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慕湛被二叔慕洋打时,慕琬还很小,若是皇帝不提起这事,他几乎都快要忘记了,以前还发生过这件事。
慕琬现在才明白,慕湛此人是有多么得睚眦必报,就连这点小小仇怨,都记恨了他这么多年。
但他当年仅仅还只是个孩子,他连自己都需要大人庇护,又如何能为他主持公道?
他不禁觉得慕湛简直不可理喻,只要求别人如何满足他的私欲,却从来不检讨一下自己是否配得到旁人的真心。
他不是也为了权位,除掉自己的兄弟,以及朝中不对付的大臣,还任由胡皇后□□宫闱,就连娄太后去世时,身为亲生儿子的他都不奔丧,反倒饮酒作乐。
他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自己孩童时没有出手搭救他。
跟当年一个孩子斤斤计较,这简直可笑,有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苍白无力感。
慕琬愤怒得简直快要发笑。
什么叔侄?皇家无情。
他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如此痛恨他。
“我乃神武皇帝嫡孙,堂堂世宗文襄皇帝嫡子,大齐河间王,凭什么不能叫你叔,怎么就没资格唤你作叔?!”
他不禁又目光狠狠盯着他,近乎咬牙切齿地怨毒道。
血迹斑斑的残破身躯,不甘与痛恨的心态,促使他也失去了理智,走向一种极端,现在更以一种近乎自毁的方式,来羞辱面前的男人,表达内心愤恨。
而拿出身作为挑衅,这无疑也比普通的谩骂声,更加激怒慕湛。
他知道慕琬从小到大都有一种嫡出正统的优越感,而这种近乎浑然天成的自信,恰巧是他所欠缺的,仅仅只是因为他不是嫡长子。
如果大哥还活着,这皇位轮不到慕洋,轮不到慕殷慕演,自然更轮不到他。
但他到底又有哪里不如慕澄?仅仅只是因为他病弱,年幼,就注定要被他抢夺一切吗?!
如今就连他死了,他的儿子都要来阴魂不散地抢夺他的幸福!
他是皇帝,现在他才是这天下的主,他想叫谁死,谁就得死,是他拥有至高无上的皇权,不是慕澄,慕洋,他们就算曾经再厉害,再强大,如今也死了,都已经死了!
而面前这个畜牲,现在对他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想造反吗!
帝王本就多疑,而他这番不服输的直言不讳,不留情面直戳慕湛痛点,更是犯了他的大忌,刺痛了他本就多疑敏感的猜忌心。
这无疑也与他彻底结下了难以化解的仇怨,已经不仅仅是令他下不来台如此简单浅薄的程度了。
慕湛越是深思,便越感盛怒,他毫不怀疑面前这人继续多待在殿内一刻,自己就会被他气死。
“拖……拖出去。”
他面色苍白,不禁又颤抖着手指向他,勃然大怒道,“把这个畜牲给朕拖出去,狠狠地打!”
身份是他的大忌,慕琬自持身份,无疑触碰龙之逆鳞,他的话不禁也彻底激怒了他。
“是!”
而见皇帝发怒,此刻也没人敢多管闲事,为慕琬求情,于是几个侍从便领命上前,将一身染血受伤的慕琬拖出大殿。
“哈哈,慕湛,你这个畜牲,你会遭报应的,你一定会遭报应的,我在地狱等着你,我母后这辈子都不可能会爱你,你永远也得不到她的真心,你这种冷血狠毒无情无义的人,注定永远孤独可怜的活下去,得不到任何人的真心!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随着伤痕累累的躯体移动,不禁在空荡的地上又画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慕琬离去时,只又对他癫狂笑道,阴狠冰冷的眼神,犹如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修罗,不禁叫人望一眼就禁不住生出一阵凉寒。
直到慕琬被完全拖出大殿,过了一会儿后,殿内才又渐渐安静下来。
很快,外面便又隐隐传来挣扎痛苦的惨叫声。
他离开了,但余声回响,而他的诅咒,更犹如梦魇一样,不停在慕湛的脑中响起,如影随形般,久久挥之不散。
他惨白着脸色,不禁又无力瘫坐在了椅上,然目光却十分阴沉暴戾,更气得浑身发抖。
脑中乱作一团,外面他不停的惨叫声,更是令他头痛欲裂,烦躁得恨不得立马拔剑冲出去,一刀了结了那可恶之人泄愤。
他简直恨毒了慕琬,但却还是又硬生生忍住了想要杀人泄愤的冲动。
他不住告诉自己,他是慕君的儿子,不看僧面看佛面。
就算再可恶可恨,混蛋至极,甚至觊觎他的皇位,视自己如仇敌,想要杀了他为他父皇报仇雪恨,他也要忍耐。
毕竟,如果他死了,那么他跟慕君也要完了。
突然想起这一点,他不禁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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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感到一丝恐慌害怕,而在这时,外面的惨叫声也突然恰巧停止了。
“怎么回事?外面怎么没动静了?朕不是说过,要留他一口气吗?”
他不禁又急切道,此刻也顾不得生气了,连忙又招手唤殿内侍从,“你们快去外面看看,河间王还活着没有?千万别让他死了!”
“是!”
众人忙又应声道,随即诚惶诚恐地跑出了大殿。
很快,便有人又回来禀报。
“陛下,河间王他还活着,但伤势严重,目前样子看着十分虚弱。”
“快!快把河间王他送回府邸,好生医治,对了,让徐知才速去河间王府,给小琬疗伤。”
慕湛听闻他伤势严重,不禁又紧张安排道。
他要留他一命,以此作为和慕君在一起的最后筹码。
徐知才是东齐有名的太医,且家学渊源,就连当今陛下生病,也是最先想到令他进宫为其诊治,不管是什么疑难杂症,只要经他手医治,大多都能药到病除。
他也是除了宠臣和彦通外,少有几个与皇帝慕湛走得亲近,更深受陛下信赖的大臣。
能派徐知才这种级别的御用太医,前去为河间王医治,看来陛下的气是消了。
众人见陛下喜怒无常,此刻又回心转意,不想惩治河间王慕琬了,不禁又连忙交换了眼神,随即也越发肯定地认真对待起此事来。
“是,奴才们这就去办。”
侍从们不禁又领命道,随后转身欲要出去。
“等一等!”
谁料皇帝却是又突然开口,叫住了他们。
“陛下?”
众人连忙又停下脚步,回身目光惶恐地望向圣颜,不知皇帝还有何吩咐。
“算了,还是别叫徐知才去河间王府了,就叫彦通去处理吧,需要用什么珍贵药材,尽管从宫里拿。”
慕湛想了想,觉得用徐知才还是太过轻率,不禁又神色犹豫地反悔道。
这种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并不想让慕琬被他责打的事传扬出去,而和彦通办事妥当,更是他的心腹,值得信任,叫他去替自己善后,大概比换别人去更好一些。
“是,奴才遵旨。”
最后,侍从们便又纷纷躬身领命,随即转身离开了宫殿,依照皇帝的吩咐,前去传旨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