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家四个儿媳妇中,大概只有四房四叔母方氏有生子焦虑,是真切地着急了好几年,承受了很多的压力。
大房进门就连生了四个儿子,二房进门也是头胎儿子,之后虽然生了三胞胎女儿,但是没过三年就又生了次子,隔年又生了三子。
三房君柒和已经过世的弟弟也只差了四岁。
只有四房,四叔母方氏进门就生了双胞胎女儿,头胎就是多胎,别说生的时候九死一生,光是怀的时候就吃尽了苦头,为此身体休养了好几年,后面身体养好了也迟迟没有再怀孕,不管是四房夫妻俩还是双胞胎姐妹,那心理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其中老君家反而是最好的,毕竟老君家并不缺孙子,等得起,反而是四叔母的娘家方家急得很。
要不怎么说【最狠的刀往往都是身边最亲近的人捅的】呢?
方家言语上给压力也就罢了,四叔母但凡回娘家必然要被家里几个嫂子嫌弃,连带侄子侄女对这个姑姑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至于双胞胎姐妹更是被欺负的厉害。
君梧面上看着苦兮兮总是不高兴,但是心里坚韧得很,不痛快就表现出来,并不往心里去,再加上她手巧在家里也能搭上手,所以总的来说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君瑠就不同了,看着嘻嘻哈哈的,其实心里很敏感,再加上她性子冲动人也比较情绪化,手还笨,又是后出生,也听说是她出来的太慢才让自家娘身子伤的重了,所以从小就有一种负罪感,对四叔母也好,对后来出生的两个弟弟也好很是愧疚,谁要动到这娘三身上那就是在君瑠的雷点上疯狂蹦迪。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君瑠把君仪往死里打的原因。
但真正让她产生应激的也不是因为这个,而是方家当年实在做得太过,四叔不乐意了就不让老婆闺女往方家去了,后来四叔母时隔七年怀上孩子,方家又来人联络感情了,但不管四叔母还是老君家的其他人都不太感冒。
谁知道方家的小孙子看到自家娘和奶奶不受待见,居然把大着肚子的姑姑推倒了,那一次孩子们都在外头玩,只有君瑠不放心自家娘和娘肚子里的弟弟所以守在边上。
不过七岁的她亲眼看着自家娘大着肚子倒在血泊里,那一次就彻底吓到了,再加上本身就是一个会发疯的性子,应激的时候就会很吓人。
家里人也大概知道一点,所以很少会惹她。
相比会折腾发疯,君柒那是点到为止,还有认错的机会,到了君瑠这里,真的发了疯,那就只能好自为之了。
“快,弟妹快把小六抱回家去,血呼啦呼的快弄干净。”二伯母拾起菜刀随手往围兜上一抹,塞到四叔母怀里,推着抱着君瑠的四叔母往家里去,“小五快,帮你娘抱妹妹回去。”
君梧立刻点头和四叔母两人连抱带拖的把君瑠弄回家去了,等到村长儿子给三癞子包扎好手臂听完钱婆子哭诉告状,哪里还有四房母女三人的影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拿刀砍你了?不就我们小七拿撑门棍拦了一下嘛,谁知道是不是你本身就有伤口,用了力崩开了,看看血都污了我们的衣衫,我们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倒是还讹上我们了!”二伯母眼睛一睁一闭就开始说瞎话,还不忘一手拉住君柒的手,一手捡起裂开的撑门棍,“看看证据就在这里!你们说我们家六丫头拿刀砍你们?刀呢?人呢?我们小六都被你们吓晕过去了!”
“没错!你们娘俩真不是东西,还说人家小姑娘拿刀砍你们?你们自己听听这说出来谁会信?”秀嫂子站在最边上被二伯娘挡着,等到看见血君,瑠都被君柒抱着腰拖住了,后面还有君家姐妹扎堆过来,所以她是真的没有看清楚,但她会想,就像她嘴里说的那样,三癞子这样一个大汉,成年人看见他发怒尚且发憷,你说十几岁的小姑娘拿刀砍伤他,怎么可能?
村长大儿子皱起眉看着钱婆子和三癞子,说实话他也不信,但是伤口确实是新鲜的,不是什么重新崩开的伤口。
“就是老君家的六丫头拿菜刀砍的,我看得真真的!”钱婆子一边说一边哭,眼珠子还不忘滴溜溜的转,“我儿找到了好活计,如今伤了胳膊可如何是好?”
“大哥,你别信这娘俩胡扯,谁知道这伤口怎么来的,刚才站着吓唬我们的时候还好好的,你一来就又是伤口又是洒血的,唱大戏呢?”秀嫂子都要跳脚了,“还想把罪名按在人家小姑娘身上,你说你们是不是藏着什么坏水?”
君柒闻言微微一愣,看着眼睛咕噜噜转的钱婆子眯了眯眼睛:这老婆子不会打她家六姐的主意吧?
要是的话,那可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都说了不关我们家六丫头的事情,谁知道你们娘俩得罪了哪路神仙?坏事做尽活该遭报应!”二伯娘看到后面姗姗来迟的村长直接就哎哟一声开哭了,“天啊!这是冤枉啊!六月飞雪啊!”
