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出去一下,等回来就看好不好?”
还不等万松兴撅着嘴撒娇,褚红就已经随着王眉走了出去。
王眉将手里的糕点递给身旁的褚红,将声音压低道,“明天就是过年了,所以钱庄按照惯例开门到了今日,刚刚有人来报,说是前几日有个女人报上世子的名号取走了五百两银子。”
看着手里还带着温热的桂花糕,褚红不由的皱眉,脚下快步地朝着大门走去。
“女人?”
王眉点点头,“听店里的人的描述说,长得是挺高,就是样貌有些不尽人意,行为举止颇为轻浮。”
褚红快步赶过来的时候,府门外面已经没有什么人停留在那里。
她左右看了看,路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并没有看到那一道熟悉的身影,连天上的大雪似乎也在遮掩他的痕迹。
褚红抬头看着天上的雪,这算什么?是哄她还是道歉呢?
褚红将手里的牛皮纸拆开,取出里面的桂花糕咬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病初愈,并没有之前那么好吃,嘴里若有若无有一些苦味,遮住了桂花糕原本的香甜。
是因为自己已经吃厌了吗?
褚红将自己的视线收回来,对着一旁的王眉笑了笑。
“明日就是过年了,有没有准备好做哪些菜啊?”
说起这个王眉就一个头两个大,“苏县令还好,也没有什么太忌口的东西,倒是翟公子直接列了一份单子送过来,什么太荤不吃,太瘦不吃,水里游的须过三遍水,天上飞的只食翅膀。”
褚红轻轻笑了笑,“看得出来他娇养惯了。”
王眉叹了口气,“任谁听都能听出来掌柜你是在跟他客气,可是这个人哪里跟您客气啊,这不明显把这里当自己家了吗?”
在门后偷听的万松兴皱了皱眉毛,“看来这个翟子路也不是什么好应付的鸟。”
“等会儿啊,你去问问松儿爱吃什么,二丫爱吃什么,桌上的菜看他们两个来定。”
王眉脸上露出一丝犹豫,知道掌柜的爱向着这俩,可这是不是有些太宠溺了,“他们两个都是小孩子,怎么能按他们两个的口味来呢?”
褚红将手里的桂花糕递了一块给她,“小孩能吃出什么东西最好吃,有什么不能按照他们的口味来呢?”
在褚红的印象里最期待过年的应该是小孩才对,但是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这种期待,父母双方的家庭没有哪一个是她能融入进去的。
所以大多时候她都愿意跟着爷爷在乡下呆着,但是自从爷爷走后,桌子上没有一盘盘的热菜,也没有那些精致的糕点,只有两盘饺子和她对爷爷的思念。
“这一次应该可以热热闹闹过个好年。”
但是现在不再是她孤单一个人了,她在这里找到了她的家人,还有许多一起的朋友,身边总是热热闹闹的,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孤寂。
翟子路以为自己来的已经够早了,没想到打眼在屋里看到了苏宁玉。
“咳咳。”
他清咳两声,将屋里的视线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门口的男人头上戴着玛瑙掐丝鎏金冠,身上披着一件虎皮大氅,他先是抖了抖自己身上的血,而后将的大氅给了一旁的下人,那一身华服简直闪瞎屋里人的眼。
褚红忍不住先笑出声来,“怎么今日穿的这么隆重?”
翟子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新的一年当然要穿的气派些。”
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苏宁玉身上,眼神有些不屑。
“苏县令,你弄错了,不应该这样包的。”
二丫在一旁出声提醒道。
苏宁玉点头应下,任由一旁的二丫指导他。
翟子路好奇的看过来,只见这几个人围在一起,手里包着什么,“你们在做什么?”
不等褚红回他,一旁的万松兴用手肘推了推旁边的女人,“阿姐,你看是不是这样。”
他手里的饺子已经初有形状,褚红满意的点点头,“非常好,你现在已经学会做一道美食了。”
少年的脸上出现一些得意。
翟子路这个时候实在忍不住凑了过来,“什么美食?到底在做什么?”
