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从腰间摸了个纸包出来,笑眯眯地说道:“啊,这是我给你带的糖果,等你再喝那苦药,可以含上一颗,就不那么难受啦。”
饶是风清扬自幼喝了不少药,可忆起那苦味,仍是眉头一皱,嘴角一撇,悻悻地接过糖果。
柳依依见状,笑得那叫一个如花灿烂。
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良药苦口嘛。你不要怕,一时苦换得一生甜,值得的。”
风清扬不知想到了什么,也笑了起来,眼中有星光闪烁,甚是耀眼。
柳依依不敢与他对视,便借口要给顾芷送冰粉,慌慌张张出了屋。
接下来的几日,柳依依故意过得有些繁忙。
她不是躲去顾芷屋里当医童,就是去糖水摊子上送冰粉,或是回扶柳村看看糖厂的状况,顺便将做皮蛋的方子教给付荣付萍。
除了每两日一次的灌药,她基本没怎么再和风清扬单独见过面。
可毕竟还是住在一个院子里的。
这日一早,她刚出了房门,就看见院中一黑一白两个背影,像是正在打拳。
黑衣人拳风刚劲有力,白衣少年则下盘虚浮,出招有些软绵绵的。
柳依依害怕打扰了二人操练,便放轻了脚步,想绕去厨房备货。
“依依?”风清扬率先瞥见她的身影,收了招势,忙喊住了对方。
柳依依被这一喊,如被打破了隐身咒,只得换了笑容,偏过头去,同二人打了招呼。
“清扬,谢公子,早。”
“柳姑娘又要出去?”谢云起随意回道。
“嗯,我得去糖水摊子送货。”柳依依点点头。
风清扬快步行至柳依依身前,和声道:“不如让顾安帮你送吧。这阵子,你总是忙得早出晚归,不见人影,该歇歇了。”
“做生意嘛,可不就是这样,不碍事的。”柳依依笑了笑,见对方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不由关切道:“你今日怎得也开始晨练了?看这一头的汗,你这身子吃得消么?”
风清扬还未作答,谢云起便大步过来,瞅了瞅风清扬的面色,接话道:“我今早起来,见清扬已在院中彷徨良久,就拉他一起了。他这身子骨,确实比我想得还要弱些。”
他挠了挠头,转向风清扬,憨笑道:“呐,还是姑娘家细心。今日是我冒进了,明日起,我先教你些简单的,等坚持些日子,身子自然就强韧了。”
“谢公子有心了。清扬体弱,确实需循序渐进才好。”柳依依笑着掏出帕子,习惯性地就要往对方面门上送,刚抬了手,却是手上一空。
谢云起顺势截了帕子,往自己脸上胡乱一抹,忽瞥见好友正诧异地盯着自己,这才惊觉自己行为有些不妥,尴尬出声。
“啊,我在营中时,多有亲兵在一旁递巾帕。刚刚一时顺手,忘了是姑娘的物件,真是不好意思,我再赔你个新的。”
柳依依愣了愣,才摆手道:“不用不用,小事而已,谢公子言重了。”
谢云起手上一顿,却又被好友抽走了帕子。
风清扬看向柳依依,说道:“那这帕子,我先收着,等让院中仆妇代为洗净,再还你。”
“哎,哪用这么麻烦,我顺手洗了就是。”柳依依想伸手去拿,没料想竟被对方藏至身后。
“贴身之物,自该如此郑重视之。”风清扬目不斜视,直直看向对方眼里,声音温凉如水。
柳依依被蛊惑得点了头。
视线下移,瞟见对方脖颈上挂了汗珠,衣领处已然湿了一块,白皙的皮肤也透着绯红,忽觉自己的脸上也开始热了起来。
清晨的夏风,还带着丝凉意。
可只这一分凉,也足以叫柳依依回了魂。
她结巴着说道:“啊,你们俩都出了许多汗,快去换洗一番,免得惹了风热之症。耽搁了许久,我也该走了。”说完便匆匆忙忙转了身。
风清扬想追,又被谢云起拦了下来。
“柳姑娘说得是。你身子发虚,今日练得有些过了,赶紧回屋泡个澡,免得又病了。”谢云起贴心地说道,喊了顾安来伺候。
风清扬只得轻叹一声。
他虽料定早上必能守到她,却忘了好友有日常晨练的习惯。且推脱不及,弄得一身狼狈不说,连话也未与她说上几句,还有那帕子……
他垂丧了头,忽觉后背衣衫也紧紧贴着,一身黏腻,不大舒服,只得默许了谢云起的提议。
等他重新收拾妥当,柳依依早已不在别院。
他便喊了顾安,准备套车去西街的柳氏糖饴坊寻人。可恰巧又遇着谢云起从耳房出来,就还是成了三人同行。
等到了糖坊,柳依依却不在,只见一个蓝布花衫的妇人正在糖水摊子上收拾碗筷。
“敢问你家掌柜的,可有来过?”风清扬最先出声。
王寡妇闻言,回身一看,却是个面容俊秀的贵公子,忙弯了腰,恭谨回道:“东家来过啊。您是?”
