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人平时出门交际,爱听各种后宅八卦,霍定疆心知老母亲的爱好,特意挑拣着说道:“阿娘,表妹,你们可知陈延在外面偷偷养了一个貌美外室,疼的如珠如宝似的,好像还给他生了一双儿女。”
卫珑音夹菜的动作一顿:“陈延?莲华公主的驸马?”
家有莲华公主这样跋扈善妒的毒妇,陈延竟能在她眼皮底下养外室,还能平安生养一对儿女,真是好手段。
也可能是藏得太好,将莲华公主瞒了过去。
霍夫人喝了一口鸡丝粥,冷哼道:“莲华公主已死,他就敢带着外室子女招摇过市,也不怕被皇家找麻烦?”
霍定疆道:“要不说人家胆子大?有一次,还真叫我瞧见了那名外室女,如果不是起风将她的面纱吹掉了,我还真不知陈延竟喜欢……”
他看了一眼卫珑音,将原本的话吞了回去:“这样的?”
霍夫人是原配正室,对外室带有天然的敌意,但架不住她好奇,问道:“哪样的?”
霍定疆打哈哈道:“反正,确实长得好看,说话温温柔柔的。若我是那陈延,一个是嚣张跋扈的公主,一个是娇滴滴的外室,我肯定也会选外室。”
霍夫人冷斜了霍定疆一眼,警告道:“你给我老实点,不许学纨绔子的风流浪荡。”
“有阿娘教导,儿子哪儿敢。”霍定疆道。
霍夫人打定主意,等霍家父子平乱归京,定要先将大儿子的婚事敲定,再将小儿子的婚事提上日程,早日娶个媳妇好生管一管。
心里想着两儿子的终身大事,一碗鸡丝粥很快见底,卫珑音又给她添了一碗,霍夫人吃了半碗,便觉得过饱,再也吃不下了。
表兄妹俩又陪着霍夫人说了会话,方才离开。
卫珑音走在青石小路上,想到陈延外室一事,问旁边的霍定疆道:“二表兄,陈延的外室当真好看?”
霍定疆瞟了一眼卫珑音,道:“当然,表兄何时骗过你?”
“陈延竟喜欢……”卫珑音重复霍定疆先前的话,问道,“二表兄原想说什么?那名外室可是有何古怪之处?”
霍定疆讶然卫珑音的心思敏锐,企图糊弄过去:“不就一个外室,能有什么古怪?”
卫珑音认真道:“二表兄既不愿如实相告,我自己让人去查一查。”
一副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模样。
霍定疆没办法,只能老实交代:“那名外室女长得与表妹有几分相似。”
卫珑音黛眉深蹙,抿唇不语。
莲华公主对她的敌意人尽皆知,陈延不会不知道,竟然寻了一个与她相似的人当外室。究竟是夫妻感情不和,故意恶心莲华公主,还是其他缘由?
莲华公主恨她,恨到不惜用下作的手段也要毁了她。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莲华公主生前对她的仇怨,也跟陈延有关。
只可惜,莲华公主死的不明不白,内里真正如何不得而知。
不管如何,她确实被恶心到了。
见卫珑音沉默不言,霍定疆又道:“天下何其大,相似之人肯定也不少,许是巧合,表妹莫要往心里去。”
霍定疆在心里将陈延骂了个半死,养什么外室不好,偏养个跟表妹相像的,这不是故意恶心人吗?
也怪他多嘴,就不该提陈延外室的事。
卫珑音轻轻一笑:“我没事。”
霍定疆道:“真没事?”
卫珑音点点头:“嗯。”
霍定疆约了人,见她真无事,便先走了。
卫珑音回到浣溪院,想到舅父和大表兄的甘州之行,心里总是不大安稳,让喜珠准备笔墨纸砚,提笔写信。
又让喜珠将青玄唤了过来。
卫珑音一边书写,一边问青玄:“夏侯盈可有什么动静?可与外人联系过?”
入宫学规矩前,卫珑音曾吩咐青玄多加留意夏侯盈。
青玄回禀道:“夏侯盈被幽禁皇家园陵,由禁军严加看守,并未与外界联系过。他整日酗酒,喝醉了就发疯,打骂妻妾。其中,有一个妾室被打得半死,诅咒夏侯盈不得好死,夏侯盈一气之下将其休弃,赶出了园陵。”
卫珑音笔尖一顿,抬头道:“那名妾室现在何处?”
