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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拿下前夫二叔

作者:yoyo鹿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你想做成什么?”


    燕逸之自始至终温着眼,反问她,至此,燕逸之并没意识到什么,于男子而言,不过是一身衣服,没那么多讲究与纠结。


    他这话没有站在大奶奶一边,也没明确说支持陶夭夭。


    倒是有偷奸耍滑之嫌。


    这倒是燕盼儿常见的二叔,他好似从没有自己的想法和偏爱,有什么都会先征求别人的意见。


    先前两位二婶皆仗着二叔的怜爱,与祖母田氏对抗,二叔夹在中间,倒也能做得左右舒心。


    燕盼儿见了那么多后院的较量和阴谋阳谋,刚开始懵懵懂懂,渐渐地也就看明白了。到了现在,一下子觉得眼前这位新的二婶婶,看着柔柔弱弱的,但比前两个厉害许多。


    又有的熬了,燕盼儿走了两步,坐在几步远的圆桌旁,陆陆续续有清凉小菜上桌。


    只见陶夭夭眉目和煦,微挂着几分纠结,“我也不知。女师傅说京里时兴做狐裘,大奶奶说让做成锦袄,都听着不错,所以不知如何选择。”


    你不说,我也不说,陶夭夭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又把难题抛了回去,拿定主意今天必须要测出他的心意。


    燕逸之看着低眉顺眼的未来妻子,香肤柔泽,面如桃瓣,眉宇间的愁容让日光都仿佛多了分柔和。


    “那就等你决定了再做。”燕逸之又回旋了一步。


    话到此处,燕盼儿也觉得二叔太绵柔,女孩子都喜欢斩钉截铁的支持,燕盼儿还挺怕眼前这位婶婶再跑调。


    事已至此,燕逸之如若非要打太极,她逼得太紧,露馅。只能从善如流对女师傅说,


    “那麻烦女师傅再跑一趟。”


    女师傅福身道,“我等功夫不碍事,只是大奶奶吩咐我们在除夕前做出三四件衣裳,给娘子过年用。”


    女师傅也是深谙此道之人。


    燕盼儿下颌磕在支起的手背上,趁着这把火,又加了一层紧促,


    “看来吃酒前必须决定下来了。”


    她好像隐隐闻到了螃蟹的清香,冬日的螃蟹十分难得,可金贵着呢,得趁热吃。


    燕逸之不一定能看透,同为女人燕盼儿清楚得很,狐裘当然是最华贵,最能气死燕子荣的。做成锦袄,白狐毛都被裹在里面,暖和是暖和,简直是暴殄天物。


    这是燕盼儿的私心,幸而与陶夭夭站在统一战线。


    陶夭夭眼睫微眨,同样看着他,仍是来自未来妻子的凝视,等他拿主意呢。


    落在燕逸之眼里,他好似第一次被这样依赖和信任,是前两任妻子没给过他的,


    作为一位男人,在这个困住女子的院子里,好似他就是她的天,所以,他必须要做出决定,并且是一个不负于她的决定。


    燕逸之凝着她的眼睛,加重了语气,“其他不用想,只由你决定。”


    得了这句话,陶夭夭也决定尝试着往前走一步,“我本来也没什么好纠结的,可刚才听女师傅说狐裘如白雪铺陈,我便喜欢上了。”


    算是借他人的建议说出了自己的偏好。


    说完,陶夭夭尽管安静地等在那里,见燕逸之垂眸喝茶,不再言语。


    紧接着她补了句,“但又怕这样做忤逆了大奶奶,让她不高兴。”


    话音刚落,燕逸之颔首应了声,“那便做成狐裘。”


    他的话很有份量,女师傅终于松了口气,“大奶奶也许只是想用狐裘做成锦袄保暖,听闻娘子是从南方来的,怕扛不住咱们这里的天寒。但这么上乘的白狐毛,做成狐裘是极华贵的,陶娘子穿上定会艳压群芳。”


    女师傅不愿得罪大奶奶,也要得了眼前新娘子的欢心,两厢圆圜。


    燕逸之放下茶盏,嗓音温润,“我房中刚巧有件貂毛,虽比不上狐毛,保暖亦可。”


    他示意女师傅,“你跟九思去我房中取了去,做成锦袄。”


    自然是皆大欢喜。


    “只是大奶奶那边如果问起……”女师傅总要有个准信,不然狐裘做好得不到工钱,以后再把燕府的生意全断了,得不偿失。


    燕逸之嗓音淡淡回她,“我自会和母亲说明。”


    陶夭夭从旁观察他,他的神色里永远透着一股淡然似山涧的清风,纵然是方才反反复复踢球给他,也没有任何的动怒和不悦。


    他出尘无味的模样,不会有人去质疑他内心是否有阴暗想法,他卓然得让她试探他,都像是罪人一般。


    可惜他是燕家人。


    她不信燕府的任何人。


    女师傅跟着九思出门,三人才坐下吃饭。陈婆子先端了一些螃蟹和酿的米酒。米酒放在火盆上温着。


    显然,燕盼儿吃得拘谨,螃蟹被掰开了,却没有立即上手啃。倒是看到了陈婆子另拿了一套银器放在陶夭夭面前。


    陶夭夭身着素雅罗裙端坐在红木圆桌前,她轻轻挽起衣袖,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手腕,纤细修长的指尖从青花瓷盘里拿过一只蒸得通红的肥蟹。


