身上,不明白后面话里停下的是什么。
蛊女伸手指了一下不小心露出来的那个牙印。
这下红了脸的人不止蛊女一个,褚红连忙把宽大的领口拢好,在心中暗骂陈墨是狗,真是罪过,怎么能让小孩看到这些。
“世子在姐姐心里是不是也很重要?”
褚红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陈墨对于她来说说不重要是假的,说重要却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其实自己和他一样,彼此都不是对方的第一选择。
她总是嘲讽陈墨将自身的利益看得最重,换个角度来看她又何尝不是?说起利用两个字,她做的事也不在少数。
见褚红没有下文,又凑近了偷偷问,“姐姐和世子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褚红连忙摇头,这绝对是谣言,八字都没一撇的东西。
蛊女脸上挂上了些担心,“世子待姐姐的确很好,这次为了救你回来私自调兵把梁王气了个半死。”
而后压低了声音小声对褚红念叨,“我总觉得梁王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他的身上戾气太重了,小孩子被他瞪一眼都会被吓哭吧。”
褚红虽然只见过一面陈群的面貌,但依稀能明白蛊女给自己的描述。
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让人感觉慈祥的长辈?
蛊女觉得自己就像是在给褚红告状一样,可是那个梁王真的很凶,每次被他的眼神看到蛊女总会觉得自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说不出来的心虚。
“你怎么还在这里?褚掌柜还没有睡醒吗?”
翟天行背着自己的药箱从帐篷外面走了进来,褚红从蛊女身后露出头冲他摆了摆手。
“原来已经醒过来了,世子让我过来看看你的舌头,他说你说不出话了,怕你以后只能做个小哑巴。”
褚红只是开口说话舌头疼而已,又不是被人灌了哑药,怎么可能以后都说不了话?那样陈墨岂不是高兴死了,以后自己只能听他那张嘴在那里插刀子。
赵天行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褚红这伤口是怎么来的,想起世子那股捉奸似的劲儿忍不住叹气。
“等回去我给你配个药丸,到时候把它含在嘴里,伤口会慢慢长好的。”
蛊女听到这里才沉了沉心,她还以为苏宁玉又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药坏了褚红的嗓子。
“你们刚刚在说王爷吗?”
蛊女点点头,赵大夫看起来不像是临时被抓过来的样子,平日里的交谈也让蛊女觉得赵天行和他们很熟的样子。
“倒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可怕,别看王爷总是沉着一张脸,他不是什么不明事理的人。”
蛊女才不相信,“何立还说世子好相处呢。”
扪心自问,这句话确实有点夸大其词,虽然陈墨比起那些世家纨绔子弟要近一些人情,但也确实算不上什么平易近人。
“赵大夫!快搭把手!”
话音刚落地他们话语里的主人公就已经到了,三个人连忙起身,一行人着急忙慌抬着陈墨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瘸一拐的何立。
赵行天掀开陈墨的衣服看了一眼,后背上满是密密麻麻的鞭伤,连忙招呼人把他抬到了一旁的床上。
“怎么伤成这个样子?王爷又发火了?下手还是这么没轻没重的。”
赵天行一边抱怨,一边让人去取自己的药箱过来。
何立低着头,对一旁的褚红道,“褚掌柜,王爷请您校场一见。”
看陈墨被打成这副样子八成没什么好事,躲得了一时又躲不了一世。
褚红刚迈出一步,手腕就被床上探出的一只手紧紧攥住,裸露的臂膀上全是伤口,新伤叠旧伤让人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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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心。
男人任由身后的大夫在他后背上药,他没有说话,手却死死抓着不放,眼里满是固执。
褚红挣了挣,随之手腕的劲儿越发大,就是不让她挣脱。
也不知道受那么重的伤趴在那里,怎么力气还这么大?
不知道是不是药起了作用,陈墨的眼皮渐渐耷拉下来,手上的力道也随之散了下去,迷糊间只能看到褚红往外走的背影。
蛊女瞪了赵天行一眼,“你故意的!”
眼看这小丫头也要追出去,赵天行连忙将她拽了回来,“你就别去添乱了,王爷生平最痛恨的就是南诏的人,不想你家姐姐为你白流眼泪,最好乖乖留在这里。”
蛊女另一只手里的银针拐了个弯朝他扎过去,她才不要听这些有的没的。
一旁的何立眼疾手快抢先一步点了她的穴道,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银针也掉在了地上。
老头在一旁叹了口气,“就知道你不会好好听。”
然后朝着何立挥了挥手,“世子这里有我,快去看看外面怎么样了。”
直到何立一瘸一拐走出营帐后,蛊女一直瞪着眼前的赵天行,“要是我武功比他高,哪里轮得到这个死瘸子跟在姐姐身边!”
赵天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蛊女满是不服气的样子,“为什么轮不到何立?”
“觉得他配不上?”
骨女将眼珠转向一侧,不满意的神情肉眼可见。
“他是因为护主腿脚才落下的伤,褚掌柜都不曾嫌弃过,你一个小丫头又是从哪里得出的高低贵贱?”
“怎么在褚掌柜身边待了这么久,她的聪明没有学到就罢了,连容人之量也没有半分,真是白白枉费她的心软。”
蛊女的视线这才落到了他的身上,“什么意思?”
赵天行手上的动作不停,他活的年纪大些,自然什么也看得通透一些。
“褚红是把亲情看得比钱要重的人,你看看伤到她身边的人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下场。”
“金兰的死跟你脱不了什么关系,她不愿意去为难同为女子的你,因为她知道在这世道生存下来有多不容易,她不怪你,但并不代表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蛊女的气焰有些弱了下来,却还是不肯服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嫁人生子算什么苦?她有被人扔在冰天雪地里十天十夜吃不到一口饭吗?有因为犯错被打整整一个月起不来吗?我从小经历的那些远远比她要更苦更痛!”
“若是换做是我才不会傻傻的老是挨打,不过就是生个孩子罢了,等一生下来我就会卷走所有的钱跑到扬州找姐姐,说来说去都是她命不好。”
赵天行没有想到这小丫头说出的话这么混蛋,“你在她的面前装的乖巧,私下里的心肠却实在黑的狠毒,若是没有金兰,你哪里有认识褚红的机会?”
“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不假,被迫拐到异地嫁人生子还不够可怕?不是人人都能像你一般,你还是在这里好好想想褚红给你的那些是想要你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吗?”
褚红到校场的时候,赵虎和小卓一左一右的赤着上身跪在炎炎烈日底下,身后的中年男人正用力的甩着自己手上的鞭子,他每打一下,眼前的两个人就报一个数。
四面八方围着的人连拦也不敢拦一下,这两个就是因为替世子求情才各自要挨一百鞭的。
直到褚红走近,才看清那位鼎鼎大名梁王殿下的真面目。
鹰眼锐利,虎背熊腰,那身板比陈墨结实了两倍不止,因为常年驻守边关的缘故皮肤被晒得黢黑,面目轮廓隐约可以猜想到年轻时有多意气风发。
直到报完了数,耳边的破空声才慢慢停下,陈群将手里沾了血的鞭子随意的扔在地上。
目光上下打量着这位让他儿子被迷得失去心智的女人。
并不艳丽的面容,身子也没有瘦马那般柔软,半白的头发颇显老相,怎么看都不算是一个标准的美人,要么是陈墨的眼睛瞎了,要么就是这女人实在有手段迷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