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眼前一瞬间出现了胡人烧杀抢掠,长安满目疮痍、百姓横尸街头,妇女备受凌虐的场面,各种哀嚎哭啼混在胡兵掠夺欢呼的声音冲入脑海,她身形踉跄,仿佛置身被乱兵践踏蹂躏的长安街头,大火熊熊蔓延,烧碎过往繁华与安宁。
她后退两步,被脑海中陌生的画面摄住,这不是她的回忆!她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
下一刻,支里阴沉着脸,一声嗤笑,已掐住她的脖子。
“我是不是对你,太纵容了?”
他唇角一抹凉薄的笑意在温瑾的眼中蓦然变得狰狞、扭曲,连同他身后的舆图也仿佛燃烧起来,将温瑾带入那个满城烽火的长安。
氧气从喉管中逸散,温瑾捶打着钳制在她喉间的那只手,布满血丝的双眼不屈地与他狠戾的眸子对峙。
她挣扎一字一句挤出最后的质骂:“所以……你……在长安……也是这样……做的!”
“你……和赵焱……你们都……都是……禽兽!畜牲!”
陌生的画面只出现了短短的几息便倏忽不见。
她干涸的布满血丝的双眼再度涌出泪水,小号残留的意念似乎已侵入进自己的灵魂,她看到的是萧珏的回忆。
可她做了什么?她出卖了萧珏!
是她造成了如今的局面,为什么她会相信赵焱是个仁君?就因为他在自己面前画的那些大饼?!
他明明是个为了达成野心不择手段的人!
是个为了一己私欲引胡兵入境的人!
现在更是为了活捉萧珏,刻意放萧珏入陇右并再度与胡人合作,不惜以陇右百姓为代价!
温瑾好恨,为什么自己如此愚蠢,为何那样轻易就相信了赵焱,为何明知小号与他隔着国仇家恨的情况下仍愿意相信他前朝无道的鬼话?!
为什么不多去了解一下前朝和萧珏,打探一下赵焱与长安之乱始末!
眼泪从她猩红的眸子中滚落,灼烫在支里的手背上。
他不理解她为何忽然如此愤恨,她的颈脉似乎都带着那抹憎恨在他掌下暴烈地跳动。
他捏着她的脖子将她拉近,手掌稍松给她留出呼吸的余地,敛去脸上阴沉,目中流露出探究:“你是长安人氏?”
见她不答,依旧眼中含泪怒目而视,支里笑了笑,自认为他猜对了,不假思索便道:“你家里死了几口人,我给你几个五年前参与过长安之乱的老兵,任你处置!”
他抬起拇指慢慢辗过温瑾脸上的泪:“好了,不是说不哭了么,你用那些人撒气吧,撒完气就不难过了。”
他说完愣了一下,想到赵焱拱手让上邽给萧珏撒气,他这做法与他何其相像?
支里自嘲地笑笑,彻底放开对温瑾的钳制,将她扣入怀里。
大片的氧气涌来,温瑾大口大口呼吸着,然而明明脖间束缚已被撤下,她却仍然感到窒息。
他的气息包裹着她,就如同黑暗将她的视野包裹起来,温瑾挣扎了两下,彻底晕过去。
*
温瑾睁开眼,拖动着锁链撑起身子,抱膝倚在床栏边,她感觉到好累,好疲惫,也好厌憎自己。
这个念头甫一出现,便如野火燎原一般在心底疯狂肆虐,那股自厌情绪太过强烈,简直要将她吞噬。
她不堪承受地捏紧胸前衣物,艰难地喘息着。
锁链的拖动引来了宫人,他们鱼贯而入,又层层传报——“殿下醒了。”
不多时,赵焱出现在章台殿。
温瑾麻木地看着他越过重重珠帘而来,宽大的衣袖在身后挥摆绕散袅袅兽烟。
她强迫自己压下心底那抹自厌的情绪,目光锁在他的身上。
看着他一点点靠近,她忽然福至心灵般,划过一个念头,这个念头让她浑身一震——
如果,如果赵焱现在就消失……那元启五年的陇右之围则不复存在!
她竭力压抑住内心真实的想法,遥遥便唤道:“呈明。”
这声音让赵焱脚下一个踉跄,他在珠帘后顿住脚步,少顷,掀开珠帘大步进来。
赵焱唇角噙着笑,眼里却尽是探究与打量,“怀瑾。”
他站在距离她两三步远的地方,并未如同往常那样的快步至她床畔坐下。
温瑾顿感失言,她的反常暴露了她的心急和她叵测的意图,即使这个意图在她脑海中才形成不过片刻。
但赵焱的警惕同时给了她思维缓冲的一个契机,让那一时头脑发热产生的念头再回颅重造一番。
她要徐徐图之,让赵焱放松警惕,这样她才会有机会,她要避免陇右落入赵焱与支里的手中,她要将这三年后的战争扼杀在摇篮里。
不,不,如果她杀了赵焱,那萧珏怎么办,姐姐怎么办?!