    冬日的午后,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陶夭夭先是拿起小巧的蟹锤,轻轻敲击蟹壳,动作轻柔而精准,仿佛在演奏一曲无声的乐章。蟹壳应声而裂,露出里面饱满的蟹黄与蟹肉。


    接着,她取过蟹钳,将蟹脚逐一夹开,再用蟹针轻轻挑出蟹肉。她的动作不急不缓,每一根蟹脚都被处理得干干净净,蟹肉完整无缺。


    整个过程,陶夭夭神色恬静,像是一副永不褪色的画卷,在光影里缓缓流动。


    “我只听说,江南吃蟹用蟹八件,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且二婶婶用起来多了几分美感和雅致。”


    一小碟蟹肉诱得燕盼儿双眼放光,同是一个锅里出来的螃蟹,手里的却怎么也不香了。


    陶夭夭保持着世家贵女的端庄对燕盼儿浅笑,端起那碟蟹肉将要往燕盼儿面前放,陈婆子端着另外一碟挑好的蟹肉抢了先,顺道接过陶夭夭刚刚举到桌子中间的碟子,放到燕逸之面前,


    “二爷,我们家娘子特意给您挑的蟹肉。”


    燕逸之择善而从,眉目清朗,语气极轻地道,“多谢陶娘子。”


    他夹起一筷放进嘴里,蟹肉鲜美,带着淡淡的咸鲜,轻轻一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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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腻的肉质便在舌尖化开。他吃过好几次蟹肉,却从未今日味道的纯净而清甜,不带一丝腥气,反而透着一股自然的甘美。


    燕盼儿已经吃完一碟,嘴里的鲜香来不及回味,等不迭偷喝了口米酒,身心说不上的满足与舒畅。


    再看二叔,他用餐从来这样从容轻缓,举手投足透着矜贵。


    燕逸之舀起一小银勺蟹黄,浓郁醇厚。陶夭夭此时将一小碟料汁端到燕逸之面前,“搭配蟹肉更鲜美。”


    燕逸之轻轻颔首,将姜醋汁浇上,蟹肉的鲜美好似提高了一个层级,姜的温热与蟹肉的凉润相互映衬,留下清爽的余味。


    翠竹也为陶夭夭剥了一小碟,剩下的螃蟹皆端下去剥了再端上来。酒温好了,翠竹一一为三位斟酒,


    “二爷,盼姐儿,这是我们家乡的习俗,蟹肉配米酒,请两位尝尝。”


    陶夭夭馋酒了,米香浓郁的清香勾魂,刚端起来,被陈婆子阻住,


    “娘子,酒伤身,需要问过郎中药汁与米酒不对冲才能喝。”她暗暗朝陶夭夭摇摇头。


    燕逸之放下酒盏,正色问,“你身体不舒服?”


    陶夭夭的手停在桌子上的酒盏上,垂眸之际未饮酒的脸上闪过一丝绯红。


    燕盼儿猜出几分,满饮一盏后道,“二叔,哪有男子追着问未出阁的姑娘这样的问题,二叔难不成比祖母还急?”


    “急什么?”燕逸之不明所以,追问后,又忽得明白,抿唇不语,母亲着急的还能是什么,不过子嗣而已。


    燕逸之温声,“蟹寒,热酒正好中和寒意,喝些无妨。”


    “可是……”陶夭夭坐在圆桌前,眉目间染了愁色,咬紧唇瓣,握着酒盏的的指节攥紧不放松,态度已明,只是自己无法做决定罢了。


    燕盼儿替她端起酒盏,“二叔都发话了,还可是什么,赶紧补上这盏。”


    祖母对母亲的那些冷眼嘲讽她可都看在眼里,燕子荣的跋扈随了大奶奶田氏三分,又出于蓝,在她看来都是一丘之貉。


    陶夭夭看燕逸之目光温和鼓励,轻轻啜上酒水,浅浅一盅下肚。


    蟹肉见底,他们直接移到火盆旁,牛肉切得薄如蝉翼,翠竹在烤,他们几个尽管围炉吃肉饮酒。


    单独的一壶酒被陶夭夭喝得见底,她从小喝米酒,如此只是微醺。


    三个人不知如何,聊着聊着聊到了诗词歌赋,又从诗句的意境美聊到了作画。


    燕盼儿喝得心满意足,脑袋晕晕的,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摆手道,“听到琴棋书画,哪一项我都头疼,你们俩倒是志趣相投,竟然聊了一壶酒。”


    燕盼儿晃着空空如也的酒壶,唤翠竹倒酒。


    燕逸之喝得慢,如此只喝了半壶,不动声色地问陶夭夭,“陶娘子也懂画?”


    只一瞬,陶夭夭便意识到燕逸之话有所指,她那晚在梅园分明说过不懂作画,按理说,此事就此揭过。


    唯一可能就是在赏梅宴上,那株梅花,因为那样的判词,他又判定她懂作画。


    温润公子也有敏感多疑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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