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中衣被掀开,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触到凉,陶夭夭才陡然惊醒。
指尖抵在他的心口,“指挥使大人怎么比我还耐不住性子。”
她正襟危坐,如蝶的睫在这一刻停下了煽动的翅膀,嘴角噙着笑,眼中却平静淡漠,“我想明白了,做指挥使大人金屋里藏的小娇妻也不错。”
她腼腆地点点头,眼稍微微上扬,带着有些撒娇的语气,轻柔中带着几丝不容拒绝的意味,分外勾人。
燕绥闻言,眉心微动,阴影暗去了他眉眼,那份欲念却愈加像肆意生长的野草,疯狂蔓延,
“你想要什么?”
眼中似有烈焰引燃,灼灼惹眼。
只一息,他便明白了。
“燕玖死?!满足你,今晚就可以。”燕绥的话语轻描淡写,一条命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一句话,手一勾。
陶夭夭否定道,“不,燕玖的死期已经定了。我要他在觉得自己站在人生顶点时,骤然落下。”
燕绥眸色一凝,好奇道,“那你想我如何?”
“杀死燕玖之人,可否保他不死?”无端扯进来的人,陶夭夭还是无法心冷似铁似的将他们卷进来。
她隐隐知道燕绥杀人都是为了成全他所谓的大局。
可是那样的大局对她来说,太过于虚无缥缈。
“可以。”燕绥直截了当应下。
陶夭夭歪歪头,“指挥使大人难道不想问我,我想救之人是谁?”
“不需要知道。”被陶夭夭一句接一句地打岔,燕绥眸眼里又慢慢变回往日深邃。
“我只想知道,你何时与燕逸之和离?”
燕玖是她的仇敌,报了仇,她就不需要再套在燕府二夫人这个壳子里。
当然不是。
她的目标,是整个燕府覆灭,荆湖南路指挥使是什么样的下场,燕府就要什么样的下场。
可惜,燕玖作得厉害,本来想把他留到最后,让他看着他引以为傲的燕府如何崩塌,没有了燕府大郎的身份,他还剩什么!
“等燕府抄家灭族,就没什么和不和离的事了,你说是吗?”
说着最冰冷的话,用的却是最勾人的语调。
生过孩子的陶夭夭,较之前意态婉转,潋滟红唇,水汪汪的双眸就这样看着燕绥,欲说还休的媚态,
“指挥使大人是最好的猎手,难不成还急于一时嘛!”
她的语气若有似无的一点娇嗔,像是一只性子野的猫儿,爪子若有似无在他心口肋骨附近游离。
房间里昏暗,沉棕色的眸子映着忽闪忽闪的烛火,灯下半裸的美人娇颜,气氛旖旎。
甚至只需要一根火柴,便能瞬间引燃烈焰,轰然陷入狂澜。
燕绥站起身,将外袍脱掉扔在屏风上,转身回看陶夭夭,陶夭夭拉起薄被,真不知道这个人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没问就应下了,真的是赞同她说的话?
但燕绥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一切都好似被压抑在表面的平静之下。
他本就高,现在站在床边,身高的压迫感慢慢袭来,他的眸子里笼罩着阴影。
燕绥知道陶夭夭只是在利用他,可就是这份利用,对他而言,也是解毒的良药。
陶夭夭别开眼,轻咬着红唇,这会儿娇滴滴的,像只小兔子一样乖顺,一头墨发披肩,越发芙蓉娇面,在烛火下,修长的脖颈白似雪,往下顺延,身姿曼妙,凹凸有致,似是能一窥雪肤娇色。
燕绥目光微沉,垂在身侧的手掌不觉间攥紧,似是只有这样才能攥住眼前的这抹柔软。
说的话,无不令人想入非非。
“不急于一时。”
燕绥敛起眸中复杂的神色,他本来就没打算对她怎么样,他问过稳婆和奶娘,月子期间,是不宜行房事的,
“好,说得对。”
就在这时,奶娘抱着思齐走进来,陶夭夭一怔,本想拉他躲进床里,人拉到一半,奶娘就走了进来,
里外不是人。
陶夭夭攥着燕绥手腕,就这样僵在半空中。
奶娘走进来就像没看见人那般,径直走到陶夭夭面前,“二夫人,小公子饿了,您看要喂奶吗?如果您觉得累,晚上我来喂养,您白日喂养。”
陶夭夭摇头,接过思齐,也不避讳什么,指指燕绥,“有他呢,你下去吧。”
奶娘全程视线下移,却心领神会所有,走出屋门。
当屋内只剩下俩人,陶夭夭问,“又是你的人?”
