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人是谁啊?怎么敢和王爷叫板?”
“看模样是个大人物啊!”
“诶诶诶!那不就是前两天早晨被王爷收押的犯人吗?!”
淡月凝眸观望,一旁的林瑜也紧张万分,只见后头有位壮硕男子正挤进人群,与二人会合。
“陈七?你不是应该跟许...许兄在一块吗?”林瑜瞧见来人很是惊讶,碍于人多眼杂特地压低声音问道。
陈七笑得十分勉强,只是微微朝自家小姐颔首,没有回答。
“他呀,恐高。不过这主意谁出的?不会是他自己吧?”淡月解释道,疑惑又无奈的神情尽数爬了上来。
又是一阵无言,她回过身,只见陈七那股不好意思里头还带着些闪躲。
得。
陈七这小子八成又出些损招了,许恒也是的,竟也跟着他胡闹。
“许兄说,让我跟着小姐。这事儿很是危险,林瑜你就别跟着了,在此处留守,若有变故也好早些跑掉搬救兵才是。”
“行。”林瑜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那你们万事小心。”
目光落回刑台之上,这回景王才看清楚来人的脸。
他绷紧的面容青筋暴起,高喊道:“来人!逃犯在此,把人给我一起压上来,立即问斩!”
闻言,淡月的腿止不住地往前迈了半步。
“谁敢?”许恒的又一声怒喝,吓退了拥上前的衙役们。
见衙役原地不动,他反而双手抱拳于胸,面对景王拜了拜,“许恒见过景王,您此番惩戒赤蛇帮,我家王爷已经收到了消息,特命在此地的我来拦着点,王爷的意思是,此事关系重大,牵扯甚广,需搁置片刻,待他来与您一同商议过后才可下决断。”
他边说嘴角边有一抹礼貌的微笑,可景王却毫不领情,“此前你负罪而逃的账,还未与本王算清,如今还敢出现,甚至还搬出恒王来威胁本王?”
“呵,好大的胆子!”景王的一句怒喝,伴随着桌案上砚台砸地的声音,显得可怖极了。
衙役们见状,也不敢再违抗王爷的命令,一拥而上准备擒住许恒,没想到被即将被围的他丝毫不慌,只是从怀中拿出一枚令牌,高举过头,扬声道:“恒王令牌在此,见令如见王爷亲临,谁还敢再说一个字?!”
此令一出,全场哗然。
“那,那真是京城恒王爷的令牌啊?”
“谁知道呢?不过那位大人一身官服,气场就是跟咱们这边的官不一样,任谁说也不能掺假啊!”
淡月眸色一紧,褪下身上的深色外披,深吸一口气,往前走去。陈七在前头替她拨开人群,百姓们也是识趣的,如此大的阵仗还敢往前凑的人,那也是得罪不起的。
她内里的衣衫以粉色做底,上头绣着形色各异的花朵,却不像是本国应有的花样,在她的气质和阳光衬托下显得栩栩如生。
“那是谁家的小姐?好漂亮...”
“还看!那可是郡主殿下,多看一眼小心眼睛被挖去!”
景王见她走上台阶,神色先是震惊,而后自嘲地笑了笑,眼神落回许恒的身上。
“你们当真,是要与本王为敌了?”
粉色的裙摆随着淡月下蹲的动作扫过地面,她将拾起的砚台重新放在桌案之上,柔声道:“淡月不敢,只是景伯伯近日劳累得很,倒也是应当休息休息,等爹爹抵达与您一同商议对策,说不定还能重现年少时兄友弟恭的场景,如此难道不是更好吗?”
温柔刀,刀刀割人血肉。
此刻的景王忽感心脏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他只能大口呼吸着,压下不悦之感。
“月儿,你与此人情投意合,非要救他,那本王便随你的意,不管了。但他,绝非月儿的良人。若是萧兄在此,他也一样不会同意你们二人之事。”
底下的百姓开始躁动起来。
“什么意思?”
“这位大人和郡主有关系?”
“你没听王爷说啊,这估摸着可不是什么公事,而是私事。”
“可方才不是还说要等京城那位王爷来吗?”
“你也知道那是京城的王爷啊,咱们这儿是狸城,谁是老大你我还不清楚吗?”
回过味儿来的百姓纷纷跪倒在地,大喊道:“请景王殿下严惩赤蛇帮,还狸城一片安宁!”
此起彼伏的声音,让景王的面容逐渐舒缓起来,他接着道:“好了月儿,这是公家的事情,可不是你们这两后辈能够得上手的。快快回府去,待此间事了,伯伯再处理你们的事宜。”
说着,他给衙役们一个眼神,众人再一次拥了上来,可这次的方向是直奔淡月而去。许恒反应过来,一个箭步走到她身侧,将人揽过来,道:“看来景王殿下是不领我家王爷的情了,那便没什么好说的。”
他回身,朝下头喊道:“恒王独女淡月郡主在此!令牌亦在此!王爷说了,赤蛇帮必须等到他抵达此处继续审理,若是违背,后果自负!”
