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房中,考古队员们纷纷开启手电筒,那一束束明亮的光柱,瞬间驱散了浓稠如墨的黑暗,将整个石房映照得纤毫毕现。众人皆围聚于受蛇伤的林中南教授身旁,席地而坐,你一言我一语,热烈探讨着九条甬道之中,究竟哪一条才是那通往外界的希望之路。
陈教授呢,正全神贯注地摆弄着一台精密仪器,那仪器闪烁着幽微的蓝光,恰似暗夜中的神秘星辰。他修长的手指娴熟地操作着,仪器紧贴石房墙壁,仔细检测那一道道古老的凿痕,口中不时念念有词,似在与历史的低语对话,试图从岁月铭刻的痕迹里,解读出脱困的密码。
天文道长一袭道袍,仙风道骨,此刻却霍然起身,神色凝重,声若洪钟般言道:“吾等需速速觅得出路,此地阴气弥漫,诡谲异常,实不宜久留啊,迟则恐生变故!”
高勇满脸写满忧虑,眉头紧锁,恰似被愁云笼罩,沉声道:“这九条甬道,恰似九条未知的命运绳索,各自延伸向无尽黑暗,究竟哪一条,才是那唯一能引我们脱离险境的生机纽带呐?”
灵婆婆目光深邃,仿若能洞悉世事幽微,手抚下颌,若有所思道:“依老身之见,不妨先遣两组人马入甬道试探一番,以一刻钟为时限,倘若遭遇凶险,即刻折返,万不可逞强涉险呐。”
天文道长闻此言,颔首赞同,长袖一挥,朗声道:“灵婆婆所言极是,清风、小月,你二人便随灵婆婆一组,高勇、陈教授,你我三人结成一组,循着最靠边的甬道深入探寻。余下众人,务必坚守石房,好生护卫林中南教授周全,不得有失!”
言罢,天文道长与灵婆婆两组人马,各自怀揣着忐忑与决绝,沿着那神秘甬道,缓缓步入未知深处。
灵婆婆率着清风、小月,沿着右方甬道一路前行,待走到尽头,一座石房赫然而现。清风年轻,眼神灵动,环顾四周后,不禁咋舌道:“灵婆婆呐,这石房瞧着与咱们从水道台阶上来后所见的首座石房,简直如出一辙呐,莫不是陷入了什么怪阵之中?”
小月亦在旁附和,神色惊惶,脆生生道:“正是呀,婆婆!身处此地,眼前九条甬道依旧横陈,仿若时光倒流、场景重现呐。”
灵婆婆目光如炬,扫视周遭,见果真与二人所言毫无二致,心底顿生不祥之感,暗忖莫不是踏入了一座迷宫?为防迷失,她俯身从地上拾起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在石房墙壁之上,工工整整地刻下一个醒目的“1”字记号。三人稍作休整,复又朝着右侧甬道继续进发,待走到下一处尽头,果不其然,又是一座仿若复刻的石房,灵婆婆心沉似铅,却仍强自镇定,再次于石房壁上,刻下“2”字。如此这般,行至第三座石房,依旧是相同景象,她咬咬牙,抬手刻下“3”字记号。
此刻,灵婆婆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满心皆是迷茫与不安,越往前行,脚下似踩着棉花,愈发没了底气。小月心思细腻,瞧出她的踌躇犹豫,忙上前轻声劝道:“灵婆婆呀,看这情形,咱们怕是误闯进一座迷宫咯,不如暂且原路返回,与道长他们会合,再从长计议呐。”
灵婆婆抬眸,环顾四周,只见九条甬道仿若狰狞巨兽之口,黑漆漆深不见底,隐隐似有黑影摇曳穿梭,恰似一座四通八达、暗藏玄机的诡谲迷宫,周身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她略作思忖,终是轻点臻首,沉声道:“罢了,咱这便往回走!”
