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季晔出事,不堪颠簸,众人便准备在道观里多待些时日。
陌上堪堪搞清楚状况,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笑意吟吟的沈清臣直接推上前去,为季晔诊治。
陌上:……
命苦。
接下来的祭祀神君之事,便由季砚全权负责。
历代祭祀神君,皆有皇上主持,季砚身为储君临危受命,在东熙史上倒还是头一回。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季砚分明尚未修习过正式的祭祀流程,却将后头的祭祀完成的有模有样,井井有条,叫担忧皇上安危一同留下的臣子们纷纷侧目,在心里对他这个储君的认可愈深。
除了陌上从天而降的那个意外,整个祭祀过程还算流畅,再加上陌上医术确实超群,在他的救治下,季晔面色逐渐好转,有了苏醒之相。
众臣皆是欣喜之色,除了白尧礼。
那日他回房间时便发现盒子不见了。
白尧礼面上不显,还是带着金麟卫在问神坛附近护卫。
这种时候,万万不能自乱阵脚。
将他引出去的是季砚的人,背后之人,不是季砚就是沈清臣,那两个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既然已经察觉到那位的计划,他们保不准留着什么后手。
现在计划已经提前暴露,若是再轻举妄动,便是自投罗网了。
可出乎白尧礼意料的是,已经过了这么些天,季砚和沈清臣他们竟然没有分毫动作,连半分试探都不曾,对他还是如往常一般,像是完全不知道那个盒子的事。
难不成是他猜错了?
拿走盒子的人另有其人?
白尧礼有些拿不准,于是便决定传个信出去,先早做打算。
待入夜时,一道黑影趁无人时跑至后山,将一只信鸽放了出去,而后闪身消失在原地。
信鸽展翅,在山间高大的树木间穿梭,忽地,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攥住身体。
“清臣!”
王秋朝蹲在树枝上,将手对着底下晃了晃:“我逮到了!”
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多时,两道身影从暗处的树干后走出来。
季砚穿着一身绣金玄袍,像是要与黑夜融为一体,剑眉舒展,声音里噙着笑意:“清臣,他这几日都毫无动作,你如何知道他今夜有动作的?”
季砚身旁,一位青衣公子靠在树干前,侧脸清绝,清朗的桃花眸映着月光,润泽如美玉,濯泠似清泉。
“这几日我们故意做成无事发生的样子,他心里有怀疑,又不敢试探,便会越来越慌。”
沈清臣伸手接过王秋朝抛下来的信鸽,从它的脚上取下卷成纸卷的密信:“今日我瞧他时,发觉他心不在焉,连金麟卫的巡逻班次都排错了。想来是陛下如今身体渐好,他的计划被打乱,心里着急得很,我便猜他定会趁入夜时朝衡京传信。”
百僵虫可不是谁都能拿到的。
百僵虫出于巫族,而巫族不像神医谷和执掌机关术的冯家,有的族人还会出世游历几年,巫族人与世隔绝,行踪诡秘,巫族圣女更是被设下了终身不可离族的族训,要寻到她还能从她的手中拿到百僵虫,可谓是难如登天。
白尧礼一直待在衡京,断然没有功夫去巫族求得这奇蛊来。
定是背后有人帮他。
王秋朝从树上跳下来,兴冲冲地凑到沈清臣身前去:“清臣,快看看这家伙是给谁传的信?等我们回京就把他背后的人连根拔起!然后再让……”
王秋朝说得激动,嘴上叭叭个不停。
季砚听得烦了,颇为嫌弃地用手捂住王秋朝的嘴,把他往旁边推了些,笑容里带着些威胁的意味:“赵秋侍卫,你要是再吵,我可就要扣你的月钱了。”
王秋朝:!
他赶忙闭上了嘴,还用手做了个封口的动作。
不说就不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虽说他不缺银子,但是银子这个东西,谁会嫌少呢?
尤其是从小便喜欢金银宝物的王秋朝,对他而言,银子只能多,不能少,更不能被莫名其妙地扣掉!
沈清臣看着一旁的两人,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他沉着眸,将纸卷打开,目光忽地一凝。
“不好,快回去!”
-
与此同时,沈府,落泠苑
沈泠坐在桌前,暖黄的烛光在她面上闪烁,明灭之间,给冷清的眉眼笼上一层朦胧柔和的光,冰肌玉骨,唇若点朱,恰似画中仙。
迟锦闻单手托着腮,凤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沈泠的侧颜,目光灼灼,爱意缱绻:“阿泠,我们已经把那个里面的东西全都换走了。”
“嗯。”
沈泠正在纸上写着什么,听到迟锦闻的话,微顿后问:“季珩那边如何了?”
“还是跟之前一样,上朝之后就直接回府,叫人把奏折全都送到熙王府去批阅。”
“冯竹醉有消息了么?”