他们一定会死,因为这是在赵焱的皇宫!
只这么一个认知,温瑾脸色便瞬间白下去,她不能害死萧珏,更不能害死姐姐。
赵焱只见她瞬间再度颓靡起来,眼中脸上的光泽全然褪去,看他的视线不再带着那种极力想要平静却怎么也无法遮挡的灼热。
他放下了心。
接过宫人呈上的药汤,他用勺子轻轻搅拌着,瓷勺磕在药碗边缘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怀瑾,该吃药了。”
赵焱坐在床边,舀起一勺递在温瑾唇边。
温瑾看也没看,一手打翻,药汁泼洒在他的团龙胸襟,晕开难堪的褐色痕迹。
赵焱也不恼,又让宫人呈上一碗:“你身体虚弱,常患晕厥之症,不愿喝药,何时才能好?你姐姐也不想看到你如此模样。”
温瑾咬牙看向他,他只会用姐姐威胁她,他当初也一定是这样威胁萧珏的,同时用萧珏来威胁姐姐!
他得不到萧珏,便让姐姐扮作萧珏的模样,然后凌辱姐姐,实在是,太过卑鄙!
眼前再度浮现了那日隔着薄纱在撷芳宫看到的一幕,温瑾感觉到自己的咬牙切齿。
她夺过宫人呈上的药汤,一饮而尽,然后随手将药碗摔在地面,在赵焱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一手攥住赵焱衣领将他推倒在床榻间,她迅疾地翻身而上,压在他腰腹。
锁链在她的动作下哗啦作响,最终留下震颤的余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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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焱本想反抗的手停了下来,喉结上下滚动地瞧着眼前的怀瑾。
听见眼前人紧绷的声音。
“我当时问你,可不可以成全我,现在我不需要了。”
“我成全你吧,让你得到你想要的。”
“你放姐姐离开!”然后,我再杀了你。
只是,要对不起萧珏了。
赵焱心中蓦然漏了一拍,吞咽了下:“此话当真?”
温瑾面无表情:“只有一个要求,我要做上面那个。”
如果说,前面的决定是一时脑热气愤为姐姐而做的,那现在这句话则是为萧珏的自尊而说的。
当然,更是为了将赵焱的自尊踩进泥里。
赵焱喉结重重滚了一下,瞳孔轻颤,琥珀色的双眸中有屈辱,有隐忍,有悲伤,但最终归于妥协。
他视线扫过茂和,又回到温瑾身上,看着她冷淡蔑视的面容:“好,都听你的——床笫之间分什么高低,只要你肯接受我。”
“怀瑾,为了你,我可以献出一切。”
他盯着她的双眼,那样真挚,又那样哀伤。
温瑾眉头动了动,一时晃神,她被他轻轻推至一旁,她没料到他如此快会答应,更想不到他会即刻便开始宽衣解带。
茂和贴心地帮她做着准备工作,先是递来茶汤润口,然后开始解开镣铐——温瑾脑袋呈现宕机状态,她该怎么做,现在骑虎难下了!
她看着他卸下帝王威仪,摘下珠冠,解开玉带,褪去龙袍裘衣,一层层,一件件被剥落……内寝中徒留一片悉悉索索的宽衣之声,他没有让人上前服侍他宽衣——似乎这是一种仪式感,他不容许旁人的插手。
所有人都屏息凝气,垂头侍立。
寝殿内安静到吓人。
赵焱终于脱到了亵衣。
温瑾也终于从瞠目中回神,看着他解开亵衣的系带,她开始心浮意躁,开始局促,开始不安,甚至开始冒汗。
她骤然四顾一众垂眸而立的宫人,他们像人偶,像雕塑一般,定在了原地,连呼吸声都没有。
而眼前唯一的活物是赵焱,他正在以下位者的姿态宽衣求爱。
太荒诞了,连室外透进来的光线都透露着荒诞!
就在赵焱要解下亵裤时,温瑾猝然抓起旁边的袍子盖在了他的身上。
她发现想象与事实还是相差太远,她做不到,她根本做不到,她必须承认她还没有做好为姐姐离开而舍身赵焱的准备——
她骤然喝道:“你走!”
之后心跳便十分剧烈,躁意随着心跳如同沸水一般滚开,灼烫在四肢百骸,温瑾额角的汗凝成珠,缓缓滑下。
她感觉这具身体在战栗,丹田处似一团火在烧,那个她甚少用到的器官,此刻急剧膨胀起来。
她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身体,它在厚重的衣物下显出不容忽视的轮廓。
温瑾几乎要尖叫出来!
这陌生的身体反应让她本该呈现情.欲的脸惶遽煞白,她猛然惊醒,看向茂和——是那盏茶!
“……你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