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下半身的鳞片顿时释放出无比令人愉悦的芳香,像是五月香气正为浓郁的茉莉花。
在四周暗暗匍匐的触手卷曲到极致,他甚至在那一瞬间,不敢与自己的晶核保持联系。内心宛若雪崩般的兴奋和颤栗盖过了理智上生出的一丝恐惧,以至于人鱼在刹那间完全没有想过将自身的晶核取出。
就这么呆在她的体内吧,就这么温暖地和她融为一体吧。
序贺的嘴角微微勾笑,右眼的红色不断在竖瞳与圆瞳之间来回收缩。
每一寸,每一毫米,从里到外,他都想占有。
他掩着自己的面孔,另一只手没有离开苧沭的口腔,那颗晶核不断地汲取着她体内的一切,极乐的世界不过如此。
苧沭伸出手拍打着面前的臭鱼,她竭尽全力地干呕着,体内的晶核却仿佛与她相黏得更紧更牢,像是猎捕般不断地释放着吸引她的气味,在胸腔、大脑、四肢四处打转。
她乞求着体内不分泌消化黏液的想法,却又不断地被吞噬它的欲望来回牵扯,整个人险些要彻底沉溺在这美味之中。
“快点取出来!”苧沭咬咬牙,唾液沾附在序贺的指尖,许是有些用力,那伸进去的手指在话语起落间烙了一排显眼的牙印。
苧沭不愿相信这序贺会这么好心将小命一样重要的晶核塞至她的体内,他绝对是想借此掌控她,要是在她这突然爆炸,把她炸成个碎片,她找哪里说理去?能变强当然很好,但是她也知道什么是量力而行。
“没事。”序贺嘴间哼笑,将自己的触手从苧沭的嘴中取出。
“你不一直想要吞了我么,这不正好圆你心愿?”
人鱼脸颊浮现粉淡的红晕,却又被阴影悄悄地抹除,他看着苧沭,感受着自己晶核微妙的变化。
刹那瞬间,人鱼仿佛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在这自然法则中,他已然是将自己最为薄弱的地方送到了持刀者的手中。
这本该是不对的,他也不该这么选择。
他本可以取出,但不知为何,他想将它留在她的体内,久一些,再久一些。
苧沭一愣,这序贺莫非真的打算借此要挟她?
虽然在吞入下腹的那一刻,她确实感到了全身心的愉悦,那晶核像是有自动疗愈的功效,快速地将她体内无故升起来的燥火一一抚平。
但是,她不想身陷在这充满着不确定性因素的舒适里。
“你不会死么。”
序贺的鱼尾将面前的人勾住,尾巴处的鳞片在顷刻间变得格外柔软,像是一条被精心编制剖绒后的毛毯。
“当然不会,没有我的允许,晶核还没那么容易被你消化。”
苧沭:“什么意思。”
“非要我点明么?”
......
苧沭选择撤回刚刚一瞬间对他的担忧之情。
身下的鱼尾满足地啜吸着她身上蔓延开来的香气。
他还想要得更多。
但他不会那么着急。
“说吧,你又要拿晶核要挟我干什么。”苧沭打算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等她再强大一些,她绝对把他的晶核融解得干干净净。
“真聪明。”
序贺将面前的人拉近了几分,头微微弯着靠在她的肩膀上,满意地微笑道:“我需要你帮我在这里打好掩护。”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还是先把晶核拿走吧。”
苧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不能消化的晶核放在自己的体内,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不知是不是晶核散发的香味影响了她,在情感上,苧沭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恐惧,反而是有一丝奇怪的刺激感在朝她释放着欢愉的信号?
“不行。”序贺咬牙说道。
“不怕我去举报?”
“那应该是你死得要快一些?”人鱼一脸狡黠。
苧沭:......
