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董福运假咳两声,他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晚了两步,就有小黄毛接近外甥女。
徐荷叶回过头,看向董福运,忍不住失笑。
樟树巷的人都太热情了,董福运整个人乱得像个抹布成精。
“舅舅。”她叫了一声。
“嗯。”董福运点了点头,警惕地打量廉玉树,“你们说什么呢?”
徐荷叶:“没什么。”
廉玉树看向董福运,认真道谢:“舅舅,多谢你救了我弟弟。”
董福运:“……”叫谁舅舅呢?“你叫我哥就行,没比你大多少。”
廉玉树:“……哥。”
“行了。”董福运摆手赶人,“心意已领,人可以走了。”
“那哥,回头我让我爸妈亲自上门道谢。”廉玉树识趣地离开。
董福运马上道:“荷叶,我和你讲,你这个年纪还是要以学习为主。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等你学有所成,不缺好看的男孩子追你。”
徐荷叶:“……”真是无语了。“舅舅你瞎说什么呢!”
“人家就是过来道个谢,感谢我下午帮忙寻找廉嘉树。”
董福运:“舅舅当然知道你没什么歪心思。但不代表人家没有,你这么优秀,长得好,成绩好,心地还善良,我不是怕你被人惦记上嘛!”这样好的姑娘,谁不喜欢?
徐荷叶失笑:“舅舅,瞎想啥呢!”
她看了眼董福运身上皱成咸菜叶的湿衣服,推了他一把:“舅舅,快回家换身干衣服吧。你这身上都臭了。”
董福运抬手闻了闻,果然一股馊臭气。
汗臭夹杂着雨水捂干的气味,真的不是很好闻。
他把买来的东西放下,“那小舅舅先回去换身衣服,待会儿再过来陪你吃晚饭?”
“回吧回吧。”徐荷叶摆手。
董福运离开后,徐荷叶立刻回屋开始收拾行李,她明天就要去买票回赣省老家。
她有些想她爸爸妈妈了。
重生回来,她还没有见过父亲。
前世母亲早早亡故,到她重生前,父亲也已经因病去世,她没有结婚,没有孩子,整个世界就剩她一个人,浑浑噩噩,找不到生活的目标。
唯一让她有点存在感的就是工作,可她一个人,挣再多钱又有什么用?
夜深人静,孤独和寂寞时时啃噬人心。
不过这辈子不一样了。
爸爸妈妈都在,她还是备受父母宠爱的小孩。
徐荷叶想着,笑了出来,然后就听到有人叫她,“乖宝。”
徐荷叶猛地抬起头,就见母亲董桃花还有父亲徐辉提着大包小包,满头汗水地站在出租屋前。
“妈,爸爸,你们怎么过来了?”徐荷叶激动地站起身。
“当然是来看你了。”
董桃花说着,又道,“乖宝,快来接接妈妈手里的东西。”
徐荷叶快步跑出去,接过董桃花手里的东西,手被带地往下一坠。
徐荷叶:“……”
“妈,你这带了啥?怎么这么重?”
董桃花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带了点咱们赣省的特产。”
徐荷叶龇牙咧嘴地把东西拎进屋里,放到桌子上,翻了翻包裹,里头有笋干、豆条、山药、莲子、黑芝麻、茶饼、干米粉、火腿、腊肉……
“我的妈啊,你这叫一点啊。”大几十斤的东西。
徐辉也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笑着道:“我这里还有呢!”
“是什么?”徐荷叶翻了翻,翻出四个大坛子。
徐辉打开一个盖子,一股酸辣香甜的气味瞬间飘散至整个空间。
“是酒糟鱼?”徐荷叶耸了耸鼻子,闻出了酒糟鱼特有的香辣酒香。
“没错。”徐辉道,“你妈妈亲手做的,花了好几天时间呢。”
酒糟鱼,浔阳特产,用草鱼、鲤鱼或者青鱼都能制作。
新鲜的鱼肉经过盐腌、晾晒、酒糟焖煮等多道工序后,鱼肉紧实富有嚼劲,融入了米酒的香甜,辣椒的辣,醋的酸,滋味非常丰富,拿来下酒下饭,或者就当饭后小零食都好吃。
徐荷叶直接用手捻了一块最上头的鱼肉送进嘴里,她嚼了嚼,幸福地眯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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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味道。”老家的味道,妈妈做的味道。
“来,再看看这个。”徐辉又打开了一个坛子。
“香辣小鱼干!”徐荷叶激动地喊道。
小鱼干用的是鄱阳湖里野生野长的小银鱼,通体透明,如水晶般晶莹剔透的。个子很小,成年鱼也只有小孩拇指粗长。
味道却很好,口感脆嫩,没有一点淡水鱼的腥气。随便做一做就很好吃,香辣小鱼干是最耐放的做法。
董桃花拿了双筷子,笑着给女儿夹了一根,“尝尝,咸不咸?”
“天气热,怕东西坏了,妈妈放盐时重了几分。”
徐荷叶摇头:“一点点咸,不过配米饭吃最好了。”这一点点瑕疵完全不影响这坛小银鱼的美味。
“剩下两坛是什么?”
“两坛酒。”
“酒?”他们一家三口都不爱喝酒。
徐辉道:“这酒是给你姨父,还有你外公带的。你不是说你姨父爱喝酒吗?咱们浔阳的甜米酒,都是用上好的糯米酿造的,口感醇厚,甘甜,度数也不高,小酌一两杯还能养身。”
徐荷叶点了点头,又有些不高兴,撅了噘嘴道:“给姨父带我同意,为什么还要千里迢迢给外公带过来?
他又看不中咱们家。平时从来不来看我,上次难得来出租屋一趟,还是来警告我不要给他丢脸……”
“别瞎说!那毕竟是你外公。”徐辉拍了拍女儿的脑袋,给老董找借口,“老人家说话可能不是很好听,但他肯定没有坏心。”
“没有坏心,但也没有关心。”徐荷叶没好气道,“在他心里,除了继外婆一家,就只有大舅舅一家能得他几分看重。
不过他看重大舅舅,也不是因为疼爱儿女,而是因为他年纪大了,要靠大舅舅养老。”
或者说,他需要大舅舅一家帮他压制继外婆那一房,免得他们觉得他年老力衰,没用了,过河拆桥把他丢到一边,晚景凄凉。
糟老头子一个,倒是无师自通把古代皇帝那手制衡之术玩得透透的。
很难想象,有徐辉董桃花这样无私爱孩子的父母,也有老董这样,把孩子当工具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