景王半眯起眼眸,“看来,你小子是铁了心要与本王作对了。”
“回景王爷的话,许恒不敢,许恒只是与郡主和恒王爷站在一起,为那些无辜被牵连之人讨个公道罢了。”
“照你这样说,那狸城的百姓所遭受的迫害,就都不算了吗?你是在指责本王吗?”景王的语气越来越狠,质问的语气吓得身侧几位随侍都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许恒高昂起头,平静地下刀子:“多说无益,景王爷若是在此地将在下与郡主一同斩去,我们也不过是做个刀下亡魂罢了。底下的百姓看得可是真真的,景王爷,真的要动手吗?”
双方僵持不下,台子上仿佛燃起了熊熊火焰般,将此时的寒冬灼烧如同夏日一般。
僵持了约莫十五分钟后,景王让人抬了两把椅子,特意放在烈日之下,美其名曰是在亮堂的地方更能看见第一时间瞧见恒王抵达。许恒不客气地落座,而淡月却没有,她转身走向主位,反而在景王身侧坐了下来。
“景伯伯,是还在怪月儿擅自劫走囚犯?”
景王撇过头去,一声闷哼传来。
“月儿也是无可奈何,就算月儿错了,可景伯伯为何让人追杀,是想让月儿惨死他乡吗?”
景王眸子中闪过一丝错愕,“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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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何时派人追杀了?”
“那日赵统领认出月儿后,长枪真刀就那么砍来,若不是许恒练过一些,怕不是月儿就要命丧当场。”淡月软弱地扶额,似是回忆起当日情形很是后怕,“还有啊!后来,我们都跑了,赵统领依然不依不饶的寻了两日,那喊杀声让月儿都不敢出来,他还打着您的旗号,喊着是您说了,无论是郡主也好公主也好,只要劫了景王的囚犯,那就必须得死。”
当日却也没有这些弯弯绕,但此刻的淡月就是要添油加醋。
“当真?”
“千真万确。”
景王怒气冲冲地一拍桌案:“他人呢?把赵统领给本王带上来!”
赵统领正在地牢内点数赤蛇帮剩下的人数,就被下头的人喊了过来,他气喘吁吁跑过来,看见那本应该处死的五十人还在烈日下跪着,一脸诧异。再定睛一瞧,台子上不只有没死成的人,还有那日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的两人,因为这两人,他没少挨王爷的揍,那一瞬间,新仇旧恨下的恨意冲昏了头。
他直奔许恒而去,抽刀就要砍下。
“啊!”淡月吓得惊呼出声,连忙跑到景王身后躲着,还不忘提醒道:“景伯伯你看,许恒要是真死了,您可怎么跟我爹交代啊!”
“住手!”景王出声制止,“赵全,你过来!”
赵统领被三个衙役一同拦下,气鼓鼓地被架来王爷面前。
“王爷,您有何吩咐?”
“吩咐?本王的吩咐你听吗?”
面对王爷的阴阳怪气,赵全有些迷茫地抬起头。
“本王何时让你去追杀郡主了?”景王眉毛一横,厉声问道。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赵全一下子就慌了,“我,我...属下是谨遵您说的,劫狱之人不可饶恕,所以才擅作主张想着先追回人,再来禀报王爷...”
“好啊,赵全,你跟着本王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吧?值得本王惦念之人很多吗?那可是本王的侄女!容得你一个下人替本王来作决定了?”景王站起身来,身周散发着的气焰均是杀气。
“来人!”
随着一声怒喝,赵全成为此地午时刀下的第一个亡魂。
淡月本想着给景伯伯一个台阶下,毕竟爹爹要来,此处也是景王管辖,他叔侄俩若是闹僵了也不好收场。可没想到,他竟然将此前所有的怒意全数释放在了赵全身上,当鲜血染指台面时,她还是控制不住地慌了。
这是在她手下间接杀死的第一人,就像许恒曾说过的话:“大人物之间的争斗,远比想象当中复杂。人爬的越高,权力就越大,那些大人物勾勾手就身首分家的人比比皆是,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与之分庭抗礼。”
“月儿。”景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回眸道:“景伯伯如此替你出气,可还满意?”
淡月仅一秒就收回慌张的神情,学着景王尝尝挂在脸上的笑意,“景伯伯对月儿之好,无异于再生父母,想来娘亲泉下有知也应当放下心来,爹爹亦然。”
说完,她抬眸观察着。
那位儒雅的王爷脸上,难得爬上一抹发自内心的温柔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