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湮的手捏紧了身下的床单，他难捱地仰着脖子，殊不知这样更给了苏雾侵略的空间。
她就像一个没有吃饱的小猫一样，在自己的脖颈处寻找吃食。
陆湮有些熬不住了，在这样下去，可能真得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他生活的这几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就连身边的人也没提过。可以说是完全陌生的领域，此时却是无师自通。
凭借着自己身体的反应，陆湮已经知道接下来他希望做些什么了。
所以在自己冒犯苏雾之前，他决定把苏雾从自己身上拉下去。
但是苏雾压得紧，每次刚拉开点距离，就又贴了上来。
陆湮觉得自己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雾雾。”陆湮喉结上下滚动，“雾雾，你先下来，好吗？”
苏雾完全还在睡梦中，根本不知道陆湮此时的崩溃。
他不敢大动，害怕把苏雾吵醒，两人都尴尬。而且现在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又热了起来。
脑袋昏昏沉沉，陆湮的指甲完全陷入了肉里，他依靠疼痛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苏雾压在他身上，胸口处有些透不过气，陆湮小小地挪动了一下，让空气可以流入自己的胸腔里。也正是因为这下动静，让苏雾醒了过来。
她一只手正抓着陆湮的胸肌，醒来的时候没有分清楚状况，以为是平时睡觉抱着的小熊，还捏了几下。
触感似乎有些不对，硬邦邦的。
还听到了一阵低沉的闷哼。
好奇怪，苏雾拿脸蹭了蹭，感觉额头扎扎的。她有些奇怪，费力地睁开眼睛，没想到看到的是一个冒着胡茬的下巴。
苏雾立刻清醒了过来。她经过思考，已经确认自己趴在了陆湮的身上。
突然想到刚刚自己梦里的场景——一直在追着陆湮亲。
不...不会是真的吧。
苏雾连忙合上了自己的眼睛，装作继续睡着的样子。然后一个猛地翻身，从陆湮身上下去，嘴里吧唧了几下，假装说起了梦话：“嗯...真好吃，吧唧吧唧。”
她试图把刚刚那一切伪装成自己在梦里吃东西，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却不知这话在陆湮听起来，分明是致命的诱惑。
她说...好吃。
陆湮想着刚才苏雾在自己脖颈处舔-弄的感觉，身体的某个地方又不自觉地弹了几下。
呼——陆湮深呼吸了几次，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遐思。
苏雾本以为陆湮是睡着的，这几声深长的呼吸却分明提醒着她：陆湮还醒着。
她内心警铃大作：自己刚才的那些举动，岂不是他都知道？！！
苏雾把梦里的场景又仔细回忆了一下，虽然只能想起个大概，但是也足够让自己羞得钻到地缝中了。
啊啊啊啊啊啊！我究竟在干些什么啊！苏雾恨不得现在满床打滚，但表面上却还要保持着安稳的睡相。
突然身边有些下陷，陆湮靠了过去，
苏雾紧闭着双眼，不知所措。她哪怕是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陆湮的视线。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久到苏雾都觉得似乎已经天亮了。她的脖子因为长时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而变得僵硬，正琢磨着怎么样自然地换个姿势时，一只手落在了自己的脸颊处。
陆湮用手指指背轻柔地抚过了苏雾的脸，接着又把自己的脸也凑了过去。
苏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陆湮想做什么。只觉得他越靠越近，温热的鼻息已经全都洒了过去。
他...是想亲...回来吗？苏雾想象了一下，自己并不抵触，索性继续闭着眼睛：要亲就亲吧，反正是我先动手的。
结果预料中的触感没有出现，陆湮在两人相隔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几秒之后，陆湮从床上起来，走出了卧室。
苏雾等了好一会儿，确认陆湮不在自己旁边后，才睁开了眼睛。
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滚烫的。苏雾把脸藏进了被子里，在床上翻腾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接受刚刚自己所做的事情。
卧室外的陆湮也是一样，他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面对着空白的墙，一直睁眼到了天亮。
一墙之隔，这个夜里，没人睡得踏实。
***
苏雾后面一直没有睡着，起床的时候精神还是亢奋状态。