三人沿着来时甬道匆匆折返,待重回那石房,灵婆婆目光刚触及那光溜溜的墙壁,心便猛地一沉,顿感大事不妙,先前刻下的“2”字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恰似从未存在过一般。她满心狐疑,又沿着甬道疾步走向作记号的“1”号石房,却见那记号亦是了无踪迹。三人惊得面面相觑,冷汗涔涔,忙不迭沿着甬道奔回本该众人等候的石房,然而待走到尽头,石房内空空荡荡,唯余死寂。清风呐,瞪大了双眼,喃喃自语道:“他们……他们人都到哪儿去了呀?”灵婆婆只觉后背寒意直冒,仿若有冰碴子顺着脊梁滑落,心底笃定无疑,自己已然深陷一座迷宫,且恐是一座会自行移动的诡异迷宫呐。她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心神,缓声道:“看来此处暗藏乾坤,绝非寻常之地,咱先且在这石房静候,盼着天文道长能寻得破解之法,前来救援呐。”——灵婆婆心底明白,自己此刻已然黔驴技穷,唯剩等待天文道长解开这迷宫困局,方有一线生机。
再说天文道长这边,领着高勇与陈教授从左侧甬道一路前行,连过四个石房,竟也陷入了与灵婆婆相同的困窘境地。每一座石房之中,九条甬道如鬼魅般横亘眼前,场景反复重现,越走越觉周身寒意弥漫,头皮发麻。天文道长猛地顿住脚步,神色凝重。高勇本就心焦,此刻更是察觉出这石房的种种诡异之处,忍不住开口问道:“天文道长呐,这石房咋都这般离奇古怪,每一处都能瞧见九条甬道,到底是咋回事呀?”
陈教授到底是考古行家,目光透着专业的审视,沉声道:“依老夫之见,这石房与甬道开凿年代颇为久远,观其规制,全然不似寻常人类起居之所,反倒像一座精心构筑的迷宫呐,瞧这模样,似乎在隐匿着什么惊世骇俗的秘密呐。”
天文道长微微颔首,眼中透着赞赏之意,缓声道:“陈教授所言不虚呐,吾等如今确是踏入了一座迷宫,且是一座会依着时辰移动的迷宫,恰似被神秘力量操控的命运棋局呐。”
高勇瞪大了眼睛,满脸写满难以置信,急声道:“道长,您说这是移动迷宫?可咱咋一点都没觉着它在动呢?那要是现在倒回走到第五个石房,难道就不是咱出发那地儿了?”
天文道长神色笃定,拂袖而言:“正是如此呐,自吾等踏入甬道那一刻起,这石房便似被无形巨手拨弄,悄然转动不停。只因每至一处石房,所见场景皆是雷同,故而吾等才难以察觉其旋转呐。”
多年并肩合作,陈教授对天文道长所言向来深信不疑,此刻却也忍不住面露忧色,担忧道:“天文兄呐,接下来可咋整呐?”
天文道长目光深邃,似能穿透这重重迷障,解释道:“此迷宫依循八卦九宫图之理构筑,布局繁复如蛛网,破解起来实非易事呐。当务之急,乃是先寻回失散之人呐。”言罢,他探手入怀,取出那古朴神秘的八卦金钟,修长手指轻点钟身,念念有词,猛然一划,而后顿住,大喝一声:“快!前方第三石房!”说罢,身形如电,朝着前方甬道疾驰而去,高勇与陈教授哪敢怠慢,忙不迭紧跟其后。
天文道长左手紧攥八卦金钟,那金钟似有微光闪烁,右手手指快速屈伸,念念有词地计算着,脚下步伐如飞,待气喘吁吁奔至第三个石房,却见石房内空无一人。他神色未改,手脚依旧不停,满脸遗憾大呼道:“哎呀,还是晚了一步呐!快,退至第四石房!”三人忙不迭转身,如离弦之箭般奔回,然而第四石房亦是空空荡荡。天文道长跺脚长叹:“哎呀,依旧慢了一步呐!快,右甬道第二石房!”三人迈开大步,风驰电掣般奔去,待到了地方,石房内依旧冷冷清清,空无一物。三人跑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终是停下了脚步。天文道长面色凝重,叹道:“这迷宫竟是靠秒针般精准的动力驱动呐,这般变幻莫测,实难在计算中精准锁定石房位置,想要寻得他们,谈何容易呐。”
高勇眉头拧成死结,急声道:“那咱岂不是要被困死在这儿啦?道长,还有别的法子没?”
