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饮檀这才惊觉门外已经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连公子,谢谢你今日搭助我,我要先离开了。”顾饮檀试探着说。
桌上的龙凤呈祥红烛燃得旺盛,火焰一跳一跳,透过火焰,一道颀长身影拿过一旁的秤杆,站定在婚床上。
顾饮檀正紧张的时候,一只脚踩在了她的两脚之间,面上的红盖头突然被撩上去,刺目的光猛然令她闭上了眼睛。
“娘子?”
戏谑的声音传来,顾饮檀浑身僵硬地抬头望去,一张她最不想看见的脸落入眼前。
“你——”顾饮檀猛地推开他,他却纹丝不动。
“我让你跑了第一次,不可能会有第二次。”段竟沉闷的声音像毒蛇一般,爬上顾饮檀身体,“今日才迎你过门,怎么现在就翻脸了?”
“混蛋……”顾饮檀咒骂一声,还没开口,被一只手握住后颈,她往后倒去。
段竟将人抱回床上,二话不说就开始脱衣服,顾饮檀吓了一跳,尖叫起来。
挣扎间,段竟头偏向另一边,他有些讶异地笑了下,转头顶了顶腮部。
顾饮檀把不小心扇过去的手往身后藏了藏,“让我走!”
段竟的手一张一弛,一柄微小的刀出现在他手上,“这刀是我的贴身武器,平时也就用来杀杀人,这还是第一次用来作别的,娘子可别乱动。”
顾饮檀瞳孔一缩,她的身体瑟缩起来,但因为刀尖的靠近又不由得退后。
“唰——”
她好几层的喜服在一瞬间被划破,裂成两半,露出她如同丝绸般的身体,顾饮檀心里一阵凄凉。
“你要干什么,段竟!你是什么东西……!”顾饮檀心惊胆战地挣扎起来,被他碰到的地道阴冷潮湿,恶心至极。
身上的男人把衣服往下一扯,眼神晦暗不明。
“疼吗?”段竟突然说了句。
顾饮檀:“什么……?”
她随着段竟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身体,奶白的肌肤白璧无瑕,唯有腰上的藤蔓狰狞,这几个月长得更加恐怖了。
顾饮檀心里一紧,猛地看向段竟,她心底升腾起一阵恐惧:“你知道些什么?!”
“呵,果真是不谙世事的小公主,你不会以为光靠自己能抗下情毒吧?”段竟勾唇,大手放在顾饮檀腰上,威胁道:“和我走,不然就杀了你那个丫鬟。”
“追月不是我的丫鬟!”顾饮檀反驳他,下一刻就被掐住下巴,她只好仰头。
“那你为何说我是你的狗?难道祖宗的喜欢也是偏心的?偏偏对我一个这么冷漠?”段竟有些谴责道。
顾饮檀盯着他,一秒,两秒……
“你紧追着我,我差点以为你倾慕我,不过也是,你根本不配!”顾饮檀啐了一句,推开段竟就要离开。
她不会相信段竟任何一句话,她自己的命自己掌握,和这男人在一起才是马上要死了。
段竟眯了眯眼眸,眼神紧盯着她腰上,最后像是无奈,几步上前,一把掐住她的小脸提起来。
顾饮檀张了张嘴呼吸,挣扎间被一个杯子抵住嘴唇,合卺酒的酒杯被压着送往嘴里。
她本来就没吃饱饭,挣扎了这么久早就虚脱了,毫无抵抗地大口咽下。
辛辣的酒液入喉,透明液体顺着毫无阻拦的领口淌下,段竟眼神死死盯着,露出一抹恶意的笑。
顾饮檀坐在地上猛地咳嗽起来,过不了多久就难受地呼吸急促,她又发病了……
“滚、滚!”顾饮檀捂着自己的衣服要起来,却重重摔下来,她痛到呼吸都开始稀薄。
“唔——”顾饮檀被攥着手站起来,下巴被抬着,男人的薄唇张口就咬上来。
她瞪着眼睛,她都已经这样了,段竟还想着辱没她!
唇齿交叠,来自男人的血腥气弥漫在呼吸间,顾饮檀被迫咽下去一点,舌尖相触,酒香有些醉人。
她一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力,紧咬着牙关,身侧的手猛地朝旁挥去。
一道白光划过段竟余光,他空出一手来钳住女子的手腕。
“额……”顾饮檀狠狠皱眉,手腕快要脱臼了似的,手里的刀啪地掉地上。
“我很不喜欢你把刀向着我。”段竟带着惩罚一般,不再控制力道。
顾饮檀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最后无力垂下,精致的眼直视着天花板上的烛灯,泪水盈盈。
这一次,段竟松开她后直接将人抱了起来:“怎么样?如果我死了你的情毒也就解开了,这样一想有力气了?”