她转了转眼珠子,微笑道:“行,既然你的晶核在我这的话。”
苧沭咽了一口口水,体内的那颗晶核她能明显地感受到存在于自己胸口的左侧,靠近着那颗扑通乱跳的心脏。
“我每天吃不同的毒粉,咋们一起难受好不好?”她将双手搭在序贺的脖颈上,不断向他靠近,手上的毒粉悄无声息地抹在他脖子的后侧。
香,更香了。
序贺的眼神再次地陷入迷离,他靠上前去,将苧沭往自己的身边一拉,吓得苧沭整个身体顿时僵硬,心脏的跳动打乱了她的思绪,她双眼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人鱼,那道脸上的小疤,不断释放着蛊.惑的香味。
二人相隔的距离几乎只有两厘米,序贺哼笑了一声,嘴中伸出像蛛丝一般细密的丝线朝苧沭的嘴中探去,密密麻麻的酥麻感让她短暂地陷入僵滞的状态,毫无感觉地,那颗晶核就被面前的人鱼席卷至他的舌尖。
“怎么?怕了?不给了?”苧沭暗中松了口气,但语气却是满满地挑衅,她向后退了些距离。
丝线的黏腻感还停留在她的嘴中,湿漉漉的,顺着水渍似乎还能闻到那大海特有的咸味。
“要是你想半夜被我吃了的话,我倒也不介意。”序贺眼角含笑,他松开手,压制着体内那疯狂乱窜的躁动。
苧沭身上的那股香味,同样地具有极强地诱.惑性,不知是不是晶核被她吞入下腹过,序贺甚至能感觉到他接收到的腺体释放出来的气味要比之前浓郁得多得多。
这很危险,他想吃了她。
同样,他也成了她的猎物。
所以他不愿再放任理智被肆意蹂.躏。
“那保护费就得另算了,以后给我找点晶核什么的,不多,每天矢量墟沟的来一颗。”
“使唤我?”序贺语气藏有几分危险的意味。
“你不也算我的小保镖吗?不用白不用。”
苧沭打了一个哈欠,她推了推面前的人,懒得再继续跟他纠缠。
现在她的脑子被满满的困意侵蚀着,只剩下一个上.床美美入睡的念头。
“我要睡了,你走吧。”
序贺没有移动,只是坐在床上,抬眸看向她:“我也不想和你睡,但现在我要是出去被人类抓了,那你就见不到我了。”
苧沭微笑,随后一只拳头就往序贺的身上锤去:“那样最好,如果你被做成了小鱼干,我还会出高价买了你的尸身。”
“那我还挺荣幸。”
“明天我找个机会送你回去。”苧沭不想再扯嘴皮功夫,她全身蜷缩在床上,似乎想起什么,还不忘叮嘱道:
“地上那个枕头就勉为其难给你用了,不用客气。”
序贺走到苧沭的枕旁,眸光扫向那颗螺钿珍珠,看向苧沭的眼神之中染上了几分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怪异。
他没有张口说话,只是安静地变幻了形态。
序贺变成了一只黑液所组成的小海怪,水润的脑袋下方时不时伸出像章鱼一样的触手,面部的五官都被黑色遮盖,远看就像一滩流动的液体。
他坐卧在苧沭的枕旁,语气不容置疑:“我要睡床。”
“行,晚安。”苧沭伸手弹了弹面前的小黑团,顺道将指尖里那红肿粉撒向他的四肢。
虽然不会真的有什么实际性伤害,但也会让他明天变得丑丑的。
一想到明天能看到序贺不同的样子,苧沭心情就格外地好。
序贺轻声哼笑,没有阻止:“睡吧。”
......
只不过第二天苧沭并没有如愿以偿,因为第二天这小臭鱼一大早就莫名着不见了。
旁边留着臭鱼并不规整的字体:“打猎去了。”
苧沭:......
所以他其实可以自己混出去?那跟她呆着干什么?
苧沭不再思考臭鱼的事情,现在她要去多熟悉一下人类的基地。
旻止给她大概介绍了一些关于人类基地的职位,并告知她可以先从最底等位开始不断收集晶核变强向上升级,等位升级,则相应的一月获得的点数也会增加。
人类基地有专门成立的小组,如果想要寻求团队合作,则可以加入它们,一起前往西城狩猎。
当然如果对自身实力有把握的,也可以选择单独前往,并不强求。
就像之前旻止单独前去矢墟渠沟,就是因为他对自身实力有所把握,所以才会单独行动。
“这些年你受了很多苦吧?”苧沭想起上次所见到的旻止,伤痕累累,习惯性地用藤蔓自我疗愈,动作之熟稔仿佛已经重复过上千次。
“没事,我的藤蔓治愈能力很强。”旻止保持着温和的语气笑道。
“如果你不想加入其它小队,可以选择和我一组。”
苧沭当然不会拒绝。
“苧沭,那条人鱼是你很重要的朋友么。”
旻止的双眸紧紧地盯着面前女子的面容变化,不愿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他克制着体内的那股燥欲,尽力保持着人类的绅士礼仪。
重要的朋友?
