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虚幻”的人鱼与塔珂路圣都的人鱼不太一样。
它们之间不再存在那些美好得近乎缥缈的歌声,只有冷峭的寒风伴随着刺耳的黑火在噼噼啪啪地作响。
一切都变了。
苧沭长叹了口气,侧身用脸颊蹭了蹭柔被,脑中不断思索着一切的发生。
这些人鱼似乎不知道自己其实死过一回,它们的记忆无缝衔接世界异变的那一天。
在序贺的过去里,异变只有十分钟,而在她恢复后的记忆里,异变持续了好几天。
是因为回溯时间所以结果也不一样么?
脑子里就像是有蛛网在一层一层地覆盖,神经也活跃得有些疲乏。
苧沭扯了扯被子,顺拉着捂在自己的脸上。
这个星球怎么样和她有什么关系?她的任务马上就要完成了,自己也马上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也许在数万年后,都再也不会和这里的世界产生什么瓜葛。
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苧沭准备扯下被子吸几口新鲜空气。
可还未将脸蛋露出,一股寒意便顺着被套中每一寸留存的空气钻入她的骨缝。
像是一场风暴,逐渐绞紧,令人窒息。
从下至上,最终,停留在了她的脖颈。
明明看不见任何东西,苧沭却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在摩挲着自己脖颈上的脉搏。
力道加重,一阵溺水感紧接着将她包裹,她刚要张口大喊出来,整张嘴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裹住,声音就此被吞噬。
苧沭睁大着眼睛,这里只有一片黑暗,被子依旧稳稳当当地盖在自己的面颊上。
如果不是因为与被子的距离相处过近,她都以为自己的面前有个人。
嘴中明明什么也没有,那股寒意却似乎变成了实质,稳稳地压住她口腔内每一处残留的空隙,直至空气被彻底地挤压。
还未反应过来,口中的压力感瞬间消失,苧沭急忙将被子掀开,急促地喘着气。
真是见鬼了,她原本以为换一个地方睡会避免那种奇怪的情况。
结果非但没有缓解,反而还再次加重。
如果她没有恢复记忆,可能真的会拿出驱邪降灾的玩意来。
可是按照她目前的脑子来处理这件事情,怎么可能有鬼近得了她身。
她皱眉,将自己脖子以下的部分全部用被子捻扎实后,双眸直勾勾地与这沉默的空气对峙。
周围的阴冷感并没有彻底消散,而是隐隐待发着什么。
......
苧沭盯着面前的墙壁,原本是想再观察一下有什么异样的。结果,实在是捱不住沉沉的困意,就这么靠着枕头......
睡过去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入睡的,也许是太过疲累。
更糟糕的是,她还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不知道是什么恶心的东西爬进了她的房间,顺着墙缝一点一点靠近她睡的床铺。
怪物融进了黑暗,将整个屋子都涂上了黏腻的黑色汁液,四周是无数双眼睛在不约而同地睁眼死死盯着她。
还没有从这寒意中清醒来,下一秒,身后的湿冷,气味的窒息,无时无刻不在紧压着她的神经。
她绷紧了身体。
她能感觉到——怪物此时正躺在她的身后,在黑暗中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正缓而有力地顺着她的脊背游走。
苧沭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浑身打颤。
冰冷的气息与自己越贴越近,那个怪物在不断靠近。
背部游离的触感在逐渐扩散。
苧沭想要挣扎,却发觉自己的四肢被什么东西禁锢得死死的。
她想要发声,却发觉自己连呼出的气息都在打颤。
黑紫色的触手停留在苧沭的脸庞,一遍又一遍贪婪而疯狂地抚摸着。
但苧沭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觉得这东西附在自己的脸上完全阻挡了自己的五感,让她险些难以喘出气来。
怪物将头埋进了她的颈窝,喷洒出冷热交替的呼吸。
她的身体开始僵硬,丝丝冷汗一点点濡湿单薄的衣衫。
顺着脖子,不断向下。
密密麻麻的像蜇针一样的东西开始无声入袭,带有惩戒性地顺着肌肤上的毛孔插-入,拔-出,让她全身发麻。
最终,这份折磨化作劲窝处一阵深浅交乱的喘-息。
怪物开口了。
她听见他扭曲的声音颤抖重复着:
“苧沭,你是我的......”
若隐若无地,那怪物又咬着她的耳骨含糊道:
“求求你,别走......”
所有的一切,紧绷的神经、微颤的肉-体,都被无边的黑暗彻底侵蚀。
摇摇晃晃,最终从高空飘坠而下。
苧沭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睁开眼睛。
背部残留着薄汗的寒,以及,某种未知的热。
余温还未散去,她背过手碰了碰,那块布料与她的肌肤牢固地黏在一块儿。
明明温度已然快速散去,可苧沭却觉得那热量转移到了她的指尖。
炙热,磅礴,坚硬......
