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荷叶点了点头:“我看到的是这样。”
“因为这样荒谬的理由?”董福运和吕俊都有些不敢置信。
“是,就因为这样荒谬的理由。”徐荷叶也不敢相信,但事实如此。“舅舅,小孩子的恶,有时候是成年人所无法想象的。”
徐荷叶就亲眼见过五六岁的小男孩,拿狗尾巴草的草茎把蚂蚱活串了起来。
真正意义上的活串,草茎从蚂蚱的尾巴处钻进去,再从嘴巴戳出来,串好的蚂蚱还是活的,还会挣扎想要逃离。
不过它们永远也跑不掉。
因为每一次逃离,在即将脱离那根禁锢它的草茎时,都会被一只大手再次按回来。
但蚂蚱依然会逃跑,求生的本能让它迫切希望远离那根让它痛苦的草茎,即便每次挣扎逃跑时,都只会让自己受伤的腹腔更加伤痕累累。
这样反复的折磨,对那只蚂蚱而言,不亚于凌迟。
徐荷叶问过那个男孩,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这只蚂蚱?
小孩也只笑呵呵得回她,因为好玩儿。他做着残忍的事情,但他的眼神依然童稚纯真。
或许只有当他长大,接受了教育,有了同理心,懂得敬畏后,才会明白,幼年对那只蚂蚱所做的事情,有多么的残忍。
几个‘凶手’对廉嘉树的所做的事情,和那个小男孩对那只蚂蚱所做的事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都在以他人的痛苦取乐。
徐荷叶不知道他们是纯粹的恶,还是单纯的无知。徐荷叶前世今生都是个道德水准偏上的人,心肠软,对于这种骨子里带恶的人,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董福运却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放心,这件事交给小舅舅。”董福运虽然不是真正的社会人士,但好歹混了这么多年,对付几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还不是什么大问题。
“舅舅你打算怎么做?”
董福运掰了掰指节,指骨摩擦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这些臭小子就是欠教育,让他们知道疼了,自然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既然徐荷叶暂时不回去,那他还是要去摆摊。
董福运摆了摆手,让徐荷叶放宽心。
“行了,你别愁,这事儿舅舅给你盯着,保证回头啥事儿都没有。”
董福运和吕俊匆匆来,又匆匆地走了。
以防万一,徐荷叶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件事包装了一下,当成故事讲给廉家人听。
廉太太没有多想,“那些孩子,那么小,怎么就这么坏啊。”
廉玉树倒是看了徐荷叶一眼,又看了看傻乎乎的弟弟。等徐荷叶离开后,他做了决定,“阿妈,暑假我不去打工了。下半年就升高三了,我要把所有精力都放到学习上。”
原本廉玉树打算暑假时去舅舅工作的玩具厂打暑假工,但听了徐荷叶这个故事后,他总有种莫名的不安。仿佛他不在家里,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这种莫名的预感太过强烈,强烈到压过了对挣钱的渴望。
“好好,你不去是对的,挣钱着什么急?你现在安心学习就对了,挣钱有阿妈和你阿爷呢!”廉母本来就不同意廉玉树去打暑假工,见他自己放弃了打工的打算,立刻就同意了。
廉嘉树就是个哥宝男,廉玉树在家,他也不出门。每天就喜欢跟着哥哥,哥哥学习,他也在一旁拿着纸笔写写画画;哥哥洗衣服,他帮忙压水;哥哥做饭,他就帮忙捅煤炉子;哥哥出门买酱油,他就帮忙拎空瓶子……
徐荷叶观察了两天,稍稍放了心。
廉嘉树喜欢哥哥,根本不会离开廉玉树。兄弟俩每天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有廉玉树在,那群坏东西也不敢打廉嘉树的想法。
以防他们把坏念头打到其他孩子身上,徐荷叶依然没有放松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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惕。每天除了学习外,也一直关注着这些小屁孩的动静。
时间一连过去了小半个月,徐荷叶发现这群‘凶手’每天除了调皮捣蛋,折树枝打仗,撒尿和泥巴,偶尔再玩点高端的,诸如斗鸡、打弹珠、拍纸包之类的游戏外,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完全就是普普通通有点顽皮的小孩模样。
转眼间又过去了半个月,时间进入八月。
天气越发炎热,樟树巷依然热闹且平静,就在徐荷叶以为那桩惨案已经过去时,变故悄然间发生。
八月的第二天,午后,原本的艳阳天突然转阴。
黑云沉沉,狂风不止,眼瞅着大雨将至。徐荷叶午睡醒来,屋外已经下起了大雨。大杂院的其他邻居也被雨声惊醒,或坐在屋门口,或走到廊檐下,感受着雨后带来的清凉。
雨下的很急,地面不一会儿就开始积水。
泥土湿漉漉的,地下的蚯蚓缺氧,纷纷爬出了地面,并且往干燥的地势更高的地方蠕动。
檐廊,或者房间里。
软趴趴的环节动物,蠕动过的地方还会留下白色的黏液,若是被它钻进了屋里,脏不说,还很恶心。那股独特的泥腥味,除非大太阳暴晒,否则很难清除。
因此众人拿起扫帚,准备把这些蚯蚓扫回水里。
好不容易爬上岸又被扫到水里的蚯蚓,为了求生开始不停地挣扎。徐荷叶看着这些在泥水里伸缩蠕动的软体动物,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心底有种莫名的不适,以及不好的预感。
徐荷叶把目光投向了廉家。廉家房门紧闭,屋檐下挂着的被单。虽说房檐遮雨,但是这么大的风,还是会有雨丝飘到被单上,把被单打湿。
按理说廉家兄弟如果在家,这么大的雨,他们不可能一点动静都听不到,肯定会把被单收回屋内。
但这么久了,都没有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