褚红将手里的饺子放下,“你那衣服很贵吧,要是弄脏就不好了,你就站在那里等一下就做好了。”
王眉在一旁看到苏宁玉捏的饺子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翟子路突然感觉自己有点融入不进去,他不死心的凑在二丫身边。
“小丫头你教教我。”
苏宁易淡淡睨了他一眼,“翟公子怕是连菜都没有洗过,怎么能做这种粗活呢?”
“你们都做得,为何我就做不得?”
搞得像是他们和褚红的关系都很好,只有自己很糟糕一样。
“那你最起码要先洗个手吧。”万松兴在一旁不满的说道,本来今天只有他和阿姐在这里包的,多出一个苏宁玉就已经够烦人了,现在又要来一个翟子路。
“洗就洗,本公子去去就回。”
等翟子路把手洗完回来后,就挤在二丫身旁拿了一块面片跃跃欲试。
“你那样包,饺子最后都会破的。”
二丫在一旁提醒他,而后又将他手里的饺子接过来自己捏紧了,王眉在一旁擀着面片,露出欣慰的脸色。
一旁的万松兴满脸认真,跟自己手里的饺子较着劲,而苏宁玉也是十分笨拙的用自己的手捏饺子皮。
真好啊,这一刻的温馨,好像他们像一家人一样。
“是我们来晚了吗?”
屋外突然传出了一道女声,听出是旬兰茹的声音后,褚红立马将手上的饺子放下,在围裙上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后往屋外走去。
“你们怎么过来了?还下着雪呢。”
旬兰茹搀着一旁的旬夫子朝着这里走来。
“这不是想来你这里蹭一顿饭吃嘛,褚掌柜可不能大过年的赶我们走啊。”
出声的是一位年轻男子,一双含情桃花眼熠熠生辉。
褚红望向一旁的旬兰茹,“这位是?”
“乡下来的表弟,他说话油腔滑调惯了,你不要在意。”
褚红点点头,将他们往里面迎,“今天刚好人多,挺热闹的,我们刚刚还包了饺子。”
当她的目光落在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身上后,褚红微微一愣。
怕褚红将他认出来,旬兰茹连忙拉过她的手,“表弟的侍卫,快带我去看看你包的饺子。”
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闹了什么别扭,但看陈墨那副怎么都不肯说的样子,怕是误会不小。
王眉招呼着几个人在后面的厨房炒菜,褚红和旬兰茹往外面端着菜,翟子路非要和苏宁玉玩行酒令,旬兰茹的那位表弟就坐在一旁当墙头草,一会儿夸夸这个,一会儿夸夸那个,他身侧的侍卫倒是安安分分站在一旁,就是那一双眼睛不像他的主人,反而到处乱晃。
旬夫子在一旁边听边点评,弄的三个人都有些拘束许多。
等饭菜上齐后,还不等几人坐下,屋外便又来了人。
年轻男人一身黑衣不怒自威,只是他的脸色看着苍白了许多。
“褚掌柜,我此次前来专门感谢你的赠药之恩。”
这个人怎么阴魂不散一样。
褚红只能笑着接过他的谢礼,谁知这人眼直直盯着一旁的旬兰茹,连遮掩都不遮掩一下。
旬夫子冷哼一声,颇为豪迈的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一旁的文飞航早就已经把筷子放到了桌子上,翟子路虽然认出了他,但也并不觉得这人会当个奸夫,看他今日如此坦诚,反而相信了他和旬兰茹之间没有什么,一切都是他二叔自己做的。
一旁的万松兴像是头上的毛都要炸了起来,褚红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没事的,他以后再也不能伤害你。”
“来者是客,如果不嫌弃的话,就一同入座吧。”
赵衡的视线慢悠悠落到了那戴着面具的男人身上,他故意坐到了文飞航身边,好像这样就显出了他高高在上而身后的男人只配站在哪里。
文飞航面露难色,往一边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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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躲,这些人都不认得赵衡是谁,他是可知道的,若是他现在没规没矩一些,万一这人回去找自己的麻烦怎么办?
