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
慕笙都有些傻眼了，显然没想到这货的感情，八年前就已经萌芽了。
也就是说……
慕笙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你……喜欢有有夫之妇啊？”
“不不不。”袁启仁立刻摇头，摆手，“在下并不是喜爱有夫之妇之人，只是单纯爱慕大夫人罢了，当年，她还是风光美丽的侯府夫人，下官就还只是个寒门子弟，要不是谢家，早就流落荒野，暴尸街头了。”
袁启仁说着，记忆仿佛又回到了很是久远的回忆。
“当年，我12中举，随自己的书童南下，打算进京考取功名，谁知因为在下是寒门子弟，没有背景与人脉，便被考官调换了试卷，将在下写的文章，转到了另外一位贵族子弟的名下，在下求助无门，对朝廷心灰意冷，这样的朝廷，在下不留也罢！”
慕笙听着，若有所思，“所以，你才在阿九登基了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来参加了他监考的殿试？”
“是的，真没想到谢家的人居然能称帝，下官当时真是喜出望外！”
对方说到这里，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便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夫人赎罪，下官失言了。”
慕笙无所谓的摆手，“无妨，那然后呢？”
袁启仁见慕笙并不在意，悄悄松了一口气，随即才继续开口，“随后，我与书童盘缠用尽，想要尽快回到乡下，却没想到对方不仅占用了下官的试卷，还想要杀人灭口。”
“当初下官只有12岁，虽从小习武，却因考试而逐渐荒废，眼看着对手的利刃逼近，却无能为力，恰好这时，大夫人路过寺庙上香……”
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目光却染上了浓浓的崇拜和向往。
“那一晚，下官永远不会忘记，夫人手上执着长剑，骑着高马，就这样在人群中，救下了下官！实在是太帅气，太飒了！那时我便发誓，自己将永远诚服在这美丽又锋利的剑刃之下！”
他说完之后，眼神不禁开始冒起了星星眼。
慕笙明显感觉这货的气质都变了，眼神都清澈了。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支着下巴说，“这一点我倒是承认，大嫂战斗的时候，的确是挺帅吧。”
不过她的其他嫂子也很帅吧。
于是她看向对方，“可是再帅气，她也终归是心有所属了，再者，我觉得吧，你之所以喜欢大嫂，可能是因为，她是在你最落魄的时候，救了你，当时你对她的滤镜太重了，才会觉得这种崇拜是心动呢？”
慕笙说完，就见对方的眸子划过一抹失落，“其实我也不太明白，因为无论下官对大夫人的感情如何，下官也知道，大夫人是不可能接受在下的，因为下官这辈子都比不过谢大将军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他说到这里，不禁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其实……其实下官也不是想要让大夫人回应我什么，下官只是想陪在她身边，就是……看着她便好了，不娶她也没关系……”
他说到后面的时候，脸不禁微微发红，一双眼睛又忍不住亮了起来。
慕笙看着他这幅顶级恋爱脑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全部打水漂了。
这货怕是没救了。
于是她说，“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言尽于此，我倒是觉得大嫂是不可能接受你的，你还是尽快死了这条心吧，不如就把精力试试看放到其他女人的身上，又或是专心钻研功名，好好辅佐阿九当个好皇帝，比这实际。”
慕笙现在也摸清楚了对方的性格和态度，所以对对方说话也丝毫不会客气。
说完之后她就明显感受到对方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难看。
慕笙说完，却轻轻摇了摇头，转身离去了。
临走之前，她还不忘回头补充了一句，“还有，别老是蹲在这里了，你好歹也是个官，天天做些降身份的事情，要是被人看见了，让阿九的脸往哪搁，到那个时候，他就算是想要提携你，都找不到理由了。”
袁启仁都没想到，慕笙居然会把话说直白到这种地步。
忍不住扑倒在地上，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慕笙也懒得理这个笨蛋，转身回去了。
伴随着敞开的大门发出碰的一声，剧烈的声响。
袁启仁再度吃了个闭门羹。
慕笙回去的时候，心里还有些没谱，毕竟这货实在是有些执着，不一定会听自己的话。