站在自家娘后面的三姐妹齐齐别开视线,她们娘在家里谨小慎微,一副安守本分的样子,但实际上戏多的很,最拿手的就是哭诉委屈,他们爹就被拿捏得死死的。
只不过在家里很少发挥,毕竟手段用多了就老套不灵了。
这回在外头可找到机会了。
“村长啊,你可要为我们老君家做主啊!”二伯母朝着站定的村长一顿输出,“我们老君家好心好意帮人,想着都是族人能帮一把是一把,这钱婆子和三癞子胡搅蛮缠,暗偷明抢的,别人家都不干了,我们老君家也愿意多跑几趟接济这娘三,实在是这娘三可怜啊,被这么磋磨,要是真有个什么,让别人怎么看我们老君村?我们老君家可是有读书人的,有这样苛待族人的事情,这不是让人戳脊梁骨吗?但这好人没有好报!这不要脸的娘俩打自家儿媳孙女不算,现在还讹上我们家姑娘,硬说我们家姑娘拿菜刀砍伤了他!”
村长皱眉看向包扎着胳膊的三癞子,看看这人高马大的泼皮,旁边脸色惨白脸上还有伤口的翠兰,还有她抱在怀里额头有道血口子小猫一样哼唧的小娃儿,眉头皱得更紧了:“叫了十三叔了吗?”
村长的十三叔是老君家的老长辈,但年纪其实并不算大,年少时在城里医官做过药童,后来好心舍了几顿饭给一个游医得了半部医术,就这样自己琢磨了十几年,如今只要不是啥大病怪病,他都能捞上一捞。
“请了,去请了。”村长也不是一个人来的,这一路上很是跟上了不少人,这会儿听了二伯母哭诉除了抽空回答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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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全都在谴责钱婆子和三癞子,一个说他们家送的竹筐子就是被钱婆子抢走的,还有说他们家送了一块旧的稻草垫子好让这娘三不用躺地上,结果第二天就被三癞子拆掉了……恶行数不甚数。
“你们娘俩说大石家的丫头拿菜刀砍伤了三癞子,除了你们娘俩还有谁看见了?”村长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不少妇人已经主动上前去扶翠兰微微点头,他们君氏一族家风还是很好的,三癞子这样的果然还是少数。
“他们都看见了!”钱婆子立刻指着秀嫂子和老君家一干女眷,君柒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果然还没等他们开口秀搜子就开口骂道:“放屁!我什么时候看到了?爹!你别听这母子俩胡说八道,我可什么都没看到,我只看到三癞子要拿棍子砸大石叔家的四婶子,小七那撑门棍挡了一下,你看这多大的力道,撑门棍都裂了,小六被吓晕了过去,就大哥过来的时候才被四婶子娘俩抱回去呢。”
“……小七?”村长眨了眨眼看了一眼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君柒,“你拦的?”这小姑娘好大的力气!
“村长爷爷,我的两条胳膊现在好痛,一动都不能动,等会儿也让十三太公给我开点药敷一下。”君柒似乎这时候才敢出声一样,露出一个惨兮兮的笑容。
“哎哟你这孩子咋不说呢?刚我还握了你的手,是不是让你伤上加上了?”二伯母吓了一跳。
君柒吸了一口气:“刚才太疼,说不出话来。”
“这孩子,我家可怜的小七,小小年纪没了爹娘兄弟,哪里像有些人,一把年纪黄土都埋半截了还有不要脸的爹娘惯着,真是祸害!”二伯母说着就又开始攻击钱婆子和三癞子。
村长眼角跳了跳,看了一眼确实面色不太好的君柒,转头交代人去跟自家外甥女说一声,别到时外甥女怪他没看好这个舅孙媳妇。
“行了,既然没人看见就没什么好说的。”村长手里的拐杖在边上的石头上敲了敲,“正好人都在,我也想问问你们家到底是几个意思,是真想坏我们老君村的名声?”
“这种人家做亲戚真是作孽,干脆把他们一家赶出去得了……”开口的人被瞪过来的三癞子吓了一跳,声音小了下去,但却说到了村长的心里去。
毕竟这一家子真的让族人怨声载道,他们家自己的亲戚同宗堂亲都不和他们来往,可想而知多招人厌了。
但是出族并不是容易的事情,打骂孩子媳妇虽然让人不齿但也确实没有触动族规,远不到能把人赶出去的地步,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这母女三又该怎么办才好?
不管是官府的法律还是族里家法都不会让翠兰被休,和离的话翠兰娘家也不要这个女儿,再说了两个小的又该怎么办?
“真是作孽,好好的姑娘嫁进我们老君村,结果被磋磨成这样子。”又一个声音感慨了一句,村长让人把君勾子叫来,君柒却看了开口说这话的人一眼。
这是住村头的君栓子家婆娘,说起来君栓子和君勾子可是亲兄弟,住的也近,只不过两家早就断了亲,现在看来君栓子一家真是明智。
君柒记得军栓子和君勾子好像还有一个早死的大哥,这兄弟俩彻底断亲决裂就是因为这个大哥的死和君勾子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