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已挂上圆月,繁星点点。
吃完饭,方全端走碗筷,喊了容淮一起。
木青已然和陈槐花聊熟了,笑道,“不说我了,聊聊你吧,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陈槐花笑了,朝方全的身影努嘴,“喏,你也看到了,他一回家,大大小小家务活都揽着做,我还有什么不好的。”
然后柔下眼神看向旁边的女童,“我囡囡也这么可爱,虽然不像你被选入仙门,但现在,就是我最好的日子。”
木青也笑起来,感慨,“真好。”
陈槐花:“若说遗憾的事,便是家人朋友都散了个差不多。不过,我相信他们也会在天上看着我们笑。”
木青重重的点头,附和道,“一定会。”
气氛美好,方全和容淮返回。不急于洗完,难得一聚好好珍惜。
陈槐花忽然一拍脑袋,想起什么,“对了阿青,你知道为何囡囡今日乱推门吗。”
木青摇头说不知。
“差不多是战争刚结束的第三年初吧,那时建好你屋子的人突然要走了,那屋子便闲置下来。结果某天晚上,突然有股声音,也就我们两家离得近才听到。”
“不过我们只听到,不敢出去。等到明日报官喊了修士过来,里面却没人。但有个东西证明的确有人来过这。”
陈槐花说完,使眼神让方全去拿什么,随后才接着道,“是一封书信,修士查验完说没事后,便留在了我们这里代为保管。我和相公就一直等着你们。”
木青皱眉,旁边容淮神色也变了,问道,“你是如何确定这人与我们有关的?”
陈槐花想说什么,但表情突然变得奇怪,只道,“等你们看了那封信便知道了。”
话落,方全刚好回来,手中拿着一个信封。
木青忙接过来,凑到容淮边上打开。
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但这纸不普通,比起说是纸,倒像一片薄薄的树皮。
上面的字很少,如下:
“好好活着,平凡活着……,”之后便是一片看不懂的符文
看完这封信,木青久久未语,也明白了陈槐花为何面露怪异。
不仅信纸奇怪,里面的内容也奇怪至极。
容淮:“里面的一些符文,我曾在藏书阁九楼见过,但记忆不深不知其意。”
希望又升起来。木青开始思考,若真是她爹娘写的这封信,但他们为何又消失了。而且到现在又过了五年,他们还活着吗……
而且又是什么人在抓他们,据容淮与陈槐花所说,木晓声和叶容音明明是普通凡人。
思虑间,容淮已出言告辞。
陈槐花还想挽留:“怎么不多留几天?我这就让方郎去给你们铺床。”
容淮:“等事情解决,我们一定回来再聚。”
夫妇两便不好再说什么了,将二人送到门口告别。
淡淡月光洒落,院门口的灯笼散出黄光,照着四人。
木青笑着再摸了摸女童的头,和她轻声说再见。
幼童不懂什么叫离别,脸上依旧笑。
木青想了想,掏出一堆凡人也能用的护身符咒,“我怕今后不太平,你们手里有这个保险些。”
陈槐花不舍的收下,依旧嘱咐道,“一定要回来啊,回来看我们。”
木青点头,而后被容淮牵着离开。
故人重逢又再分离,满心只剩惆怅。
容淮拉着她上了城墙,架起御剑拥她上去。二人腾跃而起,御剑速度极快,刚刚还在脚下的暮翡城,转眼变成闪着零星灯火的城池。
木青不再看了,紧紧抱住前面的容淮。
“等弄清楚这件事,我们再结下道侣预契,便再回来看他们。”
怀里的少女闷闷的嗯了声。心里却知下次见面不知要到何时,原本的主线剧情又多了眼下这回事,只希望都能顺利解决。
容淮看出她心情不好,问:“之后的城池要不要下去逛逛?”
少女柔软的发丝在他胸口摇了几下,以示拒绝。
木青不敢再贪图玩乐了,上次便是她要走走停停,才让那纸妖有了可乘之机。她可吸取教训了。
容淮没再说,只御剑的速度更快了些。
*
第二日中午,他们便到了天清宗。
木青想了一晚上的事,回了房后立刻倒头就睡。容淮则去申请藏书阁的权限。
一觉睡醒到晚上,木青轻松的伸了个懒腰。对她而言,不管什么事,只要睡一觉便能抛个差不多。
刚好此时容淮来敲门,问她醒了没来吃晚饭。
木青回了句好。
等到厅房内,容淮拿着信纸一直瞧着,桌上是好几样她爱吃的。
“白日里可有人来找我?”
睡着时,她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
“未曾。”
木青奇怪的皱皱眉,没再多想。
吃完饭,容淮御剑带她去藏书阁。
黑夜中藏书阁附近没人,只有禁制的淡淡金光。木青还想着这禁制要如何解决,容淮已牵着她堂而皇之的进门。
看着二人丝毫没有受阻,木青惊讶。容淮侧头对她解释,
“我白日去找大师兄要了腰牌。”
木青这才发现他腰带上不知何时,系上了一个玄黑玉牌。
二人不受阻的一路到了藏书阁第九楼,天清宗最高处。
屋内布满灰尘,一看便很少有人踏足。
容淮使决推开屋内的所有窗户,空气这才变好些。
木青挥开面前的尘雾,问他,“你还记得那本书的具体位置吗?”