“这位公子为何如此生分?”
还不得文飞航想完,赵衡就已经开始挑他的麻烦了,他的眼睛却是直直看着自己的后方,仿佛那里站着的那个人才是他真正想要找的麻烦。
旬兰茹的视线望了过来,紧接着其他几人都放下了筷子或手里的杯盏看着他。
文飞航皮笑肉不笑的脸微微抽动了一下,“突然想起之前在家过年时也是这么热闹,不经意有些恍惚,大家不要见怪。”
“我看这位公子眼生,倒不像是扬州人士,不知道为何团圆至今还流落在外呢?”
文飞航看过去,酒杯后露出男人那张温润的脸。
苏宁玉端了一杯酒向他致意,旬兰茹的眼神也望到他的身上,而后看向自己的父亲,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表弟,她也有诸多疑问。
“这不是快到春闱了吗?我早一些赶过来见见阔别已久的亲戚,等到这年一过,便要动身往京都赶考去了。”
文飞航的谎话编得表面上滴水不漏,却又漏洞百出。
一旁的翟子路也来了兴趣,“刚刚见兄台对诗词多有见解,不知家乡何处?何年中的举人?”
文飞航的脑子里快速的想着怎么编。
只听一旁传来了筷子声响,“若是要问这些何不私下里去问?”
“再听你们问一会儿,这菜都要凉了。”
褚红将盘子里的饺子夹起来,手微微抬,“这里面可是包了金珠呢,看看今年谁的福气更好一些吧。”
赵衡将手里的酒杯放下,眼睛盯着对面的女子,淡淡一笑,“褚掌柜说的对,这么一桌子佳肴若是凉了岂不可惜?”
文飞航率先夹了一筷子,一口咬下去便有一个金色的小珠躺到了碗里,“哟,看来这福气今年在我这儿呢。”
二丫把头凑过去,然后将自己碗里两个金珠露给他看。“我也有。”
褚红看向一旁站着的面具男人若有所思,然后朝他挥手让他坐过来,“你一个人站着也挺孤单的,一起坐下吃吧。”
文飞航连忙把手里的碗放在桌子上,“他是个下人,怎么能跟我们一起上桌吃饭呢。”
这要是让赵衡认出他来,两个人还不得把这桌子掀了。
“在这里的都是能坐下吃饭的人,只是一顿团圆饭而已,不打紧的。”
然后褚红又看向桌子上的众人,“相信你们也不会介意吧?”
一旁的翟子路觉得有些别扭,当碍于褚红在,总不能让她觉得自己小心眼,一副颇为大度的样子。
苏宁玉点点头,他是真的不在意。
万松兴的视线也落到了那面具男人身上,“阿姐你是一家之主,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文飞航忍不住擦擦额头上的汗,这少年说话怎么如此莽撞,在太子面前怎么敢称什么一家之主呢?
他又抬头看向对面的太子,只见那男人脸色越发阴侧侧的,他应该也不能大庭广众之下乱开杀路吧?
文飞航本着快些息事宁人的态度冲身后那男人招了招手,“既然主家都说了,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不巧他偏偏就坐在了赵衡身侧,就像是故意挑衅一样。
翟子路满意的看着自己碗里的金豆子,而后抬起筷子准备夹其他菜时,突然变得犹豫不决起来。
见他这副模样,褚红夹了一片藕夹放到他的碗里。
“尝尝这个,可是王娘子的拿手好菜,平常都是吃不到的。”
见褚红提到自己,王眉连忙放下碗筷摆摆手,“也就是些普通的家常菜而已,褚掌柜缪赞了。”
虽然翟子路有些挑剔它的卖相,不够圆润又不方正,怎么看跟他平时吃的那些都差了十万八千里的样子。
但是念在这是褚红给自己夹的份上,试一试也未尝不可。
他刚吃了一口,眼睛微微一亮,的确不同于他之前吃的那些菜,然后又问到,“这里面是夹的什么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