“他联系不上苏漫,不知道她在哪里,现在还在熙王府找她。”
季晔和季砚都去问神坛祭祀,照以往惯例,都是周相留在衡京,处理各地传上来的奏折,剩下一些重大的,交由季晔回京后再行处理。
但周相早在半年前便与世长辞,而今相位空悬,季晔便将政事交由季珩处理。
问神坛那边传来消息,皇上病急,需要在那边多待些时日,季砚则是要忙祭祀之事,暂时也回不来。
一时间,驻留衡京的朝臣群龙无首。
就在这时,皇上身旁的大太监回来,传口谕要季珩暂代监国。
季珩自然没有推辞。
有了这层身份,季珩权柄更甚,在京中各处以保护贵人安危为由,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手巡逻,其中沈家附近尤甚。
估摸着是他发现了什么。
沈泠怕被他发觉他们的动作,这几日一直在府中称病不出。所幸她一向对外说自己体弱,往年冬日里也总是在府里一待便是许久,季珩的人也没起什么疑心,还是照常巡逻。
沈泠垂着眸,将桌上写好的纸捻起吹了吹,声音微沉:“叫冯竹醉别找了,他八成早就被季珩发现了。”
“苏漫应该是被季珩关起来了,按照苏漫之前跟我说的情况,季珩短时间内不会伤她,起码是没有性命之虞。冯竹醉他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从季珩的监视之下逃出来。”
“后面救苏漫的事,再从长计议。”
迟锦闻老实应道:“嗯。”
沈泠将手上的纸折好放进信封里收好,打算一会儿叫林笙拿去给东辰。
她瞥了眼旁边的迟锦闻:“你也别仗着隐匿功夫好老出来走动了,低调些,这段时间暂时在迟府待着,这些事我会吩咐阿笙他们去办的。”
沈泠说了半天,迟锦闻始终没应声。
她蹙眉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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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就见迟锦闻不知何时凑到了她的身旁,俊朗的面庞被烛火映照着,鼻梁高挺,凤眸幽深,褪去了身上的少年意气,瞧着英姿勃发,俊朗无双。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迟锦闻看着她的目光炙热,俯身凑近她时,些微呼吸落在她的颈侧,灼烫着她的心尖。
“阿泠,你好冷。”
迟锦闻的唇覆上她的脖颈,轻轻碾磨:“我给你暖暖可好?你这几天一直都在忙别的事,好久都没看过我了。”
“我会听你的话,乖乖待在迟府里。但是你得让我先尝点好处。”
天知道他这些日子有多想她。
阿泠一认真起来,便是吃饭睡觉都要放一放,更别说看他一眼了。
他今夜好不容易才躲过季珩的人翻墙来找她,总得耳鬓厮磨一会儿,以诉这些日子的相思。
不然后面又是那么久见不着她,他会疯的。
迟锦闻的唇瓣滚烫,一寸一寸顺着她冰凉的肌肤向上吻,从脖颈吻上泛红的耳珠,激得沈泠浑身一颤。
迟锦闻坏心眼地咬上白皙耳垂,尖牙轻轻碾了碾,微掀眼皮,目光瞥向一旁,瞧见沈泠正阖着眸,侧脸到眼尾都是一片淡淡的薄红,羽睫微颤,像是在放任他为所欲为。
迟锦闻的喉间溢出低笑,唇覆上她的侧脸,又向上吻上她的眼尾,蜻蜓点水般地触了触。
忽地,他伸手将她带到自己的怀里,终于吻上了朝思暮想的红唇,辗转勾缠。
不知过了多久,沈泠的呼吸甚至都有些不畅了,迟锦闻却像是食髓知味,箍着她腰的手臂愈发收紧,将她整个人都禁锢在灼热的胸膛里,修长匀称的手微微摩梭,最后覆上腰间的细带,轻挑。
沈泠倏地睁开眼,将迟锦闻推开。
她背对着迟锦闻,将半散的腰带重新系好。待再回过头,就瞧见迟锦闻微垂着眼,手指攥着她的衣袖,可怜兮兮地唤她:“阿泠,我……我情不自禁……”
“你生气了么?”
“没有。”
沈泠打了个响指,一直在暗处候着的林笙便闪了出来:“小姐。”
她将放在桌上的信给林笙:“把这个拿去给武器阁的阁主,就说是林深给他的。从后院的小门出去,记住别叫人发现了。”
“是。”
林笙恭敬地点了点头,而后拿着信退下。
自始至终,她一直背对着迟锦闻。
迟锦闻心里咯噔一下,觉得阿泠是在为方才的事生气,脸色都有些微白,站在原地踌躇了许久,最后对着她的背影轻声道:“阿泠,那我也先走了。”
迟锦闻说罢,垂眸敛下眼底的难过,打算从窗户翻出去。
“等等。”
沈泠倏地唤住他。
她走上前去,双手捧住他的脸,踮脚在他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乖,现在还不行。”
迟锦闻的眼睛瞬间亮了。
现在还不行……
那就是以后可以?!
沈泠吻了下后,便很快退开。她偏着头不敢看迟锦闻,雪白的耳垂泛着薄粉,上面还有个浅浅的牙印:“走吧,记得最近不要乱跑。”
迟锦闻盯着那牙印瞧了许久,展颜一笑,凤眸灼灼:“好,我都听阿泠的。”
待这边的事完了,就是时候该准备大舅哥先前提的第二个条件了。
争功名,娶阿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