但好在第二天，她再去开后门的时候，这货没有再待在门口了。
慕笙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时身后传来了四嫂湘莲的声音。
“笙笙，笙笙……”
慕笙忍不住看向对方，就见对方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四嫂，怎么了？是苑儿闹了吗？”
“不，苑儿现在很乖很听话，倒是没什么要操心的地方……”
四嫂是嫂子里面唯一一个没有出门的，因为苑儿和霁儿不同，慕笙还能帮助照顾，但苑儿现在才一岁多一点，根本离不开娘亲。
所以四嫂自然也就离不开这里，只能留下来照顾苑儿了。
慕笙每天也都会去看望她一下，昨天还邀请她一起吃饭来着，但是却被对方拒绝了。
意识到对方似乎有难言之隐，慕笙便上前，体贴地邀请她进自己的房间里面问。
湘莲顿时感受到慕笙的贴心，也随她一起走了进去。
“苑儿睡着了，我才敢来同你说话，昨天拒绝了你，真是不好意思……”
慕笙失笑，“四嫂，一家人，说这么客气做什么，你平日里都不会这样的，这是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四嫂垂眸，没有正面回答慕笙的问题，而是开口询问她，“对了，先前一直缠着大姐的那人，怎么样了？昨晚是被你赶走了吗？”
慕笙轻轻摇了摇头，“严格来说，应该不是被我赶跑了吧，他可能是自己想明白了，不过就算想不明白，大嫂也走了，他来了也见不到人。”
“这样吗……”
湘莲叹息一声，目光却划过一抹难言之隐。
慕笙似乎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忍不住上前，坐到了湘莲的身边，“四嫂啊，你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有人欺负你了吗？”
湘莲忍不住伸手拉住了慕笙的手，抬眸望向她，“笙笙啊，不是的，没人欺负嫂子，不过……最近，我好像也遇到了和大嫂一样的问题。”
随后，就是长久的静默，慕笙忍不住望着她，“啊？”
在慕笙亮晶晶的目光下，四嫂的双颊顿时红地滴血，连连摆手，“不不，笙笙你别误会，我什么都没做，也没答应他什么！”
慕笙有些头疼地扶额。
长得太漂亮也是件麻烦事啊。
而且为什么偏偏就是两个最不可能的大嫂，就偏偏遇到了这些问题呢。
这些男人是不是都有特殊癖好啊，还是生过孩子的香一点？
古人真是奇怪，怎么觉得比她这个现代人还开放啊。
也是在这个时候，慕笙才说，“我没说什么呢，四嫂你别紧张，这事，我也拿不准主意啊，要不我去找阿九商量一下？”
谁知她话音落，就猛地被四嫂握住了手，“不不，你可千万别去同阿九还有其他嫂子们说，光是大姐一件事就够让大家烦恼的了……”
她知道女人家脸皮薄，便也只能试探性地询问，“那……那个人是谁啊？”
“是……是……”
对方垂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一边说着，一张脸还涨得通红。
慕笙望着对方，四嫂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眼前这个人一定很离谱。
要不然的话，有大嫂和其他嫂子的事情在前，她还这样藏着噎着，除了这个，他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但慕笙这样问，她就更加不敢说了。
于是她垂眸观察对方的表情，说了一句，“是……我们认识的？”
她一愣，轻轻点头，“嗯……”
“很熟？”
“嗯……”
“我和阿九都认识？”
“嗯，都认识，而且关系还挺好的……”
“嘶……”
慕笙嘶了一声。
这回，连她都有些慌了。
她有些不敢去问那个人到底是谁，只是又开口反问了一句，“那……那四嫂你对他，是什么感觉啊？是喜欢？”
对方的脸红地能滴血，但是很快，她就快速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内心本该是只有四郎一人的，可是……”
她说到这，叹息一声，“和其他姐妹们不同，我与四郎在一起，一开始，只是一个意外。”
“意外？”
说起来，慕笙虽然大约知道嫂子们的事情，但是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她还真的是不知道。
于是她说，“你说说看。”
在慕笙的鼓励和安抚下，四嫂才缓缓开口。
“过去，我所在村庄正遭受了袭击，我爹娘被杀，因为长相貌美，被敌军的军事看中，想要将我进献给军中的高官，心灰意冷之际，我原本是想要自尽的，却没想到，那时，四郎率领着的部队恰巧路过，敌军被消灭，我也被他救下，暂且放在了军营之中，打算到了安全的地方，就给我找个栖身之所好好安置，却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