“是。”燕绥坐在她身边,看着小孩喝奶,就像看自己的孩子一样,“报仇,以身饲虎,你以为一个人就可以?身弱时,需要借力打力。”
“指挥使大人好像很清楚。”陶夭夭声音里的清冷带着几分惑意,“就像指挥使大人有手腕、有能力的人,怎么可能体会到身弱的感觉。”
闻言,燕绥收回视线,落在墙角一簇尘埃之上,眼中的神色晦涩难辨。
他的侧影,无端寂寥。
——
燕盼儿出嫁的日子临近,再加上三老爷房里的两个孩子满月,燕子荣好不容易得空回来一趟,
这次是她单独回来的,但上次回来时趾高气昂的样子没有变,仍是那份国公府主母的架势。
“还没成国公府主母呢,就摆出这样的架势,以后真当了主母,那还得了。”来参加满月宴的一位府上的小姐说道。
大奶奶田氏一如既往喜欢热闹,家里有喜事自然叫了许多人来,女人多了是非多,另一人说道,
“小点声,被她听到了,以后她真成了国公府主母,可不得了。”
“她当不成国公府主母的。”另一个贵家小姐说道,“她就算用那样的手段以平妻之位嫁到了郑国公府又如何,不过是空有其名守活寡罢了,郑小公爷最是孝顺,郑国公夫人不让他与燕子荣亲近,先与安宁郡主有子嗣,她拿去的秘方也无用武之地,反而给别人做了嫁衣。”
燕子荣在郑国公夫人面前受的磋磨还不止这些。
这些名门贵女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除了平日里让燕子荣站规矩、侍候公婆、抄写女则,在外人面前也一点不给燕子荣留脸面。
“有那个老妖婆一日在,我在郑国公府就没好日子过。”
燕子荣与大奶奶单独在一起时,咬牙切齿地诉苦,“本来小公爷是对我有意的,全怪她从中作梗,屡屡破坏我的好事,还说我搅扰郑小公爷用功,罚我日日抄写女则,晚上也不让我与小公爷见面。”
大奶奶心疼女儿,“得想个办法。”
燕子荣闻言,焦急问道,“母亲是不是有什么好主意了?要我说,直接让那个老妖婆老日归西,我当了这当家主母,看谁还给我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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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燕子荣的话好似淹没在闪电雷鸣里,却已经在深深的泥土里发了芽。
第二日,连下了好几日的雨终于停了。
红绸挂了一院,从大奶奶院子里,一路挂到燕玖院子里,把整个大房都占据得满满当当,甚至溢出到了三房那里,让整个燕府都充满了喜庆的气氛。
独独闪开了燕绥的院子,就好似那是凭空出现的一处地方,落在燕府格格不入。
连澄心院都不能避免。
“二爷来信了。”翠竹拿着一封书信急匆匆进门。
断断续续下了五六天的雨,终于在今早放晴,大奶奶迫不及待派人将红绸挂上,陶夭夭不太喜欢艳丽,今日的澄心院出奇的喜庆。
陶夭夭拿过信展开读,看完淡漠地放在一旁。
翠竹拾起来读,“夫人,二爷可说何时回来?”
“这几日就能回来了。”陶夭夭回答。
陈婆子也进门来,走过来看到了信里所说,长舒口气,“原来二爷被大雨堵在了路上了呀,我说二夫人为二爷诞下小公子,二爷怎么会那么久都没回来。”
他回不回来都无妨,该发生的事还是会发生。
——
秦南枝找到从乡下寻来的钱氏父亲,这就是状元郎撇下的糟糠妻的父亲,她婆母得知状元郎考中又被贵人看中,心里又喜又忧,燕玖派人去提亲,婆母是老实本分的农家人,自然是不愿的。
燕玖派去的人得的命令是必须要办成这事,不然就不用回来了。又因为之前燕玖吩咐的事都没做好,这次,他们务必要把此事做得漂亮。几个手下一商量,直接把钱氏绑了,活埋。
婆母不识字,着急得不行,找人代笔写信说媳妇丢了,可写信人却写成了状元郎的糟糠妻得病去了。
这都是燕玖为了促成这门亲事想出来的损招。
状元郎悲痛欲绝,又被晋王软硬兼施,最终答应下这门亲事。
钱氏的父亲当然知道真相,他千里寻状元郎,就是为了找这个负心汉,以命换命。
他见到秦南枝,以为她就是状元郎的新妇,掏出刀子差点刺过去。
情急之下,她吼道,“你难道不想给女儿报仇了。”
“你说什么!”钱父手里的刀在距离她眼睛一寸的地方停下。
“你说什么!难道不是你和那个负心汉害死了我的女儿?!我要杀了你们。”钱父想要手刃仇人的恨意,远比她想的还要强烈。
秦南枝不慌不忙,慢慢撤开一段距离,“你报仇的心我理解,但是,就怕你报仇找错了人。”
“你什么意思!”
秦南枝知道对方上了勾,见他是个粗人,也不转弯抹角,“你知道是谁派人去杀了你的女儿吗?”
“难道不是白洛宇那个负心汉!”
“当然不是。状元郎自始至终没有辜负过你,但是,他被人逼迫,新妇的哥哥为了让他妹妹如愿以偿,派人将你女儿杀了,再告诉状元郎他的妻子病死了,可以顺理成章接下这次联姻。”
“那人是谁!我要杀了他!”钱父手紧握着匕首,浑身都在颤抖,恨不得喝仇人的血,拆他的骨。
秦南枝道,“会有机会的,我和你一样,想让他死,但他在深院大宅里,你找他报仇太难。”
“他妹妹大婚那日,会有人带你去,有仇报仇,手刃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