顾安忙上前一步,接话道:“王嫂子好,这是我家公子,来寻柳姑娘的。”
他曾偶尔受了柳依依的托付,来店里送些东西或是帮些小忙,王寡妇是认识他的。
“哎呀,原来是几位贵客。”王寡妇见了顾安,立马打消了疑虑,转瞬便笑得双眼眯成了缝。
风清扬没有跟她客套,直接问道:“她去了哪里?”
“东家只说去街上买点东西,兴许一会儿就回了。几位公子要不先去里边坐会儿?”王寡妇伸手招呼着。
风清扬思索了一瞬,便抬脚往店里走去,顾安紧随其后。
谢云起刚准备迈步跟上,瞥了眼旁边的糖水摊子,向王寡妇吩咐道:“你这糖水,给我来两碗。”
“哎呀,实在是不巧,这糖水刚卖完。”
“这还不到巳时,就没了?”谢云起意外地挑了挑眉,停了步子。
“回公子的话,今日碰巧有个大主顾,刚将这糖水都包圆了。要不您明日再来?我定给您留一份。”王寡妇深怕对方不信,掀开了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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桶盖子,点头哈腰地解释起来。
“哦,那便罢了。”谢云起摆摆手,没有再深究,转头便进了店里,去了后院。
后院本就狭小,也无甚风景。几人枯坐良久,却还是未见柳依依回来,不由有些坐不住。
“她不会是回去了吧?你有什么急事,非得追到这里来?”谢云起最先按耐不住。
“也不是什么急事,只是在房中憋久了,出来透透气。正巧听说她又支了个糖水摊子,便好奇来看看。”风清扬垂了眼眸,低声说道。
“当真?”谢云起坐在石凳上,岔着腿,瞪了眼,面上半信半疑。
“云起还未逛过永安镇吧,不如去街上转转?”风清扬未再回话,直接从石凳上起了身,带头往外走去。
这大热天的,三个大男人一起逛街,还是个小镇,能有什么可看的?谢云起心中虽腹诽着,可他早就不想在这苦等,便也提脚跟了出去。
几人沿着西街、东街一路走马观花,都走到头了,也没看见柳依依的人影。
“逛完了,去喝口茶吧。”谢云起迈步就往茶馆的方向走去。
风清扬脚步未动,出声提议。
“那西街口的木雕摊子,还有些野趣,我想再回去看看。不如你先去茶馆歇会儿吧,我一会儿再来寻你。”
谢云起本就是为了看护友人才出来的,自然没有一个人去喝茶的道理。见对方真要继续逛,也只得调转了方向,再次陪同。
不过,一行三人这次倒是走得慢了许多,连先前略过的小巷也粗粗扫了一遍。
行至一个三岔路口,风清扬正犹豫先去哪边时,忽瞥见一处巷尾拐角,正站着个明黄衣衫的女子,仰着头,指向小院里的一棵果树,同一个老妪说着什么。
“依依?”风清扬惊喜地快步过去。
“清扬,谢公子?你们怎么在这儿?”柳依依一脸诧异地回头。
“清扬想出门透透气,我顺便陪陪他。”谢云起跟了过来,说道。
“你这是?”风清扬看她脚边还放着个篮子,里面放着柑橘、蜜桃、甜瓜等水果,不由问道。
“我出来买些果子,想着这巷子里凉爽,便准备从小路回去。刚走到儿,见这杏子都熟透了,黄澄澄的,煞是喜人,别处又没见着卖,便问老婆婆能否买些。”柳依依解释道。
“哎呀,什么卖不卖的。你要是喜欢,我送你些便是。只是我老婆子身体不好,可得你自己摘了。”
那老妪笑眯了眼,甚是和蔼,招呼她进院里,还递过来一根竹竿。
柳依依连忙谢过,举着竹竿就往那挂满黄杏的枝头打去。顾安见了,忙乐呵着撩起下摆去树下兜着。
一人敲着,一人接着,倒有些像那投掷的游戏,顿时两人脸上都笑开了花。
风清扬看柳依依玩闹得笑魇如花的模样,心中有些发痒,也学着顾安的样子,去了树下。
柳依依见他过去了,却停了手,慌张道:“清扬,你也来么?可你这白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