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慧,你坐那个位置。”陈玉茹指了指孔小月的位置,让转学生坐到她后面。
新同学灯芯绒长裤和藏蓝色的确良衬衫,衣服熨地笔直,神色冷淡,看着有些傲气。
孔小月很热情地和新同学打招呼:“同学,我叫孔小月,你叫什么?”
“孙慧。”孙慧薄唇微动,冷淡地吐出两个字。
“孙慧,你名字真好听。”孔小月依然热情。
现在班上除了她以外又多了两位外地来的新同学,孔小月觉得她找到了组织,原本开朗的性子也渐渐找了回来。
“谢谢。”
“不客气,孙慧,这是我同桌徐荷叶,她是两个星期前转学过来的。”孔小月指了指徐荷叶,和孙慧介绍。
“你好,孙慧,我是徐荷叶。是从赣省来的。”
“你好。”孙慧依然只吐出两个字,神色淡淡。
孔小月道:“孙慧,我是吉省来的,你呢?”
孙慧看着她,没有回话。
“你个子小小的,皮肤白白的,是南方人吧,你是云省的,还是川省的啊?”
孙慧皱了皱眉,露出了些不耐烦的神色。
徐荷叶打量了一下新同学,觉得这姑娘真高冷。
见孔小月还要说话,徐荷叶忙打断了她:“小月,马上上课了,你的物理书还不拿出来吗?”
今天开始两节课都是班主任的物理课。
“哦哦,我马上拿。”被徐荷叶转移了话题,孔小月也顾不上再问新同学。
她翻了翻书包,掏出自己的物理书,将书翻开到马上要讲的章节。
上完一天课,所有学生又疲倦又激动地跑出了校门。
孔小月拉着徐荷叶的手,有些不舍。
“徐荷叶,我好像去你家和你一起住啊。我们一起复习,一起煮饭一起吃。”和徐荷叶一起学习心情又好,效率又高。不像在舅舅家,老有人打搅,还总是阴阳怪气的。
“你可以周末来我家,平时不行,太晚了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两人的家在相反的方向,徐荷叶看着孔小月上公交后,然后上了去她家那边的公交。
今天舅舅没来接她。
五月份天黑的晚,回到家天还是亮的,况且家属院附近也不算偏僻,人来人往的,独自回家也没什么不安全,徐荷叶就和舅舅商量不用再来接她。
董福运本来不同意,他都答应了大姐,要好好照顾荷叶。
但是最近吕母病重,吕俊也没个兄弟姐妹帮忙,只有他们兄弟几个能帮忙。再加上他最近新找了份工作,忙的是脚不沾地。
徐荷叶知道后就更不让舅舅来接她了。
她一个心理年龄三十岁的成年人,放学还不能自己回个家?
今天出校门晚,公交上没什么人,上车就有座位。徐荷叶找了个后面靠窗的座位,坐下拿出随身听,闭上眼睛听英语。
过了一会儿,旁边有个人坐了下来。
徐荷叶睁开眼睛看了看,是新同学孙慧。
徐荷叶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孙慧没有搭理她,头一扭看向了另一个方向。
徐荷叶:“……”
她自哂地笑了笑,闭上眼睛继续听听力。
过了二十分钟,车停了,徐荷叶睁开眼睛,关掉复读机,把耳机拿下来装好,准备下车。
旁边座位上已经没有人,要下车的人陆陆续续往后门走去。人有些挤,徐荷叶有些艰难地挤下车。
下了车后,刚刚还蜂拥的人群四散开来,徐荷叶也朝着租房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同路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一个人。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巷子口,然后往小巷里走去。真是有缘,两人竟然住在同一个地方。
“慧慧回来了。”孙慧走进大杂院时,孙爷爷正在打水,孙慧见状,连忙上去帮忙,“爷爷,我来。”
孙爷爷拒绝了:“不用你,水桶太重了。爷爷自己能动。”孙爷爷住的这个院子有水井,但没有摇水泵,要打水只能拿绳子绑着桶,丢到井里打水。
这是份技术活,掌握不好技术,桶里打不出来水,而且拎水也很费力气。不像摇水泵,很轻易地就能把地下的井水压上来。
“好吧。”不让打水,孙慧开始帮忙洗菜。
洗完菜,孙爷爷就催着孙慧去写作业,自己拿着小炉子炒菜。