它们虽然算是朋友,但好像也没有达到重要的程度。
“不,我们就是普通的朋友,我最好的朋友只有你。”
苧沭觉得自己说的没有任何的问题,她现如今对于自己和序贺之间的关系就只能用普通朋友来丈量。
“那你喜欢他吗?”
“当然不喜欢啦,他脾气又奇怪,说话还呛人,一不高兴就要跟你动手动脚,我就没有见过比他还让人讨厌的家伙。”
似乎听到满意的答案,旻止嘴角不自觉一笑,原本脑内疯狂涌动的夹杂着触丝的细胞顿时安静了下来,他张了张口:“苧沭,如果有天我们要杀掉他,你会帮他吗?”
杀?
这一次苧沭并没有很快地确定答案,她抬起头看向旻止:“为了得到他的晶核吗?”
“可是旻止,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东西两方不能和睦相处呢?为什么一定要存在杀伤抢夺呢?”苧沭想起之前看到的塔珂路圣都,海陆保持和平,难道不是一件好事么?
旻止神色不动声色地暗了暗,嘴角的笑容逐渐放下:“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很开心,但苧沭,倘若你退了一步,就能保证别人不来吃你吗?现在每个人都拥有了特殊的异能,大家都在依据自己的方式去掠夺他人的能量来自我增强。”
“可是我们就要这么一直重复吗,就没有一个解决一切的办法吗?”
不知是不是苧沭的错觉,她感觉刚刚旻止的眼神在一瞬之间变得极其冷漠,就仿佛是一具空荡的,毫无感情的躯壳。
“所以,苧沭,你想我们与那条人鱼合作,一起对抗这个世界,对么?”
旻止朝苧沭靠近了一步:"但你知道那条人鱼怎么想的么?你就敢保证他不会先一步吃掉我们?”
说着旻止便从手腕处滑出一面虚拟的蓝色面板,上面正显示着一排显眼的红色文字。
“苧沭,每天基地中心都会上报死亡人数。”
苧沭看见那面虚拟的面板上正在冰冷地展示着今天的死亡人数:23人。
下一秒,数字发生了微妙的变化—24人。
“人鱼杀了很多生灵,不要被他的外表欺骗。”
苧沭想到了之前在西城区的时候,确实时不时听到一些海怪辱骂序贺的话,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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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为此鼓掌。
“一些流浪在西城海域的人类脱离了道德与制度的掌控,它们不仅与海怪作对,甚至还会与自己人相互杀害。”
“现在的情况远比想象中的复杂,不过你不要过于担心,人类本身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它同时拥有残忍与悲悯,它们不会真的对海洋生物赶尽杀绝。”
......
苧沭咽了一口口水,她知道有这些情况存在,但是......
她的双手被旻止紧握在手中,男子手中的冰凉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听见男子不容置喙的声音:
“苧沭,不管何时你都要记得,只有自己足够强大了,才有资格去践行所谓的和平与正义,否则一切都只会沦为空谈。”
脑内还没有继续想下去,面前那双熟悉的黑棕色瞳眸瞬间变成了陌生的冰蓝色,像是一束盛放在极地的冰花,洁净而又僻静。
“苧沭,不论在哪个世界,你能相信的只有我。”
“不论在哪个世界,我能相信的只有你。”苧沭囔囔地重复着。
下一秒,苧沭脑内像是被一根巨.大的木棍突然重重地一击,一股酸麻的电流感顿时冲击着大脑最为敏感的神经,她连忙后退了几步,大脑刹那间清醒了过来。她捱着疼,蹲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头。
旻止蹲下来,神色不似最初那般平静,他的手指向前抓着苧沭的肩膀,力道不自知地变大了几分:“苧沭,你怎么了?”