她站在自己的房门口，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每次手刚碰到门把手，就像摸到了一块滚烫的烙铁一般，立马缩了回去。
怎么办，怎么办。
苏雾急得原地打转，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湮。直接装死吗？
还是去和他说：是自己在做梦，不要放在心上。
不行不行，做梦就不会记得昨天干了什么。
啊啊啊！
她一头扑进了自己的被子里，结果鼻尖居然嗅到了陆湮身上的味道。
...羞耻感更强烈了。
她像鳄鱼一般在床上死亡翻滚了一阵，最后还是决定：
硬着头皮出去，死不承认。
苏雾心一横，按下了门把手，猛地拉开门。结果客厅里空无一人。
咦？人嘞？
厨房里传来了水声，苏雾望过去，看到陆湮正弯着腰洗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
陆湮闻声，回头，看到了站在身后的苏雾，把手里的水杯倒扣在一旁的杯架上：“这个杯子我昨天用了，帮你洗一下。”
“不用不用的。”苏雾连连摆手，“你放在那里就好，我都是让它洗的。”
陆湮顺着苏雾的视线看过去，是个小型的机器人。
“无妨，只有一个。”
他边说，边看着苏雾。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陆湮总觉得得今天的苏雾比昨天要拘谨许多。
说话客客气气的，连动作也是如此。
和他的距离拉得很远，说完一句话还不自觉地咬咬嘴唇，眼睛四处乱看着，总之就是不看自己。
难道...她已经知道了？
陆湮眉眼低垂，思考着这事情的可能性。
心里还没个结果，就听到苏雾说：“我去所里了，估计要下午才能回来，你就在这里休息吧，冰箱里的东西都能用——”
“你自己会做饭吗？如果不会旁边也有吃的。”
苏雾语速很快，不给陆湮说话的机会，随手抓起了椅子上的衣服：“我走了哦。”
下一秒，房门就被关上了。苏雾仿佛逃一般地溜了出去，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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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按照计划，她想把陆湮今天带去所里和邱容一起聊聊。
比如邓肯为什么要杀自己，陆湮又为什么总是会发烧。还有很多事情要去一一确认，只是苏雾此时还不能完全坦然地面对陆湮。
再...拖一天吧。
明天一定！
苏雾走得太快，没有看到陆湮微微张开的嘴巴。
陆湮想告诉她，自己可能明天就要回北境。
他要去处理邓肯的事情，如果邓肯不解决，苏雾还会有危险。
等她回来再说好了，陆湮在心里对自己说。
只是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陆湮想了想，决定去苏雾的研究所。
他的记忆力出奇得好，只走过一遍的路，全部都能记住。
陆湮站在研究所的门口，出神地望着。
***
苏雾今天没什么事情，邱容也没来，吃过午饭后，她就有些心不在焉。
陆湮吃饭了吗？不会没有找到吃饭的地方吧。
应该记一下他的信号代码的，还能联系一下。
要不回去看看？
苏雾脑子里刚冒出这个想法，脚下就不由自主地往门外走去。
庄誉在一旁看到她：“雾姐，你去哪啊。”
这突然的声音把苏雾吓了一跳：“我我早上忘记喂狗了，回去喂一下。”
“你养狗了？”
“啊——”苏雾干笑了两声，“昨天养的。”
庄誉：“...还还还挺突然的。那你快回去吧。”
苏雾很少说谎话，这会儿生怕庄誉看出破绽，拉开门匆匆跑了出去。本想着在外面缓缓自己紧张的心情，结果陆湮的身影毫无预警的撞进了她的视线。
咔哒。
刚好身后的门上起了锁，阻断了她回头的路。
苏雾就这样呆楞在了原地。
陆湮穿的是昨天买的那套衣服，颀长的身影在人群里格外地扎眼。
他怎么会在这里？
陆湮也是相似的想法。他看着门口一动不动的女孩儿，忽然想到那时候被关在实验室的日子。
他为了保护苏雾，特地对她很冷漠。苏雾许是因为这事闹了脾气，把自己的位置挪到了角落里。
那时候的自己，狠心没有过去。
现在不一样了。
陆湮迈开步子，朝苏雾走过去。
路程不长，一个马路而已。苏雾却觉得这段路格外的漫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她的心脏上。
陆湮在她面前，站定：“要出去？”
“嗯……”苏雾先是点点头，又摇摇头。
陆湮笑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打算回去的。”
“回去？”
“是……”苏雾的两只手绞在身后，舔舔发干的嘴巴，“我怕你没吃饭，回去看看你……”
“是还没吃。”陆湮接过话头，“要一起吗？”
他脸上还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倘若有人能够感受到他此刻脖颈处的电流，就知道陆湮这时候心里究竟是怎样的天翻地覆。
苏雾眨眨眼：“可是我已经吃过了。”
“没关系。”陆湮道，“就当是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