天文道长目光炯炯,沉声道:“有!寻得这迷宫动力源头,唯有捣毁那动力装置,方可破局救人呐。”
高勇本就机灵,闻此言,脑海中灵光一闪,猛然一拍大腿道:“道长呐,咱划船进来时,甬道水流尽头那截流处,会不会就是这迷宫动力的源头呐?”
天文道长被他一语点醒,眼中闪过一抹亮色,朗声道:“快,回起点石房!”三人仿若脚下生风,奔回那起点石房,果见石壁之上,刻着一个“3”字记号,天文道长心下了然,知晓应是灵婆婆所留。
此时,耳旁传来水道潺潺流水之声,其间还夹杂着齿轮咬合、咔嚓咔嚓的诡异声响。天文道长当机立断,喝令高勇:“炸掉石房!”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仿若惊雷炸响,石房中间豁然出现一条石梯,蜿蜒向下。三人沿着石梯快步而下,只见一座巨大齿轮正飞速旋转,嗡嗡作响,借用水力风车之妙理,一具庞大风车在水流冲击下,不知疲倦地转动,恰似永动机一般,带动着齿轮运作。那风车竟是香木所制,质地坚实,历经千年水浸,依旧完好无损,当真是奇木呐。高勇见状,毫不犹豫,掏出一枚手雷,朝着风车奋力掷去,随着“轰”的一声震响,风车瞬间支离破碎,失去动力的齿轮犹自挣扎,咔咔作响,终是缓缓停住了。
天文道长三人攀着石梯,重回石房。天文道长神色沉稳,指挥若定:“高勇,你从左边第二条甬道直入,行至第三间石房,林中南教授他们定在那儿,速将他们带来此处会合。陈教授,你走右边第三条甬道,至第二个石房,灵婆婆他们应在其中,一并叫来会合。”
果不其然,一切皆如天文道长所料,众人皆在他指定之地一一寻得。高勇见状,心底对天文道长的钦佩之情更甚,暗暗竖大拇指呐。
众人陆续汇聚至起点石房,然而遍寻四周,却依旧未能觅得出口踪迹。无奈之下,考古队众人只得沿着石梯鱼贯而下,围绕那已然停转的动力齿轮,一寸寸摸索探寻,每一面墙壁都被仔细敲击,不放过丝毫蛛丝马迹,可一番寻觅下来,仍是毫无所获。众人心中惶惶,仿若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眉间满是隐忧之色,皆眼巴巴望着天文道长与灵婆婆,盼着能有奇迹发生呐。
眼瞅着已然陷入绝境,高勇咬咬牙,沉声道:“道长、灵婆婆呐,要不咱炸开石阶洞口,划船逆流而出?虽说此举怕是要与那怪蛇狭路相逢,展开一场生死血战,九死一生,但现下也是没辙的法子咯。”
恰在此时,小月眼尖,惊叫道:“咦,这水流声咋没了呐?”众人这才惊觉,原本潺潺的水流声已然消失不见。天文道长心头一凛,暗忖定是破坏风车时触发了机关,封死了甬道出口,断了水流,如此一来,高勇的提议已然行不通咯。这下,众人当真是陷入绝境,天文道长眉心紧蹙,大脑飞速运转,奇门八卦、星相布局之法皆在脑海中一一推演,却依旧寻不得出口。
石房内静谧得可怕,众人仿若待宰羔羊,皆是面如死灰,眼神绝望,唯见小月眼眸灵动如狐,仿若有奇异光芒闪烁,恰似灵气氤氲。转瞬之间,她灵气飘现出那鬼村家谱天书。天文道长见状,大喜过望,忙不迭取出小月所绘的机关八阵图,对着迷宫布局细细推演,忽然,他眸光一亮,发现动力齿轮顶上竟暗藏一处暗格机关。天文道长身形暴起,仿若鹞子翻身,一脚稳稳踏在齿轮之上,抬手用力按下机关。只听一阵咔嚓咔嚓声响,齿轮再度转动起来,下方缓缓出现一条秘道,黑黢黢深不见底。考古队众人哪还顾得上许多,一拥而入,心底皆在暗自祈祷,盼着这条秘道能通向那梦寐以求的出口呐。