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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美人(6)

作者:画诗点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长修之影消失在眼中,花无凝舒出气,她躺靠在逍遥椅上,微合双眸,仍由清风吹拂,衣衫慢飞,悠然惬意。


    踏出院门,朝辞啼敛眸思索,花无凝突如其来转变确实让他心生疑虑。


    半侧眸回看院子,他眉头轻锁,招手对着一个护卫说道:“去京城寻些样貌昳丽,能歌善舞的美人回来陪她。”


    “遵命,大人。”


    “另,她要什么,给什么,不必多问。”朝辞啼再看向院子。


    “是。”


    说完这些,他便骑上自己的宝马,一路往京城赶回。


    花无凝能在这个时候主动说出罪证之处,让人震惊之余更显得有问题,但事且从急,他要亲自去看看她说的是真是假。


    疾行而前,衣袍于风中猎猎作响,穿过密林,日头上转,他进入京城。


    人声鼎沸,喧闹不止,他一身长袍,飒爽英姿,骏马长驰而过,引得人纷纷侧目。


    不稍多时,他在一座华贵非常的府邸前停下。


    “大人,是有什么事吗?”孙客闻声而望向门外,看见朝辞啼的身影,连忙上前。


    “带几个人,我们一同去镇国公府。”朝辞啼停步,神色严肃。


    “是。”心虽疑惑,但孙客并没有多语。


    片刻后孙客带着几人出现在朝辞啼面前,“大人,可还需要备人?”


    扫一眼孙客所找之人,皆是往常信得过之人,轻点头,“不用,就这些,跟我走。”


    “是。”几人齐声应道,便随着朝辞啼往镇国公府去。


    他们走的不是大道,而是选择巷陌小径,此番是为了隐秘行事。


    若是被唐允维发觉,不知他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此事尚未有定论,自然是要保守秘密。


    步履匆匆,身影散乱,须臾后,朝辞啼来到镇国公府。


    镇国公府已非往常,树木倾倒,花草破败,寒风萧瑟,一片狼藉。


    朝辞啼冷漠淡然,曾几何时,他在这里受过多少苦楚,毁了正好。


    视线收回,他们不偏不倚往花申鸣卧房前去。


    “大人,到了。”站在花申鸣院中,孙客低声说道。


    “嗯。”朝辞啼应了声,带着几人走进卧房,随后转进书房。


    顺着花无凝所说,转动花瓶,几人顺利地进到了密室。


    环看这间密室,朝辞啼最后看向西北处,指着那个方位吩咐,“西北处离墙体两丈远处蹲下敲,有一块砖是空的。”


    “是。”


    朝辞啼信手而立,看着这一间密室,摆放了不少文物珍品,若非花无凝开口,一般人寻到此处确实就不会再怀疑有其他密室。


    叮叮当当敲地之声此起彼伏,不过一会儿一人开口,“大人,找到了。”


    “打开,摁下。”朝辞啼身形未动,只看着那块空砖。


    属下听令打开了空砖,里面有一个黑色按钮,按下后,东边墙角传来轰隆之声。


    地板砖块下沉,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迈步上前,朝辞啼盯着入口,“火折子。”


    孙客立马从怀中拿出火折子,扔了下去,星火未灭,可以下去。


    “走吧。”话音刚落,朝辞啼先一步走了下去。


    走下阶梯,他们果真来到了花申鸣不为人知的地方。


    点燃地下室的灯,里面摆放的物品全然显现在眼前,令人有些瞠目,这里放置了刑具,兵器,还有一些药物。


    双眼停在那药物之上,竟然是情药,冷哼一声,“花申鸣,还真是难堪之人。”


    转过头看向其他地方,“仔细查找,将其通敌叛国罪证找出来!”


    “是,大人!”


    孙客几人四散开来,分别负责一方,翻看查找。


    朝辞啼漫步于中,拿起书籍,试图从中找出什么。


    一通翻找了许久,孙客捧着一堆东西放在朝辞啼面前,“大人,这里没有花将军与敌国相交的证据。倒是找出去镇国公府贪污之证。”


    朝辞啼放下手中之书,拿起孙客所寻到的证据,仔细翻看。


    “都找完了?”朝辞啼翻阅完,眸中一沉。


    “找完了。”孙客恭敬回复,跟在他身后的属下也纷纷点头。


    怎么可能,朝辞啼蹙眉,看着那份证据,上面确实只有贪污的行径。


    虽说贪污之罪也不轻,但比不得通敌叛国。


    况且他想要的,是火药的信息。


    花无凝是在骗他吗?朝辞啼眼尾压住,忽而嘴角勾起。


    这才像她,若真是她骗我,需要回敬她些什么,不然怎么对得起她的厚爱!


    “把东西收起,我们走。”朝辞啼一挥袖,转身往外走。


    孙客几人将灯熄灭后,跟上朝辞啼。


    走出镇国公府,从巷陌小径快速回到府邸,朝辞啼站于门口,“孙客。”


    “大人,有什么吩咐。”孙客回道。


    余下几人自觉退去,不在此处停留。


    “这里看好,我有事去东郊。”朝辞啼看一眼他所拿的贪污之证,“收好。”


    “是!”孙客应道,“大人放心。”


    “嗯。”朝辞啼转身往外去。


    仆人牵来了他的宝马,正欲上马时,一嘹亮之声传入耳中,“大人!”