孙慧回屋,换了身旧衣服,把白天穿的衣服拍打匀称,悬挂好,这才趴在小凳子上开始写作业。
另一边徐荷叶看着孙慧进屋后,又走过两间大杂院,就到了她租住的院子。两家中间竟然只隔了两间屋子。
徐荷叶回到家也开始做晚饭。
房东廉太太也在做饭,看到她,笑着打招呼:“荷叶你放学回来了。”
“嗯嗯,廉太太晚上好。”徐荷叶笑着回应。
“叫什么廉太太,你叫我廉伯母就行。”廉母笑满脸笑意地看着眼前的少女,眼里满是欣赏。
这姑娘是真不错,一个人在外地,生活也是井井有条的。学习刻苦,人也有毅力,到了周末,旁的小孩都顾着玩儿去了,这姑娘还能坚持看书学习。
“廉伯母。”徐荷叶顺势应了下来,“您今天心情看起来不错?”一直都笑眯眯的。
“是啊。”廉母笑容更灿烂了些,“荷叶你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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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家嘉树有点特殊,但他不是生下来就这样的。小时候的嘉树和他哥哥玉树一样,又聪明又机灵。
可惜,后来他调皮捣蛋,爬树,掉下来摔了脑袋,这才显得迟钝了些。这些年我们一直带着他四处求医,可惜都没有什么进展。
不过……前不久你廉伯父的同事去京北出差,说那边的协和医院有个医生本事很高,专门给人治疗脑子上的病。
我们打算带嘉树过去瞧瞧,要是顺利,等我们回来,我家嘉树就能变得和从前一样了。”廉母说着,眼里都是希冀。
徐荷叶看着她,只觉得可怜天下父母心。
她在这大杂院住了大半个月,关于廉家的闲话,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了不少。更何况廉嘉树那样子也瞒不住。
四岁摔伤,到现在已经十年了,廉嘉树一直都是现在这幅迟钝的模样。但廉父廉母却从来没想过放弃他。不管是求神拜佛,还是四处求医,他们始终相信廉嘉树能够变好。
尽管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但只要有了新的盼头,他们就会充满希望。
“会的。”徐荷叶道,“廉嘉树肯定会好的。”
“那是自然。”廉母说着,拿了个小碗,盛了小半碗红烧肉,“荷叶,这红烧肉给你吃。”
“我不要,伯母您留着给家里人吃吧。”徐荷叶连忙拒绝。
她知道廉家并不富裕。
两个儿子,一个是高中生,一个病人,都是吃钱大户。而廉母要照顾廉嘉树,不能去工作,一家四口全靠廉父那点工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廉母坚持要给她:“收着吧,我买的多,够我们一家子吃的。”
廉家日子虽然过得紧巴,但廉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再说了这姑娘平时也经常投喂嘉树,给嘉树奶糖、桃酥还有鸡蛋糕吃。
廉母都看在眼里,只是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还,如今炖了肉,自然要给小姑娘分一碗。
见廉母坚持,徐荷叶不再拒绝:“那就多谢廉伯母了。”
她接过碗,把肉倒回自己碗里,然后把碗还给廉母。有廉母给的红烧肉,徐荷叶再把家里最后剩的那点空心菜煮个汤,就是一顿丰盛的晚饭了。
吃过晚饭,洗碗,烧水洗澡,洗衣服,学习到九点,上床睡觉,又是完满的一天。
徐荷叶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她喜欢这样的规律而又充实的生活,这能让她感受到自己,是真切的在活着。
第二天五点半准时醒来,简单复盘一下昨天晚上学习的内容。六点,徐荷叶起床,换衣服洗漱,十分钟后,背上书包去上学。
这一次,去往公交站的路上,又多了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