她翻过身,压制住内心奇怪的涌动。
也许是仍旧残留着地球基因的缘故,苧沭察觉身体的激素出现不明程度的紊乱。
这是一种无法用简单的喜怒哀乐来表达的混杂——像一张怎么也捅不破的薄纱,飘在水中如何也无法下沉的身体,轻盈而又沉重。
只能仍由其扼住自己的喉咙,在痛苦中享受微妙的快感,聆听那重重压低在阴暗中的喘-息。
她也该到了找一个适配的生命体的年龄段了。
苧沭努力拉回自己的理智。
虽然她先前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认为一直和旻止执行任务也是一件好事,但是由梦引发出的某种灵魂深处的躁动却让她不得不正视自己的欲望。
她需要一个适配的生命体。
下定决心的苧沭舒缓了一口气,睁眼看向四周。
这间屋子的四周什么都没有,简单铺陈的墙纸,单调的摆设,根本没有梦里面那样恶心的场景。
她平复着起伏的胸膛,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上的信息口,上面显示的时间正是早晨七点十分。
难得的,她没有赖床,苧沭内心自我表扬着。
随后,她目光瞥向了一道白色的信息提示音。
“我来找你。”
是旻止。
苧沭“蹬”地一下就清醒了过来,她急忙挥散了脑中的其余想法,快速地梳妆打扮后向外走去。
旻止如果来到了这里,恐怕这些人鱼都不用多活几天了。
直接今天大家一起灰飞烟灭。
更何况她不能让旻止发现序贺。
上一次旻止出手差点就将那矢墟渠沟的内部给灭了。要不是她当时在里面给那条人鱼和海怪们无声地覆上了她的气息,大家说不定早凉了。
这就是她当时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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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基因库出来还要赶回去一趟的原因。
不过她才没有对那臭鱼心生怜悯,只不过是看在塔珂路圣都和海怪们的份上绕他一命。
伊什尔星本就对她存疑,如果让旻止发现序贺还活着,对她的可信度肯定只会再降低几个档次!
她还想升级成为总督,可不能因此坏了道!
“不用,我回来了。”苧沭刚在手上编辑着信息,随后就被房门外的沉重诡异的静默给吸引了注意力。
这压迫感太强,即便没有什么喧嚣的打斗声,也足以让人大气不敢喘-息。
内心只觉得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她三步并两步地快速上前。
最不想面对的事情发生了。
旻止比她想象中要快得多,此时他正安静地坐在一处礁石上。
而在他的对面,是一脸冷漠的序贺。
如果不是二人身上展露的气息太过压抑,使得这气氛已经紧张到有种千军万马都上场作战了似的,苧沭差点以为这是朋友之间正常的“聊天”。
序贺透过旻止瞧见了苧沭,嘴角弯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细微弧度。
她该上前,还是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苧沭脑中疯狂转动着,这种场面她也没有想到会发生得这么快啊?
看它们俩的模样,似乎还没有彻底燃起硝烟,也许这是在谈合作?
要不,他们继续聊?她先撤了?
觉得自己这般想着挺有道理,苧沭保持着淡定的神色,随后向后退了几步。
“苧沭。”旻止顺着序贺的眼瞳捕捉到了她的身影。
他克制着转过头,向苧沭的方向走去,眉眼对此似乎颇为不满:“怎么在这种恶臭的地方宿夜?”
苧沭刚要张口说话,序贺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边,语气淡漠:
“没有弄错的话,海洋里绝大部分垃圾都来自人类基地?”
序贺嗤笑一声:“看来在那地方生活久了,不仅会臭,还会变蠢。”
苧沭的另外一只手腕被旻止拉住,他皱着眉:
“苧沭,过来我这边,不要和这令人作呕的人鱼靠得太近。”
说着就要将苧沭向她的方向拉走,但还没有顺着那力道走去,身后的人鱼也伸手攥紧了她的手腕,突然的力道扯得她的身体不由得又向后倾。
“算计她来接近我,现在又不在乎她的感受随意带回,这就是渊区总督所谓的为她好么?”
苧沭听完脸“唰”一下变得惨白,她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脸上并无波澜的序贺,以及略微有些颤抖的旻止。
序贺为什么会知道旻止的真实身份?
而且他刚刚说的旻止算计她接近他又是什么意思?
“苧沭,过来。”
旻止加重了手腕的力道,隔绝苧沭身体被伤害的情况下无声无息地朝序贺释放着杀意。
“苧沭。”
序贺张了张口,似乎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将其留下,沉默了片刻,一双紫眸无声翻滚着浓浓的焦灼。
“你很信任他?”
随后,他压下喉间的急促,缓声一笑:
“但很显然,现在只有我可以全无保留地帮你。”
人鱼说这话的语气,带有几分漫不经心地嘲讽、挑衅,以及某种—期待?
苧沭分辨不出,她甩开两旁各自逐渐加大了力度的手,恼怒道:
“你们都放开我,干什么呢?!”
“还有你们的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