顾饮檀想也不想:“滚!你能有什么用——”
话一出口,顾饮檀忽地静下来,她动了动手臂,方才还疼到难以言喻的身体竟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翻滚的热意也消散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顾饮檀瞪着段竟。
她杏眼瞪着,湿漉漉的眼睫不停眨动,苍白的脸透出一片绯红,段竟伸手给她擦了擦眼角的泪。
“刚刚发生了什么,你不知道?还是说想要再试一次?”段竟凑近了问她,瞧见她憔悴的模样,口脂被吃掉了,露出寡淡的唇色。
他冷冰的话在嘴边绕了一圈,最后失笑说:“回去给你解释。”
门吱呀一声打开,门外的连宽立刻看去,他脸色难看。
他眼睁睁看着段竟走出来,怀里抱着一个红衣小人。
顾饮檀被黑色披风挡着,看不清脸,喜庆的婚服垂在男人脚边,红色之中,一只裸露的脚垂下来,一片残破的布料挂在那脚上,摇摇欲坠。
“林小姐!”连宽唤了一声,眼神悲哀地落在那只脚上。
抱着他心爱姑娘的男人停了下来,瞥着他青涩的脸,黑色的衣角将他的视线遮得严严实实,恍若两个世界。
顾饮檀本想开口说话,只是她刚一动作,冰凉的脚就被拢入一片火热,她浑身一僵。
段竟的手紧紧握着那与他手掌差不多大的脚,边走边抖了抖衣袍,将顾饮檀的脚藏进去。
那片布料被段竟踩在脚底,他说:“谢过连公子这段时间的照拂,后会无期。”
段竟抱着顾饮檀走得一点也不温柔,走到马车旁边就把人放下,转头就离开了。
顾饮檀站在原地,身边站着一圈守着的侍卫,她顿了顿,转身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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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昏沉,今夜红月高悬,一片寂静中,马车的奔行声显得格外孤独。
马车颠簸,顾饮檀觉得自己快要吐了,她闭着眼睛,想不到自己会落到这幅田地。
她的手被绑起来,追月被关在另一辆马车上,段竟把她关在草料马车上,草料中的灰尘漂浮在空中,顾饮檀难受地皱紧眉头。
她昏沉间被喂了点水和粥,睡也没睡好,只勉强还活着。
一天一夜她还是发了烧,在密闭的马车上,她压根呼救不了。
不知走了多久,她听见有侍卫说还有三十里就到京城了。
顾饮檀倏然睁开眼睛,晃了晃高热的头。
“呜……!”
这一动她痛呼出声,身后一块钢钉很尖锐,划破她手的同时也划破了一截绳子。
顾饮檀咬着牙,移动着身子,手指摸着那尖锐的一面,一点点把绳子割断。
她趴在摇摇晃晃的马车边上,看着不断退后的泥土地,闭了眼睛猛地往下跳——
*
段竟原本坐在马背上,他面容冷淡,实际上后背已经打湿了,他喉间发出一声闷哼,缓缓睁开眼睛。
他其实并不好受,情毒已经扎根在顾饮檀身体里十几年,和她的身体融合得还算和谐,但和段竟的身体不和谐,他经常被折腾得吐血。
因为这,他甚至不能练功习武,空有一副架子罢了。
“停。”段竟不耐烦地抬了抬手,身后的侍卫纷纷停下来。
“把她带过来,别碰到她。”段竟对身边的侍卫说。
过了会儿,那侍卫回来了,声音抖着:“侯爷……人……跑了!”
闭目休息的段竟猛然睁开鹰眸,他当即解开马绳,掉头说:“追!”
他的披风扬起,高高扬起的马尾彰显着男人的怒火,他竟还有心情笑,“顾饮檀,你最好跑得快一点。”
不要让我找到。
“歘——”
一阵疾风飞过,一个身影在林间奔跑,穿过一片稀疏的林子,她终于扶着树干停下来。
顾饮檀不由喘息,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要移位,她擦了擦额上的汗。
段竟的血简直令她渴望,这只有一种可能……老夫人给她找的药引就是段竟.
这世上情感的联系是最脆弱的,更牢固的是身体上的,那么她无论如何也要逃。
“啊——!”顾饮檀脚底一滑,一阵天旋地转,她的小腿擦在地上,瞬间流了血。
她咬着牙,发现自己已经置身坑底,昨夜下过雨,湿滑的坑底泛出一股难以言状的气味。
树干上,一道修长的身影投射在上面,寂静无限放大了男人的动作。
顾饮檀捂着嘴缓缓退后,竭力压制自己的呼吸,恨不能把自己埋进泥土里。
阴影很好地隐藏着顾饮檀的身体,她发着抖,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她眼眶一热,嘴角也尝到了一丝咸意。
“侯爷,这边都找过了,没有。”侍卫说。
男人不知道抽出了什么,随意道:“没有?那边找过了吗?”段竟往坑那边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