    马蹄声由远及近,朝辞啼转头看去,竟然是他安置在大牢的人。


    “大人,花申鸣有异样。”来人翻身下马禀告,“他想见您。”


    “见我?”朝辞啼凝眸,“何事?”


    “他并没有说,只说要见您。”


    朝辞啼手牵着缰绳,看一眼孙客,后者连忙上前,“大人。”


    “随我去大牢。”


    “是。”孙客说道,后又对着来人,“你在此等候。”


    说完,孙客骑上马,跟着朝辞啼先去了大牢。


    阴暗潮湿的大牢里面,低低哭泣声此起彼伏,朝辞啼轻车熟路地来到了花申鸣的牢笼前。


    低头俯视牢中血肉横飞,狼狈不堪的花申鸣,冷漠至极,“说吧,找我何事?”


    “呵呵,怎么还没把我弄死?”花申鸣晃动杂乱的头,满脸嘲讽。


    “弄死多便宜你?”朝辞啼轻蔑而语,“你想死,等秋后,闸刀一放,你就一命呜呼了。”


    “着什么急。”


    “哈哈哈哈,说这么好听,不就是不敢对我动手吗?”花申鸣狠狠笑骂,“杂种!”


    朝辞啼脸色蒙上霜雪,一言不发看着花申鸣。


    “痛心了?”花申鸣扬起那张全是血痕的脸,“卑贱之子!”


    “你让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给我听?”朝辞啼冷意决然,却克制得很好。


    “让我看看你这杂种能奈我何。”花申鸣靠在墙体上,一副强势蛮横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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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朝辞啼瞧着他的模样,动手将铁链解开,信步走进,“花申鸣,你从何处觉得我不敢现在杀了你?”


    “你若是现在能杀了我,早就杀了。”花申鸣了然于心,“我镇国公府为国为民数十载,你们如此对我,等着遭天下诟病!”


    踩着枯草走到花申鸣前,一脚踩在他腿肢上,“都到了这副田地怎么还在狡辩,你是觉得现在有人能洗清你身上通敌叛国的罪行吗?


    “做什么春秋大梦。”


    用力碾辗,花申鸣痛呼出声,可稍焉后,痛呼变成畅快的笑意,“朝辞啼,你忘了我的女儿花无凝了。”


    “你谈何资格提及她!”听到花申鸣提及花无凝,朝辞啼脚下加大力度。


    “我是她的生父,她是镇国公府的嫡长女,救我,是她该做之事。”花申鸣瘫坐在地,也丝毫不示弱。


    朝辞啼蓦地轻笑,他招手让孙客进来,让他将东西拿出,“花将军,你竟然如此信任花无凝会来救你?”


    将证据摊在花申鸣眼前,“看清楚,这是从你地下密室搜寻出来的东西,贪污之罪,也够你喝上一壶。”


    “地下密室…,”花申鸣骤然一滞,随即哈哈大笑,“你们还真是不厌其烦,又想给我身上增加罪名。”


    “不认,没关系。”朝辞啼松下脚,对于花申鸣不认此罪他也并不觉得奇怪,若是认了,才是可疑。


    蹲下身,他从凌乱的发中找到了花申鸣的眼睛,“你给她喂药,不留活路,凭什么觉得她还会来救你?”


    “她给你说了?”花申鸣有些许讶异,而后却看开,不觉得自身有何错还自豪无比,“我是给她喂过药,谁让她不情不愿,她是我的女儿,我想将她如何她就应该如何!我想将她送人,她就该乖乖委身在别人之下!”


    看着花申鸣愈发癫狂的回答,他心中疑云团绕,笑意扼住而问,“你还给她喂过什么药。”


    “看来她没给你说过,春意浓。”花申鸣咧开嘴,字正腔圆说道。


    倏得阴云聚拢,似有狂风暴雨在眼中云集。


    春意浓可是一种情药,花申鸣居然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脑海中突然闪出在地下密室所发现的情药,还有花无凝此前说过的话,一团怒火在胸口灼烈燃烧。


    “畜牲。”朝辞啼将人踢到墙角,“她是你女儿!”


    “我女儿就该听我的话,我让她做什么就该做什么!”花申鸣吐出一口血,“她一介女子,除了有此用,还能如何!哈哈哈哈。”


    “你…!”朝辞啼身似萦绕一股煞气,眼神愈发冰冷。


    “大人!”孙客及时出声,“他还不能死。”


    朝辞啼阴冷之眸落在身旁的孙客身上,孙客头皮发麻接话,“陛下那里…不好处理。”


    “你果然还是杀不了我!”花申鸣放肆大笑。


    刺耳的笑声让朝辞啼周身越发阴沉,他站定在牢狱中,孙客有些担忧,他深怕朝辞啼真一个没忍住,杀了花申鸣,于是说道:“您不是还有事回东郊吗?”


    “花小姐或许在等您。”


    手指攥的咯吱作响,朝辞啼转过身,低沉冰寒,“上刑,留一口气就行!”


    “是。”孙客一摸额头冷汗,将牢门锁上,跟着朝辞啼出了大牢。


    灼热的阳光也无法化解朝辞啼此刻的寒气,他骑上马不由分说疾驰而去,未给孙客留下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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