青玄道:“属下打听到,那名妾室叫刘舒,是路州人士。她被夏侯盈扫地出门后,便当了身上唯一的首饰,找了家小客栈养好伤,便出京寻亲去了。”
“路州?”卫珑音并不熟悉大邺舆图,一时没想起具体在何处。
青玄曾跟霍侯爷行军打仗,自是再熟悉不过:“路州毗邻西北地界。”
临近西北军驻守之地?驻守西北的大将军似乎也姓刘。
‘刘’并非罕见姓氏,特别普通的一个姓。但是,夏侯盈妾室的家在西北处,这便不寻常了。
卫珑音提笔落下最后一字,仔细用蜡封好,交给青玄:“挑选一只耐力最好的信鸽,传信给舅父。
“是,小姐。”青玄抱拳而出。
不一会儿,一只白色的信鸽从霍家后院飞出,转眼没入天空不见踪影。
青玄转身离开,几息过后,信鸽被人击中掉落下来。
夏侯觞负手站在霍家院墙外,伸手接过下属递过来的密信。黑羽鸦的长睫低垂,他看着密封完好的信纸,毫不犹豫地拆开,一行簪花小楷顿时映入眼帘。
字迹娟秀,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墨香。
夏侯觞轻笑了一声,没想到心仪的猎物还是一只敏锐的小狐狸,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聪明。
这么聪明……
下一刻,夏侯觞面色倏地一沉,恐怕自己也是她的怀疑对象。
他看了一眼地上被击杀的信鸽,将信递给身边恭敬待命的黑衣暗卫:“如样复原,用霍家的信鸽送出去。至于这只死掉的信鸽,拿回去炖汤。”
“是,主子。”
夏侯觞低头看着手中沉重的玄铁石,静静地站了会儿,转身往城西铁匠铺而去。
*
午饭后,卫珑音去了卫家探望祖母,没有前世卫珑音沦落教坊司和霍家灭门的惨事刺激,虽然祖母年迈的身子依旧不太利索,但瞧着精神还算好。
二叔卫息文对她不怎样,但对祖母比较孝顺,嘘寒问暖,屋子里的补品汤药就没断过。
这一世,祖母不用操心她,自也不会同二叔频频发生争执,导致心情郁结之下病情加重,没撑过五月便病逝。如今已至六月底,祖母仍旧好端端的活着,命运已然改变,未来定会长命百岁。
“音丫头,你在宫中住了一月有余,太子殿下对你如何?他的身体可有好转?”卫老夫人亲热地拉着卫珑音的手,关切地问道。
卫珑音笑道:“太子殿下对我很好,他的身体好像也比冬日好多了,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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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症状明显减轻,说话时气息也稳了不少。”
提到夏侯康的身体状态,她这才发现,夏侯康除了面色依旧不太好,他在她面前好像没怎么咳嗽了。
喘咳最忌寒冷,春夏症状会有所缓和,秋冬病情容易加重。
许是跟时令有关。
赐婚无可更改,只希望太子的身体争气。
卫老夫人压住心底的酸涩与疼惜,一脸慈祥道:“那便好。有所好转,便有希望。”
卫珑音不希望老人家忧心她的婚事,转移话题道:“祖母,怎么没见二堂姐?”
每次回卫家探望祖母,卫殊容都会想方设法别苗头,阴阳怪气地找存在感。
二婶也会背着人给她使绊子。
难不成是经过慈惠寺一事有所收敛?
“容丫头啊,最近正为婚事同你二婶闹呢。”卫老夫人道。
卫珑音问:“怎么回事?”
“严氏想容丫头嫁回严家子侄,亲上加亲,让严、卫两家的关系更甚从前。容丫头不愿意,这不天天同她母亲闹么?”卫老夫人也发愁,但孙女的婚事有亲母操持,也轮不到自己这个老婆子瞎操心。
京中家世出众的好儿郎何其多,何苦非要嫁回严家。
卫殊容倾心夏侯康,肯定不愿意。
卫珑音眼眸微动:“可是,我记得二婶的嫡亲侄儿,严家的嫡长孙,好像已经娶妻生子。”
娶的是小户之女,严夫人非常不满,对儿媳积怨已久。
卫老夫人道:“严氏想容丫头嫁过去做平妻。”
卫珑音:“……这位严家表兄好像是个痴情种,爱重妻子,曾放言此生唯一妻尔,怎能轻易让旁人插足?”
意图两家结亲,恐怕是严夫人和二婶私下的合谋。
卫老夫人道:“严氏看不明白,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将女儿往火坑里推。容丫头来我这儿哭了好几次,我实在不忍心,与你二叔说了一回。也不知你二叔如何同她们母女说的,容丫头没再来叨扰我。但是,严氏贼心不死,天天变着说辞劝容丫头。”
一门婚事闹得家宅不宁。
这是二房母女的事,她们本就不待见自己,卫珑音也不好发表意见,只劝祖母保重身体,想必二叔对卫殊容的婚事心中有数。
卫息文对卫殊容的婚事的确有章程。
卫殊容暗恋太子,一直不敢宣诸于口,便是因为卫息文告诉过她,太子曾许诺要娶一名卫家女,以获取卫家鼎力支持。
卫息文伴君多年,深知帝王疑心甚重、时局易变的道理,便与太子达成协议,卫家与太子的关系不可宣诸于台面。
是以,太子请旨赐婚有意避人耳目,外人并不知晓这门赐婚来自于太子的亲口所求,只当是圣意如此。
赐婚圣旨降下以后,卫息文震惊之余,第一时间找太子求证。
“臣以为的卫家女并非卫珑音,而是臣的亲女卫殊容。”
太子交给卫息文一枚贴身玉佩做为信物,说:“圣意不可违,但孤一言九鼎,承诺卫左仆射的事永远算数。卫殊容将来只会屈居卫珑音一人之下。”
言外之下,便是东宫侧妃,他日仅次于皇后的贵妃之位。
卫息文吃了定心丸,卫殊容也安了心,但安心之余又心生不甘。凭什么卫珑音一介孤女如此好运道,能成为太子正妻,而自己只能屈居她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