容淮点头,牵着她往里面走,停在一处书柜前。
一本古老书册被轻轻抽出落下,打开后里面果然是相似的符文。
木青皱眉:“但这本书似乎没有注释。”
“无需这些,”容淮把书册翻到第一页,上面终于出现熟悉的文字:
“巫山宗圆明仙君所著。”
木青懂了:“爹娘的失踪与巫山宗有关。”
容淮点头,把书重新放回去。
看来他们前往巫山宗的计划要提前了。
关上窗,二人下楼。木青在想哪天出发,却没想想到藏书阁外来了一堆不速之客。
几人穿着天清宗服饰,为首之人不认识,但也有几个熟人。
是站在为首之人旁的谢鸣意和段清挽。
木青顿感不妙,下一刻被容淮拉到身后。
为首那人皮笑肉不笑,“我白日看在鸣意的份上,已多给你一日宽限,但你却又带着她违反宗规。这次你们便不能轻易离开了。”
容淮:“范长老不分青红皂白污蔑,却也无法拿出证据来,又何谈放不放过的事,我们本就无罪。”
木青听的云里雾里,给谢鸣意使眼色也只收获一个无奈的笑。
范长老:“我不和你等小辈争论!但她有嫌疑,必须和我们回去调查。”
容淮闻言把她挡的更严实,慢条斯理道:“若我不放人呢。”
木青总算有点明白了,原来他们是在讨论她。还有白日里的声响,容淮没和她说实话。
想到自己被说有嫌疑,木青不理解,但这件事十有八九应该是段清挽挑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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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气氛僵持,容淮作为宗内实力弟子,同时还碍于旁边谢鸣意在,他并不想动手,但木青他肯定是要带走的。
突然的,男人身后的少女探出头,容淮没来得及阻止,便听她道:“我愿意和你们回去调查。”
*
戒律堂位于天清宗右脉,在深夜迎来一场审讯。
范长老像是怕她跑了,直接现开了一个传送阵将众人传过去,木青没找到时间问谢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进入审讯房后,看到里面的人,她猜到了自己身上背的是哪口大锅。
坐在其中一脸不屑的正是秘境中被她打败的林根。
范长老等人落座,木青没有一点嫌疑犯的自觉,直接坐下。
范长老看到立马吹胡子瞪眼,却没再说。
人到齐了,事情便要开始评断。
听完林根的诉状,木青才发现,人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他状告木青修习魔道,残害修士,背叛仙门。
简直是好一口大锅。
木青:“长老,我的术法过了各位掌门的眼,他们并没认为我所修是魔道术法。”
“其次,秘境试炼并无明文规定,不可抢夺秘息。至于背叛仙门,更是荒缪至极,我不知长老是何缘由信了他的状告,但上神在上我以上所述绝无虚言。”
她这一大段说完,屋内没人说话,范长老的表情也在说不相信。
他们笃定了她与魔族有勾结。
一名修士上前,展示他们的证据。
范长老指着那个熟悉的灰色袋子,质问她:“你可还记得你交上去的秘息?这一堆可都沾染上了魔族气息。”
木青:“长老可还记得被冒充的温源,这袋秘息是他给我的。”
林根:“你说这是他给你的,你又有什么证据。”
容淮此时插入:“上者秘境与下者秘境中秘息不同,仔细调查便可知。”
说到这木青不禁也疑惑了,他们三人进入上者秘境的事,天清宗高位皆知,此刻又为何只凭一袋秘息问责于她。
思考之间,一直沉默的段清挽突然开口:“木青道友说你的术法是意外所获,那这世间可是只有你一人会此功法。”
木青留了个心眼:“的确是意外所获,但是否仅我一人并未可知,毕竟修真界大道万千。”
女配笑了下,继续问:“但你没见过与你同门术法之人吧?”
木青不说话了,想看看她到底设下了什么陷阱。
段清挽也没想等她的回答,直接取出寻影石放出一段画面:
是原本温源的验尸回影。
回影中可以清楚看到他面色乌黑,嘴唇青紫,明显是被魔族所杀。尤其突出的是他十根指尖都被一根金丝贯穿,十指连心,不敢想他死前有多痛苦。
木青愣住了,原来女配问她这么多,是在这等着她呢。
她立即道:“这不是我做的。”转头看向谢鸣意,“那几日我都在昏迷,谢师兄可以证明。”
但谢鸣意却幅度极小的向她摇了摇头。
木青皱眉,不懂这是何意。
范长老开口:“但他的死期并不是秘境期间,而是仙盟大会开始前。证据都摆到眼前了,你还不准备说实话吗。”
“若说出你的同伙在哪,以及你们的密谋,或许我能留你一命。”
木青心思好乱,一边在想4是何意,一边在想女配心里藏着什么大招,剧情变了,她对自己的阴谋也变了。
就在此时,一道冷情冷性的男声从门外传来,而后熟悉的月白衣角跨入。
是徐先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