“头痛。”
痛得她想现在就把脑子里的所有东西清空,想把扎根在脑子里的那些细线彻底地拽出。
苧沭难受得想流眼泪,但是眼睛却干涩得厉害,甚至一时之间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在此干枯掉了。
想脱去这沉重的皮囊,重新变成一股气体,凝聚成一团,轻飘飘的。
“苧沭。”
她听到有人在叫她。
苧沭抬起头,她看见了一双宛若寒冰的瞳孔,男子眼眶中不断涌动着蓝荧色的仿佛由上万条丝线所组成的触手,冰蓝色的色泽像是带有某种放射性物质,直透她的皮囊,洗涤着她的灵魂。
她觉得头脑有些晕眩。
苧沭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双手紧紧地窟在旻止的身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周围的一切都在快速地扭曲,又在不断地恢复正常,来回变幻,刺得她人险些晕厥。
她张开口,感受着身体能量的涌动,双眸不断闪过墨蓝的色泽,但又转瞬即逝。
“旻止,我好多了。”
她松开抓着他的手,整个人只觉得身体有些乏力得厉害,就像是处于深海的灵魂被放在陆地上接受了三天三夜的太阳暴晒。
“这几天你有没有碰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苧沭轻咳了几声,她倒是吞过一次序贺的晶核。
但是她要是把序贺给暴出来,旻止岂不是就知道了一切?
苧沭觉得自己应该要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但体内又像有什么东西在疯狂作祟阻止着她开口。
她看向那双黑棕色的瞳孔,捂着自己的头:“我觉得可能是这段时间吃的太杂了,什么东西都在瞎弄。”
旻止盯着苧沭的脸庞,没有说话。
他从背后伸出同眸子一样颜色的触手,不及迅耳地将苧沭抵在墙上,触手的外表处长有繁密的绒丝,顺着女子的手腕便快速攀缠。
上面的麻药很快便起了作用,不一会儿,苧沭便觉得整个人彻底瘫软,只能感受到自己的身子隐隐约约地被一个冰冷的怀抱接住,所有的感官与意识在此刻瞬间覆灭。
一切都又陷入了黑暗。
......
"扑通扑通。"耳旁传来胸腔剧烈的心跳声,一颗夹杂着血肉与墨蓝色鳞片的心脏蓦地在闯进这黑黢黢的视野。
苧沭眨了眨眼,看着面前的心脏越变越大。
“苧沭,你能相信的只有我。”
“我能相信的,只有你吗?”
苧沭不确定性地重复着囔囔道,心脏的外围出现了些许深紫色的光晕,远看像是无数只蝴蝶在跟随着光影律动,它们找准着时机,顺着血肉的那些缝隙不断地向内钻去。
“扑通,扑通。”心脏跳动得越发厉害,苧沭感觉自己的呼吸一紧。
深紫色的光晕不断扩散,直至蔓延在她的指尖。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体的核心像是被洪水毫无征兆地冲溃,一股蛮力将她的力气全部篡夺。
苧沭无力地蹲下身去,双手撑到地面。
地面处不断荡开着水的涟漪,黑色黏糊的液体顺着水流爬至她的掌心,逐渐地将她的四肢包裹。
一片难以抵抗的黑色。
苧沭难受地扯了扯自己的双手,拉开浓稠的长丝,像是数万条藕丝在此刻拉扯着她不断地下沉。
逐渐地,面前的黑液被涟漪荡开些许,缓缓浮现出一个女子的模样。
女子那双墨蓝色的眼眸隔着水面安静地看着苧沭。
那个人和她长着一模一样的脸。
苧沭内心一惊。
下一秒,水面中的女子伸出双手,微笑着与苧沭十指相扣。
无数黑色的粘稠的丝线顺着女子的手掌像外溢出,短瞬之间,女子身上便被黑色的细线缠绕了一圈又一圈,她的面孔、四肢、躯干,无不被这黑色的液体沾染,留下刺目的痕迹。
可面前的女子却十分享受这样的“拥戴”,仿佛与它们共生一体。
“苧沭,你所能相信的......”
“我所能相信的......”她跟从着女子的话语,双眸僵滞。
“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